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耳边呢喃,“是的,我的阿诺,我知道你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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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凑够字数完结掉,我真心不容易……
☆、第三章
我叫玉诺
玉石的玉,诺言的诺
承国的唯一皇女,樱是我的哥们儿而同我们一起长大的还有将军家的儿子,罗,和丞相家的公子,豫。
你问我是谁吗?我是侍郎家的女儿,诺。
从八岁起,我们三个便跟着樱闹遍了整个皇宫。骗过陛下的宠妃,也揍过阴阳怪气的大太监,真可谓是年少无知,天真烂漫的童年啊!
承国山清水秀,四季如春,蓝天白云,我原本以为会在这儿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
估计是老天都太嫉妒我过于悠闲的少年时代,于是我的人生才会有战战兢兢,心惊肉跳的后半部分。
玉诺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的景色都变了个样子,她叹口气,还是回到这里了么?
映入眼眸的是黑色长袍,乾君端正的坐在椅上,一旁的茶水还冒着热气,俊美的脸上没有表情,她不禁瑟缩了下,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被子。
“你可知错?”
玉诺巴巴的开口,“我何错之有?”
“荆河之战,你自损三千,伤我一万兵士。坟谷之下,你推石而下,又伤我数百轻骑……这桩桩件件,莫非还要我细数不成?”
“你兵临城下,我岂能容你来犯?!”
“好好好……”乾君怒极反笑,“承国第一女官,你玉诺如何会犯错?错的是我,是我!”
他拂袖而去,房间里一片静谧,玉诺躺在床上,竟分不清今夕何夕。
“乾君是生来的王者,天命所归,这是注定了的。承国气数已尽,阿诺,你又能改变什么?即是皇女楚樱也弃自己的家国不顾,你区区一女子又能改变什么?”
“你又能改变什么?师父,我什么也不能改变。可是我不甘心啊!这天命,这该死的天命,凭的可悲!左右这天下人的命数。
樱为什么会喜欢乾君?那是天命注定了的,玉诺所认识的樱皇女有极大抱负,胸怀天下,雄心壮志不输男儿!这区区儿女情怀怎阻得住她?”
“天命,这就是天命!人是不能和天命抗衡的!”
“那就是让我来试试!成,则破了这天命!败,玉诺也只不过一具骷髅罢了。”
“你这孩子,我与你说笑的不成,你要敢去?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师父,承国不可败。”
眼眸一阵刺痛,身体渐渐麻痹,玉诺仿若未觉,血液从眼角滑落,她捂住呕出的血沫,最后从床上滚下,再也无力爬起。只一双手,隐隐约约的想要抓住什么。
师父,承国还是败了,我还没骨气的恋上乾君了……师父,你会不会打死我?师父,诺诺好想你……
乾君执政第四年,承国亡,后宫樱妃一身正红色华丽宫装于树下自尽,漫天的樱花霎时凋零而去。这个拥有一张雌雄莫辨美丽脸庞的女子,因为该死的天命而犯下另她后悔至极的错事。
八岁那年,在承国皇宫里,她遇见玉诺。
“你是谁?”
“玉诺,玉石的玉,诺言的诺。皇女楚樱,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你能帮我什么?能帮我把掉在池塘里的球找回来么?”
她皱着脸,“不行,要等到我们都长大了才能帮你。”
“那好,你以后便跟着我吧!”
……她真的帮了很多,她的家,她的国,她的亲人,玉诺真的是来帮她的。而她又做了什么?!
同年,祁罗远离故土,漂泊天下,行事颇有侠义之风。反观乔豫,却削发为僧,远离凡尘俗世,一心遁入空门。
数年后,他们再遇时,仍旧是道貌岸然的模样,只眉眼间是说不出的沧桑。
祁罗,“楚樱死的那一天,你明明可以救她的,为何袖手旁观?”
乔豫手执白子,“承国亡,她身为皇女,殉国理所应当。”
“你姑且也要念我们往日的情分……”
乔豫打断他的话,“是楚樱先动了杀意,怪不得我。诺为她做了这么多,不应该是这个下场。”两人默契的都没有说话,那个眸光潋滟的玩伴,是他们一生中永远的痛。
玉诺死了,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还是在同他争论,还是惹他生气了,细想起来,聚少离多,在一起的时候又是剑拔弩张,水火不容。
她浮在半空中,见到楚樱绯色的裙角,她慢慢的从帘子后走出来。美丽的脸庞十分苍白,眼眸中仍带几分惊恐之色,为什么呢樱?你不该是这个表情的,玉诺死了,你不是应该比谁都开心吗?
楚樱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倒在地上的黑衣女子,那是他们中最小的妹妹,她最好的玩伴。她就这样走了,悄无声息。“你不是一向很厉害?怎么一个区区毒气就受不住了?玉诺!玉诺!”
她又哭又笑,玉诺在上空见到自己的尸体被摇晃住血流的更欢了。七窍流血啊!她自己都不忍心看了……
乾君冷着脸进来,看到地上的场景也是一愣。他似乎是不敢相信,就在一刻钟前,她还有力气和他斗嘴,怎么现在却是这般模样。
“玉诺?”乾君的声音有些发颤。
“她死了。”楚樱冷不丁的开口,漠然的直起身子。她的绯红色裙角染上血液,随着行走的步伐一滴滴划落。
“是你动的手。”
楚樱半侧着身子看他,年少时以为真心爱慕过的男人,“是我,不过真正害死她的却是你。”
“……不是。”
“怎么不是?当初难道不是你设下圈套诱的我?”楚樱的神色疯狂,“我们本可以肆意的过完这一生,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
她越走越远,背影是那样的寂寞。玉诺也幽怨的瞪着乾君,疑似君子原是真小人也!
玉诺跟在乾君后面,看他抱着自己的尸首,天气不好,再过几个时辰那团肉就该发臭了吧!真是难为他了啊!
发臭的味道还是没能闻到,他将她放到冰窖里,玉诺撇了撇嘴,这下该变成一团冻肉了。
他用手擦干净她脸上的血污,动了动唇,玉诺听不见声音,只见到他的唇形,“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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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掉完结掉完结掉…。我好后悔当初写着玩儿…。
☆、第四章天机
乾国十年,乾君传位于弟,天下轩然。
谁都不知道在乾国王宫里发生的一桩交易……
“救她,孤愿意奉上一切。”
“乾君不必如此,这一切都是天命所归。”一黑发青年文绉绉的谈吐,仿佛是个老者般。
“孤说,让她活过来!”
他终于收起漫不经心的态度,“活过来?这是不可能的。大千世界虽是无奇不有,但的的确确没有活死人的灵药。”
“那就换命!”乾君字字清晰,“用我的命来换她的。”
青年一愣,倒是笑起来,他生的秀气,这一笑平添几分邪魅。“换命,这也不是不可以。”
“这人也凭的可笑,你来救我,我又让你活过来。来来去去,真是麻烦。要我说,你随她而去岂不省事?”
乾君想都不想,“她死去的那年不过十七岁,这世间种种都不曾体会过。她说有朝一日,定要踏遍天下名山大川,尝尽各地美食。承国亡,她又走的匆忙,以她的个性,想必是不甘心的。她活着的时候没能杀了我,死了也不安息。以我的命去换她的,让她醒来的那一刻看着我死。”
乾君一字一顿的说,“我要让她内疚一辈子。”
这人的心思好生阴毒,黑发青年笑吟吟的望着上空漂浮的玉诺,终是答应了乾君的请求。
……又是一年三月,桃花盛开,落英缤纷之日。
乾君望着对面走来的黑衣女子,几欲落泪。
“你是谁?为何来我玄机门下?”她生就一双潋滟双眸,笑的时候,姿容可冠绝天下。
他的心一窒,对面不相识竟是这般……
她似是对他不感兴趣,看了几眼便兀自离去,而他却好似被抽空了力气,不能再动一下。
不远处的黑发青年缓缓走来,他的样貌平凡,只那一双眼睛同玉诺一样生的极好。
“乾君,你知我不忍心看玉诺去死,便算计于我?殊不可知,我这一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算计。而今这个现状,你可满意?”
满意?他该是满意的,乾君这个称呼,他原就希望那女孩永远也记不得。“入你天机门下,可有什么要求?”
他的眉一皱,“你想再续前缘?”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的命连在一起,天命说我可活到九十岁,如今我二十有五,今后的几十年,我想和她在一起。”
黑发青年甩了袖子,挑眉看他,“真是有趣,乾君,就来让我看看你究竟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罢。”
“入我天机门下,皆生的一双好眼,这一点你尚可过关。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你姿容不凡,俊美的勾人啊!这一点恰是门中大忌,不若你毁了这张脸,我定让你入这天机门。”
乾君不语。
“怎么,你不愿意?”他勾起笑,苍凉的像云雾山中的水。
“她从不曾赞过我,有一次却看这张脸入了迷。”乾君平静的说出这个事实。
“哦,区区皮囊就引得她入迷?”黑发青年叹息一声,“我这徒儿,终究是凡世的浊物。”
“她是浊物,你又是什么东西?”乾君不悦,纵是她的师父也不能如此说她。
“不老不死,不破不灭,世间唯有天机。”黑发青年负手而立,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滋味。
……天机门多了一个人,除了玉诺,师父还有一个怪人。
那个怪人戴了一张面具,狰狞的鬼,看着就令人心生恐惧。他不是师父的弟子,也不是仆人,更不是请来的客人。他与师父的相处模式很奇怪,有时候可以大打出手,有时候两个人却可以喝的烂醉,倒在桃花树下吹一整夜的风也是有的。
玉诺可不会这么好心的去将他们扶回来,最好得了风寒,看下次还敢不敢这样?
“玉诺,玉诺……”那怪人叫她的名字,她原先还以为他不会说话的。
他的声音真好听,真想看看着面具下的样子。玉诺小心的看了对面一眼,师父醉倒了,身子反趴着,看的出来睡得极熟。
这个怪人,究竟是什么模样的?她终于伸出手,轻轻揭开那张狰狞的面具。
天!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她被吓得跌坐在地,那张脸上沟壑难平,坑坑洼洼的实在看不出是个人样。玉诺深吸口气,也不知为何,眼泪就掉了下来,这该有多痛,伤他的人实在是恶毒心肠!
她小心的将面具放回去,又定定的看着他,伸了伸手又缩回去,最后竟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走后,天机翻了个身,懒洋洋的靠在树上,看着地上的那个男人,“你的皮囊不错,玉诺入迷过深,才吓得跑掉了。”
面对这冷嘲热讽,乾君没有丝毫反应,“我与你打个赌,最后一个赌。”
“可你早已毫无赌注。”
“不,我还剩最后一样。”乾君坐起来,“我赌她会回来找我,赌她会陪我一辈子。就以后一世的气运为注,你不是说过我是大气运之人?”
“好。”天机应下,“我若输了,还她记忆,还你无双容貌。”
“不需要。”乾君沉声,“你若输了,从此不得再议天机。”
黑发男人一顿,“这天机我早已看的不耐烦,就赌这个!”
半个时辰后,脚步声传来,两人瞬间倒地,保持原有的姿势不动。玉诺急匆匆的赶来,待到近了又放轻脚步,将呼吸放轻,她的手里捏着一个白色小瓷瓶,红色的塞子,玉雪可爱。
小心翼翼的拿开面具,打开塞子,将里面的液体沾上帕子,她一点点的擦怪人脸上的伤痕。
被擦过的地方迅速填平,重新恢复一片光滑细腻,玉诺撑着下巴看着这张恢复了的容颜,一不小心竟看呆了去。原来,他是生的这般模样的。
还没等回味够,天机突然从地上跳起来,十分痛心疾首的指着她,“你这不肖徒,我练了几十年的玉酿啊!就这么白白便宜了一个外人!”
“师父?!”她惊讶的看着他。
“谁是你师父?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弟。”天机皱着眉头,指着乾君,“小玉诺,你不是烂好心的人,告诉我,为什么要帮他?”
“回师父,不知道。”玉诺脆脆的答道,“这叫物尽其用,那东西摆在那里也只是个装饰而已。”
乾君终是露出见到她之后的第一个笑容,他的爱人,即便在忘记之后,仍然无意识的在乎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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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哭无泪
☆、第五章终章
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