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井竟然还破例请大家喝果汁。
之后,学校就禁止学生上校舍屋顶了。
不过,稍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四个人却为全校师生提供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话题。
水濑在做梦。
在梦中他和某个人说话。
在一个阳光和煦的地方他和一个人在说话。
这个人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好舒服。他发现和说话的人是个男的。
刚开始,他以为这个人是伊集院。
但是,仔细一听,这个人的音质并不像伊集院那么柔软,他的声音更低沉、更男性化。
水濑仔细一看,自己和这个男的并肩坐在河堤斜坡的草坪上。
他带着一脸笑容倾听自己所说的每一件琐事。
突然,水濑看见那个男生的大手……那不是东乡吗?
有着突出的骨节、厚厚肌肉的大手,是那么的可信、可靠,水濑抬起头看清了坐在自己身旁的人。
东乡清澈的眸子、英挺的容貌就在眼前。
看到东乡直挺的鼻梁、紧闭的双唇,水濑打心底觉得喜悦。
水濑告诉东乡说:“我好想跟你说话。”东乡笑着说:“是吗?”
“奇怪耶,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这么想跟你说话。”
“这会很困扰你吗……”
东乡带着奇妙的眼神看着水濑,笑得好开怀。
东乡的笑声是那么低沉而喜悦,听在耳里通体舒畅,水濑希望永远都能够和东乡并肩坐在这里。
远处传来孩子打棒球的嘻笑声。
沐浴在暖阳中的梦,是那么的愉快。
(我心爱的伊集院,这这…他是个不知被爱感觉的迟顿者,我会为你加油的,希望作者在第二本中会把把水濑放在你怀里)
再过一星期就是六月了,学校换季了。
今天早上的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对梦遗留着模糊印象的水濑,走下了早上尖峰时段的楼梯。
昨夜湿度极高,闷热得让水濑几经折腾后才睡着。水濑这时才想起气象预报说,这几天的气温会像七朋中旬一般高。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做那个梦吧……水濑走在早晨的街道上,视线飘浮。
气温一直往上升、阳光透着炙热的白光,今天一定又是酷热的一天。
不过湿度好像并不高,偶尔吹来的微风,还将走在水濑前面的女士,吹得衣裙飘飘。
升上高二之后,水濑真的打破了一条校规,老师对他前额过长的头发已经懒得追究了。拍着自己前额的头发,水濑又意识到到了留在左肩上余温,不觉有些狼狈。
他对自己一直捕风捉影的想着早上的梦,无法提出解释而感到心慌。
此刻的水濑整个人犹如飘在半空中,精神一直无法集中。
体内就像放进了发泡粉。他想,如果梦里出现的那个人是平日什么都护着自己的伊集院,或许他不会这么迷惘。
可是为什么会是东乡呢?想到这点,水濑情绪整个往下沉。梦里那份无法说明的陶醉感让水濑实在不知如何自圆自说。
水濑糊里胡涂地走到了梅田车站,依习惯挤进人群,改搭JR到大阪的车子。
挤到中间的剪票口时,站务员提醒他票呢!他才失魂落魄地掏出票来。
“早!”
水濑来到环关线站台,正等待电车入站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背后用低沉的声音跟他打招呼。
“啊……”
全身不自觉发热,看着等车人潮的水濑,随即回过头来,视线落在背后高大男子的胸口上。
这个人正是东乡。
从醒来到现在一直想着人,此刻出现在眼前,那一瞬间,水濑的心几乎蹦出来。
“今天好热。”
水濑从喉头里挤出一句声调很不自然的话。
“你的喉咙怎么了?”
“嗯……哪里不对吗?”
像平常一样把书包塞满了书背在肩上的东乡,稍微弓背打量水濑。
“也没有啦……只是觉得怪怪的。”
东乡两道浓眉英气勃勃,和梦里一模一样。
真糟糕……水濑紧咬着唇。
一颗心莫名其妙地跳个不停。站台上传来阵阵热浪,但是站在身边,在挤在尖蜂时段人潮中的东乡,没有显露出半点的不耐烦。
“是不是感冒了?”
不多话的东乡,面向着神户线、京都线的站台,关心地问着水濑。
“没有,大概是因为今天早上起得比较早。”
水濑看着东乡,不愿错东乡的任何一个表情,但是当东乡把视线移到自己身上时,他又很不自然地火速挪开视线。
平常这个时候,水濑会分神去搜寻艾雷米亚女子学院、丹泽学院的女生制服,但是今天这些制服对他毫无吸引力。就算看到了,也无法停留在他意识中的任何一个角落。
“喂,电车来了。”
东乡轻轻拍了水濑的背,水濑这才回过神来。回神过来的同时,发觉两颊发烫。
全是因为那个怪梦。东乡走进了电车,占据门边的一角,把书包放在网架上,再接过水濑的书包一块儿搁在网架上,水濑垂下眼睫不敢正视东乡。
以前和东乡一起搭车的时候,都会碰到艾雷米亚的女学生,这些女学生今天自然也不缺席,好端端地站在东乡旁边,她们一看到东乡就开始喋喋不休。
通常水濑会这些女孩报以微笑,但是今天却觉得她们碍眼讨厌,水濑实在搞坏不懂今天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我……昨天做梦了。”
“梦?什么梦?”
一向辩才无碍的水濑,在一阵沉默后,靠在车门边继续刚才的话题。
“梦到你……”
“喔?”
和水濑对立而站的东乡,露出了足以让身边女孩心动的笑容。
“我和你一起在河堤不知道说了什么……”
东乡解开了固定立领的领衬,让衬衫变成大敞领衬衫。水濑就把眼神因定在衣领敞开处闭口不言。
用领衬来固定立领相当的不舒服,所以三人组在通学途中通常都会拿下来,等下了车离开了车站,走过站前的日之出商店街,穿过民宅巷道后,才从书包里把领衬拿出来重新套上去。三人组把这种作法告诉水濑后,水濑觉得够酷,也就有样学样。
东乡的个子比水濑高,两人相对而站,一个必须将视线上抬,一个则下移。
东乡并未催促,但是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是多么真挚地聆听。
没有一丝调侃,没有一丁点嘲弄的味道,他的表情直接了当的告诉了水濑,他在困扰为什么水濑看到他会说不出话来。
水濑在之余,继续话题:
“天气这么热,可是梦里的季节却十分清爽……我一直和你坐在向阳的河堤上。”
任由身体随着电车的速度摇晃,看着窗外一间间柏青哥店、酒吧等于广告牌呼啸而过,水濑悠悠地说着。
“是恶梦吗?”
有棱有角的下颚,为壮硕的东乡更添一份健康的男人味。
电车抵达了京桥。
“不,我想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那都是一个朦胧的好梦,因为我觉得很快乐。”
最后这两句话,声音小的就像是水濑在自言自语。
那一瞬间,正好从京桥上车的几个少女大声地互相打招呼,所以水濑也无法确定东乡是否听到他刚才所说的话。
就在这一天的早上,水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东乡那份淡淡的慕情,并不同于浅井、伊集院。
水濑在水店的书架前待了三十分钟,一动也未动。
是他和东乡在一起时,发现了这本名《宇宙名字》的书。
看起来不像会对某件事物执着的东乡,和伊集院及浅井在别区待了二十分钟后,就一直待在这个地方看这本书。
这是一本精装书,定价三千二日币,实非一般高中生买得起的。
水濑建议东乡到学校图书馆借阅。但东乡说,他不仅想看更想拥有。
由此推断,水濑认定这本书对东乡来说一定非常珍奇。所以他也特别站在书架前,仔细看了看这本书。这本书订精美,内容也丰富有趣。
整本书彩色图片详述宇宙星座、季节等名称,的确让人有不读不快之感。
而且绝对有珍藏的价值。
这份执着果然和东乡的文学素养吻合,边平日到了书店不怎么摸书的水濑都着迷地看了三十分钟之久,难怪东乡会爱不释手。
当水濑发现两个人已经站着看了三十分钟了,他便把书合起来,思考着是否要买下这本书送给东乡。
东乡好像没什么零用钱,在他们四个人当中,他用钱是有原则。水濑的父亲是个白领阶段,家庭环境并不算富裕,但是父母所给的零用钱,比起东乡可就多太多了。
绫星学院中,没有打工的学生,因为这是一所为升学而设的学校,每天学校出的作业,必须预习、复习的课业份量之重,不是一般学校可以想象的。留级、重读,对绫星的学生来说一份耻辱。因此在绫星就读的学生,都把全副心力放在课业上,根本不会浪费时间去打式。
对水濑来说,要以手边的钱买下这么贵的书,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但是他就是想把这本书送给东乡。
他打开皮夹,算了算里面只有三千四百三十元。距离领零用钱的日子还有四天。按照水濑原定的计划,这个月的零用钱肯定有盈余,不过看来这个计划无法况现了。抱着午休时间饿肚皮的觉悟,水濑毅然走向柜台。
这是水濑第一次因为喜欢一个人而买礼物相赠。
付完款后,他还请服务包装纸上系上蓝色缎带,之后就一直在思索该用什么借口送给东乡。
水濑想到自己竟然要找借口计东级欢心,而且东乡还是个男生,不觉得有些别扭。
但是,他还是以喜欢看东乡的笑脸来说服自己。
结果,很勉强的以一个月前东乡的生日为由,水濑让自己买下了那本书,然后离开了书店。
“不行,不行,你怎么每个月都不能有计划的使用你的零用钱?妈得从你爸赚的薪水中扣掉一家人的伙食费、房租,还有一在堆杂七杂八的费用之后,才能给你零用钱耶。每个月提醒你用钱要节制,结果你还是每个月都透去。我不能再给你,别耍赖了,快去上学吧!”
水濑的母亲长得很漂亮,在整栋大厦内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美女,这会儿,却不计形象龇牙咧嘴地把独生子骂 个狗血淋头。
今天早上,当水濑在啃吐司的时候,母亲已经打包好父亲和水濑的便当,放在桌子上了。
“我昨天替盆栽浇过水,饭后也洗了碗盘,还帮妈妈捶过肩了。”
“那是你每天应该做的。”
喝着牛奶的水濑只要一开口,正在洗东西的母亲就毫不留情的反驳。
水濑死心了,他知道继续死皮赖脸的求下去,母亲也不会让步。于是把最后一口土司咽下去后,立刻改变战地去追准备出门的父亲。
“爸,我跟你一起走到车站,等等我……”
水濑把便当塞进快书包,两脚套进皮鞋里。
“爸,我帮你提包包。”
水濑一把抢过爸爸的公文包,对着爸爸猛笑。爸爸愣了一下,把手伸进上衣的口袋里。
“零用钱不够是吗?爸爸要过几天才薪,没有多少可以给你。”
“只要五百就够了。饿肚子我可以忍,可是今天边买果汁的钱都没有了。”
爸爸和妈妈不一样,虽说再过几天才发薪水,但是不会逃避现实。
“前二天你不是才说还有三千元,绝对可以安全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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