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想问我的看法么?”玉楼月浅笑,扫了自家三兄弟们一眼,“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头绪。不过,直觉上,蓝天若不是顾家的人。”
玉心遥未言语,玉彭举却是坐不住了,压抑着急切的心情,问道:“为什么姐姐会这么认为?”他是套了蓝天若口风的人,那一时刻,直觉上,他最能分辨得到蓝天若的主子到底是谁。自己的姐姐发出不同的看法,他是为要问个究竟了!
“修罗营在江湖上虽然不出名,也是个暗门存在,可以顾家的能力来说,他们不缺这样的势力。顾家在朝中力量薄弱,他们要修罗营,解释不通。或许有一种可能,顾家想用修罗营来牵制玉家。可是对于玉家在朝中如今的局势,他明察暗访诸多眼线,怎会挑个残兵不去找个壮丁?
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了,顾家自诩名门正派,顾献成不是傻子。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绿林好汉集聚义字当头的江湖,将来若是捅了出去,他顾家的面子往哪里摆?
但是说起太子,就算有理有据了。想想看,朝廷出尔反尔之事早已不新鲜,多少德高望重之辈的大臣一旦成为了威胁,便被朝廷不遗余力的清除。皇帝的心,海底的针,伴君如伴虎!
太子继承了炎帝的野心,多了炎帝的魄力。炎帝为了让太子在这条路上走的平坦,让李家的江山得以永传,他会尽力为太子肃清一切障碍。然而朝廷与顾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此时此刻,朝廷无法向顾家要求什么。但是炎帝想要一个私人江湖组织的心,确实迫在眉睫。
想在朝中,唯一能可能有此势力的大概就只有我玉家,毕竟四圣兽属于玉家在江湖上早已是公开的秘密。炎帝能查到修罗营的存在也实属平常,一个皇帝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的江山早被人篡位几百次了!”
玉楼月的话语让玉风和玉心遥很是一惊,脊上的冷凉早已延至全身。什么时候,炎帝的手已经伸到如此之深的地方来了?!
“若妹妹说的没错,王恭只是个引子,炎帝早已顺藤摸瓜进入我玉家的核心机密?他想要对付玉家,所以早一步先把风家已经收了?年家也被朝廷搁置了半年,现在才召回来,是说炎帝已经有办法对付了?于顾家,炎帝就想靠我玉家来鹬蚌相争,他渔翁得利了?”玉风捧着茶杯的手,渐渐的颤抖。炎帝如此的好心思,他怎会一直未察觉?!
玉心遥也是愣住,却瞬息转笑:“炎帝心思是不浅,姐姐计谋也不弱!按照目前情形,修罗营之类的,年家、风家、顾家甚至是我玉家,今时今日的处境,应该是蓄谋已久了。想他为了风家一事,就已花费了几年的时间,也不在乎其它三大家族的一时嚣张……”果然,为君者皆非凡人。
玉楼月赞赏的看向玉心遥,却也摇了摇头:“修罗营是早就有的事,我玉家安置人手却只是近三四年的事。所以,目前为止,炎帝和太子应该未发现我们安置的各处棋子。玉家的神秘上了台面,被他自以为攥在手心了,也就松散了。炎帝的心力也是有限的,四大家族都是百年的根,哪儿容得了他那么轻易得手。也幸好如此,为我们赢得了部分胜算!”她不想自夸,也不想撇清。安排了这许久,若是没有一点成效,她那现代基本的政治理念真的就要见鬼去了。
“那太子如今得到了修印,怎么办?若是没用,太子和炎帝都会察觉,可若是让他们控制起修罗营,我玉家又如何得了?”玉彭举敬佩玉楼月的分析和心思,更是放心的追问起修罗营该何去何从!任何问题,到了他的姐姐面前,都会迎刃而解!
玉楼月顿了顿,眉头紧锁,片刻之后蓦然道:“送给炎帝吧!把修罗营送给炎帝和太子!”她眼神发光,像是突然醒悟般的兴奋。
玉风和玉心遥均是一愣,继而却又淡定浅笑。
玉彭举最是被惊住,瞪大眼珠,脱口叫道:“把修罗营送给炎帝?姐姐你开什么玩笑?修罗营可是我们玉家几代的心血,暗部的能力虽比不上顾家,全部动用起来,却也足以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把培养良久的暗影们拱手相送,他何其舍得?!
玉楼月不语,只是盯着自己的弟弟瞧着。
“姐姐又要说你是笨蛋了,这么明显的用意你都看不出来!”玉心遥手一伸,刚要敲到玉彭举头上,却被他躲闪开。
玉彭举手一挥,指着玉心遥:“什么意思?五哥,你别吊我胃口。还有,以后别总敲我头!下次再敲,亲兄弟也不会跟你客气!”老这样敲来敲去的,会变傻。他总被玉楼月敲就算了,不能再多个人了!
玉心遥摇摇头,满脸‘朽木不可雕也’的哀叹:“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送啊?太子想要,也得看看他操控不操控得了!”
玉彭举精光微闪,终于明白了,略带‘嘿嘿’的傻笑,引得众人一阵鄙夷。
玉楼月被两个弟弟逗笑,直直的合不上嘴了。缓了半天,才道:“那,彭举,你去安排一下。记得让青龙帮你,青龙武功虽不及你,但经历比你多,他会懂的!你要多学学,这种问题,以后可要迅速反应出来,不然你心遥又要笑话你了!”这个最小的弟弟,时而精明过人一点就通,时而迷糊至极百说不懂。要说他笨吧,修罗圣使可不仅仅是武功好就能当的!
玉彭举闻言朝玉楼月撇撇嘴巴,扭头出去时,早已一副乖巧清秀样。
玉楼月看着一个弟弟走远了,回头对玉风道:“大哥,蓝天若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她也不过奉命行事,问不出个所以然的。倒是滕子清,如果能够‘巧合’的见上一面,倒是不错!”她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大哥,想着有什么法子见见这个公正无私的‘铁面阎罗’。
玉风思索片刻,回道:“这个不太好办。滕子清为人正直不贰,虽各处送上的礼都照单全收,可却未因此徇私枉法过一次。他平时不去妓院也不去赌坊,很难单独遇到。他平时出门都是大肆张扬,昭告天下的样子……”他想不到有什么好办法能单独见到这个人,除了早朝和提督府拜访。
“节日!”玉心遥接着玉风的话,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玉楼月皱眉,盯着玉心遥:“你说下去——”狐狸本质的弟弟,或许真有什么好办法也不一定。
玉心遥收到鼓舞,点头道:“我是说节日,四姐虽然不能跟我和大哥一起出去,可以自己去!再过十来天,就是咱们夏龙的舞龙节了,无论普通百姓还是达官贵人,都想在舞龙节一会众人!滕子清是个爱民如子之人,这样的舞龙节是为未来祈福,他在各地都不会错过!”
自从滕子清回朝述职之后,四大家族对他的动向可谓盯得非常之紧,生怕他有什么举措会危及自身利益。玉心遥明里是在京都做生意,暗地里却是搜集情报。对于滕子清的一举一动,他是玉家最清楚的。
玉楼月同意道:“好,就这么定了。舞龙节的话,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又正是各地考生进京赶考的时候,我就算凭空冒出来,也不会有人怀疑!这妆容却是要稍微变化一下了,蓝天若见过之前那个人皮面具,遂是不能用了。白伐,就要辛苦你再做一个了!”她看向白伐,人皮面具本只有三个,他虽然会做,却要花费不少时间,还不尽的有之前的好。时间紧迫,却也只能将就着用了。
白伐了然的点点头,算做回答了。
玉风看玉楼月精神劲儿也差不多,一切安好的样子,放下心来。参政府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回去处理,玉彭举也被他一起拖回去了。
银壳轩里又安静下来,玉楼月休息够了便从床上爬起来,由白伐护着在院子里走动,活络筋骨。
只一个多时辰,玉彭举便回来了,换下要去做人皮面具的白伐,陪着玉楼月在院子里看书。他看了半天院落的假山和植树,错落无序却不杂乱无章,与他平常所看到的规规矩矩的假山亭建造完全不同,颇为觉得新鲜。
玉楼月笑笑解释,她的设计没有遵循传统的对称法则,要的就是自然感。太过中规中矩,便也失去了欣赏的价值了!
第三卷:朝野动荡 第十八章 舞龙祈福
舞龙是个大节日,舞到任何一处都会受到招待。舞龙的队伍有时一天可以吃五六次酒宴,这叫“龙换酒”。 等到舞龙完毕,就将首尾烧掉,龙身送回庙内,明年再用。“舞龙”的习俗,据说是承继殷周“祭天”的遗风,包含“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原有“祈年”的意思。
古人民智不开,大概由于龙在神话中是海洋的主宰,威力无穷,而海洋主水,龙也就很自然地做了农作物的司雨神。民以食为天,谷物是维持生命的根本,间接也就操纵了人类的生命。按这意义敷衍,龙的重要性竟是超逾了祖宗——帝舜、契和后稷。如此,龙被古人奉为“吉物”出现在庆典祭祀中,自然也不足为奇了。
夏龙一年一度的舞龙节,玉楼月是头一次见到。在深山谷中修养三年,日日与书简相伴、与山水为邻,她和绿衣同那民风凡俗的祭祀祈福雨露未沾。现代都市里,舞龙已经鲜少能见了,她只从书上、网络和电视里看到过一些,觉得很是新鲜。
“绿衣啊,今年舞的是什么龙啊?”舞龙节将至,玉楼月在家里颇感兴趣的问起绿衣。文本记载虽有,比起真人描述起来,还是不够传神。
说起舞龙,绿衣满脸兴奋,回答起来也是眉飞色舞:“各地舞龙都不一样,一般京都和咱们盘龙镇相隔不是很远,舞的大体是‘百叶龙’和‘草龙’!今年大家都说会舞‘百叶龙’,好像正从祁县赶过来呢!”
“‘百叶龙’?是什么样的?你见过吗?”名字好像听过,却是不记得了。玉楼月问着绿衣,她如果没有记错,画着关于舞龙节的记本是在‘岳阳楼’里,没带来。
“嗯…,怎么说呢,百叶龙很漂亮!舞者手执荷花灯、荷叶灯、蝴蝶灯,翩翩起舞。人们只见朵朵盛开的荷花,在片片荷叶中飘移、舞动,就像一只美丽的蝴蝶在花丛中飞翔。一段优美妖娆的舞蹈后,舞者齐聚场中,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一条巨龙会突然在人们的眼前腾跃而出。原来那一朵特大的茶花灯,嗯,聚宝盆也可以,背面绘制的是一个辉煌壮丽的龙头,朵朵荷花紧紧相扣连,组成龙身,片片花瓣,变成龙身上的片片鳞甲,美丽的蝴蝶成了抖摆的龙尾,而荷叶则成了朵朵白云。舞龙的姑娘们喜欢一尘不染的荷花,就把天性神秘、时而神形毕露、时而隐身藏形、时而又依附在各种物体上招摇过市的龙与荷花联缀一体,舞起了荷花龙,让气吞万里的神龙平添一股妩媚之气。”绿衣神往的看向远方,脑中已经浮想联翩,仿佛那美丽的‘百叶龙’就近在眼前了!
玉楼月一边听着,一边在脑中勾勒出‘百叶龙’的样子,想象出来的感觉,确实很漂亮。她瞬间又摇摇头,龙应该威严,这个‘百叶龙’却是美丽妖娆、妩媚神秘,实在无法将其同祈福的霸气龙王联系起来。她是不信什么神灵什么祈福,不过也只是个祥瑞丰兆,纯当看热闹的想法来看,倒也不错。“为什么是女子舞龙?”
绿衣也是摇头不解的样子,含糊回道:“大概是因为很漂亮吧,荷花哎,女子喜欢荷花的多啊!我也不知道哦,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哎……”这种祖祖辈辈就传下来的规矩,她哪会想那么多啊?!
好吧,不知道就算了,玉楼月也不追问了。
白伐不一会儿进来了,手中拿着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是刚刚做好的成品。他小心的托着面具,走到玉楼月身边,慢慢帮她上了上去。
玉楼月拿过镜子,仔细看了一下,俨然换了一个人。镜中人依然眉清目秀,五官却是被修的面目全非,普通的大众嘴脸放到人堆里便难发现。她满意的让白伐揭下来,将面具收起来。应该是感觉脸上有些紧绷,她用手轻轻搓着面颊,被他抓住。
绿衣已经从外面打来清水,将洗脸的白巾放入里面浸湿后拧干,递给白伐。
玉楼月一看,侧着脸凑过去,一言不发,斜着眼角的余光只是盯着眼前的白伐。他被她这自然的撒娇动作搅得心神不宁,嘴角微翘,他手执湿润的白巾轻轻地抚在她脸上,慢慢按摩。
绿衣识趣的早已走开,不打扰这对有情人好不容易得来的卿卿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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