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和林佳妮真有奸情?你将他们捉奸在床了?〃
他直言不讳,却如一支利箭刺向她的胸。即便已经换了手机号码,彻底和叶嘉说再见了,可是,她还是不愿损害他的名誉,甚至不愿有任何可能玷污他的名声;人品的言行—— 常常是恨他的,恨不得不到黄泉不相见。可是,每当恨他的时候,她总会想起迦叶,想起渭水河边,他如何满身鲜血地倒在自己怀里——叶嘉,她宁愿相信他是无辜的。也宁愿相信,二人只是因为叶夫人作梗才不能在一起,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即使现在,她仍然选择堆持一场虚幻的完美。
可是,现在经李欢的嘴里赤裸裸地说出事情的真相,那真是一场天大的讽刺。李欢,再一次举起了利箭——这一次不是消灭爱的肉身,而是在消灭自己的精神支柱了。
这个男人,天生就是来迫害自己的!上一辈子没杀死自己,这一辈子也要追来折磨自己。
她瞪大眼睛,忽然恼怒成狂,一拳砸在他的肩上,嚎啕打大哭起来:〃滚开,你怎么不滚?谁要你呆在我这里的?滚开,快滚出去…… 〃
他轻轻抓住她胡乱扭打的双手,将她抱在怀里,心里涌起那么强烈的怜惜,那件事之干她,不仅是千年爱情的结束,更是千年理想扣童话的毁灭。
林佳妮和叶嘉有染,叶嘉走了;自己又抱着林佳妮—— 然后,自己也大骂她,离开了!她本来就没有什么亲人,所以总是害怕失去 ——因为害怕失去,才会那样突然失控。
心里异常疼痛,又见她哭得那么伤心;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手足无措,不假思索,低头就吻了下去,一下封住了她的嚎啕大哭……
她的哭声被彻底淹没,仿佛突然失去了意识,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感觉好一会儿,她才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震惊地看他的胸前沾满了自己擦下的泪水;口水;鼻涕……
她哑了声音:〃李欢,你走,快走 …… 〃
他瘫坐在小客厅的布艺沙发上,眼睛里满是血丝,疲倦地摇摇头:〃我好饿,冯丰,我想吃饭你去给我做饭…… 不,我好渴,你先倒水给我喝,我要温水……,不要太烫的〃
这个男人倒想得美,占了自己使宜,还不停地要求这要求那,甚至还要自己做饭给他吃!天底下的美事都归到他身上去算了。要是不马上轰他出门;就算对不起自己了。
她挽起袖子,几乎要动手揍人了:〃你快走,快 …… 〃
〃唉,我头好疼 ……〃
从昨天傍晓到现在,一直水米未进,又奔波一夜,受了一夜的惊吓,李欢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不做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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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是想去找把菜刀或者扫帚之类的来赶他,可是,过了好一会,见他仍旧没有声音,有点害怕,接手蹑脚地上去,见他双眼紧闭,脸色十分憔悴,嘴唇也干得有些皴裂。她悄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才发现他的额头发烫,正在发烧呢。
她顾不得再赶他,伸手去拉他:“喂,李欢,你受寒了?”
他依旧不言不动。
“李欢,去床上休息一会儿。。。。。。”
这次,他立刻听话的起身,整个人几乎趴在她的肩上。她扶了他往房间里走,恨恨的想,赶他走他装聋作哑,叫他去睡觉,倒一下就乖乖起身了。肩上的身子越来越沉,这么高大的人,重的跟肥猪似的,故意装软弱,压在自己肩上,几乎要压死自己了。
好不容易让他躺下了,她拿了一张薄被给他盖在身上,才去拿了些常备的感冒药,找颗新康泰克,倒一杯温水给他:“李欢,喝点水,快喝水把药吃了。。。。。。”
他微微侧身喝了点水服下药,又直挺挺地躺下,依旧紧闭着眼睛。她无可奈何,只好恨恨地去厨房给他煮粥。
一觉醒来,已是午后。
李欢睁开眼睛,却不发出任何声音偷眼看去,只看见她的背影,她正生在书桌旁边,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键盘敲得噼里啪啦的,听那声音,打字速度那么快,肯定是在聊QQ,她只有聊QQ的时候,打字速度才会那么快。
他呻吟一声,她回过头来,见他生起身,瞪眼道: “你醒啦?醒了就赶紧去
洗漱吃饭,走人,不要一直赖在这里……”
这是什么样的女人啊,不这么凶神恶煞会死人呀。
他不说话,也不动,只笑嘻嘻地看着地。早上虽然不舒服,倒并来到“生病”的地步,可是,不装装“软弱”,估计早被她赶走了。以他这么久的经验,这个色厉内荏的女人;就是个纸老虎,要调教她,得换换手段了。
她见他睡醒了,笑眯眯的,却赖着不起来,“哗啦”一声拉开窗帘,明亮的阳光一下照射进来,明晃晃的让他儿乎睁不开眼睛,赶紧闭上。
“快起来,不要赖着,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这么赖着。”哼,真是快成宅男了。
“我是一夜没睡好不好?哪里赖床了?”
他觉得这张床睡着真是舒服,而且踏实,觉得特别安宁,甚至包括她的唧唧瓜瓜的斗嘴。他笑起来,慢慢起身: “冯丰,给我煮饭没有?”
她头也不回,依旧飞快地开关一个个QQ对话框,打字打得飞快: “快去洗漱,我才不得等你吃饭呢,饿死我了。”
他去卫生间,崭新的毛巾、牙刷漱口的杯子都已经准备好了。淋浴一通,梳洗完毕,他对着镜子,才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没有干净衣服。
他在卫生间里大喊: “冯丰,冯丰……”
她跑到门口:“你又有什么事情?”
“我没有干净衣服穿。”
“你,没服穿关我什么事?你穿脏衣服嘛。”
“衣服也淋湿了。”
“叫你洗脸刷牙,我可没叫你洗澡,没得换活该。”
“我一身那么脏,不洗不舒服。”
“那你不晓得自己小心点?我哪里有衣服给你穿?”她不怀好意地嘿嘿冷笑儿声,“莫非你想裸奔?”
他听她幸灾乐祸的声音,笑嘻嘻地道:“冯丰,你以为我不敢?”
“哼”她听得门柄转动的声音,害怕他真的跑出来“裸奔”,赶紧跑进屋子,可是,自己这里又没有任何男人的衣服,实在没法,从衣柜里拿了一张干净床单走自去,幸好门也是关着的,“野兽”还没有跑出来.她敲敲门,门开了,她赶紧“非礼勿视”,远远地将床单扔过去,他—把抓住了,见她吓得捂面就跑的逊样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他裹了一张床单出来,腿又长又结实,宽肩细腰那种身材,很大步的走路——龙行虎步,却变成了大大的外八字。她瞪大眼睛,这个男人以为自己穿的苏格兰草裙?她强忍住笑,拿一件自己的最大足码的羽绒服给他:“穿着……”
他看看窗外那么明媚的阳光,都是初夏了,还给自己羽绒服?他有些不可思议:“你叫我穿这个?”又不是要捂虱子。
“这件是我最大尺码的衣服了,只有这一件你才穿得上……”
他抓起放在一边: “不冷,不用穿太多。”
以前两人住在一起时,李欢还刚来现代,一直坚持“玉体不外露”的原则,即使洗洗澡出来也总是弄得严严实实。今没没了衣服,他仿佛也不在乎“伤风败俗”了。她一眼他赤裸的胸膛,好像还挺有料的样子,暗暗红了脸,心想,这个人不去做鸭于真是可惜了。
他看她装得满不在乎的样于,却有些手忙脚乱,真是一个逊得不得了的傻女人,故意道:“冯丰,你看身材如何?”
“你有什么身材呀,无聊。”
“歌迷都说我身材好呀。”他掀开一点床单,“如果你还看得不仔细的话,可以再看看……”
“你要耍流氓?”她瞪他一眼,忽然想起来,嘿嘿笑道,“陈姐一定会对你的身材感兴趣的,要不要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来欣赏欣赏?”
他气呼呼地在餐桌前坐下,真是没劲,这个女人就会倒人胃口。
她扳回一城,笑嘻嘻地在他对面坐了,揭开餐桌上的淡绿色的纱罩,一盆白粥,一碟豆腐乳、一碟榨菜肉丝、两盘青菜。
“冯丰,怎么就请我吃这样?太吝啬了。 ”
“你不是生病了嘛?难道还大鱼大肉?怎么,你不是病了,是装的?”
他端起碗就吃饭,有得吃总比没得吃好。
“我还是出于人道主义才请你吃呢,不吃你可以走。”
他赶紧转移话题:“冯丰,你考上了研究生,我们还没正式好好庆祝呢。今天出去玩吧?”
都庆祝好多次了,光是大吃大喝和看电影都好多次了,还要怎么庆祝才算“正式”?可想起这事,心里还是得意洋洋的: “李欢,是不是很崇拜我?我很厉害吧,呵呵。”
“要我去参加考试了,第—名就没你的份了。”他悠然道,“不过,我自恃身份,不会去考试而已。历来,只有皇帝殿试臣下,没有皇帝亲自去竞争的
没落贵族就是这样的心态,所以,革命是必要的,她一点也不生气: “可惜呀,现在都是别人面试。你至于你会不会比我厉害,那得—起考试了才知道。光说不练,大哥,是没用的。别人只知道我冯丰是第一名,可没人知道你李欢是第一名。”
“我并不需要考第一名来证明自己了。”
“赫,你是皇帝,你了不起,你把碗洗了。”
又遭了暗算,他立马捂住头 “额,我头怎么隐隐做疼?”
“别装了,装我也不会同情你的。”
“那我洗碗了,我们是不是晚上就可以去庆祝?”
“你找借口庆祝过许多次了。”
“那些都不正式,不隆重。以前谁谁中了状元,都要骑马游街的。”
“大哥,罪犯也可能去游街的。”
“那你是状元还是罪犯?”
她将那碟花生米倒在他碗里: “吃你的吧,这么啰嗦”
说实话,这儿个菜,一个赛一个的难吃。尤其是花生米,那是拆包的酒鬼花生,也被她当了一道“菜”,都已经不脆了,也不知放了多久了。可是,他这话却不敢说出口,要说出来,她又有借口再不动手了,今后也别想再吃她一顿了。
明明难吃得要命,他还得一个动地点头,仿佛津津有味的样子。
吃了饭,休息—会儿,他的衣服也在洗衣机里轰隆作响后晾在了外面。他闲闲地坐在客厅里看转播的意甲,很难得地享受她的“伺候” 看完一场球赛,自己支持的球队也赢了,心里正在惬意,听得她咚咚地从卧室里跑出来,十分神气的指挥: “李欢,你去把衣服熨了。”
也是,衣服皱巴巴的不好穿出门,现在半干了,熨熨才能见人。
他系个床单,拿了熨斗在 衣扳上烫自己的衣服,快要熨好了,看看效果不错,心想,好久没有做过这些琐事了,如今“重操旧业”,手艺也还没有生疏。
他去挂了衣服,准备等会儿好穿,正要走,她笑嘻嘻地拉住他,抱出一大堆衣服出来:“呵呵,麻烦顺便—起了。”
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他哀叹一声,细看她拿出的那些春装,以前两人住在—起的时候,她每次熨衣服,也不知道放平,总是马马虎虎的,自己看不惯,就学了一次,没想到,那—次后,这任务就一直归自己了现在看她那些衬衣的花边褶皱明显就是熨反了,翘起采,别提多难看了。
“冯丰,你怎么就没点长进呢?你看看,你熨的啥?得顺着花边的纹路才不
会反,知道不?”
她看他那么权威地批评,自己也理直气壮: “你是做家务的一把好手嘛。我怎么比得上你?”
他几乎要吐血了,自己好歹还是皇帝出身,现在倒好,竟然成了做家务的“一把好手”了。他也觉得奇怪,自己即使来到这个古怪的时代,只要不和她在一起,就不用做这些事情。可是,一和她在—起,就只好不知不觉地被“奴役”着做各种以前想也不敢想的“贱事”,而且,还乐此不疲的样于,唉,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劲了。
她在一边看他熨完最后一件衣服,天色也快傍晚了,收了衣服 “好了,现在衣服已经熨好了,你可以闪人了。”
早就知道她会“卸磨杀驴”,他不经意道 “冯丰,你的那个摊位租下来没有?”
“没呢,还没谈好,我本来说今天下午再去转转的,都怪你,装病耽误我了。”
“要不要我去给你谈?要不要我给你淘货呀?”
“谈就不用你了。不过你是古人,你认识那些东西,你当然得去帮我的忙了。”
“既然要我帮忙,就得请我吃饭。而且,不能一利用完我就赶我走。”
冯丰忍一口气,什么人呀,还没做事,先摆架子。
“我中午已经请你吃了。而且,赚钱了,我分你钱,算你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