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水玖远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明媚的小脸,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满是晶亮的光
芒。
贾瑚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水沨抱着水玖远坐在了贾瑚的身边。
“怪挤的慌得,坐那边去。”贾瑚斜睨了水沨一眼,将盏茶递到他跟前。
水沨只笑了笑,也不动作,很是自觉的旧辙贾瑚的手,咽了口茶。水玖远好奇的眨了眨眼,也大
声地说道;“玖儿也要子兮喂喂!”
贾瑚的脸猛的红了一下,有些尴尬的将茶盏放在桌子上。
水沨含笑的瞧着,嘴上对水玖远说道;“想喝自己倒,子兮只喂父皇。”
水玖远很是委屈得拉了拉贾瑚的衣袖,说道;“子兮都不疼玖儿,就只疼父皇,玖儿也想让子兮
疼。”
贾瑚的表情柔和下来,伸手抱过水玖远,温和的笑道;“好,子兮也疼玖儿。”
三人又说笑了一阵子,水玖远毕竟年纪小,精力有限,不一会子,竟是在贾瑚的怀里睡了过去。
水沨吩咐人将水玖远抱了出去。这才楼住贾瑚,问道;“玖儿可还乖巧,没闹腾你吧?昨晚……
是我孟浪了,你觉得如何了?”说着手就探向贾瑚的腰,很是暧昧的揉搓着。
贾瑚暗恼,一把拍下他的手,“老实些吧。”
水沨闷笑出声,只搂着贾瑚又着实的占了些便宜才罢手。
贾瑚枕着水沨的肩头,有些叹息的说道;“我……总觉得有些不踏实。这玖儿……万一……”
水沨伸出手指,点住他的唇,压低声音说道;“你要放心,我们给他服了药,你还用了摄魂大
法,已经很是稳妥了。况且还有我,要是发现了……”
贾瑚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左手上的红玉板指上,快速的闪过一道锋芒,然后又转瞬即逝。
换上了温和的神色;“哪知道这般地步。最近我却是越发想得多了,净是些有的没的,白白令
你担心。”
水沨微微一笑,张口就含住他的耳垂,含糊的说道;“那,你怎样补偿我呢?”
贾瑚的身子猛地一颤,浅浅的溢出一声呻吟,微微眯起了眼,只伸手狠狠的卡在了水沨的腰上。
水沨一声闷哼,只得松了开来。贾瑚看着他无奈的样子暗自偷笑。
这月里恩科正式结束了。皇上亲点了钱塘著名才子李思浩为新科状元,方墨琦为榜眼,令京都
有名的风流才子庄有铭为探花,一时到也成为了美谈,轰动京都,很是热闹。
这日贾瑚入翰林院拜会赵文启。方自进了门,就见赵文启正坐在正堂上和一个年轻的官员聊的
正是欢畅。
见得贾瑚进来,赵文启笑呵呵的起身说道;“可是等了你老一会儿子了,终于到了。”
贾瑚微微一笑道;“让赵老久等,倒是让我羞愧了。这位是……”
赵文启很是得意地拍了拍身边年轻的官员。说道;“这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李思浩,真真的是少
年英才啊!思浩,这位是贾瑚贾大人,可是很得圣宠的,你要是有时间不妨多多请教一二,必会
有所裨益。”
贾瑚自是认识李思浩的,当下温和的笑着赞道;“果然是一表人才呢。”
李思浩的神情略显古怪,似是颇为激动说道;“在下仰慕贾大人的文才已久,以后定会时时打
扰,还往贾大人不吝赐教。”
贾瑚至温和的含笑道;“这是自然的。”
双方见了礼,纷纷落座。
贾瑚很赵文启谈着话,李思浩在旁旁听,很是安静,也不插嘴。只是……不知是不是贾瑚的错
觉,总觉得李思浩的视线太过灼热。
只听赵文启笑眯眯的问道;“子兮今年已是年近二十了吧?”
贾瑚微微一怔,心下暗道糟糕,却也回道;“是,在过两个月便是二十了。”
赵文启又问道;“如今你也算是立了业的,是不是也该成家了?府上为你定下了那家姑娘?”
贾瑚只得回道;“还未曾定下,只因原有个和尚,说我不宜在二十岁以前成家,这时就撂下
了。”
赵文启笑得更是满意;“呦,这倒是个奇事。不过如今你年龄已是尽够了,这府上没个主事的当
家奶奶终究是不妥的。”
贾瑚一愣,只得尴尬的笑笑。
赵文启接着说道;“子兮你身为朝廷重臣,人品相貌都是出众的,万挑不出个错来,要找一个配
得上的,却也是要费不少心思的。”
贾瑚说道;“只贤德就好。”
倒是一旁的李思浩突然冒出一句;“在下瞧着,还没有哪家姑娘能配得上贾大人的,倒应慢慢的
找。”
贾瑚一怔,向他看过去。李思浩之只得看着他,目光灼灼。心下一凛,贾瑚错开了目光。
赵文启却毫不在意的笑道;“这倒是,不过总是要娶个妻子的,我这倒有个人选,吏部尚书的嫡
次女,如今方才及笄,人品端庄,容貌秀丽,可看贤配啊。”
贾瑚暗道,果然。
“子兮瞧着如何?”赵文启问道。
贾瑚只得笑着说道;“这……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不好说的。回去子
当禀了老太太,父亲,商议了方可答复。”
赵文启哈哈的笑着说道;“如此这般,才是规矩,倒是我莽撞了。相必贵府必定也是要相看一番
的。”说罢,还很是意味深长的笑着瞧着贾瑚,只把贾瑚瞧的臊得慌。
正在这时,忽听门口有人报道;“贾大人外面有一小厮,说是贾府的,有急事找您。”
贾瑚一愣,心中暗自纳罕,贾府能出什麼事?赵文启已是说道;“还不带进来,没得让贾大人着
急。”
不一时,就有一个青衣小厮急步走进来,跪在地上,道;“大爷,东府的容大奶奶没了,老太太
叫您回去呢。”
贾瑚心中微叹一声,这秦可卿的死着实提前了不少,这到底是不是好事呢?他也忙是起身,向赵
文启请了辞,便径直去了宁国府。
一到宁国府前 ,只见府门大开,两边灯火,照如白昼,乱哄哄人来人往,里面哭声摇山撼岳 。
贾瑚皱了皱眉,径直进去了,竟是连个招待的都没有。到的大厅,却见到了贾宝玉,一般也哭得
跟个泪人似的。
贾瑚厉声呵斥道;“伺候的人呢,看不见你家二爷哭成这样,也不劝着。”
贾宝玉浑身一颤,方自看到贾瑚,只抹着眼泪说道;“大哥哥且别怪他们,是我自个儿难过。”
贾瑚最是看不惯他如此模样,只吩咐道;“将宝玉送回去,没得哭坏了身子,叫老太太担心。”
贾宝玉看着贾瑚的脸色,弱弱的张张嘴,也不敢反驳,只能不甘的回去了。
正在这时,贾瑚忽然见到贾珍陪着一个内监走了出来,细瞧着,竟是掌宫内监戴权。
第二十九章
这戴权,原是张顺德的干儿子,平时没少的他的指点。张顺德对贾瑚和水沨之间的事是一清二
楚,少不得告诫他对贾瑚要多多礼敬。
因而见到贾瑚,戴权忙是堆起笑来,对着贾瑚笑道;“呦,贾大人来了,奴才给您见礼了。”
“公公客气了。”贾瑚虚托一下,“公公这次来是……”
戴权眼睛一转,笑道;“不过是小事而已,奴才还急着回去,就不耽搁贾大人了。”
贾珍也道;“好兄弟,你且先进内休息,我送戴大人出去。”
贾瑚也懒怠纠缠,只点了点头。
抬头望向灵堂之上,贾瑚盯着那棺木许久,久到连周边的人都发现了不对。
贾容正领着秦业,秦钟并尤氏的几个眷属尤氏姊妹也来了。见得贾瑚,急急的上前一揖到地,说
道;“叔叔,您来了怎得不进内堂休息?”
贾瑚只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在欣赏这少见的宝贝啊。”
贾容一怔,顺着贾瑚的视线看向秦可卿的棺椁 ,嘴上说道;“叔叔这时什麼话?倒叫我不知怎
样说了。”
贾瑚只皱了皱眉说道; “你自是不用与我分说地。都这个时候了,我也懒怠与你理论。”
“叔叔!”贾容无措的抬起头看着贾瑚。
贾瑚只扫了他身后尤氏姊妹一眼,说道;“你们也好自为之吧,我要回去了。”
贾容苦留不住,贾瑚也不要他送,径自离开了。
尤三姐冷冷的哼了一声;“你原是也有今日的,真是痛快!相必容大奶奶瞧见了,心下也快为不
少呢!”
尤二姐,急忙的拉了了尤三姐的衣袖,一脸的为难。
贾容忙说道;“姑奶奶,你且歇歇吧。这位可不是你呢说嘴的。他可是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
的。”
尤三姐讽刺道;“难不成你贾家蛤蟆窝里还能蹦出金凤凰不成!”
贾容道;“他可是比金凤凰还金贵。你道他是谁?那是荣国府的嫡长孙,现任兵部侍郎兼太傅,
是正正经经的科举出身。”
“荣国府嫡长孙?”尤三姐一愣,“那你那个宝二叔呢?我原以他才是……”
“哼”贾蓉哼了一声,眼中很是嫉恨,“他不过是老太太娇宠罢了。以后这荣国府怎样都轮不到
他来作主。”
一时贾珍回来了,又纷纷的忙叨起来。
且说贾瑚回了贾府,正碰上刑夫人要带着王熙凤出门,看怎样子也是要去东府,一时撞上了头。
“大爷这是刚回来?”刑夫人问道,“可是得了消息了?”
贾瑚道;“我是从东府回来的,那里正忙乱得很,我也不便多待,便先回来了。你们这时要过
去?”
王熙凤哽咽道;“可不是,我那可怜人啊,怎得这样就去了呢?”
贾瑚看了她一眼,对着刑夫人道;“我瞧着忙乱,太太还是快去快回的好。切勿多作停留。且我
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刑夫人忙说道;“大爷这是哪的话,您尽管说就是了。”
贾瑚微微一笑道;“我要说的也不是别个。只是,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都是一家人。但
是,在东府毕竟不是在我们自己的府上,有些事我们最好不要过分的参与,只要进到亲戚的情分
也就是了。”
刑夫人忙道;“大爷说的是。”
王熙凤闻言一愣。她本是最喜欢揽事的,好卖弄才干的,平日正愁有百般的手段施展不开,原本
还想着能不能趁着这个机会显示一番,贾瑚这番话无疑是给了她一盆冷水,心下暗自怀疑,若不
是这宁国府犯了什麼忌讳不成?也值得息了心思 。跟着刑夫人出了门。
后果然听说贾珍情王熙凤帮忙料理宁国府,但王熙凤并未允。少不得还是尤氏强撑着身子给办
了,虽并不十分周全,但也总归没有大的不是。
出殡那日宁国府简直是人满为患,光是车轿,执事摆设,便一带摆了三四里远。诸王公贵族不可
枚数。
宁国府不远处的闻香楼二楼的包厢,窗户大敞,正好能将宁国府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真是声势浩大啊!”水沨望着宁国府,感叹道,怀中的水玖远虽不明所以,也仍附和道;“这
叫人声鼎沸,子兮教过我!”
贾瑚摸了摸他的头说道;“玖儿真是聪明呢。”
水沨含笑的看着他,问道;“你身为荣国府嫡长孙,不露面可妥当?小心遭人记得嫉恨。”
贾瑚微微一笑道;“我向来是个身子不好的,连日劳累,病倒了,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谁能
叫一个大臣必须拖着病体给一个侄媳妇戴孝的。”
水沨笑着摇摇头,“想必欧阳家的人看到这般,定是会气煞了。”
贾瑚斜睨了他一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丧礼这样的事还能不让他们办不成。只是这样的阵
势倒是出乎意料,说不得……”贾瑚意味深长的顿住了,只打趣地看向他。
“说不得什麼?”水沨笑着挑了挑眉,然后目光定在外面,说道;“原始他也来了啊,这倒是有
趣的紧。“
贾瑚怔了怔,朝外看去只见一顶大轿,鸣锣张伞而来,至棚前落轿,身边随侍着官员,军民人
众不得往还。贾府众人急忙迎接。
少时从轿中下来的人,头带着素净的白簪缨银翅王帽,穿着江牙海水五爪龙白蟒袍,系着碧玉红
带;面如玉冠,目似明星,真好秀丽的人物。却不是北静王又是那个?
水沨对于这个和自己同母的北静王水溶的感情还是很复杂的。本来他们应该是相互扶持,相互帮
助的,但是水沨毕竟是先皇后养大的。这就是一个死结,再加上梅太妃似有意又无意的漠视和敌
视中,逐渐加剧。
那时候,太上皇宠爱梅太妃,想当然尔对于北静王水溶那也是相当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