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勉点点头,想说些什么,却终于什么也没说。依依不舍的去了叶姨娘的院子。期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抹立在春花烂漫的娇俏身影,那张秀气精致的容颜,那和煦如春风的笑脸,永久的留在了十二岁的少年心中,定格成了最美的画面。
破茧成蝶 第二百四十章另类劝慰
第二百四十章另类劝慰
到了傍晚,客人一一散去。
沈宜芳和若云窥了空,悄悄一起溜了,自然是要去沈宜莲的院子。
听雨此刻没在院子里,而是陪在沈宜莲的身边,看着沈宜莲哭的眼睛都红肿了一片,听雨又是心疼又是难过。忍不住劝慰道:“小姐,你也不用太难过了。你和表少爷没这等缘分,今后自然有更好的缘分在等着小姐。”
沈宜莲哭的伤心之极:“我不要别人,我只要睿表哥……”再好的缘分,她也不稀罕。她想嫁的,只有冯天睿而已啊
听雨心里一阵恻然,陪着落了两滴眼泪。
待敲门声响起时,听雨擦了擦眼泪,上前开了门。
见是沈宜芳和若云两人,听雨丝毫没觉得奇怪:“二小姐,四小姐,你们来的正好,请你们好好劝劝大小姐吧大小姐从下午一直哭到了现在,眼睛都哭的肿了……”说到后面两句,听雨也红了眼圈。
沈宜芳点点头,若云则叹了口气应了。
听雨识趣的出了屋子,将门关好。
沈宜莲明知道两个妹妹来了,却也没心思理睬,只低着头啜泣着。那哭声已经有些沙哑了,也不知道究竟哭了多久。
沈宜芳上前一步,低声劝道:“大姐,你别哭了。你和睿表哥没这个缘分,就此了断也罢。”
沈宜莲抬起迷蒙的泪眼:“二妹,你身在局外,说的倒是轻巧。等着将来有一天,耀表哥也娶了别的女子的时候,不知你还能不能说出这番话来。”
伤心的沈宜莲,说话全然没了往日的分寸,直直的说中了沈宜芳最最隐秘的心事。
沈宜芳面色陡然一变:“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自己好心来劝慰她,没曾想她竟然还有心思来奚落自己。
若云最是清楚沈宜芳的脾气,一见她柳眉横竖,顿时知道不好,忙扯了扯沈宜芳的衣襟,连连冲沈宜芳使眼色。
今儿个她们是来安慰沈宜莲的,可不是来吵架的。
沈宜芳忿忿的将到了嘴边的恶言恶语又咽了回去,心里郁闷的不得了。哪里还有心思再去安慰沈宜莲。
若云只得接过了话头,上前安抚道:“大姐,我和二姐来,只是想来安慰你几句,绝没别的意思,你莫要恼火。”
沈宜莲满腔的愤怒委屈怨怼,哪里还有平日的圆滑,冷哼一声说道:“你们两个真的是来安慰我的么?想看我的笑话就直说好了。”
沈宜芳立刻炸毛了,瞪圆了眼睛:“喂喂喂,你有点良心好不好。我们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倒来冤枉我们。”还有没有天理了。
沈宜莲此刻倒是不哭了,言语很是刻薄:“究竟是来安慰我,还是来看我的笑话,你们心里最清楚。还用我冤枉么?”
沈宜芳气的脸都白了:“好好好,我们就是来看你的笑话的,这总行了吧这可如你的意了吧反正睿表哥就要娶悦表姐了,你一个人在这儿哭到眼瞎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尽管哭好了,看有谁心疼你”
这次,却是轮到沈宜莲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霍然站起身来,颤抖着手指着沈宜芳:“你……”
“我?我怎么了?”沈宜芳冷笑一声,一大串的话接连不断的倾泻而出:“我现在心里痛快的很。你哭的越是厉害,我心里便越开心。你哭啊,你怎么不哭了?我等着看你哭呢”
沈宜莲怒目而视:“你想看我哭,我偏偏不哭”
这等对峙的场景,若云看了,反倒是隐隐有种好笑的感觉。沈宜芳虽然言语刻薄态度恶劣了些,不过,反其道而行之未免不是个好法子。至少,沈宜莲此刻再也没了哀哀哭泣的心思了。
若云咳嗽一声,上前打圆场:“大姐,二姐,你们两个都不要吵了,先坐下来吧”
沈宜莲不动,沈宜芳也不肯动。
若云扯了扯沈宜芳的袖子,不停的使眼色。算了,二姐,你就别和大姐较劲了,她现在正伤心着,你就让让她吧
沈宜芳不甘不愿的领会了若云的劝告,哼了一声,走开几步,坐到了桌子边。
若云又扯了扯沈宜莲的袖子,软言说道:“大姐,你别看二姐说的凶巴巴的,其实,她一直很关心你的。今天下午,我们便来过了一趟。当时听雨拦着不让我们两个进来,我们便都猜到了,睿表哥定是来找你了。后来,二姐和我一直拦着不让大家伙儿来你的院子,就是怕被别人发现你和睿表哥在房中单独相处呢”
沈宜莲听了这番话,脸色慢慢和缓下来。
若云趁机拉了沈宜莲的手,拖着她也坐到了桌子边。然后亲自倒了两杯茶,分别送给沈宜莲和沈宜芳两人。待两人都接过了茶杯慢慢的缀饮,若云才悄然松了口气,也坐了下来。
这和事佬可真不容易做啊
屋子里一片沉闷,只有悉悉索索的喝茶声。
若云只得再次打破沉闷:“大姐,睿表哥从你这儿出去之后,又在路上碰到我们几个了。”
沈宜莲一惊,端着茶杯的手也颤抖了起来:“那……有没有被别人发现,他是从我这儿出去的?”若是此事暴露开来,她的闺誉可就全被毁了。
若云笑而不答,只看了沈宜芳一眼。
沈宜芳不情愿的应道:“你放心吧,没人知道此事。”不等沈宜莲松口气,又接了句:“只有我和四妹,还有箫表弟知道。”
齐箫也知道?
沈宜莲顿时花容失色:“箫表弟怎么会知道此事?难不成是你们……”告诉了他?
沈宜芳没好气的白了沈宜莲一眼:“他自己猜出来的,我们可什么都没说。”真是好心没好报,早知道沈宜莲这么不领情,她真不该多事的。
若云笑着说道:“大姐,你放心好了,齐箫绝不会告诉‘别人’的。”
沈宜莲被猜中了心事,默然了片刻,才低低的反驳:“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告诉‘别人’。”那个别人,可是齐箫的亲姐姐啊表姐和亲姐姐,孰轻孰重,还用多比较么?
若云淡淡的一笑:“睿表哥脸上还有泪迹,谁都看的出来。还是齐箫打圆场,才免了睿表哥尴尬。若是他有那个心思,当时也不会为睿表哥打圆场了。”
沈宜芳也抢着说道:“你别老是用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齐箫可不是那种爱搬弄是非的小人。”
虽然听出了沈宜芳在讥讽她是小人,沈宜莲也没有动怒,反倒是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只要齐箫肯保守这个秘密就好。
看着沈宜莲满脸的黯然落寞,沈宜芳的心里也颇不是个滋味,准备好的一肚子的讥讽之言,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遇到这等事情,沈宜莲着实也够可怜的了。也难怪刚才她如此的失态,算了,还是别和她计较了
至此,屋子里又陷入了一片凝滞。
若云只得再次张口说话:“大姐,睿表哥今天过来,和你说了些什么?”随意扯个话题,只想打破沉闷罢了。倒也没指望沈宜莲会回应。
没曾想,沈宜莲居然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他待了约莫大半个时辰。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不停的说对不起……”
冯天睿的对不起,是因为他无能抗拒父母之命。也是因为辜负了沈宜莲的一片情意。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对不起说的再多,又有何用?总之是什么也改变不了了。
看着沈宜莲默然垂泪的样子,若云心里也酸酸的不是个滋味:“大姐,你也莫怪睿表哥,他也是被逼无奈。”
反抗父母之命,这几个字说来轻飘飘的,可真正实施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时下家族观念深入人心,冯天睿身为冯家嫡长子,将来必然要继承家业。这样的他,又哪来的勇气反抗加诸于他身上的亲事?
更何况,此时最重孝道。冯天睿只怕根本生不出违逆父母心意的想法来……
大颗大颗的眼泪自沈宜莲的眼中落下,溅落到裙角上,迅速的隐没不见。
若云心里酸涩不已,眼角也跟着湿润了。
所谓爱情……大概是这时间最最难寻最最难得的东西了吧
有情人终成眷属,大抵只是戏文里才会出现的戏码吧
世事不如意十之八九。沈奕鸣和萧婉玉是如此,沈宜莲和冯天睿也是如此。到了将来,沈宜芳和上官耀又会怎么样?
还有等待她的,又将是什么样的命运?
想到这一些,若云的心情不免也低落了起来。
沈宜芳在气头上,本不想理睬沈宜莲。可看她这副模样,不由自主的又软了心肠,叹道:“你别再哭了,眼睛已经肿成了这副样子,再哭,明天还怎么见人?”
沈宜莲哪里听得进这些劝告,眼泪兀自纷纷的落个不停。
就在此刻,只听得门又咚咚被敲响了。屋中的三人都是一愣,这个时辰了,是谁来了?
沈宜莲慌忙的拭去眼泪,她这副模样可不能被人瞧见了,不然,免不了要生出许多猜想来。
破茧成蝶 第二百四十一章准备贺礼
第二百四十一章准备贺礼
若云忙起身去开了门。
待看清来人,若云才悄然松了口气:“岳姨娘,你怎的来了?”说着,便让了开来。
好在来的是岳姨娘,就算知道了实情,岳姨娘也绝不会随意乱说的。
岳姨娘的笑容在看到沈宜莲的样子后立刻隐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紧张和慌乱:“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沈宜莲美丽的脸庞因长时间的哭泣,显得苍白憔悴之极。尤其是红肿的双眼,更是异常的刺眼。也难怪岳姨娘看的花容失色了。
沈宜莲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我没什么,岳姨娘不用担心。”
如此言不由衷的话,岳姨娘岂能听不出来。她满脸担忧的追问:“有什么不高兴的,就跟我说一说,就算我帮不了什么,至少也能帮着你排解忧愁。”
岳姨娘的关怀确乎出自真心,然而当着两位妹妹的面,沈宜莲又如何能把心事说的出口?
若云最是知情识趣,迅速的使了个眼色给沈宜芳。
沈宜芳咳嗽一声,笑着说道:“我和四妹还有些事情,就不打扰岳姨娘和大姐说话了。”她们两个也该避让,让岳姨娘和沈宜莲说些私密话才是。
待出了沈宜莲的院子,天色已然晚了。
沈宜芳一脸闷闷不乐:“这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么?”
若云叹口气:“应该是吧”看这情形,一丝挽回的余地只怕也没有了。
两人无心多说,各自道别回了自己的院子。心中俱是唏嘘不已,暂且按下不提。
沈宜莲经此一番打击,比往日沉默了不少。在休息了几日之后,又恢复了到书房上课。只是脸上却几乎没了笑容,话也少了许多。
各人都知道她心中不好受,纷纷委婉的劝说几句。沈宜莲浅笑着领受了妹妹们的好意安抚,心里的疼痛渐渐麻木。
只是,当确切的听到了冯家到齐家下定的消息时,沈宜莲终于还是忍不住大哭了一场。到了第二天,却又无事人一般来书房上课了。
沈宜莲红肿的双眼冰敷了一个早上,已经消了肿,只余下淡淡的印迹。
就像她和冯天睿曾萌生过的稚嫩爱意一般,只余下心底那丝淡淡的牵挂和不甘,其他的,再也不能提起。
过去的永远成了过去,再惦记也是无用,到了此刻,不放下只是自寻烦恼罢了。
沈宜莲在心里悄然下了决心,今后,定要寻一个比冯家门第更高更好的。如此才能稍稍安慰她受创的心灵。
最心疼沈宜莲的,莫过于岳姨娘了。
岳姨娘向来自视甚高,仗着沈霖的宠爱和沈老太太的偏袒,在沈府的地位远在诸位姨娘之上。不免也生出了高人一等的想法来。此次沈宜莲的亲事问题,对岳姨娘来说,也是一个沉重之极的打击。
原来,贵妾也只是个好听些的说法,妾就是妾,平日里抬举的再高,到了关键时候,依然是当家主母说了算。
此次若是齐氏肯从中出力,说不定事情便会有转机。奈何齐氏顾忌着娘家哥哥嫂子的想法,硬是不肯从中周旋,也使得沈宜莲的一厢美梦成了空。岳姨娘心里的怨怼几乎就快压抑不住了。不免在沈老太太面前含蓄的暗示了几句。
沈老太太小事装糊涂,大事上可精明的很,立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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