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罪人,不配去拥抱她!
他慢慢忍着巨痛站了起来,不说一句话地默默转身就走!
他给不起她任何东西了,就该自觉地默默消失!
“你去哪?你还要到哪里去?难道你真的要露宿街头,就这样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去么?!”
向灵灵再也忍不住了,哭泣着奔上前,从背后狠狠地抱住了向志杰。
突然间的温暖让早已灰心丧气的向志杰老泪纵横,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了。
他的女儿,他那善良的女儿终于没有将他狠心推开!
“都回去吧!这样抱在一起哭,白白地叫别人看了笑话去了!”
金梅站在他们身后,红着眼睛看着他们俩丢下一句话后转身就走。
“是啊!怎么说,今天也是我们一家重新团圆的日子,而且妈妈也答应了,那么我们就回去吧!”
向灵灵狠狠地一把将泪水擦干净,然后拉着向志杰的手往家里走。
一家人十几年来重新坐在一起吃饭,心里的滋味都是酸甜苦辣,说不出的难受和尴尬。
所以谁都没有说话的兴趣,都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吃着饭。
向灵灵有些食不下咽,平日里妈妈烧的红烧鱼块是她最喜欢吃的一道菜,可是现在这鱼放在嘴里却味同嚼蜡。
向志杰看她的筷子在碗里左扒右扒地就是送不了几粒饭到嘴里,不禁有些心疼,就伸手挟了一块鱼块放在了她的碗里。
他知道她们母女俩没什么钱,仅仅靠金梅一个人一千两百块钱的薪水勉强维持着,在S市这个消费水准比一般城市高出一倍的地方来说,简直处处捉襟见肘。
他原先迷上那个钻到钱眼里面的女人时,根本就没有想过她们母女有过什么困难,可是当今天如此落魄的他又回到这个温馨依旧的家里面时,他的心就抽痛了。
他忍不住表露了温情的父爱!
他原先迷上那个钻到钱眼里面的女人时,根本就没有想过她们母女有过什么困难,可是当今天如此落魄的他又回到这个温馨依旧的家里面时,他的心就抽痛了。
特别是看到金梅的筷子根本就不往那红烧鱼块里伸,而自己的女儿却一副如梗在喉的样子时,他就特别的愧疚。
出于一种赎罪的心理,他忍不住表露了温情的父爱。
可是他的这一动作却让向灵灵愣住了,片刻之后,她‘啪’地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起身就往房间里跑。
当门‘砰’地一声响起,向志杰的手颤抖了,连碗筷都无法拿住了,不得不放下了。
金梅叹了一口气,对他说:“你别难过。女儿这是太感慨了呢!不是嫌弃你!你知道她盼今天这顿团圆饭盼了多久么?”
“我,我是罪人!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灵灵!”
他的心又酸又涩,想起从前他的绝情冷漠,再想起她们母女的宽宏大度,他又羞又愧地掩面大哭了起来。
“唉!别哭啦!快点吃吧!吃了我好为你铺床。你看这地方窄,只能让你睡客厅了。”
金梅站了起来,将向灵灵的碗筷和自己的叠了起来送进厨房。
向志杰默默地将眼泪擦干,几口将饭扒拉进了嘴里,费尽地咽下去。
他要争取多活几天,用剩下的有限生命对女儿好一点,好好尽一下做父亲的责任。
吃完之后,他刚想站起来收拾,向灵灵却红着眼睛出来了,默默地坐在了他的身边,低着头冷冷地问:“你那病要治好需要多少钱?”
“你不用操心了!就这样吧!我的病治不治都没有关系,只要能够让我再在你身边看看你,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先是一愣,继而果断地说。
他不想告诉她,不想让她小小的年纪就背上这么大的负担。
再说,跟她说了又怎么样呢?
她难道又有办法挽救他么?
为什么要拖着一身病痛回来?
她难道又有办法挽救他么?
“告诉我!”
她固执地说,语气不容置疑,有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像足了年轻时的他。
“就算筹到了钱,也得找到能够配型的骨髓。这二者缺一不可,所以你就不用管了!”
他摇了摇头,将剩菜盘子端起想放进冰箱。
“我说的是外星人的语言么?!”
她终于爆发了,重重地一拳擂在了桌上,可是眼泪却如洪水般倾泄而出。
桌面上的盘子碗碟就磕碰到了一块,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响声,把厨房里的金梅都惊了出来。
向志杰愣在了当地,半晌无语。
“灵灵,你还是小孩子,这些事你就别管了,啊?”
金梅急忙心疼地跑到快要崩溃的女儿身边,将她搂进了怀里轻拍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拖着一身病痛回来?啊?!”
向灵灵流着泪冲着向志杰大叫。
向志杰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仍然保持缄默,可是从他那佝偻的背部来看,他的良心更在承受着空前绝后的煎熬。
“既然这个样子回来了,为什么又不让我管?!难道你一个人背负着良心的责备还不够,还准备累得你的前妻,你的女儿也被良知折磨一辈子?!”
向灵灵继续大叫。
“灵灵!别说了!你没有责任!没有过错!你不要有负担!不要!你答应妈妈,好好地去读你的大学,家里的一切都不要管!你答应妈妈!”
金梅也哭了,痛心疾首地摇着向灵灵。
因为女儿的性格脾气,她最清楚!
她的话外之音分明是准备是要做什么让她害怕的事情来弄钱了!
这让她痛苦恐慌不已!
一直小心呵护,指着给女儿一个美好前途的她很害怕这个善良的女儿要做出某些让她崩溃的事情来。
“不可能!妈,你知道不可能!既然他是我的爸爸,既然他将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了,既然他又回来了,那么我便不可能不管他!妈,如果当初离开这个家的不是你,而是他,我也会这样做的!所以,妈,如果你懂我,就不要劝我!”向灵灵泣不成声,哭倒在了金梅的怀里。
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呢?
“不可能!妈,你知道不可能!既然他是我的爸爸,既然他将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了,既然他又回来了,那么我便不可能不管他!妈,如果当初离开这个家的不是你,而是他,我也会这样做的!所以,妈,如果你懂我,就不要劝我!”
向灵灵泣不成声,哭倒在了金梅的怀里。
金梅听了,疯了!
她一把推开向灵灵,冲向呆愣不动的向志杰,对他拳打脚,并用力地把他往外面推,一边推一边就哭喊着叫道:“你回来做什么?啊?!回来做什么?!我们早已十来年不来往了,你为什么要病怏怏地来看我们?我们不稀罕你看!你走!走!”
向志杰脸上一片死灰,转身真的往门口走去。
“不要走!妈!不要逼他走!如果你硬要逼他走的话,那我也走!我和他一起走!”
向灵灵害怕地扑了上去,挡在了门口。
“灵灵!爸爸对不起你!”
向志杰终于无法再按捺住心中的悲伤,‘卟嗵’一声跪立在了女儿的面前。
“爸爸!你回来了!我很高兴!可是我不要你这么悲惨地带着病痛就离开!我很贪心!我想多和你呆些时间,不是一年,更不是几个月!我要的是你下半辈子的几十年!”
向灵灵也跪了下来,将病得形容枯槁的爸爸紧紧地搂进了她那还未来得及变得宽厚的怀里。
“灵灵!灵灵!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呢?妈妈吃苦将你好不容易地拉扯大,难道就是让你长大了受这种苦吗?!”
金梅也跪了下来,抱住了他们父女俩失声痛哭。
一家人抱着团哭成一堆,整个房子里的空气都变得凝重悲伤了起来。
很久之后,三个人都严肃地坐在了沙发上,沉默无声。
最先打破沉默的还是向灵灵。
她轻了轻嗓子,镇静地说:“从今天起,妈妈负责照顾爸爸吧。手术费用的问题由我来想办法。明天到医院去复查一下,再给所有的亲戚都打个电话,请求他们都去医院做个配型,看运气是不是好到就在亲戚中可以找到适合的配型。如果没有,那也到医院登记一下,一有合适的配型就做手术。”
你到哪去弄这笔钱?
她轻了轻嗓子,镇静地说:“从今天起,妈妈负责照顾爸爸吧。手术费用的问题由我来想办法。明天到医院去复查一下,再给所有的亲戚都打个电话,请求他们都去医院做个配型,看运气是不是好到就在亲戚中可以找到适合的配型。如果没有,那也到医院登记一下,一有合适的配型就做手术。”
“灵灵,你还是个孩子!才刚满十八岁,你到哪去弄这笔钱?”
金梅痛苦地凝视着自己那个太过早熟的女儿,伤心地问。
“我有我的办法。”
她不再多说,站了起来,转身就往金梅的房间走,边走边说,“让爸爸住我的房间罢!”
话音未落,门已紧紧关上。
金梅恨恨地看着这个害了自己大半辈子,现在一出现就搅乱了她们平静生活的男人,没好气地说道:“你真的该庆幸你这种人竟然有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洗洗睡罢!”
说完之后,转身进了房间。
留下他一人悔恨痛苦地抱着头默默地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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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是一个滨海城市,有着风景迷人的海景,怡人的气候,所以这里也是一个很著名的旅游城市。
这里靠近海湾的地方有一个宏伟大气,奢华无比的别墅区,光是区区一平米就价值万金,能够住在这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夜晚,这迷幻而奢华的别墅区笼罩在一片五光十色的光环里,让无意中经过这里的人常常禁不住要驻足留连,幻想着自己也能够在里面徜徉一番,哪怕是不住呢,光是在里面溜达一圈,似乎也会让自己身价倍增。
可惜的是,这里守卫森严,寻常人等根本就连进去的机会都没有。
其中一座占地最广,样式最独特的别墅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手握遥控器,气呼呼地看着电视新闻。
立即给我把他带回来!
其中一座占地最广,样式最独特的别墅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手握遥控器,气呼呼地看着电视新闻。
身后站着管家和几个得力的手下战战兢兢地随侍在一旁,跟着他一起观看被八卦记者抓拍到娱乐新闻,里面主角当然是他们久已不归的少爷正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的拉扯不清。
当将近一刻钟的新闻报道完毕之后,那个老人愤怒地站了起来,将手中的摇控器用力地掷向电视机的屏幕。
只听‘砰’地一声硝烟四起,那价值几万块钱的电视就此报销。
管家急忙拿起灭火器冲上去喷了几下,湮灭掉小小的火苗。
“立即给我把他带回来!不管是用拖的拉的还是用绑的,务必在一个小时之内将他带到我面前!”
他气势汹汹地转过身,对着那只个面面相觑的手下厉声喝道。
“是。老板!”
那几个手下见势头很不敢,没有敢多说一句,一领命之后,都赶紧地退了出去。
唯恐稍慢一步,老板那冲天的怒火就要烧到他们这些无辜的下人身上了!
“老爷,别生气。等少爷回来,问个清楚再说吧!”
管家张绅清其实是他多年的好友,在他面前很说得起话。
“他越来越不像话了!我不管了,去帮我约老陈,明天晚上我们鑫豪酒楼见面详谈两家订婚的事宜!”
他恼怒地说道。
“老爷,少爷最反感陈小姐了,只怕此事不能成罢?”
张绅清小心翼翼地说。
“我瞧着人家孩子很好。有文化有礼貌,哪点配不上他?明天就是绑也要绑他去见一面,把婚事尽快敲定下来!总比他这样胡作非为的好!不要多说了,只管去安排吧!”
他大力地挥了一下手,是他一贯的雷厉风行。
“好吧!”
张绅清不再多说,自去安排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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