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舅子怎么会对他有敌意呢。
被严承泽怨念的孟舟林府正在书房用功,突然孟舟连着狠狠的打了数个喷嚏,这可是将侍候的丫鬟小厮给吓坏了,慌忙着就要找大夫。
“公子,您没事吧,不是着凉了吧。”
“快,快请大夫来了,公子……”
“不用了,不必叫大夫。我没事,这在屋里暖着呢哪能着凉。”
“可是……”
“没什么可是,都退下不要来打扰我。”
对于丫鬟的大惊小怪孟舟不耐烦的挥手让他们出去,两个丫鬟脸色皆不是很好,但不敢违抗赶紧退出书房。
对于丫鬟的想法孟舟根本不在意,哪有主子去注意奴才怎么想的。他自幼和长姐一起习武,身体健康着呢,这书房里还烧着炭哪里会着凉。他这打喷嚏说不是谁又在念叨了他了。想到扬州时的同窗好友,如今一南一北却不知何再聚。想到好友就想到好友兼准姐夫,这个抢他长姐的家伙。算了还是赶紧多念些书好好为四年后的春闱科考准备,将来能给长姐撑腰。
无声轻叹,孟舟拿起书继续看。
得林如海亲自指点的孟舟在书房里啃书,飞鸾阁那孟氏正听完红绡传回来的最新消息。她思来想去心里终是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些不妥的地方。虽然她自认为自己的计划很完善,但是这里不京城,她初来乍到总有不了解不清楚的地主,或许可能有遗漏。
再三思虑后孟颜提笔左手书信一封交红绡。
“将这封信交给你哥哥,让他亲送到严公子手上。”
此时一直被孟颜忽略的人也正在听人禀报贾府的流言之事。
“确定是林府放出的?”
“回陛下,千真万确,奴婢一直派人盯着林左侍郎府上,他们可是亲眼看见林府的下人去了南城找人。”
“这注意够损,可是林如海?”
“听说林侍郎还卧病在床,林府的咱们的人传信是林夫人的主张。”
“孟氏,只怕她是恨毒了贾府了。”孟氏和贾府的恩怨他到是知道,对孟氏这么做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当然是在没有影响他计划的前提下。
“让人去查查贾家的那些事,务必要找到证据。”
提起贾家景兴帝说不出的厌恶,想到贾府那些年在他们众兄弟中摇摆不定,明明没有能力竟敢脚踏数船,尤其是废太子之后贾家竟转支持三皇子一脉与他做对,实在是令人恶心。景兴帝不由想到当时甄贵太妃送到他潜邸的那个贾氏,什么女史女官不也就是个奴才,整天在王府里装什么贤惠端庄将他膈应得不行,谁家的要求奴才贤惠端庄,那还要王妃做什么?
不过想到还住在上清宫的太上皇,随着身体好转对朝政指手划脚的越来越多了,想到太上皇看重的那些权贵;现在还不是时候,景兴帝强忍压下心中想将这些国之蛀虫扫家流放的强烈欲/望。
“还有那些流言……过两天就压下去吧。”
“是,陛下。”戴权眼中露出疑惑不解,不过到底没敢表现出来,躬身领旨退出去殿外。
严承泽刚从老国公爷和老夫人那请安回来了,阿昭忙上前禀报。
“公子,林府那差人送信来了。”
“林府送信,那信呢?”
严承泽看着阿昭空着的双手问。
“公子,送信的是林大公子身边的阿墨,说是要亲自面呈给公子。”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叫他进来。”
严承泽表情一下子慎重了起来。
“小的给严公子请安。”
松墨给严承泽行礼严承泽叫起后直接便问道:“不必多礼,你家公子让你送的信呢?”
“这不是我家公子的信。”松墨看了一眼阿昭稍低声道。
“嗯?那……莫不是……”
“是大小姐。请严公子亲阅。”
松墨谨慎的从袖兜里取出信双手奉给严承泽,严承泽一听是孟颜给他写信立即惊喜不过很快便又疑惑担忧,严承泽接从松墨手中接过信挥手让其他人都出去才看信。
这一看先是震惊不已而后又苦笑不得。他这是该欣喜颜儿相信他呢还是该苦恼颜儿不相信他。
“颜儿你……”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贾府的流言颜儿也在其中插了一脚,他知道针对贾府的那些流言定然是林府放出来的,林家与贾家有怨岳岳母与贾府有仇他也非常清楚,毕竟陛下命查林府时是他暗中调查的,所以关于林府放出流言的真实信他根本不怀疑,因为林府的事情贾府也在当年他暗中调查的名单当中。他一直以为贾府这事是岳父和岳母的手笔,谁能想到颜儿一个闺阁女子也插手其中,毕竟这种事情谁家长辈会让未出阁的女子知道。
严承泽不由头疼不已,若是这事被外人知道那颜儿的名声可就毁了。颜儿在他心里都是好的但在别人眼中却未必,他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却不能不在乎颜儿的名声。这个世界名声于女子来说有多重要,名声若毁了女子的一身也就完了。
严承泽更担心的是若是颜儿的名声毁了家人会不同意他们在一起,颜儿可是他千辛万苦才求得的,他怎么能失去她。
这事绝不能再让别人知道,一定不能毁了颜儿的声音。
只是一想到颜儿竟然这般大胆,还有这手段,严承泽就心惊不已。
不过随即他又想到颜儿并不似时下的闺阁女子,一直拘在闺阁之中,颜儿她才智不凡见识广泛,眼界心计不俗,武功不低医术不俗,性格大方自然;他当初不正是被这样的她吸引的吗。知道颜儿最在乎的就是她的家人,不然不会千里艰难去泰州救父,贾府做出那样的事颜儿又怎么能视而不顾呢。
只是颜儿将这事告诉他这是信任他还是试探他,信任他不会将事姑娘儿泄漏出去吗还是试探他这样的她他能不能接受。
或许即使是信任也是试探吧。
信任,是因为他不单是林家的女婿还是衡卿的好友而且颜儿更是于他有救命之恩,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将信上的内容泄漏出去。这样的信任是即让他欣慰又苦恼,欣慰的是颜儿信任他,苦恼的是颜儿并不是因为心悦他而信任他。
试探,是将自己的要□□在他面前,这样的她他若是不能接受那是不是他们的亲事就泡汤了。
看来颜儿对他还没有信心,不相他是真心喜欢她的。他一直以为他做得很多好,难道还不够。
严承泽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
揭过第一张看第二张,严承泽脸上的心情突然转好。
或许他想多,颜儿只是想求助他罢了。这算不算是颜儿已经开始依赖他了呢,这应该算是颜儿为他的改变吧。
不管如何即使颜儿不开口他也愿意为她这么做。
犹豫了一下严承泽还是将那信纸扔进炭盆里化为灰烬。取纸笔写好回信交给松墨带回去,严承泽叫来阿昭吩咐道:“让暗中的人去城南找这几个人,务必要将痕迹清理干净不管是用什么法子,我不想听到不该有的人被提起。”
☆、第133章
“沁柳,你说是谁在帮咱们?”
让人放出消息后孟氏一直在等外面的反应却没想到先听到的竟不是她让人放出去的,这可是吓了孟氏一跳,好半响才平静下来,这会孟氏琢磨着莫不是有人在暗中帮林家的忙。
难道是张家,不太可能啊,她特地吩咐过舅舅这事不能上外祖父外祖母知道,两人年纪大了她可不想让两位老人家替她操心。而且老爷和她说过新帝案初登基,现在朝中不稳新帝和太上皇暗中较量,张家和周家做为从潜邸就跟随景兴帝的老人心腹,在景兴帝登基后受太上皇的人打压,这会正是要紧最不能出错的时候,千万不能因为林家的事牵连到两家让太上皇的人拿住把柄;所以不可能是张家也不可能是周家。
做为姻亲,只要张府和周府屹立不倒总有能拉林家一把的时候,单说她儿子孟舟进京后张家舅舅和表哥以及周家姨夫表哥们也没少指导舟儿,孟氏十分感激。孟氏心里非常清楚,若是没张家和周家给她撑腰她根本不可能以继室的身份嫁到林家。
“夫人,那会不会是严公子他帮的忙?”
提了张家和周府都被孟氏不否定之后泌柳想到了严家。
沁柳跟在孟氏身边近十年了,孟氏还是很信任她,即使配了人也留在自己身边当管事妈妈。孟氏有些事习惯跟沁柳叨唠。
“严家,可能吗?”
严家又不是严公子当家,再说他一个年轻小伙子怎么可能插手这些小事情。
“怎么不可能,夫人您想想那严公子般中意咱们大小姐,那贾府诋毁咱们林府那就是在诋毁大小姐,严公子怎么也给大小姐出口气不是。”
“听你这么说倒是有这个可能。”
“夫人,按奴婢的想法,这事管他是谁做的,只要对咱们林府有利就行何必去追究是谁做的。”
“这倒也是,既然人家帮了咱们又不想让咱们知道定然是怕麻烦,如此不知道也罢。”
沁柳一番劝说孟氏倒是不纠结了。
荣国府那,从贾宝玉到贾母再到王夫人,被贾府请来的太医一直呆到天黑贾母醒了才被贾府的人放他离开回家。
送走了太医,贾赦贾政两兄弟一远一近坐在贾母床前贾母情绪仍就激动难平。
“老大,政儿,你们可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造谣诋毁咱们荣国府的名誉,诋毁你们母亲,这是想要你们母亲我的这条老命啊,这样子我还如何出去见人啊……”
贾母连抹着泪哭诉,老泪横流,声声泣血,真是闻着皆伤心不已;不过跪下的贾赦和贾政谁都没有先接话。贾母抹着泪偷偷瞧着两个儿子的反应,见两人都没开口心里不由一怒,不过她到底是忍住了,继续嚎嚎大哭起来。
“咱们荣国府的名声算是完了,这到底是谁和咱们荣国府过不去啊,背着这样的名声链儿和宝玉以后怎么办啊,我可怜的元姐儿啊,我的元姐儿可是要当娘娘的啊,上回见皇后娘娘,娘娘可说咱们元姐儿最是贤德的……这若是娘家没了好名声可怎么办啊,……”
对于两个儿子的性子弱点贾母是最清楚不过,贾母觉得自己捏住了两个儿子。
果然听贾母的话贾政立即紧张了起来了,抬头看着贾母急切道:
“母亲说的是,是谁在诋毁荣国府这事一定要查清楚,一定要为荣国府找回名誉。母亲您放心,儿子一定支持大哥全力彻此事,大哥一定能查出来为咱们荣国府为母亲洗清这名声的,大哥你说是不是?”
别看贾政看着端方正直,谦恭厚道实则是最自私自利,贪权好名,阴毒心狠,惯会享受又却惰于行,迂腐固执。其借着尽孝名鸠占鹊巢,以五品官身住超品官宅明明是行不悌不义不忠之举却还偏偏装出一别正直清廉的模样。
瞧他说的话,口口声声说彻可句句字字却将彻查之事推到贾赦身上。
贾赦撇了贾政一眼,面无表情,不为所动。贾政正好对上贾赦那眼神他眼中闪过阴晦恼意,贾母盯着贾赦见他没反应也恼了。
“政儿有心了。老大,你怎么说?”
政儿,老大,这差别称呼亲疏立见。贾母是非逼贾赦表态不可。
疼爱的二儿子发话了贾母立即欣慰不已,果然是她养的儿子有孝心不负她的疼爱不像老大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昏庸无能的不孝子。
可以说贾母的的心都偏到天边了,贾政话里就差直接说大哥你去吧了,贾母竟然还觉得贾政有孝心。
“查什么查,这有什么好查。清者自清,这不是前几天老太太您自己才说过吗?”
前些天关于林家的流言众人在府里言论里贾母可是这样说过,如今听贾赦提起当日贾母不由一窒;不过没等她说话贾赦又继续道。
“这流言都是瞎说的,只要老太太您没毒死过祖母,没和老二家的连手毒死儿子媳妇害死儿子长子,老二家的是真紧良没有做下那断子绝了放利子钱,谋害长孙长媳事,别人怎么说那也是别人说的,与老太太和老二家的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之前不是也有人放流言诋毁林妹夫家吗,也没见林家出来说什么,看现在不是也没人说了吗?”
贾赦一副不在意的浑样,瞅了贾母一眼,眼中的讥讽亦是丝毫不掩饰,好像在说这些事您都做过难道还怕人说吗。贾赦对贾母那跟看仇人似的怨恨的眼睛已经完全不在意。
贾赦一番话可是差点将贾母气吐血,然而偏偏这些事她都做过而且她知道这些事贾赦也知道,早在十年前贾赦和贾链闹过,正是因为如此贾链才得在大婚后带着妻子外放为官。贾母自然是不愿再提起这些,所以她才口口声声说荣国府的清誉名声,提起贾链贾宝玉和贾元春,就是想拿捏住两个儿子却不想贾赦这浑人。
“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