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慢些!”东方晨甚是心疼地轻拍着梁雨的背,而骆天哲又加油添醋的刻意夸张,心里的愧疚更深!
“干爹,雨儿的肚子饿,与父王带雨儿走!没有关系!”满嘴的食物的梁雨,嘟哝着。从自己面前的食物盘子里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骆天哲。
端着菜肴进来,未退出厢房的随侍丫鬟,瞧见梁雨狼吞虎咽的模样,有两人是低下头,小声地谈论着。
耳力极其敏锐的东方晨,听闻,突然地转过身,严厉地瞥过一眼那俩丫鬟,冷冷地道,“出去!”
小声说话的俩丫鬟,打了个寒噤,浑身颤抖着不知所措!“叫你们出去!”骆天哲皱眉地道,另四位丫鬟急忙地将此二人架出厢房,阖上门。
厢房内,终于,只留下三人。
桌上的菜肴烧了大半,梁雨才拍拍鼓起的小腹,满足地抬起头。
“饱了!”东方晨轻笑着,掏出锦帕,轻柔地拭去梁雨脸颊上残留的汤渍。
点点头,瞧见东方晨的筷子未动丝毫,面前的盘子是光亮洁净,“父王怎么不吃?”
“你父王嘴刁,除了清粥和小菜,不会吃其他的任何!”骆天哲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优雅地轻啄一口,满足地点点头,“这酒,不错!”
打量着桌上的菜肴,最终选定那碗清汤,舀起一勺,递到东方晨的面前,“父王,一定要喝下!”
望着眼前泛着油星的汤,皱眉,对上梁雨关切的神色,犹豫了一会,凑过身子,轻微地啄了一口,皱眉地咽下,暖暖的汤顺着喉咙流下,零星的油星在常年未见油腻的胃激起恶心,一阵。东方晨开口,正欲将那汤吐出,却被梁雨阻止,“父王,一定要咽下!”清粥和小菜,常年单一的饮食,人体会缺少一些必要的元素,再者那美食也是享受之一,她要与父王,一同分享。
硬生生地咽下汤,少顷,梁雨的汤勺又凑到东方晨的唇瓣前。
第二口,轻啄下,比起前一口,胃要舒服许多!
一小碗汤,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梁雨才喂东方晨喝完,将空了的碗搁置在木桌上,执过锦帕,轻柔地替东方晨拭去嘴角的汤,“父王爹爹,好乖!”凑过身子,在东方晨的左边脸颊,是重重地烙下一个口水印。
“小鱼儿!”骆天哲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指着自己的右边脸颊道,“小鱼儿,干爹这边!也要!”
“哦!”恍然大悟地应了声,在东方晨的右边脸颊再次印下自己的口水印,“好了,我们走!”跃下木凳,执起东方晨的手,便往厢房门外而去!
“小鱼儿,你等等!干爹还没吃呢!”骆天哲眉头一皱,望了木桌上残留的部分菜肴一眼,端起桌上的酒壶,饮尽,伸手,以衣袖一拭嘴角,急忙地跃出厢房。
沁香楼楼下厅堂和门口,均已没父女俩的身影,急忙地喊道,“慕容掌柜!”
“骆盟主有何吩咐?”
“见到晨亲王没?”
慕容掌柜疑惑地瑶瑶头,“晨亲王爷并未下楼!”
“糟糕!”骆天哲一拍脑袋,喊了一声,跃出沁香楼的正门,隐在那黑暗的夜色。
沁香楼拐角处的围墙上,梁雨窝在东方晨的怀里,轻声地问道,“父王,这样能躲过干爹不?”
东方晨很是无奈地一笑,摇摇头。梁雨正欲疑惑地询问。“小鱼儿,你躲在这,不怕房顶的猫吗?”骆天哲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干爹!”甜甜地喊了一声。
“赶紧回王府,我和你父王还有正事要办!”
“什么事?父王!”扯着东方晨的衣襟,撒娇。
“去望国使臣的行宫!雨儿回府,恩?”
“不要!”坚决地摇头,夜探行宫,想起来是一件惊险的事!
“小鱼儿,你不能去!去了多一个麻烦!”骆天哲皱眉地拒绝,瞧见梁雨那打转的黑亮眸子,知道她必是又有了什么鬼点子,“回府,不安全,知道不?小鱼儿!”
没有理会骆天哲,而是郑重地望着东方晨,“父王,不安全的地方,雨儿,就是要陪父王,一起!”
“小鱼儿!”骆天哲心急地喊道,“小鱼儿,不行!”
“行!”没有任何的犹豫,东方晨是轻轻地颔首,答应。点头那一刻,他自己都不知晓是为何?虽是担忧雨儿的危险,心却告诉自己,雨儿想去,就让去,只要自己好好地保护她,便可。
梁雨欣喜地连连点头,东方晨是一个值得自己去爱的人,他最懂自己!不管危险与否,只要彼此能够一起,足已。
主意打定,没有回府,径直去了京都南侧的行宫。
趁着夜色,在屋顶疾走,梁雨只是牵着那只温暖的大手,没有让东方晨抱在怀里。她要开始,开始与父王,并肩而立!
夜深,露凉,寒意侵蚀。还有那,从夜色黑暗的底部,漫延开来的一丝恐惧和不安。温暖从那包裹着自己小手的大手掌心,传递而来,驱散了,所有。
越过青石围墙,进入行宫。行宫的布局与皇宫前庭略同,将身影隐在长廊的柱子后,轻手轻脚地朝着望国使臣所居住的北苑而去。
行宫北苑的厢房内,软塌上斜斜地卧着一个男子,是背朝着厢房门。
“公子!”有宫女叩响门扉!
“进来吧!”淡淡地开口,低沉的嗓音,沙哑着,带着一丝魅惑。
小宫女将手里的木雕托盘搁置在桌上,静候在一旁。榻上的男子,手臂一扬,“出去!”
宫女垂下头,怯怯地退出了厢房。
软塌上的男子这才转过身子,身上的衣衫半褪,还能瞧见莹白的肌肤,一丝。满头的青丝,凌乱的散下,一张青铜的面具遮住了整张脸,只有一双魅惑的眼,从面具后透射目光,摄人心魂。
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把弄着那发丝,俏皮地道,“青,怎么样了?”
良久,那被唤作青的人,从软塌旁的屏风探出身子,正是望国的使臣,“回主子,北疆的兵力已经全部——”
纤长的手指,突然抵在青的唇瓣,微微地颔首,“外面的小朋友,来了怎么不出来见见!”突然高声地喊道。
东方晨急忙地捂住梁雨的嘴,骆天哲和自己的气息,房内的人不能辨认,但雨儿功力尚轻,已被他察觉。想要得知的消息,已经知晓,望国使臣此番前来棠,正是打着和亲的旗号,另有它事。
软塌上的轻微地蹙眉,分明是听闻那微弱的气息,却转迅而逝。摇摇头,示意青继续,却是换了一个话题。
“公主的任务,没有完成!公主最后一次出现在棠,实在东方晨的接风宴,没有刺杀东方展,却是将刀指向水沁儿的女儿。”青缓缓地开口,平淡的嗓音还夹杂着一丝不屑和鄙视。
窗外的三人,父女俩在窗棂的左侧,骆天哲偏向右。听闻青的话,均是一怔,又是一个惊人的消息!
“你说水沁儿有女儿?”疑惑地开口,“多大?生辰是何日?”
“回主子,据青调查。近九,已过八载,生辰是牡丹花期中的日子。具体尚且不知,还请主子原谅!”青单膝跪在地上,歉意地道。
“无妨!”道了两个字,低垂下头,眉微蹙,是思索。
“主子——”青还要开口,询问。那男子伸出一根手指,阻止。
随手一拢衣衫,轻声地道,“大朋友,你不要忘了小朋友不能调节呼吸!小心——”
听闻房内男子的话,东方晨心一惊,是急忙地松手,梁雨的小脸已有些泛白。深吸了一口气,俯下身子,犹豫了一会,吻上那娇嫩的唇瓣!生涩的吻,轻柔地落在那娇嫩的唇瓣,气息缓缓地哺入。
被东方晨急忙地捂住嘴的梁雨,换不过气息,意识是逐渐迷糊,随后又有气息缓缓地哺入,唇瓣上有柔软在轻柔地捻转,是吻?心一惊,微微地一张口,有湿软的舌头猝然地进入,抵上自己的舌尖,“嗯——”轻微地一丝呻吟。
“朋友特地在夜晚而来,应该不是为了在在下的窗棂下,表演一幅春宫秀!”那一丝轻微地呻吟,让自己断定,门外必有人,且必有比自己高的人,但仍是淡淡地开口。
听到声音,梁雨是睁开眼,东方晨的唇瓣正落在自己的唇上。动作生涩,是就着一种本能。感知到梁雨睁开眼,东方晨急忙地松开两人,慌乱不已。他只是想给雨儿哺一些气息,未料,却在雨儿的唇瓣逗留了良久,手指下意识拭过自己的唇瓣,凑着夜月依稀的银辉,眼角的余光瞥过梁雨略显红肿的唇,方才的那清甜,让自己留恋!
下意识地转过身,再次俯下身子。却在离那唇瓣少许的地方,停住,犹豫不前。
梁雨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瓣递上。
这一次比方才要稍稍地熟悉,动作极其的轻,极其的柔,是品味那甘冽的清泉,东方晨细细地吻着梁雨,正欲想像方才那,以舌尖轻触。
被骆天哲的喊叫声还有那刀剑相向的打斗声,硬生生的打断,“你他妈的春宫秀!”骆天哲疑惑地骂道,鬼的春宫秀吧!他和师弟清清白白的两人,可不是那种关系!他的心里可是只有黎若一人,虽说苏瑶帮自己生了一个孩子,但那只是意外,意外而已。师弟如此的宠着雨儿,必是依旧想念着沁儿妹妹吧!这人妖样的家伙,竟然——
骆天哲手里的精钢软剑,是施了八成的功力。
“朋友来了,怎么不聚聚?”那男子一人对付着骆天哲,似有些吃力,青好几次欲想过这边来袭击东方晨,却被男子揽住,“青,咱们先请这位朋友进去再说!”
“师弟,带雨儿,先走!”骆天哲急忙地喊道,手里的软剑用力再加了一成,九成功力,是他与人争斗所用之最,功力每上涨一成,反噬地力,亦是涨上一成。
没有回应,只是朝着青和那男子分别打去一粒雪珠,东方晨伸手揽过梁雨的腰,迅速地退后,隐在夜幕丛中。
雪珠夹杂着厚重的内力,袭来,侵上腰侧,便化作一滴水,一丝丝地渗入肌肤,“不好!青退下!”男子焦急地一唤,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招式收回!
“哈哈哈——”骆天哲爽朗的一笑,缓缓地将软剑放入腰间,“我师弟才没有像你们那样,如蛇蝎般的恶毒!放心,那水里可没有你们想象的什么毒,只不过,自己功力地反噬,够让你们一受了!”道完一番话,才缓缓地转身,翩翩然离去。
“主子!”青捂着腰,咬牙地询问那男子。
“是东方晨和骆天哲,雪山天老那两徒弟!”男子恨恨地道出一句话,衣袖一甩,转身进屋。
第3卷 第37章 父王出征
东方晨揽过梁雨,回到王府寒霜院的时候,略有尴尬一丝,“雨儿,累了吧!早点睡!”轻柔地将梁雨放在床榻上,开口嘱咐,眼神第一次,躲闪着飘向一旁。
“恩。”轻微地点头,随意地洗漱了一下,钻入被窝。
良久,东方晨还是依旧怔怔地坐在床榻边,思索。
“父王,被子里面好冷!”娇声地撒娇着。
“冷!小心些,不要着凉!”东方晨回过神,褪去外袍,缓缓地躺在梁雨的身侧。
梁雨急忙地向那温暖的怀抱钻去。习惯地伸手,环住梁雨,今日那熟悉的娇小身子,却满是陌生,是自己出府太久么?
静静地思索,良久,怀里的人儿鼻翼扇动,已有轻微地呼噜,自己却是依旧清醒,无眠。
翌日清晨,东方晨是艰难地醒来,自己竟是僵硬着身子,以半躺的姿势,过了一晚,锦被已被梁雨蹬去,整个人是哆嗦着,窝在自己的怀里。
小心翼翼地抽出僵硬已久的手臂,扯过锦被,轻柔地盖在梁雨的身上,俯下身子,拨开额头凌乱的发,轻轻地印上一吻。才转身,离开。
到门口的时候,门外候着的小可扑上前,睡眼朦胧,蹲下身子,手掌按在小可的头部,“小可,我要出去,不要让任何人打扰雨儿安睡!”小可迷迷糊糊地点点头,趴在门口,亦是继续安睡。
略微地整理了一下衣衫,是去皇宫。
东方展今日早朝的时候,意外地望见东方晨一身淡紫为底,明黄龙纹绣的亲王锦袍,立在大殿侧门处!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随身太监尖声尖细地嗓音在大殿里响起,回荡着。
“皇上,臣有要事奏!”军机大臣展敖竹急忙地喊道。
“奏!”东方展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