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担心陈汐不明白,古玉堂又解释了一句。
“就因为我是天仙初境修为?”陈汐问道。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对那些家伙而言,被同等级别的打败,自然没什么好丢人的,被低一个层次的打败,同样可以接受,但若是被一个境界相差太大的对手打败,那可就太丢人了,不说名声扫地,起码会沦为一个笑柄。”
古玉堂侃侃而谈,“当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今天在这第五层中厮混的玄仙初境强者,大多都是泛泛之辈,自忖不如殷家的那个殷浑,自然不敢接受挑战。”
泛泛之辈?
陈汐心中暗道,这家伙看似谦恭,实则骨子里也狂的很啊,能够跻身南梁青云榜上的玄仙强者,又怎可能是泛泛之辈?
当然,从古玉堂的角度看去,说出这样的话倒也正常的紧。
但旋即,陈汐心中就是一叹,真有些怀疑,武皇域中的强者究竟是否名副其实了,连一次挑战都要瞻前顾后,畏手畏脚,真是扫兴啊。
“不过你放心,不出三天,等所有人都清楚你的身份、来历,以及在南梁青云榜上的排名之后,就会有诸多强者来挑战你。”
古玉堂唇边泛起一抹讥诮之色,“这也是武皇域中约定俗成的规矩,看身份挑对手,看排名选择对决。”
看身份挑对手这一项,陈汐刚才已经从殷妙妙那里领略过,深有体会,倒是没曾想过,看排名选择对决这一项。
其实想一想他倒也理解了,一个强者在青云榜单上的排名,直接反应着战力的高低,低于这个排名的强者,在选择对手之前,就要思量思量了。
“多谢指点。”
想通这一点之后,陈汐彻底释然,这不是武皇域的规矩,而是众多强者之间的共识,所以他之前并不清楚,但即便如今清楚了,他也对这种共识很不认同。
还是那句话,他是来磨砺实力的,仅此而已。
古玉堂怔了怔,苦笑道:“多谢倒是不必了,我主动找上门来,又说这么多,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的名字,起码也算投桃报李了。”
陈汐突然发现,这家伙倒也算坦诚,难得的是并没有多大架子,略一沉吟,他便答道:“我名陈汐。”
可惜陈汐并不清楚,若非因为古月铭的指点,这时候的古玉堂根本就不会搭理他,更遑论主动找上门来了。
“陈汐?”古玉堂眼眸一亮,在嘴中重复了一句,然后笑道:“交个朋友吧?”
陈汐怔了一下,说道:“只要你以后不后悔,自然可以。”
什么叫以后不后悔?
古玉堂想不明白,但知道了陈汐的名字,让他已经很满足,以他古家的力量,只要顺着这个名讳查下去,必然能大有所获。
……
陈汐!
和古玉堂一样,这一天南梁仙洲中的各大势力,也通过各种途径,了解到了陈汐的名讳,一时之间,有关这个名字的讨论,迅速攀升,扩散至了南梁仙洲每一座仙城之中,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几乎是一夜之间,整个南梁仙洲修仙界都知道了陈汐的名字,也知道了那一场发生在武皇域中堪称奇迹般的对决。
这一场对决,是发生在天仙初境和玄仙初境之间,最终以天仙初境的陈汐完胜落幕。
他的对手是殷家强者殷浑,手持殷妙妙的仙宝赤霞仙剑,被在场众多强者见到,所以这件事不存在半分虚假。
相交于此,更让人们哗然的是,在击败殷浑之后,这个名叫陈汐的年轻人,居然又向殷妙妙发起了挑战!
“你不配”和“来日在武皇域,你再无挑战我的资格”这两句话,也成为了人们挂在嘴边讨论最多的话题。
而从这种讨论之中,人们也是终于搞清楚,原来那名叫陈汐的年轻人,战力居然排在南梁青云榜第二百三十九名!
这个名次,如果出现在一个玄仙强者身上那就很正常,可当出现在一名天仙初境强者身上时,那就太不正常了,甚至令人悚然。
就是放眼南梁青云仙榜前一千之内,也难寻觅出几个天仙境强者的身影,而如今居然有一个天仙初境的年轻人杀进了前三百名中,这自然是一件足以轰动天下的大事。
所以从那天起,武皇域彻底变得热闹起来,前往其中的强者数目也是节节攀升,似都要一睹那名叫陈汐的年轻人的风采。
当然,也有摩拳擦掌欲要打败陈汐的。
而此时的陈汐,已是返回现实世界中,走出密室,找到了梁冰,把今天经历的一切告诉了对方。
倒不是要寻求梁冰的帮助,仅仅只是提醒她,今天他和殷氏子弟之间的交锋,只怕会波及到梁氏,让她小心一些。
对于此,梁冰充分展现出了骨子里那一股女王般的十足气场,很霸气地挥手道:“随便打,捅破天都没关系!”
正文 第一千六十二章 你不配
陈汐的声音并不大,平淡中却自有一股铿锵有力的力量。
这句话甫一落下,就像刮起了一道飓风,将所有声音都掩盖,在场众人皆都愕然,他居然要挑战殷妙妙?
荒谬!
众人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了,殷妙妙是谁,自不必多说,那绝对是站在南梁青云榜上最顶尖的人物之一。
而眼前这年轻人,可仅仅才天仙初境!
哪怕就在刚才,他才击败了玄仙初境的殷浑,可众人实在难以相信,这种奇迹会发生在殷妙妙身上。
因为两者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层次的存在,如何能相提并论?
那种感觉,简直就像亲眼看见一只蝼蚁刚杀死一只雄壮的豺狼,就又不自量力地要去挑战苍穹上真正的神鹰一般,充满了荒谬。
旋即,在场众人皆都失笑,把这一切当做了一个经不起推敲的笑话,不值一晒,皆都认为陈汐是为了保存颜面,明知道殷妙妙不可能向他动手,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大放厥词。
同样的,殷妙妙在听到此话时,也微微一怔,旋即也同样神色认真地看着陈汐,樱唇轻启,说了三个字:“你不配。”
是的,就是如此简单的三个字,却带着一股令在场众人信服的力量,并没有多解释,也不需要多解释,因为这三个字是从殷妙妙口中说出,那就证明,对方的确不配挑战她。
这是一种堂堂正正的拒绝,来自殷妙妙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也同样是对陈汐实力的一种直面否定。
因为你不配,所以我拒绝你的挑战。
这比嘲讽更具备力量,也更打击人。
对于此,陈汐并未流露出什么反应,也没众人所料想的愤怒和不甘,或者再试图用言辞去反击。
他只是看着殷妙妙离去的背影说了一句话,“来日在武皇域,你再无挑战我的资格。”
众人又是一呆,这句话初听狂妄,再听简直是狂妄到无以复加了,来日你再无挑战我的资格?那岂不是说来日之后,殷妙妙的排名要被他远远甩开,就如同今天殷妙妙对待他的挑战时一样?
实在是太狂了!
众人感觉,今天这个年轻人战力虽远超同辈,可其狂妄同样远非同辈能所企及,居然敢说来日殷妙妙没有挑战他的资格,就是排名第一的江逐流也不敢夸下此海口吧?
在听到此话之后,远处飘然而去的殷妙妙的身影也是微微一滞,旋即就摇了摇头,将陈汐的话当做了哗众取宠的气话。
很快,她就恢复平静,杳渺无踪。
对于她而言,一个小蝼蚁的气话和挑衅都无足轻重,若是她去计较,反而抬举了对方,那完全就是浪费时间,没有必须。
就正如之前她所说的那三个字一样,你不配,所以她的心绪怎么可能会被影响到?
她的目光永远看向前方,早已盯在了青云总榜上,自然不会理会远远落在身后的一只蝼蚁发出的挑战。
“呵,殷妙妙果然没答应,我就知道会这样。”
极远处的地方,立着一名身穿绿袍,肤色白皙,眼眉狭长入鬓角的青年,他远远望着殷妙妙离开的地方,不由轻笑出口。
“你以为那年轻人很可笑?”
在绿袍青年身边,还立着一名穿着一袭月白色宽大儒袍,剑眉星目,身姿瘦削高峻的青年,闻言,不由皱了皱眉。
“怎么,月铭堂兄难道以为不是吗?”绿袍青年怔了怔,问道。
“玉堂,当年的你,可敢如他这般向顶尖强者发起挑战?”古月铭双手负背,悠悠反问道。
月铭!
玉堂!
在南梁青云榜上,只有一个人名叫月铭,那就是排名第二的来自符道世家之一古氏的长子——古月铭!
同样,也只有一个人名叫玉堂,那就是排名第九的古玉堂,同样出身于古氏家族之中。
“我当然不可能挑战,因为明知道一点希望都没有,再去挑战跟白痴又有什么区别?”古玉堂不以为然道。
“你又没挑战过,又怎么知道没有希望?诚然,在我们看来,那年轻人和殷妙妙一比,的确一点希望也没有,可他敢于挑战,这便是一种勇气,总比那些只会嘲讽挖苦他人的角色要强上太多。”
古月铭的神色变得认真起来。
“勇气?我看这是找死,若搁在现实中,像这样的白痴早被人杀了,哪还会听他唧唧歪歪?”
见古月铭一副认真说教的模样,古玉堂却是愈发不服气了,忍不住冷笑讥讽出声。
古月铭轻轻一叹,望着远处已经走下擂台的那个年轻人,缓缓说道:“莫忘了,这里是武皇域,为何要有规则,为何在这里不虞担心真正陨落?你可想过其中的原因?”
古玉堂怔住了,他倒是的确从未考虑过这种问题。
“一名真正的强者,当然需要认清局势,可你连自己所处的局势都没有考虑过,又有什么资格去看不起他人?”
“更何况,那名年轻人非但不值得嘲笑,反而值得尊敬和重视。”
古月铭这时候的神色已带上一抹赞赏,“放眼整个仙界,试问又有哪个能以天仙初境之姿击败玄仙初境强者的?这样的年轻人谁又有资格去嘲笑和无视?”
古玉堂哑口无言,他只是被陈汐和殷妙妙之间的对话吸引了注意力,潜意识极为排斥这样狂妄的年轻人,却有些忽略了,就在之前,那个年轻人可是创造了一个足以令全天下人惊叹的奇迹。
这个奇迹,更是打破了殷妙妙当年所创造的记录!
一想到这,古玉堂心中对陈汐的不屑一扫而空,神色同样变得认真起来,点头道:“的确是一个不得不重视的人物。”
古月铭见此,不禁微微一笑,道:“殷妙妙的拒绝,是出自一位强者的绝对自信,本身并没有错,同样,那名年轻人发起的挑战,也没有人有资格去嘲讽。”
说到这,他眉头一皱,遥遥望向远处,喃喃道:“我突然有一种预感,这年轻人的出现,必然会掀起一场令人侧目的轩然大波了,或许会扭转整个南梁青云榜的格局。”
古玉堂心中一惊,如果此话由其他人说出,他或许还会一笑置之,可当这句话是从在南梁青云榜排名第二的古月铭口中说出时,那就由不得他不重视了。
可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怔怔道:“他只是天仙初境而已,等他晋级玄仙之境,我等只怕早已跻身大罗金仙的行列了。”
古月铭反问了一句:“为何非要等到他晋级玄仙之境?”
古玉堂一愣,旋即幡然醒悟,惊道:“也对,现如今他都能击败玄仙初境强者了,若是晋级天仙中期、后期,乃至于圆满境界,只怕会爆发出更强大的战力,的确不能再以常理来衡量了。”
这一刻,他心中彻底将陈汐放在了重要位置,不敢再等闲视之。
“这时候说一切还言之过早,我听说梁仁正在冲刺,欲要挑战我,而殷妙妙同样在全力修炼,欲要跻身前三行列,我也不能落下了……”
古月铭笑了笑,云淡风轻,就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月铭堂兄你可是要挑战江逐流?”古玉堂吃惊道。
“江逐流吗……”
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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