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向荣叹气:“你自己想办法,让叶鹏下午过去服个软,认个错,不然,后果自负。”
挂了电话,蔡军手撑着头。
他不过是希望顺顺利利把玉溪完成后就走人。
为什么这个李小瓜就像是个恶灵似的阴魂不散。
揉着脑门。
接上内线,和叶鹏说:“你下午和我去个地方。”
“是工地吗?”叶鹏公式化的询问。
“吃过午饭,到停车场等我。”
“好。”
10。
下午,来到建筑材料市场,蔡军带着叶鹏。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叶鹏警惕地看着他。
“等下,什么都别说,看我指示说话。”蔡军已经懒得解释,“记住了吗?”
叶鹏觉得有些不对。
方二带着人手,在最里面的一家小店,等着他们。
“哟,蔡总,亲自带人来啊,有诚意啊!”
鼎向荣开车赶到,他怕方二失控,把李小瓜搞死问题不大,把叶鹏搞死,毕竟是一大公司的经理级人马,他还不想这事儿还真闹上报章头条。
看见蔡军,心叫不好。
“方二!”鼎向荣带着几个人手,大喝一声。
方二冷笑,从椅子上起来。
“鼎爷。”不冷不热地叫他名字。
叶鹏看着情形,不对路。
鼎向荣上去就兄弟样的抱住方二。
在他耳边低声道:“方二,别太过火,这两个毕竟是大公司的高层。”
方二哼哼几下也不作答。
转身看着蔡军和叶鹏,两个西装笔挺的大好青年。
啧啧摇头。
“蔡总,您亲自来,也算有诚意,只不过,只带个‘姘头’来,你似乎是没仔细听我说的话呀?”
蔡军笑开,讨好地放低声音:“方总,我同他给您陪个不是,您今个儿要怎么我们,我们都不会说个‘不’字,您看,这事儿成吗?”
方二斜看蔡军,‘啪’的一声,抽出一根钢管就往铁架上一敲。
“成、吗?”方二声音夹带着满腔愤怒,“你说成不成?我儿子都被那小□□祸害成那样了!他转个身勾搭上这姘头,我儿子还在家里……操…他…妈的!老子的儿子从小到大都没憋过这种屈,老子上次看鼎爷的面子放他一马,他是上脸了!嫌我太仁慈了是吧!今个儿,一定要那婊…子和姘头一起废了我才成!”
叶鹏刚要说话,蔡军就察觉了,立马用手挡住。
“方总,您废了他们,您儿子也好不了。”蔡军索性放硬话,“咱说句实在话,只要别把人废了,您怎么着才能泄愤,我蔡军一人揽了。”
叶鹏侧目看蔡军,心中才后悔昨天的话。
“关你什么事儿?”方二挑眉看他。
“本来,你弄李小瓜,是不关我的事儿,可你要废了叶鹏,现在还在我手里,是我下属,我不管,就是我的不是。”
是的,他蔡军也不是什么好人,方二要废李小瓜一个,他当然乐意,双手奉上都不是问题。
可是叶鹏不同,说他官大也不大,官小也不小。
就这吊命的‘经理’头衔,若是在他手里无辜出了点岔子。
纵是鼎向荣在城里只手遮天,也会有点顾虑。
何况,他坐在叶鹏顶头上司的位置。
多少有些担待。
“你管?”方二看他,“成啊,小吕,带着弟兄们,把咱招待‘大爷’的家伙事儿全亮出来。”
“蔡总,别说我不给您面子。”
看见那名小吕的人听见方二一声,就点头,带着几个手下,转身出去。
“您今个儿,只要能把我这‘家伙事儿’摆平了,您就是我爷。”
方二撩了撩袖管:“您看成吗?”
只见几个人,搬了三箱啤酒,两箱黄酒,一箱白干。
每箱二十四瓶,每瓶都是标准大玻璃瓶装,瓶口全开。
“喝完它们。”方二笑开,声音刁钻,“就你一人,喝完,直着出门,往后,他李小瓜再骚扰我儿子,该我的。喝不完,或者喝倒了,别怪我方二,该干嘛干嘛。”
“你这不是成心刁难人吗?!”
叶鹏终于忍不住了,还是发话了。
“就刁难人人了怎么着!?”方二瞪他,不发话还能把他忘了,“你们把我儿子害成那样,就不是刁难我?”
蔡军止住叶鹏。
看着三种酒,淡淡一声:“我喝。”
“蔡军你疯了?!”鼎向荣喝住他,把他拉过一遍,“你考虑清楚没有,别说你喝不喝的完,就是你喝完了,喝死了,值得吗?”
蔡军看着鼎向荣,笑着:“不是还有你吗?”
鼎向荣呲牙:“你他妈把我当铁打的?我要弄得了方二,你现在还能这样?”
“等我喝得不行的时候,你帮我说两句话,鼎爷,我知道我任性了,可是这事儿落到叶鹏头上,他性子服不了这种软,把事儿崩了,你和我更难堪。”
蔡军这话也露底了,是了,方二名头上还是鼎向荣的人,为了他儿子把大工程推掉,得不偿失的,还是鼎向荣。
鼎向荣捏住他手腕,死死拽着,愣是说不出句软话。
蔡军笑着,轻拍他在手腕上死命拽着的手,而后拉开。
转身走到酒箱子旁边。
拿出一瓶啤酒,敬了方二一下,就凑到嘴边往下灌。
方二这豆腐架子那都是吓唬人的,说句实在的,还真没人挑过这梁。
看着蔡军站地笔挺挺地给自己灌酒。
方二都有点傻愣。
他可没想过要折腾蔡军,想着的都是怎么吧叶鹏和李小瓜给折磨死。
现在这怎么闹的?
骑虎难下。
叶鹏看着蔡军的酒一点点的浅下,心都跳不动了。
喝道第三瓶,蔡军解开领带,酒气有些上头。
鼎向荣到方二身边,给他使眼色:“老小子,差不多得了,你赶紧着收手,等玉溪结束了,我亲自替你儿子报仇。”
方二咯吱咯吱的把头转过来,低声问:“什么意思?”
“这风口尖上的你瞎折腾什么?我还能亏待了你?”鼎向荣返他一眼,“现在,人家老总亲自给你赔不是,你还不见好就收?”
鼎向荣瞥了一眼叶鹏,又转过头低声冲方二来了句:“蔡军等玉溪结束了就退,到时候我自有办法把叶鹏折腾下位,李小瓜和叶鹏,你爱怎么折腾都成,你要杀要刮我还能不卖你面子?”
方二才明白,合着所有事情都在鼎向荣的算计中,妈了个巴子,自己上了暗亏了,还被他摆了一道,才觉得自己被鼎向荣给利用了。
方二来不及细想。
“成。”方二也不是小气巴拉的人,儿子的事儿,反正鼎向荣肯给自己一句话,迟早能出气就成,把蔡军给折腾死了,他也得不偿失,心里转动半天,“今个先这样,玉溪一结束,鼎爷您别忘了今个儿的话。”
鼎向荣斜睨他嗤之以鼻:“你放心,我是轻易放话给你的人么?”
“行了行了!”方二吼道,“这都什么事儿啊?我又没想刁难蔡总你!”
瞪了一眼没种得正在一旁发抖的叶鹏:“今个儿这事儿,是我气上头,您一个大经理,这都小半箱啤酒都下肚了,我就算给鼎爷一个面子,到此为止。”
方二手里的钢管戳在叶鹏胸前,力道不重,却是警告:“回去告诉小…婊…子,再发那种狗屁短信给我儿子,我就把你‘兄弟’割了下酒喝。”
啐了口唾沫在地上,带着人先走了。
蔡军僵直了身体,倒了下来。
鼎向荣上前一把抱住,对着他手下道:“把他先送回公司吧。”
他嘴努着叶鹏的方向。
手下点头应下。
鼎向荣扶着有些瘫软的蔡军上了自己的车子。
叶鹏整个人都傻了,久久不能徘回掉刚才的场景。
他长那么大,那么点破胆子。
平日应酬都磕磕碰碰。
何况应付这种场面。
但是,他似乎听明白了。
这一切,和李小瓜,脱不了干系。
鼎向荣送蔡军回他家。
蔡军一进门就扶着墙,摸到厕所,对着马桶吐了半天。
鼎向荣也不会照顾人,随手抓了条毛巾,胡乱开着热水器,放了点热水拧干后,递给蔡军。
蔡军接过毛巾,敷在脸上。
脸,许久没有从毛巾中出来。
鼎向荣抚着他的背:“你说你这是何必,让叶鹏把李小瓜带去不就好了?”
蔡军是真的是醉了,埋在毛巾里,整个人抽泣起来。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鼎向荣上去把马桶先抽掉,味道不好受。
又坐到地上,去拉开他的毛巾。
蔡军又把脸埋到手肘里,抱着腿,开始哭。
鼎向荣摇头叹气,又过了一把水,把毛巾洗干净。
“没有人要我……”蔡军开始说话,“我到底哪里不好?”
鼎向荣蹙眉,看着他,把毛巾递上,抚着他的背哄着:“你都好,都好,是他们没眼光。”
“你骗我!”蔡军推着他,而后双手又转回来,拽拉自己衣服,眼睛没有定焦,涣散地看着鼎向荣,“我知道,我没有别人会哭、会闹,我看上去硬朗、坚强,可是,那不代表我的心不是肉做的,不代表我不会痛……我是……呕,不是好人,可我也没害过人啊,李小瓜他不该教训吗?他就是好人?”
鼎向荣擦着他眼角的泪水,把他揉进怀里,轻拍他的脊背:“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蔡军抓着他的衣服,头靠入他肩窝。
“我不过是想找个人爱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蔡军终于瓦解了,他醉了,从来没那么畅快的醉过。
鼎向荣搂着他,在他额头印下一些碎吻,没有带任何情欲的安慰。
“我做错了什么?”
“没做错,你什么都没做错。”鼎向荣拍着他哄着他。
“为什么我就活该被人瞧不起?为什么我混出头就是靠卖屁股得来的?难道没背景没靠山就不能靠自己上位?我是手段激进了点,可我也有自己底线啊……为什么要把我描黑?为什么?”
蔡军突然从鼎向荣怀里出来,拉着他的手贴到自己脸上:“你说,是我长得像卖屁股的,还是我哪里不对?”
鼎向荣突然想笑,鼻中嗤气,揉着他脸颊:“谁说的?你这骨瘦如柴的,谁要?”
蔡军又不高兴了,脸塌了下去,嘟起嘴:“没人要,怪不得他也不要。”
“谁说没人要,我要你!”鼎向荣不知道自己这坏心思怎么了?趁人之危?
啊呸!他这叫救人于危难!
蔡军懵懂地看他,低头看看自己领口还敞开着。
而后抬头对着鼎向荣傻笑。
鼎向荣觉得自己着道了。
完了,千年难得一见蔡军也会露出这么天真的笑容。
顿感下腹有点不对,不行,他得撤退。
蔡军立马扑到他身上。
抱着他的头,对上鼎爷埋在胡子丛中的嘴就吧唧亲了一下。
双腿张开,跪坐在鼎向荣腿上。
低着头,认真的解着衬衫钮扣。
睫毛浓密地垂在鼎向荣面前。
鼎向荣就看见那红唇嘟着说:“我给你,我都给你……”
不等鼎向荣看够那红唇,刷的一下,蔡军就把西装扔出去,衬衫一下敞开,褪至肩头。
鼎向荣瞳孔放大,白花花,活生生的蔡军就在他面前。
捧着自己快流鼻血的脸,痴痴地说:“你要不要?”
鼻中热气不停的喷,忍!忍!
笑得迷离妖艳,拉起鼎向荣的手,抚上自己的胸前细腻的皮肤。
“要不要嘛。”
声音甜糯,鼎向荣觉得自己会化在他手里。
下半身主导上半身,一把扑了上去,撬开他要命的小唇进去勾出他舌头翻滚。
“嗯唔……”
蔡军的手,在酒精麻醉下,不怎么灵巧地去解鼎向荣的西装,而后两人一边吻得不可开交,一边互相脱着对方的衣服。
扔得厕所满地都是衣服。
鼎向荣把蔡军放倒在衣服上。
才慢慢分开彼此的唇,又啄了几口。
看见蔡军笑得甜,他的心都化了。
“叶鹏……”
蔡军傻笑地看着鼎向荣,勾着他脖颈。
“我就知道你还是要我的,叶鹏……”
鼎向荣刚刚热火起来的‘兄弟’啊,瞬间一盆冰水浇下来,还他奶奶的夹着冰块浇下来!
得,也别做了。
耳边绕着蔡军的喃喃自语,翻身起身把蔡军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替他拉上被子。
咬咬牙,还是不放心,怕他万一醒过来发酒疯出了意外怎么办。
爬上床,钻进被子里,抱着他。
蔡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大早,受惊的小动物似的在鼎向荣怀里一挣。
鼎向荣也醒了,似乎是不知不觉睡着的。
“醒了?”
懵懵懂懂地看着他:“嗯。”
而后捂着嘴鼻,蹙眉看他:“你的嘴好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