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郗还是摇头,好说歹说,叶郗还是不同意,就是不停的摇头。也难怪叶郗,她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妈妈,跟她眼中的陌生人一起回家。
小满咳嗽,她太累了,夏天感冒比冬天感冒还要难受。“算了,我去医院,看完医生应该差不多好了,郗郗还是和我在一起吧。”
没想到许泽琛他的手抚上小满的额头,小满毫无防备,她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有点红。尴尬。
“去医院。”许泽琛抱着叶郗,小满没反抗,本来就是要去医院的,有人送还方便。
到了医院,夜晚的医院和白天没什么差别,一样热闹,都是因为空调吹多了,空调病出来了。
好不容易等到小满看完医生。医生却又叫她去验血。小满心里害怕,虽然经历过顺产的痛。但是小满还是怕痛。她拉着许泽琛,闭紧双眼,许泽琛觉得小满又回到了以前的小满。
手臂上平白无故的刺了一针,还要等两个小时验血报告。小满觉得最好还是不要生病了。
医生看了她的验血报告就开药方输点滴。小满又要在手背挨一针,欲哭无泪。
“你带郗郗出去吧,这里人太多。我怕她被传染。”小满对许泽琛说道。
“那你好了,打我电话。记得挂完了叫护士。”许泽琛只是叮嘱,小满却异常怀念。
小满和叶郗挥挥手,身边的老太太投过来艳羡的目光,“姑娘,那是你老公和女儿吧。小伙子长得多神气,你女儿也漂亮。”
小满没想到这个老太太一口气说这么多。她不否认,毕竟这是事实。
“姑娘看着很年轻,小孩都这么大了,诶,你老公很爱你。”老太太估计是一个人挂水太无聊了,看见小满就想聊上几句。“你老公看你的眼神不一样,看你被护士扎针,眉头皱的好像扎的是他。遇上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你很幸福。”
小满看着老太太。努力的笑着,头昏脑胀,还要消化这么多,小满脑容量不大,所谓一孕傻三年,小满觉得自己生完叶郗后,脑子的确不如以前活络了。
林森那天说完要交往的话就没了下文,今天倒是像凑热闹一样的打电话过来询问她情况。“这两天忙学生的毕业答辩,都忘记找你了。”
“没事。”小满吸着鼻子。
估计对方听见小满的声音不对,“你怎么小满?”
“感冒了。”小满抬头看了看药水瓶。随口回答。结果林森就换了一个态度。
“去医院了吗?”语气似乎很焦急。
小满笑,“去了,医生都说没事了,挂完盐水就好了。”
谁知他似乎很热衷,“不行,你在哪家医院?我来看你。”
小满一愣,“不用了,我又不是怎么了。”
林森却已经自封为男朋友了,“小满,男朋友来看女朋友,不算过分吧。”
“不是,林森。太晚了,没必要。”
林森最终放弃,他又一次感觉到被别人拒绝的失败感。
盐水挂完,许泽琛还没有带着叶郗回来。
小满给许泽琛电话。“在哪里?”
许泽琛抱着叶郗,有点困难的接电话,“你好了?就快回来了。”他的语气很温柔。
小满到医院大门等他们父女。看到叶郗抱着个娃娃向她奔过来,结果跑太快,摔到了,叶郗在停了一秒后放肆大哭。
小满心里头一痛,她赶快过去扶起叶郗,许泽琛也同样是立刻赶到她身边。“郗郗,怎么样?哪里痛?”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小满拍拍叶郗,始终没有止住哭声。最后许泽琛把叶郗抱起,“郗郗不哭,是爸爸不好,爸爸应该抱着你的。”
听见许泽琛的安慰,看见许泽琛的皱眉,以及许泽琛的自责都让小满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三年前的隐瞒离开,都是在剥夺他成为叶郗父亲的权利。
回去的路上,叶郗哭累了就睡着了,小满坐在副驾驶座上,她看着外面快速往后移的路灯。
“……泽琛。”小满这样叫他,许泽琛的手没摆稳方向盘,手一颤抖打滑了,车子晃了晃。小满这样叫他已经是三年前了。
“泽琛,郗郗出生在2011年的冬天,生日是12月3日,射手座。出生时是2900克,她很健康,足月生的……”
“小满……”许泽琛打断她。
“她是你女儿,你应该要知道。”
车子呜的停在路边,小满觉得自己肯定是发烧脑子不听使唤了。
她闭着眼,恍如隔世的三年。一闭眼却又历历在目。
“生她的时候很痛。你知道我最怕痛了。那时候我多希望你在我身边。又多希望不认识你。爸爸进监狱不久后,我就查出怀孕了,我曾想过不要她的,我不敢,她是我的孩子,可我又害怕见你,怀孕头几个月,我吃什么吐什么,瘦的比减肥的人还要快,医生说郗郗发育不好,我妈就为了给我补营养,从没有吃苦,她去餐厅当服务员,本来我要卖了这里的房子永远留在C市的,至少会让我们生活的好点,可是这里有你,我不舍得。”
许泽琛看着小满,眼神里都是惊喜和不敢确定。小满的眼睛充满了雾气,慢慢的前方的灯光视线变成了模糊一片。小满流着泪。她很坚强的,因为要照顾叶郗,她样让自己坚强。可是遇上许泽琛就不一样。她柔弱的让许泽琛心痛。
“后来生郗郗那天,我妈知道我怕痛,想让我剖腹,我坚持顺产,后悔了,即使打了止痛针。我痛极了。那时候我多希望你在我身边。”小满哭的更加厉害了,她委屈极了,全都是身边这个人害得,小满她难受,难受就要哭。
许泽琛最害怕小满哭,以前哄她就好了,现在他错太多,连哄都不行了,他就把小满揽在怀里,亲小满额头。小满推开他,“许泽琛,为什么我要认识你,从没遇见你就好了。”
没遇见他,也许小满还是那个小满。没遇见他,小满依旧可以生活的无忧无虑……没遇见他,如果没遇见他……
那时候,他在小满身边多好,看着叶郗出生,看着小满成了妈妈,看着叶郗慢慢长成三岁,看着小满和他结婚三年。
小满,小满,睡觉闭上眼是小满的笑容,醒来睁开眼是小满的笑容,都是小满的笑,为什么现在的小满这么容易哭?都是他害的,都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小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比较陌生的地方,她回忆昨天,似乎她一直在哭,像是要把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干。许泽琛搂着她哄着她,比叶郗还要无理取闹。
许泽琛把她带回他的公寓,哄她睡觉,结果她安静的睡着了。叶郗躺在她身边。睡得也很安静。
小满开门出去,许泽琛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他喜欢看书看报纸的时候带着眼镜,因为他有点点近视。这样的他又显得很斯文。
许泽琛似乎有感知,他闻声转头,微笑的看着小满,这时候的小满有点局促不安,他站起来,拿过衣服给她,“这是你以前的衣服,我没动过,你快去洗个澡,我去叫郗郗起床,等下吃早饭。”
小满点点头,没想到他还留着她的衣服。小满发现这里和三年前的时候一模一样,原以为他也会像她一样为了把以前的记忆抹掉就重新装修一下。凭着热水冲刷过的,除了刚刚醒来时,脑子里面一阵空白,在这里的记忆一点点恢复了。
小满穿上以前的衣服,有股淡淡的香味,和他身上一样好闻。衣服变得有点宽松,现在比以前瘦了。
小满开门出去,看见叶郗趴在许泽琛肩头打哈欠,越来越按耐不住的心思要怎么隐藏?
“郗郗,快醒醒,爸爸带你刷牙洗脸,然后吃饭。”
叶郗迷迷糊糊的恩了一下,许泽琛抱叶郗进浴室,小满看着许泽琛有点笨拙的动作。许泽琛从来都是从容淡定的,现在为了这个女儿有点微微出汗。
小满看不下去,“我来吧。”
换了小满,到底是熟练的,一会会就好了。许泽琛依旧要抱叶郗,这样是不是太宠她了?
叶郗和许泽琛开心的说话,许泽琛不知道说了什么,叶郗笑的很快乐。
“妈妈,好羞羞,比郗郗还会哭。”叶郗刮着自己的鼻子。小满无奈,自己的女儿有一半像她,有一半像他。
许泽琛看着叶郗,笑意是从眼底散发出来的,温柔的让人陶醉。
小满似乎又想到了以前……小满努力让自己变的正常。
“好了,郗郗,先吃饭,吃完了再玩。”
许泽琛的电话响了,他走到窗边随后叮嘱小满。“你带郗郗吃饭。”
电话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莫正康的。也是个高干子弟,将门之后。许泽琛接上去,“莫公子晓得从北京回来了?”
“早回了,诶,我们几个说明天要来个篮球赛,缺许公子你,来不来?正好还有大美女吴佳萱在,她可是很想你。”
“不要乱说。”许泽琛往小满那里看了看,他觉得应该要让小满和叶郗正式回归到他的生活里。“我明天过来。”
许泽琛放下电话,去卧室换衣服,出来的时候,阿迪达斯的短袖T恤和运动裤,最最基本款,人却衬的很精神。
以前,小满总是笑他可以做广告代言了。
小满看他,“有事要出去?那送我和郗郗到地铁站可以吗?”
许泽琛没理小满,就那么想离开他吗?
他凑近叶郗,“郗郗,爸爸,明天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叶郗点头。
“带妈妈一起去,好不好?”许泽琛继续提议。
叶郗当然开心,又是点头,又是笑。
第二天,小满的病好的差不多了。许泽琛到小满家楼下等着小满。
小满穿着白色T恤,黑色的短裙。拉着叶郗开门。叶郗很开心的抱住许泽琛的大腿。
小满心里很苦恼。
小满有点不情愿,因为她觉得根本没有弄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小满心底某个地方在开心的跳跃。
许泽琛带小满和叶郗到了他们几个人常去的私人篮球场。小满牵着叶郗,许泽琛走在她们俩旁边。这个景象是他想了很久的,终于不再是幻想。
莫正康正和江修仁两个对干着,看见许泽琛身边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就推开江修仁。
“干嘛呀你。”江修仁着急。
莫正康他示意让江修仁看他身后。“那不是叶小满嘛?那小女孩是谁?”
“靠。”江修仁说了句粗话,“不会当初叶小满离开他的时候有孩子了吧?”
“难说。那时候感情那么好。”莫正康迎上去。“许公子大驾光临。”
许泽琛笑着捶他一下。小满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三年前。他的生活圈子都是高干家庭的孩子,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许泽琛抱起叶郗,“郗郗,叫叔叔。”
叶郗可爱,这样一叫,莫正康心都有点化了。
“哎哟!”莫正康叫一下,“郗郗乖,这是你闺女?”他要抱叶郗却埋头在许泽琛的肩膀上。不愿意。
许泽琛点点头。
“行啊,许公子,动静这么大。”江修仁凑热闹。
许泽琛怕吓到叶郗,就把叶郗交给小满。“等下结束了,我们去吃饭。”
“郗郗,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小满接过叶郗后,教育自己的女儿。
莫正康觉得这个画面异常美妙。感叹两个人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他悄悄问许泽琛,“终于是回来了。”
许泽琛点点头。小满终于回来了,终于在他身边了。
江修仁迎上来,都在和叶郗玩。过了不久,又到了几个球友,他们就上场打篮球了。
许泽琛把叶郗交到小满手里,又把外套扔给小满。温柔的对叶郗说:“郗郗,等下爸爸上去打球,给爸爸加油好不好?”
叶郗点头。许泽琛亲叶郗一下,对着小满说道:“带郗郗上去。”
球赛开始了。小满看不懂球,就看着几个人为抢一个在球拼命。小满以前是看过许泽琛打球的,样子帅翻了,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少女。他挥汗如雨的样子让小满觉得其实两人之间并没有分别多久。
小满隔壁有个气质的女人一直盯着小满看。小满搂着叶郗,微微向她颔首。
这正是之前莫正康所说的美女吴佳萱,她是吴副市长的千金。她喜欢上许泽琛是在某次去父亲办公室里对他一见钟情的。就好像一见杨过误终生一样。她总觉得自己能够感动他,感动他冰冷的内心。
但是她今天看许泽琛带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和漂亮的孩子,许泽琛的眼底的柔情似水,快要把他身边的女人融化,她的妒火就在熊熊燃烧。她不能说输。
莫正康和许泽琛面对面,“你就放心让小满和吴佳萱在一起?吴佳萱的眼神可是相当恐怖。”
许至璟把球扔给他,“开球吧。”
林森这段时间出差去了,所以没怎么联系,小满其实都快忘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