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子吗?她、、”
桑莫话没说完,达札答乌就进来了,她安然无恙,端着一碗不知什么东西走过来。
“小姐,药好了。”
我看着她,眼眶子一热,有液体滑落,桑莫慌手慌脚的来擦我的脸。“姐姐,你怎么哭了?不哭,我在这儿。”
不知道达札答乌是怎么救我的,我哭是因为铁木真最终还是用他来换了我。
“这是哪儿?”
达札答乌一只手捧起我的脑袋,把药碗凑近我的唇,看着一碗黑黑的水,再看看达札答乌期盼的眼神,心一横,喝。
“姐姐,这里是别速惕部部将只儿豁阿的帐里,先前我生你的气,没有回家,在路上被塔里忽台的人抓住了,是他救了我。”
“你说谁?”一口水呛在了喉咙。
“姐,你别激动,多亏了只儿豁阿救你,不然你和达札答乌这会儿就见不到初升的太阳了。”
“桑莫,姐求你件事,你现在就会弘吉剌部请求爹爹,出兵蔑儿乞部,铁木真落到了他的手里一定没有好日子过。”我只希望他能少受点苦。
“小姐,你冷静点,我在蔑儿乞部呆了那么久,不可能不清楚他们的实力,就算你阿爹出兵不一定有胜算,等你伤好了,就去乞颜部落,让他们联合其他部落攻打蔑儿乞部,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桑莫非常赞同,后来想想这个汉人女子说的很对。
达札答乌时刻守着我,她把桑莫赶去休息。
“小姐不必用怀疑的眼光看我,我的功夫是哥哥教我的,他死的时候都在保护着我,不然我现在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原本还以为他是赤烈都安排在我身边的卧底,好让他时时刻刻知道我的行踪,现在看来我错了,不该怀疑她的。
我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泯了泯唇,说:“思思,对不起,那些伤心事就忘了吧,你哥哥保护你就是希望你活下去,活着就快乐的活着。”
达札答乌感激的泛着泪光。“小姐。”
“什么都不要说,以后我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了。”
她是赤烈都的女儿救的,依照那小女孩的脾气,一定受了不少虐待。
又见阿依桑莫
达札答乌端了水来,正给我洗脸的时候,桑莫大大咧咧的闯了进来,身边还拉着一个年纪与我们相仿的少年,难道他就是桑莫口中的那个别速惕部人?
“姐姐。”
第一次见到只儿豁阿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一个出色的人才,他的眼眸是清澈明亮的,没有被什么覆盖,不像扎邻不合充满了戾气,也不像扎木合。
“这是我姐姐,孛儿贴小姐。”桑莫喜滋滋的介绍着,只儿豁阿看着我,露出笑意。
“早有耳闻。”
没想到本小姐名气那么大,我没见过他,他就听说过我了,我尴尬的笑笑。
“那些人,没事就喜欢编故事,未来的哲别千户长,阿贴先谢过你了。”
桑莫和只儿豁阿都不解我的为何这样叫他。
“谁是哲别千户长?”
他现在不是,将来是啊,我说:“我瞎编了,别人喜欢编故事,我也喜欢。”
我的伤口渐渐结疤了,达札答乌替我揭开了绷带,高兴的说:“小姐,再敷点药就完全好了。”
我点点头,让达札答乌给我上药,这会儿桑莫突然闯了进来,我冷冷的说:“桑莫,你来的好巧啊。”
桑莫一见我衣裳半退,就知道撞枪口上了,但还是死不要脸的蹭过来。
“姐,你这副身子我早就见过了,现在再见虽然比以前更白更丰满,不过,我不是男人,迷不到我的。”这小妮子说着还贼贼的笑。
达札答乌也忍不住笑了,我瞪了达札答乌一眼,她赶紧收敛起来。
“好了,别生气了嘛,今天只儿豁阿教我练箭,你也去看看。”
我说:“看来你的箭术已经超过我了。”
我是没耐心再在这里呆下去,于是等桑莫练完箭我就向只儿豁阿提出离开。
“你这么急着离开,是不是为了孛儿子斤。铁木真?”
我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
他说:“你不用担心,诃额伦夫人早就有了准备,她联合了脱里和扎答阑部扎木合一起发兵,这会儿恐怕已经直逼蔑儿乞部大营了。”
“什么?真的吗?”
诃额伦额吉很有领导力,但是她怎么说都是个女人,脱里是因为彼此之间有承诺,扎木合呢,我想他可能是念在从小与铁木真结为安答的情谊上吧。
“当然是真的,这可是军情。”
桑莫在一边无奈的摇摇头。“完了,姐姐,你中铁木真的毒中得太深了,没药可救了。”
札木合的心声
走时我让桑莫跟我一起,她死活不肯,说还想在只儿豁阿的营里呆上一段日子,等呆腻了就会弘吉剌部去,我想这小妮子长大了,对只儿豁阿似乎付出了些感情,因为我发现她看只儿豁阿的眼神不一样。
就由她去吧!
我带着达札答乌回了乞颜部,乞颜部由别克贴儿和哈撒儿留守,哈撒儿见我回去,愣是给了我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我有些别扭。
“哈撒儿,你干什么,快放开。”
他放开了我,说:“你回来就好了,铁木真去蔑儿乞部有些时日了,却一直不见你,我们以为赤烈都不守信用将你囚禁了,额吉只好用下下策连兵攻击蔑儿乞部。”
“赤烈都这个老狐狸,假心假意放我走,竟在半路劫杀我,我不担心自己,只怕他会折磨铁木真。”
“放心吧,他没那么容易被赤烈都摆布的。”别克贴儿冷眼看着我,很不满的样子。
不理他,别克贴儿从来都是这副样子。
三日之后,诃额伦额吉终于回来了,随行还有扎木合和脱里,这次脱里亲自出马,想必是看在诃额伦的面子上,他现在跟乞颜部算是统一战线上的吧!
“额吉,铁木真呢?他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额吉的脸色很不好,下了马就朝帐里走去,脱里跟了上去。
“安答自己逃脱了,我们去之前他就逃离了蔑儿乞部。”
扎木合平静的告诉我。
“赤烈都肯定会派人杀了他的。”赤烈都利用我威胁铁木真不就是为了杀他吗?
扎木合目光锁住我,那受伤的神色又出现了。
他背对着我站了很久,转过身来尽是无奈,他说:“阿贴,铁木真是我的安答,我知道自己不该嫉妒他,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看到你为他忧心伤心的时候。”
我不以为然的笑道:“扎木合,我知道你们男人都注重女人的容貌,我知道我有一副好皮囊,很多人都喜欢,但是、、、我厌恶。”
“不,阿贴,我不是因为你的容貌才爱你,还记得在弘吉剌部第一次见到真实的你吗?你穿着白色的绒裘,带着帽子骑着马狂奔,我见那马儿不对劲,于是跑过去阻止了你,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你就是孛儿贴小姐,可是那时候的你却深深的印在我心里。”
那也是我来草原上的第一个春秋,也真找我赛马,其实她想我死,所谓的什么赌约都是假的,她见我什么都忘了像个傻瓜似的,于是想出那种方法置我于死地。
去中原
“扎木合,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一命,但是感激归感激,感情归感情,我、、、”
“我不会放手的,你来找他,我本以为可以忘了你,但、、”他深深的看着我,似乎要把我吸进去一般:“还是忘不掉。”
我的心并不是铁打的,属于少女时期的梦,我会因为他的话心跳加速,背过身去不想碰触他的目光。
“我们是不可能的,从我阿爹将我许给铁木真的那天起,你喜欢我就是一个错误,扎木合,我只希望你永远记得,铁木真是你的安答,你不可以对他不利,否则就算你对我有情,我也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这么说很残忍,想到将来他的所作所为,又不得不给他提个醒。
因为世俗所迫,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少得可怜,这次围攻蔑儿乞部,虽然没有剿灭他们,不过着实给了赤烈都一个下马威,我想他一时半会不敢嚣张,脱里派人搜索整个漠北草原,还把搜索范围扩大到了金国宋朝,几个月过去了,仍旧一点消息都没有。
别勒古台博尔术和哲里麦去了临安,半年之后,别勒古台要回来了。
诃额伦额吉紧张得自己亲自奔马迎接别勒古台,别勒古台带回来的消息是铁木真真的在临安,隐身的地方我们想都没想过,竟然是青楼,当了个小杂工,诃额伦额吉并没有计较他做什么,听到他平安的消息就放下心来了。
铁木真是她的希望,是她重振乞颜部和报仇雪恨的希望。
“额吉,我要去临安。”
“不行。”她立刻反对,我急了:“为什么不行?”
“儿子处在危险中,我绝对不能让儿媳妇也去冒险,这些年草原人势力强曾,南宋王朝若不是有金国掠边,早就攻过来了,他们中原人就是惧怕游牧民族强大,所以现在我唯一期望的便是他能平安回来。”
“我不会有危险,达札答乌曾经是汉人,她会帮我。”
诃额伦视线移至达札答乌,不可思议的说:“你是汉人?还真看不出来。”
“奴婢是汉人,被赤烈都俘虏来的,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
“也不行。”她说得笃定。
“额吉,如果是也速该阿爹,你会怎么做?是去他身边支持他,还是在一边苦苦的等?”
诃额伦沉默了,良久,她将手搭上我的肩拍了拍。
“阿贴,你是个好女儿,他没选错,铁木真也没爱错,好,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保护好自己,不然我没法跟弘吉剌部你的阿爹娘亲交代,知道吗?”
我点点头。“放心吧,我可不是好欺负的主儿。”
扎木合听说我要去南宋,马上跑来质问我阻止我,他不知只要我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回头。
达札答乌终于要会故乡了,诃额伦额吉派了别勒古台陪着我们,毕竟别勒古台已经来过了,知道铁木真在什么地方。
“思思,到了中原,你就不必用蒙古名字了,要回家了你高兴吗?”
达札答乌笑得很开心,从我认识她开始没见过她此刻的笑容。
临安
“很开心,很高兴,小姐,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去,小姐,谢谢你。”
“不言谢,我只是好奇赤烈都怎么无缘无故放了你?”
达札答乌收敛了笑容,马儿和我并驾齐驱,她的目光落在了远方,我知道那里是她梦中想过无数次的家。
“他说小姐喜欢我,他愿意将一切你喜欢的东西都给你,所以他放了我,让我伺候你,生为奴,死为婢。”
真搞不懂那些男人的想法,我与赤烈都而言,只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他会为了我打了他心爱的女儿一耳光,实在不可思议,本来说要放了我的,却又出尔反尔。
别勒古台一直默默的跟在我们身后,我突然想起几年前在乞颜部,他的母亲和别克贴儿背叛乞颜部的那时,诃额伦额吉曾跟他说过希望他不要像他的额吉和兄弟,现在的他看上去成熟稳重,跟别克贴儿真的不一样。
走了那么多天的路,我们终于到宋土了。
“小姐,我们不能穿着蒙古的衣服在宋土上行走,会引人注目的,我去帮你买两套衣服。”
到了别勒古台找了家客店,要了两间客房,我和达札答乌一起,别勒古台住我们旁边。
“思思,中原人的服装很好看,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
我推着达札答乌出了房门,别勒古台在外面守着。
“阿贴,你不能出去。”
“哎呀,我又不是跟你来坐牢的,凭什么不能出去,思思别理他,我们走。”
别勒古台见拦不住我,就跟了上来。
临安就是我们现在的杭州,美轮美奂的江南,没有草原夏日的炎热,凉爽的清风拂面,我说:“思思,古时候的杭州比现代的杭州美多了。”
思思转过来盯着我。“杭州是哪里啊?现代是个什么东西?”
真是,我习惯性的就说出来了。
“现代就是未来,临安就是杭州。”
达札答乌懵懂的点了点头。
完颜襄
“小姐,我们通常都是买布匹找人缝制的,我们现在去买布匹,然后找家店定做。”
真麻烦,还是我们现代人舒服,用机器几道流程就完事了,消费者买到的都是成品,买件衣服直接就可以穿身上,我挑了块淡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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