可是,这话偏偏又不能跟眼前这人说。
“你记住,我叫北堂烬,你以后的夫君之名。”那人又补充道,不是商量,只是命令。
这人,也太会自说自话了吧。
七娴咧了咧嘴:“这位公子爷,七娴已经嫁了人。”
北堂烬看她一眼:“嫁了也没关系,我已经抢来了。”
够霸道!不是自己的,就抢!总归结果确实是被他抢到了!
七娴嘴咧得更开,手指了指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公子爷,七娴已经有了身孕。”
北堂烬再扫一眼:“没关系,我会当自己孩子对待。”
先不说自己的长相,只自己这样一个带球的孕妇,居然还能够那般吃香。七娴彻底无语中。这男人的偏执程度,竟能与战笙歌相比!
当下,七娴不再搭理。不想听的话语,直接无视便好。养精蓄锐,想想怎么斗过外头那群看似身手不弱的护卫而逃走,才是正经之道。
北堂烬倒是好性子,只就坐在对面,递上来一片薄饼、一壶水,直直望着七娴。
一时间,车厢内暧昧大涨。
七娴叹口气,这种气氛真是太憋屈了。起身,就要往下走。
“你要去哪儿?”北堂烬一把抓住七娴。
七娴回头看了一眼:“人有三急。”这个,不至于不让她去吧。虽然不指望能够在这当儿溜走,但总归比跟这男人憋闷在一个空间里来的强。
北堂烬也起身:“我,陪你去。”
七娴怪异地看他:“公子爷,我是女人。你陪着恐怕不妥。”顿了下,又补充,“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叫个婢女来看着我。”明知这个队伍里没有女人,偏偏提出这个要求,来显示自己不会逃的心思,以使对方放心。
没想到北堂烬来一句:“你是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妥。”
一语叫七娴快吐血。更加坚定了要离这男人远远的决心。
是夜,空灵灵的夜色里,一条细细的身影一边护住肚子,一边急速地在林中穿行着。
想起包括北堂烬在内的那一群人青绿绿的脸色,七娴心内便觉得好笑。
自己也是幸运得很。白日里下车时居然发现旁边长了一些腹泻之草。暗下里便采集了一点,放在了晚上的烤肉里一起熏烤,此刻那些人正是拉得汹涌之时,自己才能趁乱跑出来。
想来,那药物还没经过提取,药性不知道能够支撑到什么时候。自己还是尽量跑远点才安全。
“这位夫人,你是在晚间散步吗?”突然,耳边传来清亮亮的带着笑意的声音。
七娴心下里一惊,她居然完全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居然就叫这人近了身。万一是敌人,那她便是死过几回的事了。
七娴警惕抬头,头顶上的树桠上,临月而立一个紫衣的男子,清亮亮的眸子,清亮亮的笑容,月色下,愈发得妖媚。
七娴看一眼,没停了脚下的步,更加急促得向前进。这男人,绝对是个高手,出现得不明不白,少惹为妙。
跑出几步,又听得头上清亮亮的声音:“这位夫人,还是说你是在锻炼身体?”
七娴只觉黑鸦在头顶上飞过。这人,还能说得更加无厘头点吗?
继续跑!无视,无视!
“这位夫人,还是你觉得肚里那孩子累赘得很,想叫他跑没了一了百了?”清亮亮的声音继续不依不饶。
七娴终于忍无可忍:“闭嘴!”终是爆发了开来。
这人,还有完没完了?
捡起石子,便朝顶上那人射了出去。
“哎呦呦,杀人咯!”那人不及防,真叫七娴打中了脑门,便是一阵乱叫了开来。
七娴深深的黑线,赶紧跑路。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七娴还没跑出去几步,便望见前头一队人马已然等在了前头。
为首的便是脸色不好的北堂烬。
七娴心内暗啐,这厮居然那么快就追来了。这行动,够速度的。
停步,七娴挥手打招呼,笑容可掬:“公子爷,真是巧得很那!今天月色真是不错,大家伙儿一起出来散步啊!”借了刚刚某妖孽的话语。
北堂烬铁青着脸,只死死地盯住七娴。
七娴继续道:“那七娴就不打扰各位雅兴了。各走各路。各位,有缘再见。”说着,摆手之间,拔腿就要继续跑路。
“站住!”低沉的声音,伴随着压抑的怒气。
七娴抬头,正对上北堂烬怒意冲天的眸子,原本冷峻的脸上更是黑了一圈。
七娴正欲开口,突听“噗”一声从北堂烬臀部处发出,紧接着是“扑扑扑”像机关枪一样的连续三声。
林间瞬间寂静,只有风动、云动。
臭味随清风飘入了七娴的鼻子。
七娴看向北堂烬,面色瞬间怪异起来。看来,那药草的效果还是很立竿见影的。这厮,该是拉了吧。
再看北堂烬的脸面,五颜六色、五彩缤纷,好看得很。黑红青绿交加,叫人以为看见了彩虹。
大概是受了首领的带领,只听北堂烬后头“扑扑扑扑”之声大盛。
七娴轻咳了咳嗓子,极其一本正经:“公子爷,还有各位,需不需要去换件衣裳?”
这不说还好,一说便叫这些个大男人们立时涨红了脸。这么多年,有谁丢过这样大的脸。
“你!”北堂烬喝一声,“做了什么?”想来也是这女人动的手脚。难怪晚上的那烤猪特别得香甜,本以为这女子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倒也没有防备。却没想,竟中了她的道儿。
仔细瞧这女子,虽是嫁作人妇,但到底面容上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可是,眸子里却多了两年前他未见过的睿智与狡黠。虽然两年前见到的这女子温柔善良得紧,甚至救过自己一命,但到底没有眼前这人来得灵动。
虽说开始的念头只是报恩还誓,但此时,真真是被眼前百变的人儿吸引住了。
“额……加点作料而已。”七娴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哈哈哈哈”七娴刚说完,便听到背后一阵狂妄嚣张的笑声,清亮亮、清透透的,传入众人的耳朵。
七娴眼角抽啊抽,那男人,还能更嚣张一些吗?
回头,枝桠上蹲着那紫衣的男子,正拍打着树干,一张妖孽脸笑得花枝乱颤的:“哈哈,居然屎尿失禁了!哈哈,几位兄台真是幽默得紧!哈哈,好久没有见到这么有趣的人了!”眼角间,晶莹莹的,居然硬生生叫他笑出了泪来。
屎尿失禁?七娴嘴角扯了扯,他还真敢说出来。
抬眼看看北堂烬本来面色就不善的脸,此时更是青到了极点。
后面的一群,也是杀气冲天。这种糗事,本来就已经很让他们抬不起头来了。此时,居然被人拿来当做笑话,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北堂烬抄起马背上的一把大刀,也不多话,飞身就上了树,向那紫衣男子欺了上去。
“呀呀呀。”紫衣男子叫的似是一个忙乱,脚底下却是从容不迫、游刃有余,跳到了另一棵枝桠上,“君子动口不动手。就算你要动手,也要先跟我说一声,叫我好有个准备才是。”
七娴暗骂,哪个要开打还要报备一声的。这人,还真是尽说废话。
北堂烬横一眼过去,举刀,便又要向紫衣男子砍去。
“停停停!”某妖孽赶紧大喊。
北堂烬住手间,观望着这人要出些什么话。
只见某妖孽一脸嫌恶样,装模做样的捏起了鼻子:“这么臭,不要靠近我!”然后很不屑地摆了摆手,“兄台,我对你没兴趣。”
一时间,寂静无比。
七娴一个惊愕后,很有爆笑的冲动。强!太强了!这人,还真是不把北堂烬惹恼他不甘心那。
北堂烬那张冷峻的脸已然扭曲开来,不再等某妖孽说废话。挥刀就砍了上来,力量那是十足十的,不再有任何保留。
只听“唰”一声,原本在某妖孽脚下的枝桠已然光荣牺牲。
某妖孽急急跳开,就在这逃窜的当儿,嘴里还不忘调侃:“兄台,不要激动嘛!激动对自己身体很不好的。你已经是屎尿失禁,说明肾脏已然出了问题。若是太激动了,心脏再出问题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七娴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一番话听上去像是循循善诱,却饱含讥讽意味,叫北堂烬更是怒气攻心。此时再听七娴一笑,更是急火上升。
冷扫一眼七娴。
七娴立时止住了笑。正经!严肃!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她可没有某妖孽那种惹麻烦的才华。她可是很想安安稳稳地离开这里的,可不想因此而树了敌。
北堂烬这才满意地转眼向了某妖孽。
底下的众人更是火气盛盛的,什么时候他们少主遭到过这样的侮辱了。立时各个抄刀,蹬开马来,飞身而上,纵上了树枝,对某妖孽形成了包抄之势。
即使不能全权而上,这样为少主增加些气势也是好的。
“哎呀呀!”某妖孽又是一阵大惊小怪,“怎么这般不讲规矩,打算以多欺少么?”
众人以为他怕了,喊一声:“跟我们少主道了歉,我们便饶了你!”
某妖孽清亮亮得一笑,让众人花了眼:“就算你们全都上,我都不怕你们!”到这里,还没结束,生生又加上一句,“不就是一些屎尿失禁的家伙嘛!”
众人怒了!
七娴乐了!
这人,果真是有趣得紧。
第七十七章 许你后位
刀鸣,杀气,凛冽。
一个个瞪着那枝桠上紫衣的男子,活活要将他生生吞下似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某妖孽身上。
某妖孽依旧乐呵呵,眼底里却是正观四路的,带上了些许谨慎。虽然嘴里说得好听,但到底真要跟那么多人打起来,以一敌多,终究是占不了便宜的。心下里急速转动起脱身之法来。
七娴抿嘴一笑。这妖孽来得太及时了,真真是为她准备跑路的时间了。
瞥眼北堂烬,也早就没了精力顾自己这边。
这么好的时机都不溜,更待到何时?
转身,一步,两步。
刚抬出第三步脚时,突听后头某妖孽又是一阵惊呼:“这位夫人,你走这么急,要去哪里吗?”满满的疑惑意味。
七娴嘴角抽啊抽,脚就这样在不上不下的空中。故意的,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刷刷刷——目光齐齐射向了七娴。
七娴转头,咧嘴:“无事。你们继续。”
眼光所及,只见北堂烬扔下了枝桠上的紫衣男子,飞身就向自己而来。
众人目光自然也随着少主而下。
却见高处那妖孽灿然一笑,急速向后退开了去:“既然各位有事要忙,那咱们就后会有期。”一派冠冕堂皇。
七娴眼角跳跳,眼睁睁地见那人飞身去了。本想借这人吸引住旁人的目光,自己好开溜。没想到被反将一军。自己真真是做了一回诱饵了。
众人心下里大气,提刀就要去追。
“不用追了!”北堂烬大喝一声。他此次入天焰本就是为了寻七娴,那些个没有交集的人没有必要多加纠缠。
转眼望七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要走?”
七娴本来成了那紫衣男子的踏脚石,心里就极其不痛快得很,此时对待北堂烬自然没了好脸色:“放手!”
北堂烬皱紧眉头:“你跟我回去,可做我北瀚国的太子侧妃。”一语承诺。
北瀚国?太子?侧妃?这人还真不是普通人!
七娴瞥他一眼:“太子侧妃?与我何干?”
北堂烬紧紧盯住七娴:“你不满意太子侧妃的位置?”语气里,有了一丝厌恶。女人,果然总是不容易满足的!
“你听不懂我的话么?”七娴狠狠白他,“管你是北瀚国还是南瀚国,管你是太子还是乞丐,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着,便要甩开北堂烬搁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掌。
北堂烬反手一抓,硬是不叫七娴逃脱。
“当日我落难,你救我一命。我必是要实现当日承诺的。以你的身份当太子侧妃已是我能力最大所及了。太子侧妃虽不及太子妃矜贵,但我可以保证你的一切不会比太子妃来得少。你……”
“说完了吗?”七娴听得心内冒火,冷声而出,一下子打断。他以为他这个太子侧妃是对她的恩赐吗?真是搞不清楚状况!她何时说愿意跟他走了?好好的将她筹划两月的计划打断不说,还这般莫名其妙,不知所以然。
“北瀚的太子爷,是吧?”七娴有点不耐烦,“我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一遍,我对你太子妃、太子侧妃、太子宠妃或是其他一切身份都不感任何兴趣!”
说着便一把狠狠拍掉那只臂膀,转身就走。
北堂烬怎肯就这般放了她走。自从他登上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时,有谁不是对他恭恭敬敬,有哪个女人不是巴巴得贴上来的,怎就这个女人这般得不屑一顾,对他这个太子的位置这般的嗤之以鼻?
“你跟我走!我许你以后的后位,如何?”急急出手抓住七娴的肩膀。
七娴眼一冷,右手狠狠抓过肩膀上那只锲而不舍的爪子,喝道:“你烦不烦?!”
一个小擒拿,竟真真把没及防的一个大男人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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