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市场,倒不如交给唐明允。
唐明允奇怪的看着唐雨蔷手里的石头,道:“你就是给我看石头?这不是道士炼丹用的吗?”
唐雨蔷懒得解释,直接拿了工具表演给唐明允看。杨家村地处南方,虽然不到热带,但冬天也不下雪或是结冰,顶多结上一层薄薄的霜,所以小溪到了冬天虽然水小了一些,但依然是潺潺的流动。然此时,唐明允却亲眼看到溪水慢慢结冰,而达到这个效果的,只是因为唐雨蔷手中一块小小的石头。
“小蔷,你是想……”
“我原想自己做的,但这边地方小,估计也没什么赚头,不如就交给哥哥去做。哥哥,你不会叫我失望吧!”唐雨蔷笑道。
“……”唐明允一愣,却立刻点头道:“自然!”
“硝石哥哥可以去道观问一问,不过这个法子简单,经手的人,哥哥可要慎重才是。”唐雨蔷表演完了,正忙着收拾后面,顺便交代唐明允道。
唐明允如今也接触了商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当下点头道:“我明白。咱大唐到了夏天,南北都是一般的热,存冰也存不了那么许多,倒是必定是赚钱的秘法。不过,这还只是一点,夏日能买冰的,要么有钱,要么有势,若是能连成一张网,对我们来说自然是百利无害的。”
唐雨蔷没想到唐明允出去历练了一番,不仅能力大有提高,连见识也这般长远,当下不吝夸奖道:“哥哥真是越发聪明了!”
“大哥,姐姐,有人过来了!”唐逸在不远处低声道。
唐雨蔷低声应了一声,赶忙将东西收好,同唐明允一起往外走,见唐逸还躲在荒草丛里往那边看,轻拍了一下他的头,道:“还不走!看什么呢?”
“嘘!”唐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叫唐雨蔷和唐明允往那边看。
唐雨蔷顺着唐逸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名十三四岁的姑娘同一名青衣男子站在一起低声说话。显然是特意寻了地方说悄悄话的,若非唐雨蔷怕被人瞧见了秘方寻了隐蔽处,也遇不上他们。
唐雨蔷他们来到杨家村时间也不短了,唐雨蔷又刻意与村民们搞好关系,到如今村里的人唐雨蔷都认得,只一眼便认出那姑娘来。
那姑娘名叫袁晓芳,是袁润清的堂妹。袁润清父亲一辈有三个儿子,袁润清的父亲是老大,两个弟弟一个在县里做木匠,一个就是袁晓芳的父亲。袁晓芳的父亲因为分家的事同两个哥哥关系不大好,袁晓芳跟堂兄弟姐妹也没有什么话说,虽然是亲戚,倒比起同村许多人还少些走动。
袁晓芳是村里出了名的漂亮姑娘,长得好看心气也高,旁人家姑娘十三四岁早就定下了亲事,她却一心想嫁到县里的大户人家,不管谁来提亲都闹着不肯,有一回还闹得人家没脸,自那以后便没人上门提亲了。难得心气高的袁晓芳看上了人,唐雨蔷也有几分好奇,只是那男子背对着他们,瞧不见模样,然看一身的锦袍,想来家底不差。
袁晓芳他们离这边不远,但唐雨蔷三个都是习武之人,那边自然察觉不到什么不对,而他们想听听对方说些什么,却不必费什么力气。袁晓芳握着男子的手,一脸娇羞道:“刘公子,你好几日不来看小芳了!”
那刘公子不知从哪摸出一支蝴蝶簪子,提袁晓芳带在头上,低声笑道:“这不是过年嘛,家里人多,一时走不开,我这不是赔礼了,喜欢吗?”
“刘公子送的,小芳都喜欢!”袁晓芳顺势靠在刘公子怀里,“刘公子,前些日子杨柳儿那个死丫头定亲了,还是县里的秀才,见天儿在小芳面前张狂,瞧得人生气得很……”
“一个穷秀才罢了,哪能跟本公子相比。”刘公子语气里带了些不耐,奈何陷在爱情里面的傻丫头丝毫察觉不出来。
唐雨蔷觉得没意思,但这会儿出去难免尴尬得很,只得耐着性子等那两人先走。只见袁晓芳娇嗔的轻捶了一下刘公子的肩,扭捏道:“可是……”
“好啦,帮我把这一桩事办好,我就遣媒来提亲,可好?”刘公子尽量柔情道。
“白痴!”唐雨蔷低声嗤笑道。
唐明允也摇摇头,把明显有些兴奋,对刘公子所说的事十分好奇的唐逸按下来,继续看戏。
袁晓芳让‘爱情’冲昏了头脑,听到提亲,其他的还会在意什么,当下点头道:“刘公子的事就是小芳的事,刘公子想要小芳做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听说你大伯家的水源在你家下面,是吧?”刘公子问道。
这话任谁听了都知道人家不安好心,偏在袁晓芳听来,却是刘公子倾心于她,连这些细节都知道的清楚,当下点头道:“是啊!我那伯母还老跟母亲吵,说我家弄脏了她家的水。哼,谁叫他们偏住在下面!”
“可不是嘛!”刘公子附和道,“怎么能叫我的小芳受这种委屈,我帮你教训教训他们,如何?”
“要怎么教训?”袁晓芳没什么见识,杨家村的女孩子从小都是上山下地干活的,顶多就是她爹娘存了攀高枝的心思,不让她做些苦活,但也没本事教她念书识字,袁晓芳有些心思,也不过是从戏文里学来的,自然看不明白刘公子的心思。
刘公子取出一个纸包,递给袁晓芳,道:“你算着打水做饭的时候,把这个放到水里就行。”
☆、第三十三章 祸害
袁晓芳接过纸包,小丫头有些虚荣心,心气高对人没个好脸色,却也不曾害过人,有些犹豫道:“这是什么?会不会……”
“你想哪里去了,只是些泻药罢了,让他们拉两天肚子给你出出气,若当真出了人命,那可是要偿命的。”刘公子道。
袁晓芳犹豫了片刻,想起自家同伯父家并不要好,反而多有嫌隙,既能叫他们得些教训,又能给自己求一桩好婚事,自然是双赢的事。唐雨蔷他们瞧着袁晓芳不过犹豫了片刻,便接过了纸包,还不忘道:“好,我一定会做好,刘公子可别忘了……”
“放心,只要你做好了事,我就遣媒上门。”刘公子保证道。
袁晓芳这才放心,又缠着刘公子说了许多情话,才揣着纸包回去。
刘公子立在原地看袁晓芳走远了,才摸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不屑道:“呸,一个村姑装什么千金小姐,若不是为了丞相大人的大事,本公子才不会碰她一下!”
一名小厮不知从哪冒出来,接过刘公子用过的帕子,又递了一张新的过去,附和道:“公子说的是!等大事一成,那村姑自然是给袁家陪葬的命,公子又何必往心里去。”
刘公子满意的点点头,道:“等这事一成,本公子今年必定高中,到时,看刘宏伟还怎么嚣张!”
那小厮也是机灵的,主仆两个骂骂咧咧的走远,唐雨蔷三人才从荒草里面出来。唐逸夸张的拍拍胸口,道:“我们似乎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东西!”
唐明允没好气的敲了一下唐逸的头,笑骂道:“你给我收敛点!”
唐逸笑笑,看向唐雨蔷道:“看来袁大哥得罪的人是丞相大人了,这下可麻烦大了,袁大哥怎么斗得过丞相大人!”唐逸跟袁润河算是玩得很好的小伙伴,虽然脸上嬉笑着,心里却不免替袁家担心。
唐雨蔷摇摇头,道:“斗不过也得斗啊,你没见人家根本没打算放过袁家?好了,天要黑了,快回家吧!”
“可是……”唐逸还有些担心。
“放心吧,你袁大哥还不是傻子,就凭袁晓芳那个笨丫头也能害得了他们家?”唐雨蔷扯着唐逸往回走,“你只管等着看戏就是。”
初五一大早,唐明允便带了包袱出门了,长公主如今身子不方便,只能送到门前,看着儿子越走越远的身影,不住的叹气。唐雨蔷扶了长公主坐下,安慰道:“哥哥也不是第一次出门了,娘亲不必担心。”
长公主叹息一声,道:“我也不是担心,只是心疼他这么小就要面对这么多事,若是我不是……”
“母亲千万别想太多,那些事都过去了,如今母亲要顾着小弟弟才是,小弟弟真可怜,在母亲肚子里就要听母亲叹气。”唐雨蔷赶忙劝慰道。
长公主被唐雨蔷逗得一笑,道:“瞎说,他还那么小,哪能听得到!”
“小蔷可不是瞎说,小孩子最聪明敏感了,大人开心了、难过了,他们都感觉到的。”唐雨蔷一脸认真道。
“好,母亲再不会这般了,定要开开心心的等孩子出生,总可以了吧!”长公主好脾气的应道。
这边唐雨蔷才把长公主劝着回去,外面村子里就是一阵吵闹。长公主见唐逸分明想去看热闹的样子,便笑道:“想去便去吧,我一把年纪了,还需要你们照顾不成。就是小心些,别吃了亏。”
“知道了,母亲!”唐逸一听就高兴起来,拉着唐雨蔷便往外走。
唐雨蔷倒不是个爱热闹的,但今天有一场热闹,她怕牵扯的是袁家或者杨九叔家,也就顺着唐逸的意思去看一眼。
正月里大家都没什么事做,除了走亲戚,基本就是在村里走动,哪里出什么事都能围上一堆人看热闹。也不用唐雨蔷两个费什么心,一出门便看到村里人都往袁家那边过去,不过不是袁润清家,而是袁晓芳家。
袁家兄弟三个,父母离世分家之后,老二到县里做木匠,一家人也跟了去,老大和老三两家离得倒是不远。老三从小不是说父母偏心老大,就是说偏心老二,分家之后硬是要住到老大家上方,以示自己要压着大哥,老大为人宽厚,也不曾跟他计较。
唐雨蔷两个跟过去,还道是袁润清家当真马失前蹄,让袁晓芳的了手,凑近一看,却是袁润清家更往下的孙地主家媳妇,拉着袁晓芳要去见官。
孙地主说是地主,其实也不过几十亩土地,但在杨家村,比起村长还能说得上话。孙地主早年跟人做了些生意,赚了些钱便没有做下去,回来买了地,请了长工干活,专心的培养家中子弟读书。孙地主媳妇是邻村人,姓李,早年丈夫在外面经商,她一个人在家带着孩子,伺候公婆,日子过得不容易,倒养的一副泼辣的性子,虽说不是蛮不讲理的主,但村里人通常也不敢得罪她,唐雨蔷这会儿倒是想不明白了,好端端的,怎么就非闹着要见官。
袁晓芳原本就心虚,让孙李氏抓住了,身子还微微颤抖,断断续续道:“你、你胡说什么?凭什么拉我见官!”
“凭什么?”孙李氏使劲掰开袁晓芳的手,袁晓芳不愿松手,但她自小没做过什么活,力气哪比得上孙李氏,手中的纸包就落到了孙李氏手中。孙李氏哪是好惹的,一把甩开袁晓芳,道:“我胡说,那你说这是什么?你拿着这个在水边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第三十四章 毒杀
“我……”袁晓芳再蠢也知道不能将实话说出来,否则,对自己伯父家下药,不管下的是毒药还是泻药,都是恶毒、不孝,她还想嫁到大户人家,怎能让自己身上染上污点。
“说不出话了?”孙李氏瞪了袁晓芳一眼,看向围观的人群,道:“乡亲们评评理,我孙家能到如今的地步,仰赖乡亲们照拂,也自认没有亏了什么人,但前两日家中的牲畜却都莫名其妙的中毒。我生怕冤枉了人,这两天就吩咐人昼夜不换的盯着这边,果然今日叫我逮到了这丫头在溪边鬼鬼祟祟的,若非我家中自己打了井,吃喝都不用这溪水,莫不是要我全家死于非命?”
这下围观的人都议论纷纷,孙地主家虽然富裕了,但为人厚道,村里哪家缺衣少食的,还伸手帮一把,却没想到竟然被人莫名其妙的下毒,若非家人都不喝小溪里的水,岂不是要闹出人命来?这样一来,村民们看袁晓芳的目光就变了,原本袁晓芳心气高,对谁都爱理不理的,却也没有做什么的坏事,可如今连在水里下毒的事都做了,还有什么事不能做的?
如今杨家村许多人家都打了井,但也有不少人家依然从山上引下来的小溪里打水,见了这一出,那些人便都想着什么时候请人打一口井,否则若是哪天叫人下了毒,岂不冤枉。
袁晓芳露出一脸惊愕的样子,她想对袁润清家下药,却还没来得及下手,这孙地主家中牲畜中毒与她根本没有半点关系,只是此时孙李氏手中的药包,却让她百口莫辩。这条小溪从村里穿过,从前许多人家都没有打井,靠着这条小溪过活,所以村中约定俗成的不许在这条小溪里洗衣裳洗菜,即便如今许多人家都不靠溪水了,依然没有人敢在小溪上动土,她这一下可以说犯了众怒。
“这是怎么了?”孙李氏虽然泼辣,但人也不笨,发现袁晓芳鬼鬼祟祟在这边的时候,就已经使人去找杨乐安,而她则过来抓住袁晓芳,免得袁晓芳毁了罪证,最终白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