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一答,复习功课。淑嘉并不太在意小胖子的文化课,那个回去小胖子要复习的,写出来胤礽会亲自检查,淑嘉顺势看一眼就知道他的具体水平了。而这些小故事呢,淑嘉认为比那些功课还重要。君不见,八爷的字写成那样也阻拦不了他的好名声?情商有时候比智商还重要。
听了苏麻所言,淑嘉一面点头一面对小胖子夸奖:“宝宝说得真好,这些事故额娘以前只是听外头人说,都没宝宝说得这么细致好听。”鼓励鼓励,下回继续认真听,认真领悟吧!
接了小胖子回来,喝茶休息。兼调…戏二胖,二胖今天挺给面子,老实叫了声:“得得。”把小胖子喜得不行:“额娘,他叫我了,他叫我了,你乖~再叫一个给额娘听听。”
二胖转身,给他哥哥一个二头身的背影。又米糖吃,不叫了。淑嘉笑着去抱二胖,小胖毫不吝啬给他额娘一个笑脸。淑嘉对小胖子道:“你的功课可还没复习完。”
小胖子带着点儿高兴、带着点儿遗憾去复习功课了,淑嘉逗了一会儿小胖子,就要处理家务了。
据回报,广州那里的路子都看好了,京中的铺面也相中了。就等其他人动手,太子随个大流了。
很不幸的是,现在外面的几位爷根本就是还没动静!青衿回报:“奴才接到外头传来的信儿,那几位爷那里都还没大动静儿呢。各家铺子还在租给旁人,庄子也还没收拾好。这些日子,福晋们都在忙着接见各处管事婆子,盘点数目呢。直王府动静大点儿,却是支银子修庙、请僧人,并没有赚钱的买卖。”
淑嘉听完默然。
“这个不怕,人呢?要紧的是人要可靠,不可在外擅作威福,反会坏了名声。”
“正在选呢,总得要又知道内情,又踏实可靠的,这却需要些时日的。如今拢共才找了四个,南边儿四老太爷倒是荐了一个人——只是还不够。”
“横竖现在时间还算充裕,如今这样,不拘哪里省出一抿子来,拔过去叫他们采办些样品来,也是看看他们的眼力见儿,也是看看办事牢靠不牢靠。就说是要办些年礼。”
“嗻。”
办完这些,又看了一回库存,想了一下未来的家居摆设。小胖子写完功课,跑过来继续想撬开二胖小朋友的嘴,让他再叫哥哥。未果。
这时,前头贾应选过来了:“太子爷叫三阿哥到前头去,开始考较功课了。”
淑嘉拍拍小胖子的头:“你还不收拾了过去?”小胖子恋恋不舍地整理衣服,去里间看自己的课业本子去了。这个习惯得益于苏麻喇姑与太子妃的双重教导,重要的、自己做的事情,临交验前必须再亲自检查一回。
今天的检查很顺利,三兄弟都过关了。胤礽领他们过来用点心,然后歇个晌,下午继续工作。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的,只是在吃完点心之后,弘暘没有立时去睡,反而是向淑嘉提出了要求:“额娘,能不能叫我额娘晌午一块儿来住?”
淑嘉心里吃惊,面上不显,反而笑吟吟地问弘暘:“是不是一向是你额娘陪着,一时换了地方睡不香?”
弘暘摇摇头:“不是的,额娘这里一切俱是妥当,儿子与弟弟无不如意处。只是,昨天听宫女说,白天那里吵,额娘她们不得安生。阿玛额娘疼儿子们,叫晌午到这里来歇息,只是……想到额娘还在那里,儿子心中不安。”
毕竟是亲生的!
淑嘉心里憋屈死了。
别急,你也有亲生的。
二胖战斗力不行,小胖子还是可以的。这小子非常懂事地说:“那我跟弟弟一直在额娘这里歇,把我的屋子腾给她们吧。”大方,一定要大方,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苏麻妈妈说了,为上者要大度,对兄弟要友善,对他们的妈也要给面子。额娘说了,东西是你的,借给他眼馋一下又怎么样。
再说了,我今天一定要从那个小胖墩儿嘴里再榨出声哥哥来!不叫就不给他睡觉!
滴溜溜的眼睛一转,小胖子诚恳地请求母亲。
答应了就傻了,哪有庶母往嫡子房里住的道理?虽说宫里会有移宫事件发生,前明东宫还住过张皇后,那都是办了正式转让手续,最后又转过来的。现在这事却是万万不可的。
胤礽先生气了:“两个都胡闹!”看弘暘,“先时东西六宫修宫室,你的祖母们也是这般白日禁出的,我就没听说有避居的,难不成我的侧室竟比后宫主位还娇贵?”
胤礽火气有点大,整个八月,都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拿出来向康熙特别报告的事情。每回写折子都是那些套话。兄弟们搬出去了,连做代笔人,向兄弟和父亲卖好,代为报告喜讯的事儿都不用他做了。
太子与皇帝的互动,面临着无话可说的囧境!想到胤禔不知道会怎么下舌头,他就心焦。信的内容少了,回信的内容也就漫无目的,不能从中推测康熙的态度是否有所变化。
拍灭了一个,又拍另一个:“还有你,虽然小,也要知道规矩不能乱,你的屋子怎么能叫庶母过来住?”
转过脸对高三燮道:“撷芳殿那里是谁当的差?吕有功么?居然不拦着,你亲自去,告诫李甲氏,怎么能支使孩子出来闹腾?问问她,毓庆宫里可还有地方盛她?!”
太子殿下需要安定团结,东宫现在的内务第一要务乃是维稳,不许做出诸如上访之类的不和谐举动!
“要是撷芳殿盛不下她,我就……”
“好了,”淑嘉终于从他儿子的战斗力带来的震憾中恢复过来,“是孩子心疼母亲了,不要迁怒。懂得孝顺,是好事儿。两个孩子懂事,见见李甲氏也是有见识的,怎么会做这样的傻事?你想多了,”又对高三燮道,“不要去了。”
胤礽一瞪眼睛:“都去睡觉!”算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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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配殿里,有点惊讶、有点被忽视的弘晰不满地问弘暘:“额娘住得不舒服?你怎么也不跟我说?还独个儿跑过来说。额娘叫你说的?怎么没跟我说?”
弘暘默,身体不好的孩子,心思有点儿细。忍下了话,蒙头不理人。
弘晰恨恨地道:“那难道不是我额娘?我也一样是额娘的儿子,怎么就不告诉我,偏叫你……”
弘暘一掀被子:“是我自己想说的,不干额娘的事儿。”真是他自己想的,他跟自己的亲妈更亲近些,不像弘晰,有点觉得被忽视了,反而对两边的亲疏不那么明显。
弘晰一顿,埋怨弘暘:“那也该跟我说,我要知道了,总不会办成这样,额娘也差点儿挨着了。”
弘暘不说话了,嬷嬷们来了:“主子,该安置了,后半晌还有课呢。”对了,这俩的年纪到了能上骑射课的时候了。
另一边儿,小胖子折磨弟弟的愿望落空,不高兴地回去住了。好吧,自己的房间依旧归自己是个好消息,还是高兴一点吧。
而小胖子的父母,却有另一番交流了。淑嘉轻声埋怨了一句:“当其子女不言父母之短。”
胤礽哼了一声,不想说话。
“是我没想周详,光顾着两个孩子了,倒忘了他们的额娘。毓庆宫(此处指胤礽寝宫)不是还有两处配殿么?一处存书(太子妃撺掇的),另一处可以收拾出来……”
“不要说了,另一处我还有旁的用处呢!”那一处是胤礽招呼比较倾向于太子的、可以发展为心腹型詹事府官员来喝茶,张英就有此殊荣。坐在西配殿里,对门又是存书的地方,显示出了太子大人好学、不好珠宝美色。
“我怎么不知道?”
“睡了。”当然是太子自己的主意,原本锁上的配殿打开了一打扫就成的,一句话的事儿,不用通过老婆。也没有过来跟老婆端议:这样拉拢他们行不行。
午觉起来,太子妃下令,今天中午的事情谁都不许说出去。然后对弘暘道:“你安心去用功,你说的那个事儿,我再想想办法。”
两兄弟走了。
晚间的时候,胤礽的脾气过了。淑嘉对他道:“差点儿忘了说了,我叫南边儿的先进些样子来看看妥当不妥当,铺子的事儿还要等呢。外头那几个府里,都还没有动静?”
“小半年了,还没动静?”
不急不急,也快了。荣国府修个花园,光弄个十二个小姑娘的戏班子就要三万两银子,直郡王修庙,肯定不止十二个和尚。
“和尚也要穿衣吃饭、也要法器经卷,这得花多少钱?连买地带修建,又是一笔不小的款子。再俭省,也得花个几万银子。”
胤禔有钱,不过二十三万,他现在要给自家佣人发工资、给老婆孩子发零花钱。此外还有其他的用项,比如礼尚往来,有自己府邸的人就是与住在宫里的不一样,更要多花钱。
“估摸着今年年底之前,胤禔就会发现,他家库房去了一小半儿了。再说了,”淑嘉微微一笑,“直王的的大格格的嫁妆也得从现在开始攒了,哪怕到时候有汗阿玛慷慨,他也不可能一毛不拔。“
你家可有四人组成的等差数列待嫁团啊。淑嘉默默地想。
胤礽听到这个好消息,脸色变成一天中最好的样子了。
138 赚钱是个技术活
经商补贴家用这种事情,实在是急不得,想赚钱,就得一步一步来,哪怕你是想诈骗,也得很设好了局不是?哪怕是想讨饭,也得先弄个破盆不是?哪怕来钱多的抢银行,你还得先弄个头套吧?何况你需要的还不是一个小数目,并且是常年需要。
先弄个样品,也是考验一下办事者的能力,是非常有必要的。
买洋货这个行当,由来已久,却不是非常地普及。背过历史课本的同学大约都还记得,鸦片战争之前中国在国际贸易里是入超,国货很受外国欢迎,而外国的东西在中国没多少市场。
在这里呢,要更正一下,生活用品方面,这个年代的舶来品没有国货受欢迎。但是,奢侈品方面呢,还有颇有几样很得大家(这里的大家指买得起的人)的喜欢的。
比如说吧,外国出产的象牙啦(国内产量也少)、珠宝啦、某些香料啦,这是传统的输入商品。此外还有新兴的,如大座钟、小怀表、样式新奇的玻璃盏、装饰华丽的镜子等等。
有些东西光装运就需要一点技术含量(或者说经验),如玻璃镜子你就不能跟铜镜似的运。
还有,什么样的东西受京城人士的欢迎,不要真以为这里是个钱多人傻的地方,有些东西他们还真不稀罕去买。
太子妃这个职业的一大缺点就是几乎不太可能见着外臣,淑嘉只能通过青衿等人传达讯息。淑嘉把命令传了下去了之后,外面就开始紧张地动作了起来——办事效率也在考核的范围之内。
当天也只得到了一个‘次日带人动身南下的消息’,淑嘉别无他法。倒是胤礽,如今手上倒有几个算是可靠的人,到外面半是查看、半是监督地一看,确实是在干活儿。
这是一件事,另一件对于弘暘提出来的‘他额娘’的午休问题,太子妃只能非常遗憾地表示目前没有空房非常好心地问李甲氏要不要跟她中午挤一挤,把李甲氏吓个半死。她还不能责怪弘暘,又不敢多表白‘说了人家也未必信啊’。
战战兢兢,好好表现,以图后效。
胤礽早把这事丢到脑后,听说了自家的商业问题之后,道:“既这么着,叫他们先办着罢,我估摸着,一来一往,又是押着东西,没几个月办不下来。”
“年前能回来就好,我也没指望这一次能有多大的收益。就算是咱们自用的,比起在京中采办还是要划算。”
胤礽取笑道:“这会儿算来算去的,咱们倒好像一对儿守财奴了。”
淑嘉白了他一眼:“这世上有几个不为钱财操心的?你昨儿还说呢,库里银子不大够使了。”
“我那是朝政。”哪一年不要免几十个地方的钱粮?皇帝出行不要钱啊?跟葛尔丹干仗,把国库掏了一半儿好不好?今年还闹了场大水,修堤坝、赈灾民,样样要钱。
得,只要是当家的,就得知道柴米贵。两个人谁也别笑话谁,谁也别想表白了。
胤礽又叹道:“汗阿玛快回来了。”
“这不是好事么?”
抬抬眼皮,看看老婆:“定的是九月初。”
“是啊,早就说了,出行的银子都使出去了,迎汗阿玛回来不花什么钱。”
“下个月就是皇太后祖母圣寿了……”为难的事儿在这儿呢。
“这有什么?我早就准备好啦,”淑嘉扳着指头数,“插屏、佛像、衣裳、摆设……原先办的那些还有余量,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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