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一次见到井苼组长的时候是在三年前,他徒步在荒凉的戈壁滩边缘。孤独一人。
井苼走之后便升为新组长的泾川抬头远远的望着老组长的修长背影,久久无语。
泾川喜欢雯墒。这在裁决组织里面并非是一件新鲜事情,浪荡的泾川终于要收心了,组织里的人都这样说。
不过,泾川是怕雯墒的,这并未婚娶却十分惧内的男人在雯墒的面前总是乖巧的跟个如玉的温良公子一般,连抽烟喝酒都不做,这风气近两年尤甚。
但雯墒还是那个雯墒,既不冷也不热,泾川的私生活如何,她是从来不管的。她只是生xìng强势,对自己及其严格,但对自身生活范围之外的人,却从不颜sè。
过了门的老公和没过门的‘老公’在她心里面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其差异程度几乎等同于家人和陌生人之间的差距。雯墒要强,但只对自己和家人,这就让泾川常常苦恼着想自己‘嫁’过去大概是要‘妻管严’了。
泾川坐在桌子上这样想着事情,小白拿了些戴安娜爱喝的恩施玉露,放在紫砂壶里面文火慢煮着。白sè的水蒸气混合着茶水的清香湿润了房间,泾川开口问戴安娜什么时候回来,做戴安娜打扮的小白就说不知道,一时之间,场面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戴安娜终究还是回来了,不过是一个周之后。
泾川将戴安娜珍藏的茶叶喝了半小盒子,连戴安娜实验室里面的小床铺都有睡过。
戴安娜的生活水平档次高,东西用品jīng细,泾川又是一个不挑剔的人,这些天下来,俨然已经将戴安娜的房间当成了自家小窝来住了。
小白胆小,不敢撵泾川走,泾川自己也没有个自觉xìng,所以当戴安娜回来的时候,正看到泾川穿着她的粉红sè小背心,喝着她最爱的雨露茶,一手捧着从书架上拿下的厚厚罗马史,一手扣着脚趾头摇头晃脑。
以戴安娜外表为装饰的小白在旁边跟个仆人似的将泾川伺候的跟个大爷一样,看到戴安娜冷着脸走进来,节cāo碎了一地的小白又扑过去抓着戴安娜的腿扮忠诚。
戴安娜没有理会这‘赖狗’,她冷艳眼看了一眼泾川,便拉了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抱着她小腿的小白就像是抹布一样被戴安娜从门口拖到桌边。
“嗨,亲爱的安娜,好久不见呐。”
见到安娜回来,泾川自然是高兴的。他热情的跟安娜打了招呼,甚至十分主人架势的请戴安娜随便坐,不用客气。
戴安娜自然不会跟泾川一般见识,泾川到上京来就是冲着戴安娜的。
果然,寒暄过后,泾川就向戴安娜发出了裁决组织的邀请信。其结果当然是被拒绝了的,这种事情在泾川的计划之中,所以也并不失望。
泾川是一个自来熟的人,戴安娜又是一个罕见的美女,所以很快泾川就自说自话的将话题舒展开来。他跟长门不同,对美女稀罕的紧,长门喜欢打老婆,泾川就是怕老婆,是个女人都能够指着他鼻子骂。
颜喜卒加入了裁决,这事泾川并未隐瞒,只是戴安娜没有想象中被夺去了弟子的愤怒反应。同样的,戴安娜也没求他‘多多照顾’颜喜卒之类的话,只是不咸不淡的‘恩’了一声,凉薄到了极点。
一个颜喜卒裁决组织并不十分在乎,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并非怎样中坚的存在。
而且颜喜卒资质平庸,异能觉醒的时间偏晚,要不是戴安娜这样子高屋建瓴、因材施教的老师,颜喜卒实在不会有现在的小成就。
裁决吸收颜喜卒很小的一方面是看重他的武力,更多的则是想要和戴安娜牵上线儿,至少也要保持个良好的关系。
屋内的白炽灯热情的燃烧,虽是夏季的白天,这背yīn的小屋里仍是需要照明工具来驱走室内的黑寒。
屋子里唯一的白炽灯泡高悬在两人的头顶,柔和的nǎi白sè光线徐徐shè在左右边两人的身体上,投影在地上,变成yīn影。
一双薄纸一般的黑sè手臂沿着凳子腿像蛇一样盘绕向上,绕过桌上的堆放的书籍,沿着泾川的袖口攀上他的皮肤。
泾川仿若未觉,笑嘻嘻的端着茶水继续说着话,黑sè手臂影子蜿蜒直上,直从戴安娜的影子沿着桌角,跨越了两三的距离到了泾川的颈间才算罢休。
手臂形状的影子发力,泾川被那力量拉的猛然后仰,单薄的颈间皮肤深深的凹陷下去,正像是某人用力扼住他脖颈一样。泾川右手持着杯盏,只是笑,笑容无赖。
戴安娜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杯中的酒jīng挥发出香味,透过高脚杯的玻璃,泾川脖子上的黑影异常狰狞扭曲,若血液一样粘稠。
小小居室内安静如午夜,温度冷如雪,杀机在轻猫淡写的谈吐之间绽放,戴安娜沉默,泾川只是笑。
‘你这女人……’
“真是一点儿也不可爱。”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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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因为我在这里
泾川走了,戴安娜坐在房间的座位上,没有送客。
戴安娜让小白将小屋里面所有的装饰、床单都拿出去烧掉了,甚至连没有被泾川碰过的珍贵瓷器也砸碎了,扔了出去。
颜喜卒高高兴兴的去了裁决的上京分部,这分部前些天才刚刚设立,据说是裁决二组组长泾川大人亲自下的命令。
泾川并没有为颜喜卒另外安排组织内部的训练项目,也并没有为其安排职业导师。他显然是默认了戴安娜继续教育颜喜卒的导师身份。事实上,裁决组织内部人才济济,高手亦多,但能够被分派来做颜喜卒导师的家伙,兴许连戴安娜的一根脚趾头都赶不上。
上京的分部还有一个同为能力者的人,那是一个二十二三岁的板寸小伙儿,比颜喜卒显然要成熟七八岁。
那人名叫林俊驰,刚从裁决二组本部调过来,是颜喜卒的顶头上司。
泾川笑嘻嘻的给两人做彼此的介绍,跟个牵红线的月老似的,一脸龋齿。
林骏驰的xìng格爽朗火爆,是一个直爽的人。颜喜卒也是从小被戴安娜放养长处的大咧咧xìng子,两人相处一段时间就惺惺相惜,彼此珍赏起来。
林骏驰的身世和雯墒的有些相似,都是裁决组织从小收养的弃婴。在年龄上,他比泾川要大一些,在组织上也是呆了二十多年的老人,只是异能的天赋没有后者好,才会被泾川后来居上。
如今已是二组组长的泾川亲昵的拍着两个年轻男人的脑袋,笑的很小人得志。末了,还装腔作势的说了一番俨然大佬提携小弟的话,隐约听到那人说什么‘好好干’、‘哥罩着’之类的话。
直爽人有直爽人的好处,泾川人品虽然次了点,但是地位和实力摆在那里,老实巴交的男人们就会认死理的跟着这男人干下去。
林骏驰和颜喜卒被泾川的一番话说得热血上涌,恨不得立刻就出现那么一个破坏国家繁荣稳定的家伙出现在他们面前,然后被他们用北斗爆橘拳干上天。
泾川拍拍手。看着鼓动的已经差不多了,便为热血燃烧的男人们分配了任务。
……
……
上京太小,无论如何盛不下裁决组织的一个分部。
所以泾川将上京周围的几个城市统一规划到了上京分部,也就是林骏驰和颜喜卒的管辖范围之内。
在此范围之内的抢劫、强j、盗窃、杀人神马的小事情,两人完全不用管。或者只是某些特别凶恶的歹徒。国家的普通武力机关摆不平的时候,两人便可以选择xìng的接受委托。
他们的任务主要是针对能力者。
在两人所管辖的范围内,能力者的注册、备案,能力者能力泄露之后的善后。甚至能力者中危害人类的恐怖分子的解决,都需要他们出手。
作为裁决组织无数分部的一个,颜喜卒的小分部,还承担着发掘异能者新人,收集区域内能力者情报的重任。
为了鼓励分部队员的积极xìng。组织对于每一个发掘并拉拢过新人入组织的队员都有着相应的奖励制度,有现金奖励,还有组织内部的特殊积分奖励。
现金奖励,当然是给钞票,这东西大部分人类都喜欢,其好处就不多说了。
而特殊积分只是对组织内部的成员有效,组织内部的积分可以兑换组织内部的装备和资源,就比如井小苼同志那双“贝塔拉”合金手套,就是他老爹井苼用自己的特殊积分兑换的。
作为国家特殊的权利部门。裁决在上京的分部权利倒算不上小。
颜喜卒这种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小伙子无论能力还是智商本不应该被委任做这组织的副官,只不过颜喜卒背后是戴安娜,这女人的能量足够为颜喜卒擦屁股了。
泾川的上京一行是在低调中高调着的,他虽不会虚荣到走到哪里都要个高官领导什么的举着遮阳伞陪同,但自己的身份确实从来没有隐瞒的。
泾川带着颜喜卒两人跟附近几个城市的市长、局长吃了顿便饭。算是引荐一下。几个官场上的老油条将气氛弄的很哈皮,小伙儿颜喜卒被人灌的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
林骏驰xìng子直,他不喜欢这些整天虚虚荣荣的‘政客’,撅着嘴不喝酒。那是哪个不开眼的局长过来敬酒。他就用眼睛瞪人家,终究是谁的面子也不给。
这种xìng格到大城市搞分部是不成了。要吃人小鞋的,不过上京终究是穷乡僻壤,泾川也不担心林骏驰会吃了亏。
泾川的身份王局长等人是知道的,只是不明白裁决组织是个什么玩意儿,而其中的二组长又在其中占有几两重量。
不过,几人终究是有一些小渠道,去向人家大厅的时候对方一听说是泾川,惊的电话都摔了。
这种时候上京的地方官员要还是不知道泾川那种相对于他们绝对高高在上的身份,那就枉为他们在官场上混了那样长的时间了。
饭局进行的很顺利,颜喜卒被人灌的已经神志不清了,趴在桌子上就吐了起来。
几个地方官员热情的过去要扶持颜喜卒,泾川挥了挥手将众人遣散,自己却一把抄起颜喜卒像麻袋一样将之摞在肩头上。颜喜卒的肚子被泾川骨瘦如柴的肩膀一顶,胃液和着食物稀里哗啦的往外狂喷,有些更是顺着泾川的厚黑西服背侧流下去。
但泾川却不在意,跟众人打了一个招呼,乐呵呵的就惦着颜喜卒走掉了。
颜喜卒醒来的时候是睡在戴安娜的小屋子里面的,当然不是在戴安娜舒适粉红水床上,而是被胡乱的扔在了沙发上,将就着睡了一晚上。
晚上睡在哪里,颜喜卒不在乎,反正昨晚他喝醉了也不记得。
窗外,戴安娜正带着黑框的大眼睛,手中拿着一个带柄的放大镜,在阳光明媚的夏季清晨研究着树叶边缘的绒毛线。
泾川在旁边插着腰做着广播体cāo,不时的转过脸去,表情贱兮兮的对着安娜说话。
戴安娜没有理会他,泾川也不在乎,只是自顾自的做着早cāo。
颜喜卒自然不知道戴安娜和泾川之间的这些年来积累下来的恩怨龋齿,看到两人这样子貌似很‘熟稔’‘有爱’的交流着,自己的内心又开心又失落。
安娜姐果然是认识泾川组长的呀。
颜喜卒这样子想。
泾川组长是大官,安娜姐也应该很厉害吧。
于是喜卒同志便自卑了。
已经有了小女朋友的颜喜卒在这样乱起八糟的纠结思想中缓缓挪动着脚步,他这种小自卑思想去的快,来的也快,无非就是因着对戴安娜的儒慕在加上这两天被众高官追捧高高在上了一把,好不容易觉得可以再戴安娜面前出人头地一把,回家刚想炫耀呢,却发现人家安娜姐竟是跟他老大的老大是同等级别的人物。
最让颜喜卒自卑的就是自己那种暴发户的显摆心态,自己反思反思都觉得丢人。
瞧瞧人家戴安娜,跟自己生活了接近十年,从来不显山不露水,不张扬不显摆的,谁知道竟然是个了不得大人物。
今天,要不是自己宿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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