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女童,眉目如画,肌肤胜雪,真可谓闭月羞花;娇若春花,媚如秋月,真的能沉鱼落雁,十一岁的年纪,已有倾城之貌,那再长大些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一个美人?
从这容颜中,刘二可以望见,昔日那晨亲王侧妃水家小姐的容貌,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人,一个血溅喜堂的五尺之人。
“雨儿,早点可以用了!”黎若端着早膳,叩响大帐的门,打断帐内的沉寂。
“小郡主,公主,老奴先行退下!”刘二施礼,正要告退。被梁雨伸手揽住,“刘爷爷,留下来一起用膳吧!”
“小郡主,这万万不可!老奴谢过小郡主的好意!”道了谢,是急忙地退下。
“雨儿,做的是你喜欢的小粥!”黎若欣喜地朝着梁雨,唤道,“快点过来吧!”
“若姐姐——”想开口拒绝,因为有事埂在咽喉,根本没有食欲,任何。望见黎若那满脸的期盼,双脚缓步地朝着木桌,移动。
“雨儿,用一些吧!不会有事的!”黎若将手中的精致瓷碗,递到梁雨的手中。
怔怔地接过,那带着温暖的瓷碗,坐在木桌边,拿着勺子的手,只是摆弄着碗中的粥,却未食过,一粒。
“雨儿——”黎若刚要开口,被一个惊慌的声音打断。
“禀告公主,王爷受伤了!”一士兵跪在帐外,是高声地喊道。
“什么?”双手一抖,瓷碗摔落,滚烫的小粥,溅满莹白的娇小双手,和银色狐裘外袍,一身。那个梦,是真实的吗?方才小可那惊慌害怕的情形,并不是因为蛇,而是父王真的出了事?
“雨儿,你没事吧!”急忙地掏出纱帕,拭去梁雨手上的热粥,双手,已被烫得通红。
手一甩,甩去黎若伸过来的手,是急忙地跑出军帐,“雨儿!”黎若惊呼了一声,亦是紧随而去,手中的纱帕,飘下,盖在那满地的碎瓷片。
“战况是如何?”黎若跑出大帐的时候,梁雨早已施展轻功而去,没有了身影,惟有询问,那来报告消息的士兵。
“回,回公主!”颤颤地道,黎若那严厉的神色,让地上跪着的传令小兵有惊慌,一丝,“战役是棠国胜利,只是,只是——王爷受了伤!”
“谁让你来王爷和郡主的军帐,来禀告的!”传令小兵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惊慌,黎若并没有遗漏。
“是,是,是——”
眼前鬼这的人,支支唔唔地说不完整,话一句。
“说!”突然有银色的长剑一柄,架在那传林小兵的脖子,是苏衡珞。
“是展大将军!”接到展大将军这个命令的时候,自己亦甚是的疑惑,为何将军定眼自己先行禀告王爷受伤的消息。原来,是为了让笑郡主忧心。
朝着昨日大军出征的方向,是施展着轻功,急忙地往前移动着身子。脚下的小可,亦是疾驰。
可以远远地望见,前面尘土滚滚,是骑兵一队。
为首的正是骆天哲,怀里有一人,熟悉的银色战袍,落满斑斑殷红的血腥和诡秘,正是自己梦中所见的情形。
“父王!”嘶声裂肺地喊声,脸颊早已布满冰凉,只是自己,不知。眼前一黑,身子是缓缓地倒下。
第4卷 第1章 非伤是旧毒暂代军衔
处身于一陌生的地方,印入眼帘的是满目的鲜红,恶心,恐惧,是行走于血腥肆虐的荒原疆场。没有边际,
身边一直萦绕着吵杂的声响,是新的亡魂那呜咽的哭声,还有旧鬼沉睡被扰乱的烦怨。
她行走在这里,是来寻找父王东方晨的身影,在满地的血腥中,寻找那闪烁的银色,殷红中满是,走进一瞧,却仅是折戟残剑的躯体。
没有那件战袍,是欣喜,晨没有在这里,可是,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告诉着自己,晨受了伤,是躺在这里。
“父王!父王!”嗓子突然能出声,是高声地喊着,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沙哑过一声。
……
军帐中惟有父女,两人。
东方晨脸色苍白的倚在软塌边,榻上的梁雨,紧闭着眼,眼角却是不断地溢出眼泪,苍白的唇瓣开阖着,似乎在叫嚣着什么?却没有任何的声音。
方才军医是诊断过了,并无大碍,只是心力憔悴,而已。但是雨儿一直未醒,自己是甚是的忧心。
东方晨是强撑着自己毒发的身子,要等梁雨醒来,才愿意让骆天哲替自己输入真气,压制。
那纤细的胳膊,探出锦被胡乱地挥动着,似在寻找什么?伸手,急忙地握住,忧心地喊着,“雨儿!”嗓音里,满是疲惫的沙哑。
有人喊自己,是熟悉的声音。急忙地转过头,却没有任何的人影。
手似乎被人拽着,那掌心相触的温暖,亦是熟悉。
自己这是梦!!!突然的意识到这点,想睁开眼,眼皮甚是的沉重,唇瓣微启,喊出声,“父王!”
听见梁雨的叫喊,东方晨是急忙地应道,“雨儿,父王在!快醒来,醒来!”
“父王!”在再一次的叫唤声中,兀地直起身子。
瞧见软塌边,正倚着那梦里千寻的人,欣喜地叫唤着,扑到那人的怀里,“父王!”不顾一切,翻起那件只是披着的衣衫,寻找任何的白色纱布,哪怕是一丝,没有任何,惟有疑惑地询问,“父王?”
“没事!父王没事!”
疑惑地抬头。瞧见那熟悉的人,满脸的苍白,没有血色,一丝。不置信地摇着头。
“小鱼儿,你醒了!”骆天哲进帐来,打断了东方晨的回话,“那个士兵,处理掉了!”恶狠狠地开口,是咬牙切齿。
东方晨轻微地颔首,是知晓。轻柔地开口,对梁雨道,“雨儿,父王没事,没有受伤!”
“那,那怎么是干爹载着父王,回来的?”
一句话,让东方晨一怔,忘了开口。
“小鱼儿,是你父王体内的毒再次的发作!幸好啊,幸好!有我在,知道不?”骆天哲拍着胸脯,嬉笑着道,“有我在,就不会有任何的事!”
“毒发?”梁雨疑惑地问,伸手,紧紧地拽着骆天哲的衣袖,略带苍白的脸,满是惊恐。毒!想到这个词,全身流淌遍,寒意一阵。窝在厚重的锦被里,但仍是颤抖着不停。
东方晨是狠狠地瞪了骆天哲一眼,后者才突然地闭上嘴,但已晚。
“什么毒?干爹,什么时候的事情?”梁雨直直地望着骆天哲,“雨儿要知道,所有的事情!”
“是司马沁岚,雨儿你忘了那次你被刺杀的事情?”骆天哲无奈地望一眼东方晨,道出了那个只是瞒着梁雨的秘密。
“什么?”惊呼了一句,满是自责,那么久了的事,自己,竟不知,“父王,为什么?不告诉雨儿!”这毒分明是东方晨,这个眼前的人,那次替自己吸出毒,转到了他的身上,那么,他是明知道这后果,还——
“父王,是雨儿——对不起——”说道最后的时候,是哽咽着嗓音,满脸的滚烫,灼伤了脸颊那略带苍白的娇嫩。
“雨儿,没事!没——”第二个事字还未出口,东方晨倚着软塌的身子,朝着梁雨方向,是缓缓地落下。
“父王!”惊恐地叫喊着。触着自己肩膀的额头,甚是的滚烫。唇瓣猝然的失却,所有的血色,是苍白中略带着紫色,一抹。
骆天哲快步的上前,伸手扶过东方晨,顺势地出手,点在东方晨背后的几处大穴,“小鱼儿,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况过,现在需要的只是玉莲池的温泉水,就行!”
“好,干爹!赶紧去玉莲池!”梁雨伸手,一把揭开盖在身上的锦被,下榻。
“小鱼儿,玉莲山顶,你上不去的!我去就行,相信干爹!”骆天哲凝重着脸色,制止梁雨的动作。扛起东方晨的身体,是急忙地朝着帐外而去,在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
“干爹?”心中一慌,害怕是出了什么意外,急忙地问。
“小鱼儿,这个给你!”骆天哲解下自己的腰间的兵符,扔给梁雨,“师弟在玉莲池会待上个几天,军中若有事,小鱼儿去找黎若!”
落下话一句,跨上帐外的黑马,是朝着玉莲山的方向,疾驰。
东方晨执意要等梁雨醒来,才愿意自己替他输入真气,时候已晚,恐怕体内的毒已经甚是的猖狂,不知道这回玉莲池的温泉,还能否压制。
倚在帐门边,直至黑马早已远去,马蹄声都已消逝。
看着骆天哲远去的惊慌,梁雨能够猜测到,这回的毒犯,比以往更甚。
……
“雨儿,你怎么站在这里?”黎若皱眉地扯过狐裘,急忙地替梁雨披上,“雨儿,皇叔不会有事的,上一回我见过,皇叔几日后回来,正是带你回来的那一回。”
黎若的话,让梁雨突然地想起,自己那日是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事后未有探究,竟将它,遗忘。难道自己那日摔落玉莲池,便是打扰了晨运功。想到此,是更为的自责。
“若姐姐,赤莲花究竟如何才能根除?”道出这句话,唇瓣一直是颤抖着。不知是寒冷,还是心底满溢的恐惧。
“玉莲池的玉莲,雪山的雪莲,均能压制赤莲花毒,只是根除,需要赤莲花的果实,赤莲果!”努力地从脑海里,搜寻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之。
“赤莲花的果实?”低声地呢喃着,猛地抬头,“只有望国有,是不?”
“恩。”点头。“雨儿,你——”黎若惊恐地望着一脸坚定的梁雨,憔悴的小脸苍白,只是双眼直直地望着前方,夹杂着浓厚的恨意。手握成拳,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若姐姐,雨儿没事!”转过身子,嘴角微弯,勾出一抹笑,却将苦涩漫延开。
迈开脚下的步子,往前走了一步,停住。“若姐姐,雨儿要所有军中所有的布阵图。”吩咐地时候,没有回头,掌心仅存的温暖,被玉质兵符的沁凉一丝一丝地耗尽。
昔日与七月征战商场,是熟读《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虽几乎都已经遗忘,但记忆里残留的那些精华,就不信不能将这些个古人击败。
她非善人,踏平望国,总能够得到,赤莲果。
……
身前的玉案上,摆放着各式的纸卷,是厚厚的一叠。
俯身细细地琢磨,才发觉,自己的那些个,自认为上好的计谋,只能纸上谈兵,而已,是更本没有任何的用武之地。
父王依据北疆的地势,和历来的征战情况,将十大阵法是仔细地排布,对于各式的突然状况,还附上所有的应急策略。
是故干爹会将兵符,交予自己,只要一个,能够在军中压制住那些自诩老大如展青树那样自以为是的将领,便能领兵。
亦是难怪,望国国主司马轩,会执意地要挟自己,以求交换军营的布阵图。
布阵图的最后,夹杂着一张白色的宣纸,纸上是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人影,是自己。四周满是自己的名字,新的,旧的,一样的墨,一样的笔迹,是同一人所为,只是不同时间,而已。
指腹一一地抚过没那微黄的宣纸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俊秀小楷,眼泪溢出眼眶,滴落,将那浓厚的墨,晕开,只留下淡淡的灰。
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知晓?
自责,懊恼,无尽的悔……
“小师妹!”苏衡珞立在梁雨的身后喊道,叩响帐门良久,未见有任何的回应,才揭起帐帘,进入。
呼唤声扯回了梁雨那飘远的思绪,“有事?”撇过头,将眼角的泪隐去,才正色地问道。
“小师妹——”刚跨进军帐的时候,便瞧见,眼角那颤动着的晶莹,颤颤地向开口询问,发觉梁雨撇过头,躲避着自己,满是失落,只是禀告自己所带来的消息,“帐外有人求见,是望国的使臣!”
“望国使臣?”
“是,是来遣送求和宗卷!”
“宣!”落下一个字,伸手将玉案上的布阵图,全数地摞起,放入身后的暗格。“于正中大帐见吧!唤上若姐姐!”摆弄好一切,见苏衡珞还未离去,略微地一皱眉,加上一句。
“是!”应声,是退下。腹中那欲想安慰的话语,终究,没有说出口。在军帐外,候立了少顷,离去。
……
“笑郡主到!”军帐外的小兵高声地喊道。
军中大帐里,是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