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酒会,除了昭显帝宇仍是国内电影界的龙头大哥,也为了电影人的交流与切磋,而帝宇的年终报告只占一部分时间。
苏明妍进入里面,正好看到默子硕那挺拔的身影,她故意忽视,步履前进,当擦过他身旁时,他淡淡说道:“需要我帮忙吗”
她停站他前面,虽不知道这人突然抽什么风,她淡回:“谢谢了,我不需要你帮任何忙。”
“是吗?”他嘴角勾起一丝嘲笑,眼眸淡漠,“可怜你而已。”
苏明妍不满地朝他瞪眼,低声吼道:“你什么意思?”
“穿那么单薄,很冷的”他嘴角的嘲笑若有若无,眼眸的淡漠似变为柔情,似变为担忧,似变为失落。
苏明妍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不用你担心!”
没有再理会,她径直步履,而他静默地站在那,眼睛看着她离去,眼底与嘴角全勾起讥诮,甚至还期待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也走进场内,与其他认识的艺人,认识的老板、导演、监制寒暄着。
“子硕,这次我新导演的电影,你可得来呀。”
他半弯身子,笑道:“金导,感谢您,当然希望能去。”著名导演的新作,机会可遇不可求,能被得到赏识和机遇也是百年难求。
另一人笑着说道:“子硕,这次新的代言必须有你,当然最好能请你们那对金童玉女呀”
“当然,当然…”他含笑道。
还有一位女前辈,打趣道:“子硕,还没找女朋友呀,要不我介绍一个给你?”
“可心姐,事业为重”
“哈哈…”几个与他寒暄的人都笑着。
他不自主朝苏明妍看了看,心中的讥诮涌现出来。
她是遗世独立着的,站立在大堂中央,与每一个靠近她身旁的人都淡笑回应,而心中却是苦涩的,甚至是嘲笑自己的,让程熙心情一起一落,让程熙神情黯然神伤,让程熙爱不过想不过的她竟然回来了,她不是在国外吗?
难怪昨天的电话音是低沉无力,难怪今天的早晨是黯然神伤的。她暗自安慰自己,他这些天很累,他需要休息,但是她没有读懂的口型是某人的名字。
华丽纯明的她静静地看着那个如白衣天使的她,那个笑靥妍妍的她,六年来,她安静地呆在他的身旁,眸内的失落,心中的恼怒,她认输了!
不,怎么可以认输?她紧绷的心,难受之极,就像已经失去了什么。
默子硕看着昔日如女神般的她,集粉丝宠爱于一身的她,各项大奖拿到手软的她,千万男子追捧,女子艳羡的她。她如天空般湛蓝,让人渴望而渴求,但对他而言却是可望不可即。
如今是那么失意,灰色的心情,他是那么的畅快,可是又是那么难受。
他的眼眸暗淡,朝她走去。
苏明妍心就像被抽空一般,对其他人淡淡微笑,美言回之,每一次的宴会,她都是这样的,这个圈子没有那么的洁净,每一个人都并非真心对待他人,包括她自己,她亦是如此。
“你赢不过她的”默子硕在她耳边微笑呢喃着。
她笑容如花,对她像多年的闺蜜朋友,而声音带着不满,“默先生,跟你无关。”
默子硕笑而未语。而她已远离他的身旁。
默子硕所言不虚,他远望地细细打量着那个女子,一身雪白长裙,如雪中绽放的梅花,笑容嫣嫣如春日盛开的牡丹,她似乎没有一丝杂质,似乎没有一丝淤泥,她更如那出淤泥而不染的雪莲。
他暗笑:虽美,却没有近处的温暖与柔情,还是先入为主的好。
他环顾四周,寻觅着苏明妍。看她正在一个人喝闷酒,他柔情地嘲笑,要不要去陪陪她,又想,算了,只是有一场好戏,他在思忖要不要演一下。
来宾都已经差不多到了,而帝宇电影酒会,也即将正式开始,这一次的酒会备受关注的自然是帝宇集团的程董事长。
默子硕四处摸索他,苏明妍也在寻找他,突然两人目光相对,她厌恶地扫过他,他讥嘲地看着她的侧颊。
蓦然,音乐响起,钢琴、小提琴各种乐器,和谐出清亮而柔和的音韵,全场漆黑一片,只有场中的一股亮光,开场舞开始,婆娑起舞的两人,舞步轻盈,折射着的是柔情的光芒。
两人舞后,深深向观众鞠躬,这时灯光开启,主席台上屹立着帝宇程熙的丽影。
他在话筒前,如大提琴般深沉的音色,闯入庭筠的耳际,传入各位来宾的耳内。
他感谢各位来宾的到来,总结了上一年帝宇的业绩,展望了帝宇未来的前景,最后又让各位嘉宾吃好喝好,发言不过几分钟。
话毕,堂内一片,如雷般的掌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青春、开拍(4)
夜幕降临,华灯初起,酒会的气氛愈加浓烈。
听着他侃侃而谈的声音,她内心涌出一阵酸楚,是她熟悉的,又是她不熟悉的。
一个人亭亭玉立地站在餐桌旁,他的发言完毕,她又开始品尝着那如红宝石的红酒,从进入堂内开始,她一直都在觅食,内心有说不出的紧张与滋味。
庭暖在她的正前方正与一些她不熟知的人寒暄笑谈。凝注着,脑海是涣散着的,突然很希冀有人可以主动和她打声招呼,也许现在她就不会这么心乱了。
又噙了一口酒,耳畔传入一声男子的柔音,“小姐一个人在和闷酒吗?”
她微怔,侧首而望,简单的黑色西装套装,却散发着贵族气息,浅莞的笑意如春风,她淡回:“在品尝酒。”
“哦,尝出是什么酒了吗?”
“红酒”
默子硕笑容更展,“小姐的回答真是睿智呀”
庭筠微微一笑,“感谢夸奖。”
默子硕拿起餐桌上的高脚酒杯,倒入了少许红酒,摇了摇酒杯,闻了闻,啄了一口,说道:“香气复杂,酒体强劲,甜中带酸,是血腥玛丽”
庭筠微皱眉头,“血腥玛丽不是鸡尾酒吗?”
“哈哈…的确是鸡尾酒,其实我也不懂红酒,见笑了。”
“没关系,”庭筠看到正前方的庭暖,又转而道“失陪了。”
“没关系,希望能再遇到。”他单手置于餐桌,望着她离去,眼神闪过复杂的心绪。
堂内不远处,那犀利而微恼的眼神在打量着二人的举止。
默子硕迎上程熙的目光,他浅浅一笑,似讥诮,似揶揄。余光又扫过那轻柔挽着他的白皙臂弯,他垂眸,眼底又闪过一丝复杂,将杯中酒饮尽,心中唏嘘,不如血腥玛丽,遂离开那里,与其他人寒暄。
“姐,你聊完了?”庭筠含笑地问。
“恩,你认识那个人?”朝那人扬了一下下巴。
“不认识。”庭筠漫不经心地回答,“姐,什么时候能回家?”
“再等一会吧,看看待会的舞蹈”庭暖回应道。
“哦”她淡回,早已百无聊赖,更有一丝倦意,何时归家呀?舞蹈有什么好看的,她已经无聊之极。
无聊地环顾四周,香杯鬓影,旖旎身影,巍峨身躯,含笑而谈,酒会盛况,视线定在那谈笑风生的两人,程熙一身黑色西服内搭白色领带与黑色衬衫,高挑的身躯散发着霸道的气息,清俊的面庞深人人心,不乏一丝冷酷,笑容浅莞的他如冬日的暖阳,又如初春的破冰水流。
眼光淡淡扫过他身边的女子,低眸,没有停留半秒。抬眼一望,正好与程熙对视,他的目光如繁星落入春水中,有着光芒与闪亮,继而却变成暗淡之光,脸上笑容也只是微勾唇角。
她心里苦笑,何时竟然是如此了。
对视须臾停泊,音乐响起,她怔了怔,垂首,对庭暖说:“姐,我能自己先回去吗?”
“小筠,这样我会担心你的。再等一会就好了。”庭暖微笑安抚着。
庭筠缓缓地点了头,没再看向那方,细听音乐,如潺潺流水,柔和静心,如春晖月光,皎洁微暖,不激烈也不缓慢,音韵适宜,清醇悠扬。
遽然,一直厚实的单手,置于她眼前,“小姐,可否赏脸?”
庭暖淡淡回道:“何寒,本人不跟舞技差的人跳舞。”
庭筠听此,失声而笑。何寒被亮在空中的单手仍未收回,他嘟嘴道:“自从被受教后,就一直努力了,小姐赏脸一次,愿听你指教,”何寒又看了看庭筠,“是吧,庭筠。”
庭筠微微一笑,“何寒学长变得幽默了。”
庭暖白他一眼,如女王施舍开恩般的语气:“算了,看你这么可怜,赏脸一次吧。”
“多谢,女王。”
何寒与庭暖已走入舞池中央,其他来宾也相继寻找同伴,起舞弄影。
“要跳舞吗?”
眼眸斜视了他一下,淡淡回应:“不!”
“离那个人远一点”程熙低声而警告的语气,令庭筠心生反感。
“程董,与你无关。”
“赝品就是假货,摔碎是对的”他眼底闪着微弱的恼意,却又淡淡言语。
庭筠眼内迸发着一股恼意,就算是赝品那也是她的,除了她,谁也没资格毁掉,“程董,麻烦你把当做透明人,谢谢了。”
“为何不是陌生人?”他淡笑转而厉声,“我不想重复第二遍,离那个人远一点,他是帝宇艺人。”
她漫不经心地回答:“哦,你公司艺人呀,有什么不妥吗?你放心,我对你公司的人没有企图。”
程熙微蹙眉头,又想说什么,她却道:“程董,麻烦你离我远一点,异样的眼光已经更多了。”
许些宾客的眼光打量着他们,他们不清楚两人聊得是什么,但是帝宇程董主动与女子交谈,还是颇为惊愕的。
程熙斜睨一眼,顿了顿,离开了她身旁,而她也离开原地,走向餐桌,她急需一杯烈酒,安抚她现在内心的波澜。
程熙很想与她共舞一只,她肯定会是今日的亮点,既姽婳于幽静兮,又婆娑乎人间!他内心荡漾着微笑的湖波,变了,而又没变。
幸运的是,酒会圆满结束,没有生出别的幺蛾子。
终于可以回家,现在的她只想足足地睡一觉。
庭筠与庭暖回到家中,她径直走入卧室,庭暖感叹自己的妹妹真是觉多。
庭筠连洗漱也没有,脱下那累人的高跟鞋,就直接躺入被褥中,窗外星光点点,似明似暗,顷刻间,她就进入了梦乡。
落地窗前,能遥望着夜空的点点星光,程熙静默地站着,他拭去一点玻璃上的冷气,暗想:天变冷了。他淡淡微笑却如沐春风,他似乎忘记赞美一下她的姽婳美资,今天的如雪中女,清秀而优雅,简约而幽静,自然这是她在收敛脾气的前提下。
星疏淡月,夜幕微微冷意,愈渐浓烈,而屋内温暖如春,形成鲜明对比。
天气与人的脾性不同的是,你可以感知,冷暖自知,可以知晓用什么办法解决天气的变换,而那位脾气就不一样,稍微用错方法就与原想结果差之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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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后,《那一年》接着进入拍摄状态,由于工作不重,庭暖没让庭筠进剧组工作。
一星期后,风雪交加,雪骤风微,茫茫一片,一望无垠。鹅毛般的雪花如柳絮般飘飞 ,遥远的天际与地共色,苍茫如白棉。
庭筠透过玻璃,欣赏着美妙的雪景,思绪纷扬,与天边雪一般飘扬。
耳际传入庭暖的谈话声。
“恩,拍摄推迟几天……雪有点大……。恩,就这样。”
通话结束,庭暖放下电话,对庭筠说:“OK,要休息几天了。”
“今天的雪很大。”雪景美丽,雪后就得忍受着狂风与寒冷了。
“是呀,昨天估计下了半夜呢”庭暖又叹气,“出门都不方便了。”
庭筠看着窗外的雪景,微微一笑,“少见几天而已。”
“见什么?”庭暖不解地问。
“未来姐夫呀”庭筠用手指婆娑着玻璃上冷气,手指感到一丝凉意。
“见他干嘛?要见也是他来找我。”庭暖强硬地说。
庭筠微笑又展,“姐,不要口是心非。”
“我有吗?从进来,你就一直在盯着窗外,有什么好看的?”
“我在欣赏窗外雪景”更想到“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样的天儿最适合火锅与热乎的烧酒了,“姐,再度拍摄,我当你助手吧”
“恩,刚开始工作量不多,下雪又耽误一些进程,会很忙。”
冒雪开行,默子硕小心翼翼着,将奥迪车停泊于紫苑的停车场。他一身毛呢大衣,脖颈围绕着白色厚围巾,头戴黑色毛线帽,和黑色墨镜。
他向左向右歪头,看了看,又拉紧了领口,便进了楼。
进入电梯,按了30按钮,身体靠在电梯壁。“咚”一声,到达目的地。
通告结束,他劳累不已,现在只想沐浴后好好睡一觉。
雪下得极大,他缓缓开车前进,紧拽着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