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角酸涩,权千年抱着权文显的手紧了紧:“显儿记好了,你的娘亲姓权名千年,字琼霄,乃晴轩女帝。”
权文显听着头顶好听的声音,脑袋一点一点地又泛起困来,娘亲的怀抱软软的,香香的,好像街边的小糖人。
权千年爱怜的拍了拍权文显的背,刚想说话,路口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人影憧憧自远而近:“御林军统领张铎,见过晴轩女帝。”
权千年轻轻点了权文显的睡穴:“好久不见,张统领。”
张铎起身,对着权千年恭敬道:“陛下让属下来接女帝进宫,今日时辰已晚,陛下已经安排了住处,待明日再为女帝接风洗尘。”
权千年点了点头走到帝齐光身边:“那就走吧。”
一行人如潮水般浩浩而来,汹涌而去。看着身边一脸别扭的帝齐光,权千年挑眉问道:“怎么了?”
帝齐光别了别嘴,指着权千年怀中的权文显:“你干嘛抱他?”
权千年头上开始冒汗,知道某人的醋劲又犯了:“他是我儿子。”顿了顿,“也是你儿子。”
帝齐光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可是你刚刚甩开了我的手。”
权千年立刻不假思索地伸手牵上帝齐光的手:“不放了,以后都牵着,一辈子。”
眉头微动,帝齐光嘴角漾起愉悦的笑涡,声音恍如呢喃:“霄儿,我们的一辈子,很久很久。”
权千年听着心中一甜,拉着帝齐光的手紧了紧。帝齐光立刻反手一握,将权千年的手裹进掌心。诸葛嗔看着两人的互动,好笑地摇了摇头就要跟上。
经过诸葛裴身边的时候,他还是停下交代了声:“大哥,诸葛家投奔晴轩吧,再信我一次。”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诸葛裴一行人站在门口,神情复杂难辨。
“张统领,我们不回皇宫,随朕去迎香楼。”行至半路,权千年对着张铎吩咐道。
张铎也不问为什么,只应了声就领着人朝着迎香楼而去,不管权千年有什么事情,凭着她此时的身份地位,哪里是他一个小小的统领可以过问的。
权千年一行来到迎香楼的时候,楼里生意很是火爆,门口站着的是两个龟公,见外面这么大的阵仗,顿时吓得腿软,赶紧跑进去找烟媚,不一会儿烟媚急急地跑了出来。
看到权千年,烟媚愣了愣,随即脸色更是难看。七年的时间,她已经从貌美如花的花魁娘子变成徐老半娘的老鸨,而眼前这个女人依然美得夺人眼球,甚至风采比之前更甚。
张铎咳了咳,烟媚立刻回过神来,扭着身子招呼道:“诸位贵人大半夜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明日再说么,现在楼里还有好些客人呢。”
张铎看向权千年,他也不明白权千年到底是什么意思。
将手中的权文显交给帝齐光,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权千年微微一笑,声音却出奇的冷酷:“给朕把迎香楼砸了,敢动朕的儿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烟媚一听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张铎得令立刻冲了进去,烟媚尖叫着要阻止,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有多大的力气。她声嘶力竭地尖叫着:“权千年,你凭什么砸我的迎香楼!”
权千年靠近被拉扯着的烟媚,邪气一笑:“那你又凭什么敢要朕给你理由。”说着像是看脏东西一下看了烟媚一眼。
被权千年的眼神刺激到,烟媚立刻疯狂地挣扎起来:“权千年,你不得好死!”
权千年讽刺地笑笑:“不得好死?你似乎忘了,朕已经死过一次了,这一次,不得好死的,是你。”
或许是权千年的眼神太过恐怖,也可能是权千年的语气太过森冷。烟媚看着眼前被砸得一团糟的迎香楼,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迎香楼的事情一完,权千年总算安安分分地跟着张铎回了皇宫。到了被安排的住处,权千年带着权文显对帝齐光道:“我去给显儿洗澡。”
帝齐光一听,脸色有开始隐隐发绿,权千年暗道不好,果不其然,某醋缸开始发话了:“霄儿都没有给为夫的洗过澡,怎么能给其他男子洗。”
作者有话要说:
☆、花千树
第五十二章
权千年脸一红:“显儿还是个孩子。”
“那也是男的!”帝齐光不依不饶。
权千年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怎么,那你难道也要一起么?”
“好呀好呀!”帝齐光爽快地答应下来。
这下轮到权千年傻愣了,她方才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不知道如何接口,权千年只得不做声,抱着权文显往浴池走去。只是她无论走快还是走慢,都有个尾巴颠颠儿地跟着,不远不近,但就是有极强烈的存在感。
“霄儿,我帮他洗吧。”帝齐光小心翼翼地看着权千年的脸色。
权千年转头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我说齐光,这千万年来,你可曾帮别人沐浴过?”
帝齐光闻言,面色一整,眼角斜飞,睥睨之势瞬间张扬起来:“谁当得起本尊伺候!”说着有感觉此时不是耍威风的时候,立刻又瘪了一身的气场,谄媚地凑到权千年身边,挨蹭着,“当然若是霄儿需要,自是为夫的荣幸。“
权千年一记白眼抛了过去,只当他开玩笑,谁知还没走到浴池边。帝齐光就伸手将权文显从权千年手中接了过来。
看着他颤颤巍巍地跟托着瓷瓶一样抱着权文显,权千年实在不放心,但帝齐光态度坚决,权千年无法,只得站在一边提心吊胆地。
“霄儿转过身去。”帝齐光给权文显脱衣服的动作做了一半,突然说道。
权千年有些头疼:“这是我儿子…”
帝齐光暧昧一笑,修长的手指滑到自己的衣襟处:“那便一起看吧,我是你夫君,看看也是应当的。”
说着食指与拇指一拧,小指一勾,帝齐光的长袍顺势散落。帝齐光轻微颔首,眼神魅惑而危险,权千年呼吸一滞,这家伙,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勾引她。
“霄儿对为夫,可还满意?”帝齐光散落的发微微遮着眼角,他言语带笑,媚意天成。
权千年定了定神,虽然对眼前的景象冲击有些大,但她堂堂仙帝,岂能弱了气势:“齐光若是抱着显儿行动不便,我来帮你沐浴吧,时间长了我担心显儿受凉。”
仿佛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权千年镇定地向帝齐光走去,她仔仔细细地帮权文显解了小衣服放到帝齐光怀中,又自然地伸手去解帝齐光腰间的系带。
这下子轮到帝齐光不淡定了,红晕自肩颈处升腾而起,爬满了整个颈项,蜿蜒绕至耳后根处,为双颊平添一抹云霞。
“霄…霄儿…”帝齐光看着权千年熟练的动作,一时惊得呐呐地说不出话来,直到连着怀里的权文显一起被推下浴池,看到权千年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站在浴池边上。帝齐光才懊恼地拿手搅了搅水,又被耍了。
“别闹了,快洗吧,显儿身子弱,不能在水中泡太久。”权千年也不跟帝齐光闹腾,只对着他吩咐道。
帝齐光对着怀中的小娃儿嘟嘟囔囔了一会儿,手却不停下来,细细给权文显洗了身子,自己又洗了洗,才抱着权文显回了寝房。想来若不是权千年的缘故,帝齐光这辈子怕也不会多看这小人儿一眼,更遑论给他沐浴了。
虽然知道帝齐光小心眼,但他肯亲自动手倒是让权千年有些动容,毕竟有些骄傲与尊贵是与生俱来的,何况显儿其实只是一个凡人。
“齐光。”对着走在前面的帝齐光,权千年出声唤道。
“恩?”帝齐光应声回头。泼墨般的黑发散落在月牙色的寝衣,颈项处白瓷般的肌肤隐约露出些许,欲遮欲掩勾魂夺魄。
权千年嚅嗫良久,终于还是说道:“待此间事了,我们要个孩子吧。”
帝齐光呆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了什么,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权千年。被帝齐光火热的眼神看得有些羞意,权千年轻咳一声,掩饰了自己的不自在,迈着步子从帝齐光身边走过。
那知还未走出几步,便落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霄儿…”帝齐光的声音喑哑,带着浓郁的不明情愫。
暧昧的气息铺天盖地地笼罩着权千年,一时间权千年觉得浑身都燥热起来。挣扎了下,权千年声音有些微颤:“你先放开。”
帝齐光一手抱着权文显,一手将权千年紧扣在怀里:“不放,霄儿自己说的,要一辈子。”
权千年无法,只得任他抱着,幸好帝齐光也知道权千年脸皮薄,除了拥抱也没有其他动作。
待进屋将权文显放在小床上,帝齐光随手解开权文显的睡穴,看着他的蜷缩着小身子嘤咛一声钻进了被窝,才揽着权千年退出房间。
“霄儿,对于诸葛家,你有何打算?”躺在床上,帝齐光搂着权千年低声轻语道。
权千年蹭了蹭他的臂弯:“明日让柳祉木将他们逐出龙炎最好,但起因不能是我。”
帝齐光了然,揽着权千年的手臂微抬了抬,让她睡得更舒服些:“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借他的爱妃一用了。”
看着厚重的木窗,帝齐光眸中隐约现出晦涩,好似有什么风暴正在酝酿:“柳祉木,霄儿所受之苦,你的功劳并不小,所以别怪本尊残忍。”
火树银花不夜天,笙歌燕舞日绵延。龙炎的大殿上,柳祉木坐于高位,深深地凝视着权千年,他似乎做错了决定,如果当初他不是选择随了那几人的心思,而是能在关键时候帮她一把,那现在…
柳祉木恍惚着有些出神,殿中歌女“铮”一声弦响,将他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自嘲地摇了摇头,当初那何尝不是自己的心思,这样一个人物的存在,那容得下他们安稳。
宴席进行了良久,陆晼晚还未出现,柳祉木有些疑惑地唤来陈达:“你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陈达应了声就退了下去,不一会儿,脸色有些发白地跑了进来。他面色隐隐露出惊惶,跟席间靡靡之乐现出截然的不同。
柳祉木皱着眉,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怎么回事?”
“娘娘,娘娘的病又犯了,好像是受了刺激,宫外闹得厉害,镇南王已经去处理了。”陈达一口气将话说完,才发现腿脚抖得有些不听使唤。
猛地起身,宽大的龙袍袖口带落了案几上的酒盏,哐当的跌落声在偌大的殿上响起,一时间举座皆惊。
柳祉木顾不上众人的反应,象征性地礼貌了番:“朕突然有事要处理,各位继续,容朕失陪一时片刻,在来与诸位畅饮。”
看着柳祉木急急而去的背影,权千年轻佻地往帝齐光身上一靠:“呶,是你干的好事么?”
帝齐光端起酒盏喂到权千年的唇边,见她仰头一饮而下,才缓声道:“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不知为何,权千年爱煞了帝齐光这明明一肚子坏水却偏生高贵冷傲的模样,眨了眨水光潋滟的眸子:“你如何知道陆晼晚的事情?”
“为了霄儿,哪怕亘古洪荒之事,我要知道,又有何不可。”帝齐光的甜言蜜语可谓是信手拈来。
权千年听着颇为受用,既然是为了她,也就不去管帝齐光究竟使了什么手段。她倒是更会好奇,那个温润雅致的男子,在那副温和的面具破碎后,会是如何歇斯底里的狰狞,柳祉木,我们拭目以待。嘴角一勾,抿出细细的邪气的线条,权千年抬起手,拿着酒盏遮了遮神色莫名的双眸。
“娘娘呢?”一路疾行,柳祉木一进屋子就问侍女汐儿。
汐儿神色紧张,有些慌乱:“奴婢将娘娘打昏了,给喝了安神药。”
柳祉木闻言长长的松了口气:“究竟发生了什么?”
“奴婢…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是陆晼晚一人在外边,她正巧去给陆晼晚取东西去了,此时支支吾吾的倒是真说不出前因后果。
“陛下,还是老臣来解释吧。”一声浑厚的男声传来,声音中带着些愤怒也带着些疲惫与无奈。
来人正是在宫外处理完事情的镇南王陆昊。
“国丈?”柳祉木知道事情大条,不然根本不会由自己的岳父大人出面。
陆昊重重地叹了一声:“诸葛府里有人将当初晼晚跟晚昭的事情写了下来,本来此事已经禁言多年,大家遗忘的多,不知其事的更多,谁知昨晚诸葛府遭贼,偏偏这东西被偷了出来。”
颤抖着一双长满厚茧的手,陆昊将一本薄薄的本子递交给了柳祉木:“现在宫外宫内都在议论这事,晼晚恰巧撞上了,受了刺激。”
柳祉木听完,眼中煞气毕露:“树欲静而风不止,我龙州大陆对于妖魔一事甚是敏感,此事一定要尽快压下来。诸葛家…”沉吟了下,“诸葛家得罪过晴轩女帝,朕为表诚意,自然是要严惩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星辰动
第五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