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定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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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定江山-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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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小厮自讨了个没趣,只好佯佯地散开,其中一个叫长贵的嘟嘟囔囔道:“流意姑娘真是越来越凶了,像母老虎一样小心没人要。” 
    流意耳尖地听到了这句话,双手叉腰怒道:“你说什么呢你,有本事就大声说出来。” 
    长贵哪敢接话,陪了笑脸随便寻了个借口便出去,其他小厮也紧随其后,流意有气没处发,腮帮子气得鼓鼓的。 
    画儿铺完被褥见阿妩还坐在椅上发呆,以为她还没缓过神来,便道:“主子,您别多想了,早些休息吧。” 
    阿妩摇头道:“不忙,我还不困,你们要是想歇息了就尽管下去吧。” 
    画儿刚要答话,就听得刚才退出去地长贵在屋外禀报:“主子,皇妃娘娘遣了人送来定惊茶给您。” 
    阿妩恍然想起分别前,阮梅心是这样说过,赶紧让来人将茶端进来,又叫千樱拿了些许碎银子赏他。 
    待来人走后,千樱自送来的茶蛊中倒了一杯递至阿妩跟前:“主子,您趁着热把这茶喝了,然后早些安歇,奴婢在边上守着。” 
    阿妩徐徐摇头,珠络轻垂在侧,她环视了众人一眼,最终将目光停在千樱身上:“适才闹鬼的时候,除了那个白影,你可还曾看到什么?” 
    “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千樱茫然不解。…有话要说哈… 
    汗,为啥我一说感谢的话,书评区里就没啥人发言了呢,难道我是传说中地冷场王?还是R有问题,咳,得找个时间上医院检查去 
 第二十章 人心鬼异(6) 
    瞧着千樱这个反应,阿妩就知道她什么都没看到,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应该不可能啊,就算这个是眼花,那原先听到的那个断裂声又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跌倒时捡到的那团东西,想到这儿,阿妩将一直收在袖中的那团线状东西取了出来,放在灯光下,对三个侍女道:“你们瞧瞧这是什么东西?” 
    三人一一传阅而过,最终停在画儿的手里,她使劲瞅手里那团透明类似丝线的东西,好像想到了什么,皱着两团眉毛使劲回想,包括阿妩在内俱不敢打搅,以免乱了她的思绪,如此静了好一会儿,画儿终于想了起来,欢声叫道:“我想起来了,这像我爹以前钓鱼时系在渔杆上的渔线! 
    经她这么一提,别人瞧着都觉得挺像,而且此线也确跟渔线一般,韧的很,一般很难被扯断,刚才……阿妩蓦地一惊,方才她分明看到阮敬昭在推后一扇门的时候很是用力,而那个细微的断裂声音也是在门被推开之后方传来的,另外白影顶上那道细微的暗光……瞧着似乎和手里的渔线像同一个东西,难道它们之间有什么关联? 
    还有那方丝帕,她明明就掉在那里,怎的回头想找就不见了,东西不可能凭白无故消失,只可能是被人捡了去,到底是谁?那方帕子瞧着绣迹很新,“胡”字的下面甚至还留着线头,分明是新绣的,因时间匆忙,连线头都没来得及剪掉。绝对不是胡惜惜的旧物,是有人新绣上去地。 
    若她的推断和所见都属实的话,那么今晚所见的那个白影就实在可疑了,鬼神……说不定是有人借鬼神之名来行事,只是那会是谁?又为何要这样做? 
    捡绣帕的人只能是当时在屋内地四个人。自己没捡,剩下的就唯有皇妃、兰妃,以及阮敬昭,难道…… 
    阿妩眉眼一动,隐隐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她却不懂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这对那人来说,压根儿没半点好处啊?反而会带来更不好的影响。 
    一时间心头千回百转。左右思量,纵使头疼如裂,也依然理不出个头绪来,只得先行做罢! 
    却说另一边,李充华瞧见那鬼影受了惊吓,连滚带爬的跑了,却没回她自己的居所,而是径直来到点翠堂,也不等人通报,就闯了进去。倒把正在用玫瑰花汁涂发的含妃吓了一跳,待看清是李充华时,眉头拧紧,挥手示意下人出去。只留下一个往她发上涂花汁地杜若。 
    “你好歹也是府里的充华主子,怎么这样慌慌张张,叫人瞧见了成什么样子?”含妃不悦地斥着李充华,她此刻脸上全无病色,哪有抱恙在身的模样。 
    原本神经兮兮的李充华经含妃这么一斥倒是稍稍定了神,然脸上依旧布满了骇色:“娘娘,不得了了,府里都闹翻天了。胡惜惜的鬼魂当真出现了!” 
    这话犹如平地惊雷,把含妃和杜若均吓得面无人色,杜若更是吓得手一哆嗦,将手里那碗玫瑰汁给泼了一地,玫红的颜色洒在地上几与人血无两样:“主……主子……她……她……”杜若吓得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利索。两眼惊慌地瞅着四处。深怕胡惜惜的鬼魂会突然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索命。 
    含妃比杜若沉着多了,略略一惊便恢复了神色。怒责道:“慌什么,还不把地上收拾了!”说罢她不管六神无主的杜若,冲李充华道:“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胡惜惜的鬼魂出现了,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待李充华说完后,含妃便是再强自镇定也忍不住动容,杜若更是不堪,手脚哆嗦个不停,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地上收拾干净了。 
    “娘娘,怎么办?胡惜惜真地出来向我们索命了,我好怕,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该借她的名来生事,搞出闹鬼的把戏来,现在可好了,当真把她招来了,娘娘,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你救救我!”李充华语无伦次地说着。 
    含妃自李充华紧紧抓住的手中把胳膊抽了出来,颤抖地拿起早已凉了地茶盏一口气将里面的茶水喝干,借以让自己强自镇定下来:“鬼?这世间难道真的有鬼?” 
    没错,原先府中闹鬼的事是她设下的计策,找来李充华与她同演这出戏,又派了下人扮成鬼影在那间厢房处徘徊,让夜里经过此处的人瞧见,最后更是拿了阮梅心生于鬼节父母先后逝去的事来做文章,为的就是看阮梅心因不堪应付而出丑,这样做虽然不可能将身为正妃地她给赶出府,但至少可以让她在府中的地位一落千丈,表哥也会对她不怠见。 
    为了这出戏她还不惜在寒秋的季节里洗了个凉水澡,为的就是防阮梅心像上次一样专程请个太医来给她诊治,假病肯定是瞒不过,唯有受些苦弄假成真才可令阮梅心无话可说,其实这等小病,只吃了几贴药就好了。 
    本只是下人假扮的鬼,怎么现在真的跑出一个鬼来,李充华说所有人都看到了,不可能眼花,难道这世间真地有鬼? 
    想到这儿,含妃一下子蜷紧了手,她瞟了眼驼着背站在一侧地杜若,心因为恐惧而疯狂地跳动,胡惜惜……她难道真的化身厉鬼留连在府中不去? 
    “娘娘,我们……我们是不是,去给她烧些纸钱?毕竟当初……”杜若惶恐地向含妃进言,背向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般,怎么也直不起来,含妃心中地恐惧在听到杜若这句话时,竟奇迹般的消失泰半,取而代之的是无尽恨意与彻骨的寒意,冲杜若冷笑道:“要我烧纸钱?她受得住吗?不过是一侍妾而已,仗着表哥对她有几分宠爱,竟敢将我也不瞧在眼里,结果又如何,不止死了,连碑都立不了,只能在乱坟岗与野鬼作伴!” 
    “你给我把背挺直了!”她喝斥着杜若:“不就是一个鬼影吗?有什么好怕的,我既然能除胡惜惜一次,就能再除她第二次,管她是人是鬼!走,你们都随我去后厢房!” 
    任是李充华与杜若百般不情愿,终还是抵不过含妃的威势,惊恐的随她来到那间刚刚飘出过鬼影的厢房,含妃冷笑一声,也不说话,径直推开了门入内,这里比刚才更显得阴森可怖,尘土四起,阴风阵阵,李充华与杜若紧紧依偎在一起,惊恐地睁大了眼。 
    “胡惜惜,你要是真在的话就给我滚出来,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含妃挺直了身子冲黑暗处说道,等了半晌也不见有回应。 
    “娘娘,我们还是回去吧,万一鬼要是真出来了,我们可就麻烦了!”李充华害怕地劲说含妃。 
    “哼!她做人的时候我都不怕,现在成了鬼难道我就会怕她了吗?”含妃四下打量了一眼阴笑道:“没错,胡惜惜,我是借你的名来闹事,那又怎么样,不甘心吗?还是准备向我索命?”回答她的只有萧萧秋风…… 
    含妃一挥衣袖,转过身子,系在青绫束带下的环佩叮铃一阵疾响,冷然道:“就算你化了厉鬼,也休想我会惧你一丝一毫!你若识相就趁早离去,否则等招来了法师,你就只有灰飞烟灭一途!” 
    含妃怒斥完之后,对杜若道:“等明日天一亮,就给我找人来把这件屋子前后左右全封了,不许任何人再*近这里!”说到这里她忽又绽出一丝笑:“话说回来,胡惜惜,没想到你死后还帮我做了一件好事,经此一闹,阮梅心就更难在府中立足了,如此我倒真要谢谢你了。” 
    含妃说完这句后不再停留,转身出屋,在经过李充华身侧的时候,冷笑道:“你可看清楚了,哪有什么鬼,就算有鬼,也是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这厢话音刚落,那边就有温婉如许的声音接话:“不错,这世间本无鬼,传的人多了,也就真的以为有了鬼,含妃,你说是吗?” 
    听到这声音,含妃悚然变色,猛然抬头冲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虽暗夜沉沉,终也有可见的灯光,将站在门外的几人面容隐隐照见,若说看到当先所站的阮梅心,含妃还只是有些心怵的话,那么看到阮梅心旁侧那个人时,真是几欲软倒,而这一刻,她明白,自己恐怕是中了以假乱真的戏! 
    辜无惜踏着沉重的脚步慢慢走至花容失色的含妃身前,那双清亮的黑眸中盈着几许失望:“含妃是你吗?叫人假扮鬼魂,拿皇妃生辰作文章,扰乱府中安宁的人当真是你?” 
    “表哥……”含妃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白,只是脑中一片混乱,根本牵不出个头来,更不知该从何说起,这事确实是自己做的,如今又被抓了个正着,再难隐瞒。 
    阮梅心含着一丝悲愤与苦心睨视着含妃:“含妃你为何要如此做,我自问并无为难你的地方,你也依然掌着府中的大权,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为何非要拿我生辰和爹娘早死的事来做文章,你可知我心里听着有多难受吗?”说到伤情处,忍不住呜咽起来。 
 第二十章 人心鬼异(7) 
    无惜安慰了她几句,再度将目光转向了含妃:“若不是梅心将计就计,引蛇出动,又拉了我在此潜藏,我还不知道原来将府里搞得风风雨雨不得安宁的人就是你,含妃你真是枉对我待你的信任。”责怪而又失望的语气听在含妃心中如针刺一般,她不该让表哥难过,阮梅心,一切都是她搞得鬼!而自己也确是大意了,原本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却让阮梅心不动声色的扭转了局面,不仅使自己处于极为不利的位置,表哥要是以后都不再信任自己了该怎么办? 
    含妃暗自一凛,双膝一屈跪在了地上,抬起朦胧的泪眼泣道:“表哥,是陵儿错了,陵儿不该一时任性,闹出这么大的祸事,陵儿其实不是有心的,只是……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所以才会这样,表哥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陵儿保证,下次再不会这样了。” 
    “当真不是无心的吗?那我的生辰你为何会泄露出去?”阮梅心恼恨含妃让自己受了这等不白之冤,费了大劲才抓住含妃的狐狸尾巴,哪肯这么轻易就让她蒙混过去。 
    “生辰?”含妃心念电转,将自己刚才在这屋里的话统统想了一遍,发觉自己并无在话中提及是自己将阮梅心的生辰说出去,当下做出一副迷茫的模样:“我没有将皇妃的生辰说出去啊,皇妃是不是误会了?”阮梅心被她这般睁着眼说瞎话给气得一怔,可偏又无从驳起,毕竟她适才确实没说到这一点。 
    无惜见含妃黯然垂泪的样子。思及二人自小长大的情谊,心肠不禁一软,叹息道:“陵儿,你怎么就这么糊涂!”说及此他将目光转向了吓傻了地李充华,浓眉一皱:“还有你。明知含妃这么做不对,竟然也不劝着点,还跟含妃一起闹腾,当真是闲得发慌吗?” 
    “不,不关我的事,一切都是含妃娘娘指使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李充华心里害怕万分,听得无惜这么问。当即一味否认,可惜她会出现在这里已经是抵赖不掉的铁证,无惜如何会相信她的慌言,反而更添反感:“做错了事不知悔改,反而一味推委,更加可恶!” 
    含妃飞快地瞥了李充华一眼,恨意如流星般一闪而逝,复又哀切地攥着无惜紫金袍泣泪不止:“表哥,都是陵儿一时糊涂,酿下如此大错。求表哥处置,哪怕是要将陵儿逐出府去,陵儿也绝无怨言!” 
    “你……”辜无惜瞥着哭得有如梨花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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