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晓军看林瑞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时不时地发出低微的□声,只好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果然发着低烧,詹晓军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林瑞这低烧发的,是被自己昨夜折腾的,还是今日被打的,拟或两者都有。
“也算你命不好。”詹晓军帮林瑞盖好被子,看着意识不清的林瑞,“偏偏被我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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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瑞一直在做梦,一开始梦见自己和詹晓军在山上看日出,然后忽然从山下围上来一堆人,拿着石头丢自己,石头
打在身上,一下一下狠狠地疼痛着,他不停地躲闪,可是人越来越多,他分明看见自己的母亲,父亲也在人群堆里,一边朝他丢石头,一边大喊:“这是个妖孽!杀了他!杀了他!”
他无处躲闪,想找詹晓军,却发现举目望去人群中根本没有他,全是丢石头的人,不停地砸他,不停地骂他,他一直往山上跑,他们还一直在追,最后,他终于跑到了悬崖边上。
无处可逃,他看见父亲拿了一把长剑,母亲举了一支火把,周围的人都在大喊:“杀了他!杀了他!”
他终于绝望,看着地下的万丈深渊,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林瑞脚下一空,下意识地蹬了一脚,心里一惊,“啊”了一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周围是满眼的漆黑,自己身边是一具温热的身体,林瑞睁开眼睛,看到詹晓军正拥抱着自己,看到他醒来,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微笑:“你醒了啊?”
还好是梦,林瑞松了口气:“恩,醒了。”
“醒了就快走吧。”詹晓军忽然变了脸,林瑞这才看见詹晓军的怀里居然还躺着一个女人,他冲自己嚷着:“快走吧!别在这里碍事!”
林瑞吓了一跳,被詹晓军推下床,他眼看自己的脑袋就要撞到地板上,忽然一个激灵,睁开了双眼。这一下,才是真的醒了。
林瑞惊魂未定地大声喘气,左右张望着,不敢确定自己到底在哪里,四下全是熟悉的布置,身下是詹晓军家的床,右边是詹晓军家的浴室,左边是床头柜,然后大大的落地窗,阳光正从窗户外照射进来,提醒林瑞现在还是白天。
林瑞尝试着起床,身上却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各处都有瘀伤在叫嚣着,林瑞这才肯定自己真的醒了过来,这满身的疼痛可不像是在梦中。
他口干舌燥,再次看了一眼房间,想寻觅詹晓军的身影。可这房间一眼望光,除了他哪有另外一个人。
“詹晓军。”林瑞压着声音呼喊,房间里回荡着他低哑的喊声。
没有回应。
这个房间里,空空荡荡,明明白白,只有一个人。
林瑞慌了神,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用力又喊了一句:“詹晓军!”
作者有话要说:新章上面加了个卷标,谢谢乃们的支持~如果糖糖有做的不足的地方,比如错别字什么的,请大家踊跃指正,乃们的关爱就是我前进的动力!爱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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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V】看过勿买
林瑞慌了神;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又喊了一句:“詹晓军!”
声音回荡在房间里;没有任何人的回应,林瑞彻底害怕起来,他忍着疼痛想起床看看,才发现自己穿的是一件宽松的T恤,□只穿了内裤躺在床上;身上已经被擦拭过了;也抹上了药;他这才安心一点;没再勉强自己起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詹晓军去了哪里?林瑞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想给詹晓军打个电话;却看到苏娜发来一条短信,上面写着:“对不起。”
短短的三个字,却让林瑞很高兴,不是因为苏娜道歉了,而是因为苏娜原谅了自己,他还想看看有没有别人的消息,手机里却再没有记录提示,没有人打来过电话找他,也没有人发来过信息问他怎么样。
林瑞有点灰心,他知道,自己确实是让父母伤心了。
不能再乱想!林瑞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准备拨通詹晓军的电话。
电话刚拨出去,门外就传来开锁的声音,林瑞吓了一跳,赶紧挂了电话躺下,闭着眼睛装睡。
詹晓军打开门回到家,手里拎着两大包东西,有食物也有药。他走过房门看了一眼躺着的林瑞,忍不住又过来摸了摸林瑞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下去,詹晓军放心下来,却发现躺着的人儿眼皮一动一动的,哪里像是睡着的样子。
詹晓军想拍拍林瑞的屁股,又想起这家伙身上每一块好肉,自己似乎不好下手,于是假装揉了揉脑袋,装出一把很痛苦的声音:“啊!头好痛!”
“怎么了?”林瑞听见詹晓军的声音,赶紧睁开了眼睛,却看见那家伙正对着自己嬉皮笑脸,哪里像是头痛,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那家伙还把脸凑过来,用鼻尖磨蹭自己的鼻子:“怎么,醒了啊?”
“是醒了。”林瑞赌气地别过脑袋,“别碰我你这个强||jian犯!”
“还生气呢?”詹晓军扭过林瑞的脑袋,让他看着自己,“我给你道歉,跪地求饶,林爷,你原谅我吧。”
林瑞被詹晓军装鳖的样子逗得想乐,又非要假装生气:“你没诚意,跪下给我看看再说。”
“好啊。”詹晓军痛快地答应了,林瑞吓了一跳,以为詹晓军真的要跪,赶紧要拦住他,却看见詹晓军展开左手,右手食指和中指立在左手上,就像两条小小的腿,然后“噗”地一下,两只手指完全了关节“跪
”在左手上,詹晓军嬉皮笑脸地说:“求林爷原谅。”
“嗨!你耍我呢!”林瑞又气又乐,做了起来,“有你这么跪的吗?”
詹晓军给林瑞的后背垫上一个枕头,拍了拍身边的两个大大的购物袋:“手指跪也是跪,一个意思,待会给你做饭吃当补偿。”又从里面掏出药来,给林瑞接来一杯热水,“你先把药吃了,再躺会,我做好饭再叫你。”
林瑞接过药,吞了下去,还忍不住奚落奚落詹晓军:“就你做的饭能吃吗?我都不信。”
“开玩笑!”詹晓军自信地对自己竖起了大拇指,“大爷我三岁就开始自己给自己做饭了!”
“噗!是的大爷,你快去吧!”林瑞赶詹晓军走,“快走快走!我快饿死了!”
詹晓军被林瑞催促着进了厨房,开始摆弄公寓里好久没动过的锅碗瓢盆,好在詹晓军有先见之明买菜的时候连油盐酱醋都一并买了,这才算工具齐全。林瑞看不见詹晓军做饭的样子,却能听见厨房里炒菜的声音,还有詹晓军哼唱着军歌的小调子,林瑞一边听一边乐,在脑子里想象着詹晓军下厨的模样。
过了小半个小时,詹晓军还真的摆出了一桌子菜来,都是清淡的东西,一盆骨头汤,一碟清蒸鱼,水煮的娃娃菜,还有小米粥,看不见一点酱油,林瑞看这一桌子的汤汤水水,下意识地问詹晓军:“你是打算让我水肿吗?”
“又没让你都喝汤,你要是愿意就啃骨头也行。”詹晓军扶着他坐下,给他夹菜,“你现在就得吃这些。”
林瑞尝了一口,居然真的不错,不由得夸奖詹晓军:“没想到你还有下厨的本事。”
“你懂什么,”詹晓军一边给他盛粥一边说,“我家从来就没人做饭,我妈忙,我爸比我妈更忙,我奶奶也忙,姥姥也忙,爷爷也忙,全家都很忙,自己不给自己找吃的,我早就饿死了。”
林瑞一边吃一边说话,嘴里装的满满的:“你们家不是还有保姆什么的吗?”
“保姆做的饭还没我做的好吃。”詹晓军嗤之以鼻,“诶,你慢点,我不跟你抢。”
“咳,咳。”正说着,林瑞就被汤呛了一口,詹晓军幸灾乐祸:“你今年几岁?吃饭还能呛着。”
“这跟几岁什么关系!我是病人!”林瑞又咳了几声,白了一眼詹晓军,决定不再理他。专!心!吃!饭!
詹晓军等他吃完,收拾了碗筷,也没有洗,林瑞看他把餐具都放着不管,忍不住提醒他:“你不洗碗吗?”
“不洗,等你好了给我洗。”詹晓军说的理所当然,好像林瑞就该给他洗碗一样。
林瑞笑了笑,不知怎么的心情忽然不好起来。他嘀咕了一句:“有机会再说吧。”
詹晓军没听清楚,问:“什么?”
“没什么,我说等我好了碗都发毛了。”林瑞揉了揉被棍子敲打过的手臂,几乎没什么力气,抱怨了一句:“我爸也真狠,非得打在我这赚钱的手上,手没劲我怎么画画。”
“还想着画画呢?动画设计师的工作你那么喜欢吗?又赚不到几个钱。”詹晓军嫌弃道,不是他看不起林瑞,林瑞就是关起门来不停地画,工资也没有他高。
林瑞白了詹晓军一眼:“你这种特权阶级懂什么,画画是我的梦想。”说着又叹了口气,“其实我是想做个漫画家,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设计动画的了。”
“漫画好啊,”詹晓军也想起了自己几乎少不可闻的童年生活,父亲不让他看闲书,他只能和小兄弟偷偷看漫画,积攒了很久的零用钱才买下了全套的七龙珠,可惜后来被父亲发现全都被烧掉了,他感叹地问林瑞,“那你怎么不去画漫画。”
“哪有那么容易。”林瑞又揉了揉肩膀,“现在没能力,也没钱,能画出什么来,还是等我有钱再说吧。”
总算说到了他的长处上,詹晓军拍了拍胸膛:“钱嘛,我有啊!”
“不要你的!我要自己赚!”林瑞嫌弃地看了詹晓军一眼,“你那不干不净的臭钱。”
“说什么呢!”詹晓军不乐意了,“我家的钱都是干干净净的!”
林瑞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绝对不相信,他打了个饱嗝,无限地想念自己的工作台:“好想画画啊,都怪你,今天我又旷工了。”
“明天我送你去上班。”詹晓军看林瑞揉着圆圆肚子的模样很是可爱,又想起林瑞那身淤痕,心里暗暗心疼,“现在什么都别想了,好好休息吧。”
吃饱喝足林瑞也觉得困了,顺从地走进房间乖乖躺下。
詹晓军一如既往地抱着他入睡,听着身边的人呼吸渐渐地平稳。
只有两个人的这个房间,好像外面的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第二天一早,詹晓军开车把林瑞送到了公司。身上的伤但是轻松了一点,膝盖上的疼痛却比昨天还明显,林瑞自己走有点站不稳,詹晓军便扶着他一步步往公司走。
林瑞走路的姿势就像是个标准的瘸子,詹晓军忍不住笑他:“我看你这么走路还挺性感的。”
“就你会开玩笑。”林瑞不满地打了詹晓军一下,“好好走路!”
詹晓军挨了一招如来神掌,脸上却还是笑嘻嘻的,老老实实地托着行动不便的爱人往前走。
推开公司的玻璃门,林瑞爽朗地跟前台小妹打了声招呼,回到这个没人知道他是gay,人人还只当他是林瑞的公司,他一点也不想把心里的难受显露出来,前台小妹也很配合地给了林瑞一个大大的笑容,看到扶着他的帅气的詹晓军,笑容更甜了。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女人都只关注高富帅啊!林瑞在心里默默哀叹着,有意地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詹晓军身上。
詹晓军还是笑着老老实实地扶着林瑞往办公室走,林瑞看詹晓军居然不生气,更想逗他,忍不住在他脑袋上又打了一下。
林瑞没有想到,这一下,詹晓军居然呆在了原地,脸上表情严肃地看着前方,他被詹晓军脸上的表情吓了一跳,也随着詹晓军的目光往前看,然后,也愣在了当场。
办公室里平时明明没有人坐的会客沙发上,此时此刻,正端坐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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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怪我连你一起打!
作者有话要说:请大家包养我吧~~~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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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端坐一个人;那人看见詹晓军和林瑞的举动;似乎先是一惊,然后感到了莫大的羞耻,还掺杂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忧伤。那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已经是满面的怒不可竭。
林瑞吓得呆住了,詹晓军赶紧离开林瑞身边;往旁边跨了一步;林瑞差点有些站不稳;他又忍不住扶了一下;只一下;待林瑞站稳了;就飞快地把手松开了。
那个愤怒地看着他俩的人;正是林瑞的父亲。
虽然细心地没有过问林瑞回家以后到底面对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但是看林瑞那一身棍棒打出来的瘀伤,还有强颜欢笑的模样,詹晓军也能猜得□不离十,这种时候,大多不过是父亲震怒,母亲哀伤,情理之内,意料之中,却又能最凶狠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