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蔡卫东看见吴文祥问自己,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他根本不习惯吴文祥这种拐弯抹角地说话方式,他蔡卫东虽然脑子不够聪明,但肯定认为吴文祥已经知道了这事。但既然知道,吴文祥又为何要问呢?
啪!
蔡卫东还没有说话,却又挨了他父亲一巴掌。而且这一巴掌声音响,实际上却没多少力,只是做样子罢了,不过因为蔡卫东脸上本来有伤,所以还是疼得他直叫唤。
“老蔡,你跟小孩子发这么大脾气干嘛?”吴文祥淡淡地说道,“我就是问一句而已。小孩子就算有什么不对,你回去好好管教就是了。”
“是,吴市长,您说得对。”蔡恒平连连点头。
今天的事情,让蔡恒平相当恼火,自己儿子惹事,竟然惹到了吴文祥的头上;而自己的老婆,竟然又把赵志伟给得罪了,一下子得罪了两位常委,而且其中一位还是夏阳市的实权二当家,这简直就是流年不利啊。如果今天的事情抹不平,他蔡恒平以后在夏阳市只怕就没好rì子过了。
所以,尽管蔡恒平心疼儿子,但这时候还是得扇蔡卫东的耳光。
蔡卫东虽然五大三粗,比自己老子高出半个头,但是挨了巴掌也不敢吭声,因为他老子已经说过了,要是今天吴文祥不原谅他,估计他蔡卫东就只能去劳教所呆上一年半载了。毕竟,蔡卫东今天动了刀子,而且将孙博给误伤了,如果真的走司法程序,搞不好就会弄上一个“故意伤人”的罪名。挨几个耳光能够过去,他蔡卫东也就认了。
“秦朗,对不起!”就在这时候,蔡卫东忽地站到了秦朗面前,低头认错,但分明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
“行了,蔡卫东。”秦朗也懒得看这两父子的表演,“我不习惯像吴市长这样说话含蓄,所以我就直说了,今天我扇了你两巴掌,那是因为你以前怂恿赵光对付我、还有传播谣言诋毁我,另外,今天你还想用刀子捅我,所以这两巴掌也没冤枉你。既然你诚心道歉,以前的事情就算了,不过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秦朗这话有些狠,有些直接,但蔡卫东倒是听明白了,连连点头。
“小秦,跟同学要保持友好嘛,怎么这么说话呢。”吴文祥看似在数落秦朗,实际上却是笑着说的。
“没事,小秦直来直去,说明他不会记仇的。”蔡恒平连忙说道,然后又向秦朗表态,“小秦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管教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两父子就早点回去吧。”吴文祥见蔡恒平和蔡卫东低头,目的也达到了,没打算继续跟这两父子耗时间。
“那好,吴市长,我们就告辞了。”蔡恒平起身告辞,又跟秦朗说了两句客套话。
出门之后,蔡恒平又想伸手扇蔡卫东一耳光,但是看到蔡卫东猪头的样子,忍住了扇耳光的冲动,训斥道:“老子之前跟你怎么说的,让你见了秦朗,好好给他低头认错,态度要诚恳,你没听见吗!”
“我不是已经认错了吗?”蔡卫东仍然有些不服气。
啪!
蔡恒平这一巴掌终于还是打了下去,冷冷道:“妈的,你们两母子要找死,别把老子带进去啊!你没看到吴市长这么维护那小子么,你必须口服心服!你要是还敢跟他动什么手脚,老子第一个废了你!”
蔡卫东见自己老子发这么大火,也就不敢顶嘴了,低声说道:“那……我回去看书吧。”
“看个屁的书!还得去赵书记家登门道歉——都是你们两母子干的好事情!”蔡恒平冷哼一声。
就在蔡恒平、蔡卫东两父子屁颠屁颠去赵志伟家时,吴文祥和秦朗开始了另外一番谈话。
“小秦,他们两父子来道歉了,你心里舒坦了吧?”吴文祥向秦朗笑着说。
“吴市长,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秦朗问道。
“我们也算是熟人了,当然听真话。”
“真话就是——比起他们来道歉,其实我觉得扇蔡卫东耳光的时候,更解气一点”
“呵呵~,这倒是真话!果然是年青人。”吴文祥笑着说,“只不过你那一耳光过去,却惹了不少麻烦,但是他们父子这一次低头道歉了,却代表他们不敢再找你麻烦了,知道吗?这个蔡恒平,是夏阳市本土干部,老丈人虽然退了休,但以前好歹也是个省级干部,我也要给他两分面子啊。”
“这个我当然知道,吴市长处理事情手段,果然滴水不漏。”秦朗微微一笑,然后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当着吴文祥的面,将里面的存储卡取了出来,然后递给了吴文祥,“吴市长这么帮我,想必也是为了这里面的东西,既然这东西让你寝食难安,那我也就交给你了。并且你放心,这里面的东西没有转发,也没有复制过。”
………【第73章 蜂毒疗法】………
吴文祥微微诧异,他今天的确也想提这事来着,因为纯美湾的案子已经过去一阵了,但夏阳市很多人都卷入其中,就算是夏阳市的大当家也未能幸免。吴文祥只去过纯美湾一次,所以在纯美湾那里找不到跟他有关的证据,但没想到偏偏秦朗手中却有。尽管招。jì这种事情不算大事,但是如果传出去了,肯定会影响升迁,吴文祥还指望着坐上大当家的位置呢,所以秦朗手中的那些照片,真是让他寝食难安。
此时,秦朗主动拿出来,的确大出吴文祥的预料。
如果换做是吴文祥自己的话,他肯定不会这么干脆的,毕竟这东西拿在手中可以有很多的用途。
“怎么,吴市长不想要?”
“要,当然要。”吴文祥哈哈一笑,赶忙将这存储卡拿了过去,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同时心头暗赞秦朗会做人。
不过,秦朗这么做也有他的考虑,他拿着这东西,固然可以让吴文祥忌惮,但同时也容易让吴文祥因此而生恨。一旦吴文祥真正成了夏阳市的“大当家”,指不定他会为了这东西而铤而走险。与其这样,秦朗倒不如用这东西还了今天的人情,这也算是皆大欢喜。
“好了,吴市长,既然你的东西拿到了,我也就该告辞了。”
秦朗正要起身告辞,这时候忽地听见房间里面的老太太发出一声痛呼,“哎哟,真是痛死我了!文祥,你干脆给老娘弄片安眠药来……哎哟哟……”
吴文祥连忙冲去老妈的房间,安慰道:“妈,您别这么说,我马上给您请医生来!”
“那些西药有个屁用……”老太太可能是痛急了,竟然骂了起来。
吴文祥忽地想起秦朗好像是中医来着,这会儿急病乱投医,向秦朗求助说:“小秦,你家不是祖传的医生么,要不请……您给我妈瞧瞧?”
“也好。”秦朗点了点头,心说你吴文祥马上就得欠我一个人情了,以后有事你照样得帮忙!
“老太太,那我给您瞧瞧。”秦朗看了看老太太的脚,然后摸了摸她的脉,点头说,“您老这是风湿关节炎,的确不容易断根的。不过,您老碰到了我,给您治愈是没问题的。”
“真的?”严老太似乎不太相信,心说哪有这么年轻的中医。
“吴市长,我给你瞧过病的,我的医术不错吧?”秦朗向吴文祥问道。
吴文祥心说秦朗这家伙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吴文祥之前伤的是命根子,这事怎么好说,所以只好点头应付过去。
“成……那就请你这小大夫给我瞧瞧,哎哟。”严老太也是疼得没办法了,打算死马当活马医。
这时候,秦朗取出了一根银针,然后用消毒棉球仔细消过毒。
看到秦朗这架势,吴文祥问道:“小秦,你这是要给我妈针灸啊?”
针灸这事,吴文祥也是知道的,但是他不怎么相信,总觉得还是吃西药才能治病。
“不止是针灸这么简单。”秦朗摇了摇头,又取出一个小的玉石瓶子,用银针的针尖在里面蘸了一下,吴文祥还未看清楚,就看到秦朗忽地出手,闪电般扎入了严老太的膝盖附近。
“哎哟——”
严老太忍不住痛呼了一声,吴文祥正在担心秦朗这个庸医把自己母亲扎出了问题,却忽地发现严老太皱着的眉头逐渐舒展,继而变成了惊讶和惊喜,她不肯置信地看着脚上的那根银针,“小秦啊,你这一针下去,真是太神了,我这左腿,怎么就一点不疼了呢?我以前也扎过针灸,也不见这么神奇啊!”
“这年头,江湖骗子多了。”秦朗摇了摇头,“正规的中医,三年学徒,十年传艺,哪敢轻易给人看病开方子,搞不好让人把招牌都给砸烂了。不像现在,随便花钱去医学院进修几个月,就可以拿个针灸、理疗师的头衔,这功夫能学到家吗?”
“是,是。小秦,你这话说得在理啊。”严老太连连点头,“那劳烦您给我这边腿也扎一针?”
“好。”秦朗点了点头,“马上就给你扎另外一边腿。”
秦朗又取出了一根银针,也从那玉石瓶子中蘸了一点东西,吴文祥忍不住问道:“小秦,您蘸的这东西是什么啊?是不是什么药?”
“说来你也不知道。”秦朗侃侃而谈道,“这里面是蜂毒的毒素,而且还是云海省原始森林中独有的‘杀人蜂’的蜂毒。”
“杀人蜂!”吴文祥骇然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市长,你怎么一惊一乍呢。”秦朗看吴文祥大惊小怪地样子,解释说,“这杀人蜂只是俗名,就是蜂毒特别厉害,不过中医当中,有一项很原始的生态疗法,称之为‘蜂毒疗法’,对风湿关节炎、痛风等症状有奇效,你不懂医学,就不要大惊小怪了。”
“就是……文祥,你有空多看看书,别整天就是喝酒!”严老太数落儿子说,在她看来,秦朗这两针下去,困扰多年的风湿疼痛症状立即消失,堪称神医都不为过啊!
所以,严老太看秦朗就越看越是顺眼了。
不过,在秦朗看来,吴文祥这家伙还算是一个孝子,一般来说,这样的人也不是什么大jiān大恶之徒。要知道,在汉朝的时候,讲究以孝治天下,选拔官员都要通过“举孝廉”的方式,将考察官员的品德放在首位 。
如果一个当官的连自己的老娘都可以不顾,百姓还能指望他爱民如子?这不纯粹是扯蛋么。
前后不到十几分钟时间,严老太的风湿疼痛就彻底消失了。
当秦朗收针之后,严老太试着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这时候她惊奇地发现,她的双腿一点都不疼了,困扰多年的老毛病似乎消失了,她感觉自己好像已经痊愈似的。
“小秦,秦大夫,您真是太厉害了!”严老太激动地说,“这风湿痛,困扰我差不多二十年了,没到吹风下雨、天气突变的时候,那就疼得我站都站不起来,唉,多亏您妙手回chūn啊!秦大夫,依我看啊,你这本事,可比夏阳市的很多医生强太多了啰!”
“老太太,您还是叫我小秦吧。我看您这病,应该是年青时候落下病根了吧?”秦朗微微一笑,心说老毒物jīng通天下奇毒,武功也是十分高强,对中医经络、药理更是jīng通,这事也算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过,老毒物却只喜欢杀人,很少出手救人。
………【第74章 又欠人情】………
“小秦大夫,我这么称呼您吧。没错,我这双腿是年青时候落下的病根。文祥这孩子,八岁的时候,他爹就去了,这一家的农活可就扛我一个人身上了。”严老太听秦朗这么一问,拉开了话匣子。
“有一年插秧的时候,我得病了,高烧了几天,但是眼瞅着别人家的秧苗都插好了,就咱家的水田没动静啊,我这心里面急啊,这水田的水要是漏掉了,那可就没办法插秧苗了。我这一急,就冒着病下田了,哪知道那天插着插着,我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栽倒在水田里面了。亏得有人路过,要不然只怕我就呛死在水田里了。”
“后来啊,还是村里人见我们孤儿寡母可怜,帮着我把秧苗给插下去了。不过,从那年之后啊,我这病根就落下了,而且一年比一年重呢。”
“妈——您老人家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事啊!”吴文祥歉然地看着母亲,如果不是秦朗问起来,他都不知道母亲这病是怎么回事。此时,吴文祥的语气都有些变了,显然是感动所致。
“你那时候还小,我跟你扯这些事干嘛。”严老太说道,“这些年都扛了过来,想不到就是老了老了,这身体不行了,还就扛不住了。”
“原来是这样——老太太,你这是寒热痹证所致,而且当年患病的时候,没有得到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