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在血池当中畅游着,她喜爱这种被鲜血包围着的感觉。她爱死了血液流进她最深处时的快感,抚过她的发丝,浸润她的皮肤。
‘老婆婆’如问一条美人鱼一般,在血池里翻涌,只不过,这条美人鱼是条血鱼啊。
赫阑言无法理解,‘老婆婆’是如何忍受着那血臭味,还一脸陶醉的样子,沉浸在血的世界当中。
‘老婆婆’在血池里整整游了近半个时辰,要不是她感觉有点累了,否则的话,她恨不能时时都泡在血池里。
‘老婆婆’从血池里起来.还是裸着身子,然后又拿来了一些衣物,赫阑言本以为‘老婆婆’今天就到些为止,准备穿好衣服回自己的房间。却不曾料到,‘老婆婆’竟然把那衣服摊开,放在血池之上。血池里的血因为蒸发的原因,不断有些红色的烟雾往上,然后会都溶到了‘老婆婆’手上的衣服里。
看到那衣服,欧炎的眼睛越来的暗了,因为他认出来,‘老婆婆’手上的衣服是属于自己的。现在他总算明白,为什么白天里,赫阑言说,他身上的味道来自于他的衣服,而‘婆婆’身上的味道来自于她本身。‘婆婆’肯定每天都来血池里泡澡,身上怎么会不沾着血腥味,也难怪房里要常年点着檀香,不然谁都会发现不对劲儿的。
明白了事情所有的真相后,欧炎默默地离开了,一句话也没有话。从刚才那个血池里可以看出,‘婆婆,一定是杀了不少的人。那血池很大,而池子里的血却是装得满满面的,欧炎甚至想家不出,多少人的血才能装满那池子。赫阑言说过,‘婆婆’很有可能活了一百六十五年,那么她杀了一百多年的人,是该有这么多血了。
赫阐言跟着欧炎离开,同样的赫阑言也没有说任何话,‘老婆婆’的事应该交给欧炎去处理,毕竟欧炎才是炎堡的堡主,她只是想向‘老婆婆’打听血滴子到底在哪座山里而已。
出了密窒之后,赫阑言跟欧炎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赫阐言知道,欧炎需要时间好好考虑这件事情。她自己要做的便是,今晚好好休息,等到明天,想办法从‘老婆婆’口中套出血滴子的下落。已经证实了‘老婆婆’就是妖就之人,只是不过‘老婆婆’似乎真的很不愿意提起过去那些事。
各怀心事,一夜无眠。。。
第二日,早早的,欧炎便把赫阐言叫到了大堂,也把‘老婆婆’找了过来。赫阐言看着欧炎眼眶下的那一因黑影,看来‘老婆婆’的事真让欧炎很伤神。不然一向意气奋发的欧炎也不会这个样子。也是,‘老婆婆’不但杀了人,还在炎堡附近弄了一个窝,专门放拐来的良家闺女。赫阑言已经把她在日不落里的事情告诉了欧炎,当然也包括,她跟踪那几个男来到了欧炎府邸后门,亲眼看着那些男人把昏迷的女子抱了进去。
赫阑言刚刚坐定,老管家就说有一个男子来找赫阐言。说的时候,老管家愉愉看了欧炎一眼,看到欧炎没有生气,才敢松一口气。
赫阐言把老管家的反应全看在了眼里,看来炎堡里的每个人都挺怕欧炎的,也难怪老管家这么担心。只不过欧炎现在还在为‘老婆婆’的事情烦心,烦不上她的。“麻烦。”不用想,那个男子一定就是斜墨。
果然在老管家的带领之下,斜黑一袭青绿竹色的长袍,风度翩翩,风神俊朗。
斜墨看到赫阑言与欧炎会坐着不语,只是神情都不对劲。斜墨看了一眼欧炎,欧炎却没看斜墨。斜墨例也满不在乎,而是选了一个离赫阑言最近的位置坐下,问了一声,“怎么了?”
赫阑言会上杯盖,“我已经弄清楚日不落和昨天那失踪少女的事情了。”
“结果?”想不到才一个晚上,赫阑言就弄清了整件事,这有点出乎斜墨的意料,他虽然知道赫阑言很聪明,也很能干,只是一个晚上就搞定所有的事,是不是太神通广大了一点。
“结果?”赫阑言叹了一口气,“你继续留在这儿,很快就会知道。”欧炎今天应该会处理‘老婆婆’的事情,不然也不用这么早就把她叫到大堂里,还特地让人去请了‘老婆婆’。
斜墨猜到昨天晚上赫阑言的节目一定很丰富,“没受伤吧?”既然有本事瞒着欧炎这么长时间,想必那人也有过人的本事。
“放心吧,我没事。”走了一条连‘老婆婆’都不知道的密道,怎么可能会有事。她现在越来越怀疑,是谁在那石璧之上到画下了四方的密窒与密道,虽说这让她省力不少。
很快,‘老婆婆’也出现在大堂里,斜墨知道今天的主角上‘老婆婆’,于是便多看了几眼,却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只不过,斜墨也闻到了‘老婆婆’身上的血腥味。“她身上的味道。。。”
听到斜墨的话,赫阑言惊讶的看着斜墨,她本来以为只有自己才能闻得到‘老婆婆’身上的血腥味,“你也闻到了?”‘老婆婆’身上可是还有一股浓郁的檀香味来着。
“这么重,当然闻到了,怪不得我进入这儿之后,总觉得什么臭臭的。”
赫阐言突然想到,斜墨是神医,有些是靠鼻子来分辨草药,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斜墨的鼻子会比常人来的灵敏一些。
“有什么事吗?‘老婆婆’走了出来,只不过,稍稍惊诧了一下,她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婆婆,我想问你件事。”欧炎没有抬头看‘老婆婆’。
“只管问就是了。”出了密室之后,婆婆又变回了那个慈爱的婆婆,而不是那个会喝人血,沐浴在血池里的噬血魔女。
“炎堡附近有个叫日不落的地方,有人把掳来的少女都藏在了那里,婆婆可知?”欧炎一步一步问。
“日不落?”‘老婆婆’眼里有着疑惑.然后摇头,“没听说过。不知。”
“好,婆婆不知。昨日有人把一个少女从我府上的后门运了进来,婆婆可知?”
“有人把少女送了进来,做甚?”一个问句,不知。
“好,昨晚我睡不着,便出去走走,就因为这样,竟然被我发现了一条密道,于是我便走了进去。婆婆可知我进去后看到了什么?”
‘老婆婆’眼阖了一下,垂目,开始有些反应,“密道,想不到还有密道,那么你看到了什么?”
赫阐言知道,‘老婆婆’是属于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类型,除非你把证据都放齐全了,让她无处抵赖,否则你就别想从她嘴里套出半句话来。
“好,婆婆还是不知,那就由我来告诉你,我进入密道之后看到了什么。我进入密道之后,发现婆婆在一间密室里,婆婆喝了一碗血,那是一碗什么样的血,相信婆婆应该知道了吧。”欧炎说着说着,拳头不自觉地捏紧了,他的心在挣扎。
“不但如此,我看到婆婆。。。婆婆竟然到去了自己身上的这层皮,从一个老妪变成了一青春少女。然后还跳进一个血池里面。现在婆婆可以告诉我了吗,你可知道什么。”欧炎恨恨地盯着‘老婆婆’,他想给‘婆婆’机会,让她承认自己犯的错误,可‘老婆婆’重头到尾却一直用一句‘我不知’来敷行他!
“你都看到了?”‘老婆婆’叹了一口气,她瞒了一百五十年的秘密还是被人知道了。从她探听到离落、妖云儿、临雨都因为一个叫作赫阑言的美丽女子而死后,她知道赫阑言很快也会找到她。
虽然她已经尽可能的与自己的过去说再见,不去看以前的故人,让故人都无法得知她的去向。可最后赫阐言还是来到了炎堡。当她听到赫阑言人身在炎堡时,她知道,如果自己还想活下去,秘密不想被人发现的话,必须把赫阐言弄走。
于是第二日,她趁着欧炎走后,派人送给赫阑言一封来自于日不落的请柬。她不知道青春永注对赫阑言来说是不是个诱惑,她只知道一定要让赫阑言离开欧炎的身边。谁知道,这个决定竟然是错的。
下人回报,日不落被一个叫赫阐言的女人给毁了,她就知道自己秘密也快被赫阑言揭露出天下。果然这一天来得还真快,不到三天,她精心很经营的一切都被赫阑言给毁了。
她是坏人,她喜欢人血,所以赫阑言的出现,对于世人来说是一种救赎,那么对她呢?“没错,那个血池里的血都是我杀人之后所放出来的。”事到如今,欧炎都看到了所有,她也没有什么好瞒的。
‘老婆婆’看着赫阐言,“相信你从妖云儿她们那边已经了解到一些事了吧,在接触过那颗珠子之后,我并没有像妖云儿和临雨那样发生太大的变化,只不过我患上了噬血症,我需要处子的血让我活下去,让我快乐。因此,我不断地杀死处子少女,喝一碗,余下的便放入池子里.沐给。”当她沐浴在池子里时,是快乐的,只不过当她清醒过来是,迎接她的永远都是无迹的空虚。她开始不明白自己活下去的理由是什么。
如果。。。如果。。。一百五十年前,她干脆死掉,又会怎么样,会不会比现在幸福呢?
“其实我本没有恶意,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而已。”事情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并不是赫阐言所想的,她想要知道的很简单,只希望让‘老婆婆’告诉她,血滴子的下落。只不过‘老婆婆’的闪躲,和故意,让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你想知道什么,问吧。”‘老婆婆’已经心如止水了,妖云儿她们已经走了,一百五十年前一起活下来的姐妹都走了,独落下她一人。她虽不与她们联络,可心里还是有这三个人的,她们就如同生命共同体一般。只不过,现在就剩下她一人了。也该走了。
“我想问,血滴子到底在哪座山里?”
“原来你想问这个,那颗改变我们一生的珠子叫血滴子?跟它很配,其实它就在凤灵山的对面,隐龙山上。”说完之后,‘老婆婆’走出大堂,看着明晃晃的太阳。有多久了?有多久,她没有如此好好看过太阳,她似乎躲在无光的世界里一尘整整一百五十多年了。在阳光底下真的好舒服。
赫阐言并不知道‘老婆婆’要做什么,只好跟着出去。她是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可对‘老婆婆’也有着亏欠。赫阐言看到‘老婆婆’张开纹臂,像是要拥抱太阳一般。赫阑言突然特别能了解‘老婆婆’心里想些什么,因为她们同样都是被太阳抛弃的孩子,可又如此眷恋太阳带给她们的美好。
忽然,‘老婆婆’的身体变成了透明的晶体,与离落、妖云儿她们一样,赫阑言知道,‘老婆婆’要‘走’了。她终于可以放下那个背了一百五十年的包袱,或许这对她们来说,也算是另一种解脱。‘老婆婆’的身体被风吹散,撒遍了炎堡每一个角落,她所做的错事,用自己的生命和身体来偿还了。
赫阐言最终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了解了一百五十年前唯一剩下的妖变之人。她们或者都是大奸大恶之人,只是这奸这恶,都出于无奈,若没有一百五十年前的那一场恶梦,她们只会是一个花季少女,懵懂无知。也许她们会各自永远侍候主子,也有可能找一个平凡的男人出嫁。无论是哪种结局都比现在的好,用死去换得最后的纯洁,值得吗?
赫阑言不知道答案,也没人能告诉她答案。
赫阑言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欧炎,她并没有决定要不要收了欧炎,只是龙隐山之行势在必行,可少了欧炎却也办不到。
赫阑言在离开时,给欧炎离开了血菩提跟火魂,最后要不要帮她,由欧炎决定,只是火魂是属于欧炎的,说是还也不为过。毕竟一百五十年前的事已经了结了差不多了,现在只差找回血滴子。
赫阐言刚才回到言城,就看到牧冰不好看的脸色,赫阐言有些怀疑,她回来了牧冰不开心吗?这时小牧儿跑了过来,第一次不管赫阐言的反应,抱住了赫阐言,然后把头埋在了她的怀里。
对于男人奇怪的反应,赫阑言也没着急,因为他们总会告诉她的。只不过那一声深情的呼唤,解答了一切。“言。”
赫阑言不敢目信地回过头去,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来到这里?“蓝斯。。。宝贝?!”蓝斯宝贝怎么来到云幻大陆了!
“言。”看到两个多月没有见到的赫阐言,蓝斯觉得那相思之情如同汹涌的海水一般,要把他淹没了。他真有两个月没有见言了吗,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已经与言分开了一千年。
不但蓝斯如此,赫阐言亦是这样。可能以前蓝斯一直都待在赫阐言的身边,不舍得离开半步。而赫阐言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蓝斯的血液,却不曾料到在朝夕相处之下,她对这个深情的男人也种下了一颗情芽。作为主体的她,太粗心,没有好好管理那爱情的萌芽,甚至是没有察觉到它的存在,直到赫阑言来到了云幻大陆,遇到了牧冰、小缺儿、小青儿,是这些男人教会了她,让她明白,原来她也会爱,也有爱。
赫阐言的眼里全是蓝斯,这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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