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远处一座山峰上,骤然冲出一道亮光,衍化为一尊剑魂,竟是破空而至,加入到战局中,和另一尊剑魂一起对付陈汐。
顿时之间,陈汐大感吃力,险象环生。
原本对付一个剑魂,都已让他不得不时常以“抱圆式”自救,如今又多出了一个同样强大的剑魂加入,可想而知给他造成了何等大的压力。
“不行,若如此下去,万一这栖魔岭三十六座山峰中的剑魂全部出动,那还了得?”
“必须速战速决!”
“可是,究竟该如何破局?”
几乎下意识地,陈汐便把心思放在了“解牛式”上,他很清楚,这一场磨砺,针对的便是解牛式,可直至此时,他竟是难以吃透其中玄妙。
太难了!
比参悟“海崖式”“流光式”“抱圆式”明显要困难太多,倒是并非这一招有多神妙,而是在这等激烈交锋中,陈汐很难短时间内去捕捉到那一股杀伐凌厉的神韵!
是的,他需要时间,需要精力去推演,可遗憾的是,在这两个剑魂的夹击下,他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且处境变得极为严峻,更别说再集中精力去推演解牛式的奥妙了。
当然,也可以通过实战一点点去磨砺,但陈汐可不敢保证,在其他剑魂全部出动之前,自己能否真的能彻底吃透其中奥妙了。
嗖!
蓦地,第三座山峰上,泛起一道亮光,再次有一尊剑魂冲出,朝这边呼啸而至。
这让陈汐的脸色彻底凝重无比,根本不敢再多想,全力应战。
一时之间,这片区域皆都被无匹的剑气充斥,纵横交错,呼啸九天十地,产生出可怖无比的气流,席卷扩散四周。
那等情景,简直如乱世末日一般。
若是雒少农他们还活着,看见这样足以惊世骇俗的一战,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或许,那圣子迦南正是早已猜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毅然决然放弃了这一场机缘吧?
毕竟……以陈汐如今的战斗力,足可以轻易斩杀排名封神之榜灵神境第三名的雒少农,可到了这里,却一路上处处受制,历经磨砺抵达这栖魔岭之后,更是濒临于隐隐被压制的处境中,在这等情况下,可想而知其他人来此会遭遇怎样的打击了。
简而言之,这玄主祖庙,的确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
它屹立于此不知多少岁月,可至今未尝有人能够取走其中的帝皇级道根,原因不言而喻。
……
当第三个剑魂加入,陈汐彻底被压制,再无反手之力。
他只能依仗“抱圆式”来不断防御,不断闪避,每一道劈杀在浑圆剑幕上的剑气,都裹挟着一股无与伦比的冲击力,震得陈汐浑身气血翻滚不休,直至后来,唇角更是溢出一缕缕血渍来。
轰!
半响后,陈汐再次被震飞,脸色都微微有些苍白,可他的眼眸依旧坚定、执着、明亮,宛如永恒的星辰。
很久很久,陈汐没有体会过这种被绝对压制的感觉了,这并未让他感到憋屈,反而斗志昂扬。
因为他清楚,自己的修行之路,从一开始就是如此磨砺过来的,当所有人都在惊诧和震撼他那卓绝超然的战斗力时,没有人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努力和汗水。
更没有人知道,他一路走来,历经了多少的杀劫和凶机!
但这一切都已不重要,对如今的陈汐而言,他更清楚,当自己历经这一场凶险无比的磨炼之后,所获得的好处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
当然,他为此要付出的,就是时时刻刻承担着致命般的凶险和来自身体和神魂上的不断打压。
这一刻,陈汐很狼狈,但他心中却再无任何顾虑、任何念头,甚至忘了这天、这地、这人。
忘了这周围天地。
忘了时间流逝。
忘了那一株帝皇级道根。
眼中、心中、脑海中……所有的意念全部都集中在这一场战斗中,像置身火炉中的一块精铁,虽被不断锤炼,自始至终却一直未曾断折!
嗖!
嗖!
嗖!
在这个过程中,第四座山峰、第五座山峰、第六座……不断有剑魂冲出,加入到战斗中,围攻陈汐。
无匹的剑气,以最具杀伐凌厉之气的“解牛式”施展而出,犹如纵横九天十地的光,无坚不摧,斩杀乾坤!
而陈汐……周身浑圆剑幕剧烈涌动,远远一望,就如同一个皮球,不断被震飞,根本再无任何招架之力。
“都已经出动了十九个剑魂,这小家伙怎么还未曾领悟出解牛式的奥义?”
栖魔岭远处,老白羽翼收敛,傲然立在云层之巅,遥遥注视着远处的战斗,一对眸子里不再有戏谑、桀骜、得瑟之色,反而透着一丝疑惑和凝重。
“不可能啊,按照他之前所表现出的天赋和悟性,早在第六个剑魂出动之前,便足可以参透其中奥妙了……”
正文 第一千七百零六章 老白
那一道声音似彻底气急败坏,有些着恼。
陈汐却不禁摇头,这时候他已大致判断出,对方并无任何恶意,只是嘴巴有些刁钻,人也有些欠揍而已。
他打算继续前行。
这时候,时空忽然一阵波动,映现出一只神骏非凡的神禽来。
它身披雪白羽翼,双爪若黄金浇筑而成,灿然生辉,一对眸子明亮若星辰,带着一股桀骜迫人的味道。
在它头顶,还有着一撮羽冠,氤氲出虚幻似的七彩神辉,耀眼之极。
此刻它双翼收敛,高傲抬着细长雪白的头颅,简直是器宇轩昂、神骏骄傲到了极致。
陈汐也不禁一阵诧异,不过无论怎么看,他都感觉对方就像一只白毛鸡,只不过生了一副好皮囊,一副很得瑟骚包的样子。
“哼!看什么看?是不是在老祖我的盖世雄姿面前自惭形秽了?”它斜睨了陈汐一眼,尽是骄傲之色。
陈汐终于恍然过来,原来这家伙就是那声音的主人!不过……它真的很像一只白毛鸡啊。
一想到这,陈汐唇角不禁泛起一抹笑意,道:“敢问这位老祖尊姓大名?”
这“白毛鸡”似浑然没听出陈汐口吻中的调侃,骄傲一抬头,老气横秋道:“小娃娃还算有礼貌,也不怕告诉你,老祖我诞生于莽古混沌中,出生时,天降七色祥云,地涌万朵金莲,十方诸神惊颤,日月星辰为之震动,当时场景,若非你亲眼所见,绝难想象这世上有这等辉煌神迹了,至今,这都已成为莽古岁月上一个无法磨灭的烙印……”
越说,这“白毛鸡”越兴奋,口沫横飞,神采飞扬,俨然一副感慨过往,唏嘘从前的模样。
陈汐听到却是一阵皱眉,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老家伙,但最终出于一种尊重,他还是强忍着心中恶寒听完了。
按照这位“白毛鸡”老祖的说法,它乃是诞生于莽古混沌中的一尊先天神祗,除此之外,其他几乎都是吹嘘它如何了得,如何跟随诸神征战天下,横扫万千域境的,再无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这让陈汐不禁一阵无语,完全没想到,在这神圣庄肃的玄主祖庙中,竟会遇到这样一个极品奇葩,不仅嘴巴很欠,且还喜欢吹牛,居然自始至终还一副骄傲得瑟的模样。
陈汐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有个性的神禽,一时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老白……”陈汐张口就送给对方一个称号。
不过却是在第一瞬间引起了对方的强烈不满,没等说完,它便沉声喝斥道:“大胆!你叫老祖什么?竟敢诬蔑本老祖名讳,搁在莽古时期,就是玄来了也救不了你!”
陈汐又是一阵无奈,道:“那你……”
“大胆!怎能用‘你’来形容本老祖,这简直就是大不敬……”
陈汐顿时探手,一把抓住对方脖子,就像拎住一只鸡似的,显得异常轻松,声音也是戛然而止,整个世界都变得清静了。
“就这点能耐,也敢自称老祖?”陈汐淡淡道,“再敢胡言乱语,我不介意一剑宰了你!”
那“白毛鸡”气得浑身直哆嗦,瞪着眼睛,想说话,却被陈汐掐住脖颈,憋得它脸部红得快要渗血。
最终,它彻底萎了,一副无精打采病恹恹的模样。
陈汐见此,这才收手。
可就在他刚放开,这位白毛鸡就愤怒咆哮起来:“小娃娃,你居然敢如此对待老祖,你可知道当初就连玄见到老祖我,也得尊称一声‘上师’?你……”
声音戛然而止,它再次被陈汐一把抓住咽喉,气得它肺都快炸掉,心生无尽悲愤,这世道果然变了,现在连一个毛头小娃娃都敢亵渎自己的尊威了……
可恶!
实在可恶啊!
“以后你就叫老白了,若你想活着,最好乖乖听我的,再敢唧唧歪歪,我可真就不客气了。”陈汐冷冷扫了它一眼,这才松手。
被陈汐如此要挟,老白勃然大怒,张嘴又要说什么,可陈汐眼睛一瞪,它顿时神色一滞,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给咽进肚子里,憋屈得它头顶羽冠一阵乱颤,活脱脱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
“告诉我,那一株帝皇级道根在哪里?”陈汐见终于暂时压制住这家伙的气焰,心中也不禁暗松一口气。
说实话,刚才他也算冒了一场险,若这家伙真如它吹嘘的那么厉害,那后果……的确是不堪设想。
幸好,他赌对了,对方实力勉强和灵神大致相当,在如今的陈汐眼中,简直就是不值一晒。
而在刚才,他可还都怀疑对方是某位在此栖居不知多少岁月,脾气古怪的高人呢。
当然,陈汐可不会因此而小觑对方了,能够栖居在这玄主祖庙中,本身就是一件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
“老祖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老白这一刻忽然平静下来,优哉游哉地梳理着自己雪白的羽翼。
“哦,你确定?”陈汐挑眉,眸子里冷光流溢。
老白浑身一僵,眼珠一转:“这个嘛……”
说到这,它浑身羽翼一抖擞,以一种极为骄傲的姿态慢条斯理道,“罢了,老祖我多年未曾现世,你不知道老祖的厉害也正常,也不跟你斤斤计较了,告诉你也无妨。”
陈汐一阵摇头,明明很心虚,偏偏还如此装模作样,这奇葩可真够虚伪的。
不过,他也懒得揭穿对方,这就是个极度骄傲、极度虚伪、极度嘴欠、极度爱吹牛的老家伙罢了,跟他又能计较出什么?
“带路。”陈汐干脆利落,直接道。
老白怔了怔,还要说什么,可是看陈汐神色不善,不禁撇了撇嘴,居然颇为潇洒地耸了耸肩,一副你这小家伙真没耐心的模样。
然后它拍翅飞起,朝远处掠去。
陈汐当即跟随着行进。
一路上,他发现老白所带的方向,跟自己之前所判断的并无区别,皆都遥遥指向了那一缕芬香光雨飘来的方向。
“这家伙虽然品行不端,但行动倒也还算靠谱。”陈汐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
“小家伙,前边就是最后一道考验了,你可小心一些,别怪老祖我没提醒你。”半响后,老白忽然开口,依旧是那一副骄傲得瑟的模样。
“以后叫我陈汐。”
陈汐冷冷扫了对方一眼,这才把目光遥遥望向远处,那里是一片奇形怪状的山峦,错落在大地上,高矮不一,通体光秃秃,寸草不生。
“这一道考验又是什么?”陈汐问道,他敏锐注意到,那一片区域有危险,很不寻常。
这次老白显得很痛快,傲然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那片山峦名叫栖魔岭,每一座山中,都镇压着一尊剑魂,他们生前因痴心剑道而走火入魔,唯留一缕剑魂长伫于此。只要你能击杀他们,便可以看见那一株帝皇级道根的身影了。”
说到这,它斜睨了陈汐一眼,淡然道:“陈汐,老祖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这一关若是失败,便意味着死亡,老祖虽怜才,但碍于规矩,可是不能出手助救你的。”
最后一句话,直接就被陈汐无视了,这家伙无论说什么东西,总爱自己吹嘘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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