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坐在病床边看着静静躺着的詹晓军,面容不改,风霜却挡不住,他还记得这是他第二次陪詹晓军入院。上一次詹晓军撞了车,伤势严重还能对他嘻嘻哈哈百般调戏,那时他满怀的心思,是要和这个人断绝关系,一门心思只想结婚,过平静的生活。
真是风水轮流转,自己好不容易摆脱了那样的思虑,詹晓军却还在泥潭之中。
摆不脱,绕不过,曾经的问题不解决,总有一天还要延续。只是林瑞虽然明白,却无法置身事外。
不得不说是命中注定。
躺在床上的这个男人,对他来说比很多东西都重要,重要得他不想为了安稳的生活而把他推开,也不想装得像个圣母玛丽亚一样口口声声说着什么“只要为了你好,我心甘情愿失去你。”这样骗人骗自己的鬼话。
爱情都是自私的,得不到的恋人就算他过得再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与自己无关。
林瑞相信现在的詹晓军也是同样的想法,所以他才会明明离开了又回头,明明可以逃脱,却又再赴荆棘之路,不惜弄得满身伤痕。
爱情很可怕,每一件事都在如此证明着,只是,好在,有他。
詹晓军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洁白的天花板。周围浓厚的消毒水气味提醒他这里是医院。
药效大概退了下去,詹晓军已经不觉得头痛欲裂,只是还有一点点昏昏沉沉的感觉,他坐起身子,扯动插在血管中的针头,刺痛了一下,詹晓军低头看自己被绷带扎着的手似乎有烫伤的痕迹,另一只手上插着输液的针头。
除了若有似无的一点头痛,詹晓军没有再感到别的不适,只是嘴唇很干,身体感觉有点缺水,他站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清水畅快地滑过喉咙,詹晓军觉得舒服了很多,他忽然记起来,自己醒来以后还没见到林瑞。
林瑞在哪?
皱了皱眉头,詹晓军举着输液瓶往外走,病房外面人来人往,医生,护士,病人,家属络绎不绝,他四处张望,终于看到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林瑞穿着一件大大的蓝色羽绒服,正敞着怀,穿着一双男款的黑色雪地靴,看着倒是很暖和,就是实在不怎么不好看。他正从楼道尽头处的自动贩卖机里取出两罐咖啡,詹晓军以为他是买给自己的,举着瓶子想要走过去。
林瑞却没有向詹晓军走来,他拿着一罐咖啡递给了在旁边靠墙站着的一个女人。
詹晓军停下了脚步,皱了皱眉头,有点疑虑。
那女人是周晓溪。
有一个瞬间,詹晓军就要马上冲过去把周晓曦从林瑞身边拉开,他想把林瑞护在身后,警告那个女人最好识趣地离林瑞远一点。可是詹晓军很快冷静了下来。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家医院,为什么周晓曦会知道自己在这里,来了以后不是来见自己而是见林瑞,难道是林瑞约她来的?林瑞约周晓溪来干什么?
詹晓军躲在两个护士身后慢慢靠近楼道尽头,在最靠近两人的拐角处躲了起来。周围熙熙攘攘,但是林瑞的声音总能准备地传到詹晓军耳里。
林瑞喝了一口咖啡,对周晓溪说:“我今天请你来,只是想告诉你,希望你尽快结束和詹晓军的关系,好聚好散,以后还能成为利益朋友。”
周晓溪瞪着林瑞,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
“这个世界上,估计还真的没有比我更有资格的人了。”林瑞对周晓溪也并不客气,“詹晓军所拥有的一切,我都有资格发言,更有资格保护,就算别人都自以为有权利嘲笑我,也绝对不会需要你的承认。”
周晓溪恼羞成怒,把咖啡摔在林瑞身上,深色的液体泼到林瑞身上,在蓝色羽绒服上留下黑色的印记,周晓溪骂道:“放屁!林瑞!你敢得罪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林瑞抖了抖身上的咖啡,淡定地把手上的易拉罐丢进垃圾桶,然后走近周晓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发泄够了吧。要是发泄够了,就好好听我说,我只会说一次。”
“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我这次就放过你。”林瑞面无表情地盯着周晓溪,“但是,如果下次你再敢对詹晓军任何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不管你是谁,什么人,有什么背景,是什么性别,我一定会报仇。”
周晓溪听着林瑞冷如冰剑的声音:“而且,一定十倍奉还。”
周晓溪感到一阵寒风从身上吹过,眼前这个男人,明明是个死宅男,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底气,跟她说这种话。
明明就有很大的不同,却不知道为什么,林瑞让她有面对满脸鲜血的詹晓军的感觉。
也是那般残忍,那么决绝。
他们两人之间好像有一个只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就算互不接触,却息息相关。无论外人如何想要插足,最终都只能被弹开。
周晓溪握紧手提包,硬着口气说:“那就走着瞧!”却不敢再看林瑞,赶紧转身离开。
詹晓军靠在墙上,捂着嘴忍不住想笑。
好夸张的场景,要不是亲耳听见,打死他也不相信那个整天炸毛,神神叨叨的小白痴林瑞居然可以说出这种话,赫然一副为夫撒泼的悍妇形象。
林瑞眼看周晓溪下了楼,总算松了口气,他又买了一罐牛奶,弯腰要取出来的时候,却感觉身后有个人靠着自己站着,有一个什么奇奇怪怪触感的东西,顶着他的屁。股。而且……还在一动一动地撞他?
这个奇怪的触感分明是……窝去!医院也有色狼?!林瑞“刷”地站直了身体,顺手就转身往身后挥拳头。
拳头一只裹着绷带的手挡下,詹晓军嬉皮笑脸地看着林瑞:“林瑞你不是吧,我才刚醒你就要把我打晕啊,好狠的心,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淫。荡的表情,调戏的语气,熟悉的面孔,林瑞的脸瞬间红到耳后根,抽出手来拍了詹晓军一下:“你干嘛在我身后,那么,那么……擦!我跟你很熟吗?谋杀个鬼亲夫!”
“哎呀!好痛!”詹晓军捂着被拍的地方,龇牙咧嘴地倒抽气,“痛痛痛痛!!”
“怎么了?”林瑞紧张起来,“哪里痛啊 ?我下手很轻啊!”
“这里。”詹晓军拉着林瑞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抱住了林瑞,“心痛。”
“想你的时候,心痛,见到你的时候,心痛,不敢抱你的时候,心痛,被你拒绝的时候,心痛,知道周晓溪去找你的时候,心痛,”詹晓军低声对林瑞说,“痛得无以复加,只有你这剂灵丹妙药,救救我。”
林瑞感觉到自己手心下詹晓军强力地跳动着的心脏,健康蓬勃,忽然有种安心的感觉:“那你说,我怎么才能救你?”
“我想想,”詹晓军作出一副特别苦恼的样子,特别诚恳地开口,“要不,少年,来一发?”
林瑞的一腔柔情瞬间被詹晓军这句话毁了个彻底,他红着脸用力推开了詹晓军,大步流星往病房走,一边走一边骂:“去你的!詹晓军!王八蛋!我就知道不该听你说话!!!”
詹晓军赶紧追上去:“林瑞!等等,我是说真的,虽然现在才说好像有点晚了,我中的那可是春……”
林瑞一个转身捂住了詹晓军的嘴,低着头不看詹晓军:“混蛋,这里是医院,回家再说。”
“回家再说?”詹晓军大喜过望,“你的意思是回家我们就可以来一发?那我不要一发,我要多加几次,可是你那里那么久没用会不会很紧啊,那要不我先去买个润滑剂好了,你喜欢什么口味的?还是草莓吗?哎!好期待!我现在就出院算了!”
“詹晓军!”林瑞终于崩溃,“你个色狼给我闭嘴!”
什么禁欲风西装高干精英男詹晓军!这货无论过多少年都只是一个色狼而已!!!
///////////////////////////……………………………色………================= …………狼……………………………//////////////////////////////////
小妹僵硬地站在门口,嘴巴大大地张着,下巴快要掉在地上。
一定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为什么大大会衣衫不整地坐在一个男人身上不停地喘息,看上去红粉菲菲春风满面除了裤子还健在,其他一切跟h漫没什么两样。
这里难道不是工作室吗?!
小妹关上大门,再一次打开,终于看见她家大大正常地坐在沙发上画画,另一个男人很淡定地在玩平板电脑。
果然是刚刚打开的方式不对,其实这里的一切都很正常,你看大大衣服整整齐齐地就在那专心地画漫画……个屁啊!
脖子上的吻痕让人无法直视好吗?!衣服上那个扯开的大洞春光乍泄都能看到露两点了好吗?!大大你的稿纸根本就拿反了拜托就不要再装成自己在画画了好吗?!
小妹心里的小人在不断的咆哮,艾玛这是加班福利嘛!一定是福利啊!她家大大居然给她上演男男活春宫啊!
腐女之魂拼命燃烧着,小妹僵硬地朝林瑞挥了挥手:“大大早。”
林瑞举起稿纸挡着脸,不好意思地说:“小妹早。”
卖什么萌啊!挡什么挡啊!你挡得住脸上的红晕,挡得住耳朵上的赤色吗?!当着一个万年腐女的面你以为这种小把戏就能把我洗脑吗?!
小妹用瞻仰小攻的眼神佩服地看着沙发上另外一个看上去淡定得多的男人:“詹部长早。”
詹晓军划着愤怒的小鸟回答:“早。”
“叽~~啊~~!”小鸟的声音从平板电脑里不断地传出来,小妹忍不住想难道詹晓军是在把她想象成那堆绿猪吗?
“咳咳,”小妹假装咳嗽了两声,“詹部长,你那么早来我们工作室要干嘛?”
“干人。”詹晓军一脸淡定地回答,淡定得好像在回答“啊,我今天只是过来随便走走”一样。
林瑞“啪”地把手里的东西砸在詹晓军身上:“你找死啊!”
詹晓军接住,嬉皮笑脸地看着林瑞:“我说干人,又没说是你,你激动什么。”
真是够了!小妹听见自己心中的小人儿鼻血已经喷涌殆尽,一口一口地呕吐着白沫。□也不是这么□的啊!
小妹把持着最后一份理智,把自己的备用钥匙放在桌上,忍住心中的狂笑对林瑞说:“大大,我觉得这把钥匙你还是收回去比较好,反正我来的时候你都在。”
林瑞还没说话,詹晓军已经主动把钥匙收起来:“好啊。”
小妹面容抽搐,脆弱的理智线又断了一根:“还有许涛和大海的钥匙,我待会会提醒他们不要再用的。”
“谢谢啊。”詹晓军直接给小妹丢过去一个万年总攻的笑容。
艾玛!受不了了!“我出去买点吃的。”小妹说着奔出工作室,关上门开始狂笑。
哈哈哈哈!真攻啊!真受啊!她守护了那么久的大大,真的是个受啊!好幸福!果然画漫画这个职业,真的太好了!
林瑞红着脸把詹晓军手里的钥匙抢过来,娇中带怒地瞪着詹晓军:“我就让你不要乱来晚上再说!你看你!还好进来的是小妹,如果是许涛或者大海,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让啊,不然我以后的性福怎么办。”脾气臭的怕脸皮厚的,詹晓军无畏无惧,一脸真诚地说着气人的话。
林瑞翻了个白眼走进房间,特意嘱咐詹晓军:“别跟进来!我只是换个衣服!别进来啊!”
“是。”詹晓军笑着点点头,继续玩愤怒的小鸟。
看林瑞关上了房门,詹晓军放下平板电脑,拨出一个电话。
“肖老弟,我是詹晓军,出来见个面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糖君断网了,到处求助无果,最后是用手机发的,码了那么久的字,无论多苦,都没有试过像今天这种感觉,超级想哭的,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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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份已经被你撕烂了;所以我又准备了一份;已经签字了,剩下的就是你的签字了。”詹晓军再次把离婚协议书放到周晓溪面前;“今天我会坐在这里看到你签上为止;所以就不要想什么拖延时间之类的小伎俩了。”
周晓溪把面前的协议书推开:“你省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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