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大人怎么也在这儿?妾身以为夫君在办正事呢。”
“乖,别闹了,回去吧。”刻意不去看她盯着自己幽怨目光,楼煜转过头。
“若这是夫君的意思,妾身遵命。”说着便起身走了出去,从楼煜身边擦过的时候,她以为他会生气,气她来青楼这种地方,她以为他会解释,解释他为何会为另一个女子吹箫,可他却没有,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她乖乖的回去。背对着他捂住心口,那里什么时候不会这般痛?忍住预夺眶而出的泪水,对那些向她或嫉妒或痴迷的目光视而不见,一步步走下楼,每一步都那么痛,似乎用尽所有的力气,却还尽量使自己显得洒脱。
耶律齐戏谑的看着这出闹剧,不过方才那惊鸿一瞥却让他对倾城上了心,是怎样的人才能拥有这么美艳的女子呢?想必那男子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随着那女子离去,耶律齐起身跟*的脚步。只见那女子屏退了所有人,独自走到护城河边,呆呆的坐在那儿任风吹打在自己脸上身上,眼底承载着浓浓的忧伤;与方才那风华绝代之人判若两人。他一直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今夜却不知怎的,竟走过去为她挡住了微凉的风。
“谢谢你。”不知过了多久她轻声道,声音轻得他似乎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为什么一个人?”
“如果可以,谁也不愿一个人孤独的流泪,那份洒脱只是装出来安慰自己的。”
“”
听着这句不是答案的答案,耶律齐什么都没说,他知道这是说给她自己的。倾城又低头抽泣了一会儿,毅然起身,着看眼前被月色衬得愈发俊美的男子,微笑对他挥了挥手,转身走向玲珑她们所在的方向。
望着她娇弱又倔强的背影,耶律齐不禁一笑,她可真是个妙人啊。玲珑见她回来忙将准备好的外衣披在她肩上,她虚弱一笑“走吧,回去。”便不再言语
“楼煜,如果有一天你走进我心里,你一定会流泪,因为那里面全是你给的悲伤,如果有一天我走进你心里,我也一定会流泪,因为那里面全都是你的无所谓。”
………【解释】………
待到倾城回到酒楼,楼煜早已等候多时了,他心知她有太多心事,故明知道她在护城河边坐了很久却没有去打扰。见她一脸倦容的回来,低低一叹正预说些什么却被她打断。
“夫君大人,妾身今日身体不适,想早些休息了。”逐客令已下,楼煜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们本不同房,他又有什么资格留在这儿呢?
“那你好好休息。”说着便起身离开,只希望她别伤了自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这些了吧
楼煜走后倾城一扫先前的镇定,心中又酸涩起来,终还是忍不住,泪水湿了衣襟。
翌日,倾城所住的酒楼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皇都之中无人不识得这位英俊的六皇子,耶律齐没有温度的眼扫过众人,原本热闹的气氛一时便降到零点,他从容的走上二楼雅间,待小二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转身看着旁边的人:“彬翎,查到了没有?”
“是的,主上,那人确实就在这家酒楼,不过据说此次他来到夜都只是游历。”
“哼,那人绝不会那么简单,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对了,查查昨天那个女子和他是什么关系?”
“是。”若她便是那人的妻,那么他也没有像传闻中一样疼爱她,也就是说他来这里的目的不单单是随爱妻游历而已。耶律齐冷冷一笑,目光望向楼上倾城的房间。
房间内,楼煜皱眉看着在高烧不止的人儿,昨夜她在护城河边受了风寒,又一夜无眠握着她冰冷的小手,后悔昨夜没有去找她,让她一直独自伤心,见老大夫起身,忙问:“她怎么样?”
“夫人只是受了些风寒,倒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似乎有什么心事,血气不畅,待老夫先开几副药看看效果。”老头领着玲珑去抓药,便留了楼煜一人在屋内。
倾城睡得极不安稳,浑身发热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四周的黑暗几乎压得她闯不过气,她不断呼救,却显得那么无力,她看见父亲的血,母亲的血,楼煜的血以及她自己的血
“爹娘娘不要,不要”猛的惊醒,见到眼前关切的眼神,倾城再也抑制不住的哭出声来,楼煜轻轻圈着她,柔声安慰:“怎么了?别哭,有我在,乖,别怕。”抬起满脸泪珠的小脸,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清香,心渐渐安定下来,见她好些了,试了试额头的体温,复又抚着她因生病愈发红润的脸:“倾城,醒了吗?”
倾城别扭的别开脸:“恩。”
低低一叹:“昨夜在顾红颜,我有皇命在身,你莫要误会,气坏了身子。”
听他解释,心中一喜又觉尴尬,讪讪一笑“我相信你便是。”
玲珑煎好药再送了些粥过来,见倾城已醒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接过她手中的粥,楼煜在嘴边吹了吹:“来,喝些粥。”倾城眼神一顿,乖巧的张开小口将粥喝下,但见那碗黑糊糊的药脸色就变得极难看。
看见她的表情,楼煜轻笑:“怎么?怕苦?”
见他一脸的调笑,倾城心中一气。“谁说我怕了?玲珑,将本夫人的药拿来!”接过碗便要一口饮尽,楼煜一把抢过碗“那么烫!不要命了?”低头细细将药吹凉,依旧一口一口的将药喂给她,最后将一粒糖果噻入她口中,见她甜甜一笑,竟觉可爱非常。
“你怎么会有糖果?”倾城含糊不清的口气又引得他一笑
“玲珑刚才放在药碗旁边,看你这样子似乎很有精神。”
“没,我还是很晕,我要睡了,你出去吧。”将头一缩,将被子挡住头,楼煜见她又摆出鸵鸟装,低低一笑“那你休息吧,我出去一会儿。”又见她急急的眼神,又补一句“不去顾红颜。”
………【美人如斯】………
听他这么说,倾城忽觉脸上一烫,,忙闭眼装睡,直到没有了他的笑声才将眼睛睁开。叫过门外候着的玲珑,“玲珑,让小二打来些水,我想沐浴。”刚才出了很多汗,现在浑身湿乎乎的,难受的紧。
“小姐,您还在病着,怎么能现在沐浴呢?”
“不妨事,你叫他打来便是。”玲珑还想劝解,又想到小姐的倔脾气,只得去叫小二烧水。不一会儿,小二将水送了上来,玲珑将花瓣洒入浴桶中便出去了,倾城从不让人帮自己沐浴,这是她从小的习惯。倾城泡入水中,舒服的呼出一口气,忽然想到昨夜帮自己挡风的男子,嘴角轻扬,想不到这玉面将军亦有如此柔情的一面,与他在战场上那“地狱修罗”的称号极不相符
耶律齐见楼煜匆匆下楼离去,俊眉一挑,摆了摆手,彬翎会意跟上。这时大厅纷闹了起来,这家酒楼将顾红颜的花魁——花影请来登台助唱,这一消息立即迎来了无数仰慕之人,耶律齐眯着眼,盯着台上低*唱的女子。
花影一袭月色纱裙,轻施粉黛,宛转蛾眉,楚楚动人。见台下众人,莞尔一笑,玉指轻弹,乐声流转“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乡帘。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着处;手把花锄出乡帘,忍踏落花来复去。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三月香巢初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已倾?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独把花锄偷洒泪,洒上空枝见血痕。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怪侬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捧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教污掉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歌声切切,神情悲伤,我见犹怜。
“好!”不知是谁最先反应过来,随着这声叫好声众人爆发出如洪的掌声。花影轻蹙柳眉,盈盈一拜,正预步入后台,却被一人出声阻止。
“花影姑娘留步,姑娘的才情非凡,我家公子预帮姑娘赎身,姑娘可否愿意?”一家丁打扮的人大声说道,花影见出声之人脸色一白,不知该如何是好,乌卢家是夜都一大家族,而这位乌卢公子是正房所生平日里恶贯满盈,偏偏他家对当今陛下有恩,陛下都真一只眼闭一只眼,自己如何得罪得起,但若是应了,那一辈子的幸福就正在她为难之时便又听见一女声道:“
我家公子亦预为姑娘赎身,姑娘意下如何?”
众人抬头见出声之人清秀斯文,俏丽多姿,想必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心中多少都有看戏的心态。玲珑见花影不出声,又道:“姑娘昨夜与我家公子有一面之缘,难道姑娘忘记了?”
花影脑海中闪过那张绝代风华的俏脸,心下了然“花影*籍出身,何德何能让二位为了我伤了和气?乌卢公子也好,这位公子也好,都是花影高攀不起的人物,花影自知福薄,配不上二位公子,花影告退。”说着便快步走到后台。
“岂有此理,本公子的人都敢抢!是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乌卢公子气的脸上的肥肉都在抖动。倾城看了不禁轻笑出声,果真俗不可耐,让玲珑将窗关上,不去理会在大厅里大吵大闹的乌卢杰合。
乌卢杰合见无人应他,愈加气恼,直接冲着倾城的房间冲了上来,二话不说便与楼煜带来的亲卫打了起来,他们人手众多而功夫却又远不及亲卫,一时之间难分难解。只见乌卢杰合被家丁护在圈内,张牙舞爪的大叫着,唾沫横飞,一不注意眼睛上便挨了一拳,哇哇直叫
“住手!”威严的男声响起,耶律齐皱眉看着眼前狼狈的乌卢杰合,乌卢杰合忙连滚带爬的过来扯住耶律齐的裤脚“六殿下,快看啊,这些人殴打皇亲,您要为我做主啊。”
“呵呵,有趣,真是有趣,贼喊做贼呢。”倾城娇笑着从房内走出,乌卢杰合只觉眼前一花,从没见过如此美人,眉如翠羽,肌如白雪,振绣衣,披锦裳,风姿顾盼流连。耶律齐见快要掉口水的乌卢杰合,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花影的身份】………
乌卢杰合见倾城美貌无双,色心又起,不顾耶律齐在场伸手拉住倾城的小手,又觉她手如柔荑,葱莹玉白,当即想亲吻膜拜。倾城厌恶的将手抽回,杏目一瞪:“六殿下,难道夜阑的皇亲都这般无礼吗?”
乌卢杰合献媚的笑着,那笑容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本公子不知姑娘天仙下凡,;花影那怎能及得过姑娘的十分之一,不,不,千分之一,美人儿莫要恼怒。若是你愿意跟了我,我定让你一辈子荣华富贵。”
“哦?公子,奴家可不做妾啊。”
“好,好,待我回府便休了我那些妻妾,然后来迎娶你,到时候,本公子一定好好疼你。”想到倾城窈窕的身段,口水又流了下来。
“呵呵好啊。”倾城掩面娇笑,笑他俗不可耐,更笑他已惹怒眼前这位六殿下而不自知。
“乌卢杰合!收起你的口水,给本殿下滚!”耶律齐心下一阵烦躁,乌卢杰合眼看边上这位主儿发话,又想到他的冷血与残忍,心下一颤
“是,是。”说着忙掉头就跑,还不忘对着倾城大喊:“美人儿,等我”
“小姐为何要戏弄我夜阑皇亲?”见耶律齐一脸冰霜,似乎真的生气了,倾城小嘴一嘟“还不是他先对本小姐心怀不轨!不过六殿下,昨夜你为倾城挡去寒风,倾城感激不尽,殿下肯赏脸让倾城报答您,请您用晚膳吗?”
“不必。”也不道别转身便走,倾城一乐,咯咯笑了起来,又因染了风寒低低咳嗽。
玲珑忙过去扶着倾城,帮她顺气“小姐笑什么呢?”
“这人真是有趣,呵呵,玲珑,打盆水来,我要洗洗手!”
“是该洗洗,刚才那人真是恶心,他拉小姐的手的时候玲珑也看不下去了。”
“呵呵,玲珑,看来这几天我们不会无聊了。”款步姗姗向房中走去。
耶律齐听见身后的笑声唇角一勾,对身边的彬翎道:“监视乌卢杰合,若他上这儿来,马上报告给我!”
“是。”彬翎低头领命,心中却十分惊讶,自己的主人何时对别人的事如此上心了?不禁皱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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