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所有爱做明星梦的青年一样,张欣秋也有明星梦。只是他没有和他们一样去当北漂,张欣秋选择了去西部影视城。
他自以为西部那么荒芜,一片荒漠的不毛之地是没几个人会去的。然而他错了,刚来那会看着影视城门口每天都蹲着那么些人,他就傻眼了。但是他还是在心里安慰自己,当个群众演员总还行吧?
谁知道群众演员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刚来那会,因为没路子,张欣秋根本就一次“活”也没接到。憋了大半个月,摸清了些剧组的活动规律,“活”才慢慢的多了起来。只是接的“活”根本就不够塞牙缝的。
能接上一整天的“活”就不错了,绝大多数都是一个盒饭,五十块钱。看着兜里的钱越来越少,张欣秋有些不甘心。咬咬牙,花了几十块钱请了一个演了很多群众演员的“老演员”去搓了一顿。
“老演员”今年才三十露头,据说“大话西游”里还跟着周星驰演过山贼,说了几句台词。虽然只是“打劫脚底板”这么简短的几句台词,却也让别的同行羡慕了好多天。
“老演员”一开始口风很紧,几杯就下了肚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张欣秋这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道道。
要想多接“活”就得懂得推销自己。去按照不同的角色给自己多拍几组照片。有公司白领的;有武侠的;民国年代知识分子的;警察的…………再到洗照片的店里多要点一次性的那种小相册,在册子上写上自己的年龄、身高、手机号,多洗一些。在影视基地里,每见到一个剧组,一定要问清楚谁是管理演员的副导演,然后给他,以便加深导演对自己的印象。下次有“活”了,说不定那副导演自己就会联系你了。
还有就是剧组聘用了你,你就要认真做。拍完没事了也要帮着干一些杂活,搬搬道具什么的。能和一个比较好的剧组混熟了,就能留下来当制片助理、场工助理或者剧务的助理。那样的话,就能跟着剧组了,说不定还能混个临时演员当当。
临时演员可比群众演员多好几十块钱呢。演得好了,说不定碰上个好导演就能提携你一下。那可就……嘿嘿
“老演员”嘿嘿的笑着,没说出下面的话。
“就能出名了呗?就能当明星了呗?”张欣秋陪着笑说。
“当明星为了什么?不就为了个名?有名了图什么?不就图多赚几个钱?说别的都是假的,什么理想啊,其实说到根子上就是为了多挣那俩臭钱,没钱谁当明星,切……”“老演员”喷了口酒气不屑一顾的说。
虽然觉得“老演员”说的有点不合自己心意,但不能不承认还是有点道理的。不过对于张欣秋来说,如果自己有几百万,他倒是宁愿用这几百万把自己捧红。
“老演员”叨了一口菜,看了看左右没人,将头靠近张欣秋小声说:“你知道吗,黄沙屯那块有专接群众戏的‘群头’。黑着呢,手底下有好几十号人,跟很多剧组都有联系,大头基本上都叫他们包圆了,到了咱们这里也就丁点的‘活’了……”
黄沙屯,张欣秋是知道的,就离那个西部拍摄基地不远,可以说是紧挨着的,倒是听说那里有不少群众演员,但是却不知道“老演员”说的“群头”是什么。
看着张欣秋疑惑的样子,“老演员”跟他解释道:“‘群头’就是群众演员的头头。黄沙屯有两个‘群头’,一个是王大疤瘌,手底下有三十几号人。还一个是李蛤蟆,手底下有二十几号人。他们在黄沙屯租了一个大院,群众演员都住在里面,平时都是他们出去接‘活’。联系好了直接带人过去。黑着呢……”
张欣秋不明白“老演员”说的“黑着呢”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样不是挺好吗?联系上“活”了,群众演员只管演戏就好了,挺不错的呀。
“老演员”又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他们俩,才接着说:“他们抽头,对半抽,甚至还多。下面拿到的也就剩下二十多了……”
张欣秋这才恍然大悟,不过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抽就抽呗,二十块钱一天的生活费也够了。只要能多接“活”,能多演戏,最好是能混个脸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想到这,他有些意动,以至于后面“老演员”说了些什么他都没听清。
这顿酒张欣秋也喝了不少,但是他觉得收获也蛮大的。拎着打好包的酒菜回到了自己租的小屋,张欣秋脚也懒的洗,直接上床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把昨天打包的菜热了一下,简单的吃了点,张欣秋也不去影视基地了,直奔“老演员”说的黄沙屯去了。
王大疤瘌是个矮胖子,他看着来的张欣秋没有说话。
平时都是自己到影视基地外面拉人,像张欣秋这样直接找上门去的,王大疤瘌还是头一次见。虽说有点怀疑他的来意,怕是什么电视台的记者来**,搞内幕的,但是还是不以为然。这事是你情我愿的事,自己又不犯法怕什么。比自己这事还黑的事海了去了,娱乐圈里有几个干净的?潜规则什么的不就是个例子?那些记者关心那个还关心不过来呢。
虽然这样想,王大疤瘌还是不敢说的太绝,只是说抽成百分之三十,食宿自负。
这次的这个剧组拍的片子时间不算短,拍了三个多月。这三个月,张欣秋基本上没闲着,过的很充实。在他看来多演一些戏,离自己的梦想就多近了一步。至于钱,够花的就行了。
眼看着快到年底了,张欣秋盘算着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家报个平安,顺便炫耀一下自己拍的角色,让家里人去看的时候注意点自己。可想了想又打消了念头,先不说影片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映,就算上映了,也指不定后期剪辑的时候把他的那段剪掉了。
这个年还是要在外面过。来回路费贵不说,听说过几天还有个剧组要来。
在外面过年也得要钱啊,三个月的劳务费王大疤瘌还没给呢,只是上个月因为张欣秋没钱花给了三百,还剩不老少呢。
想了想,张欣秋决定去把这个剧组给的劳务费支出来,留下一点自己过年买点东西,剩下的寄回老家。听那个副导演说钱已经结清了,都给了王大疤瘌。
到王大疤瘌屋里说明了来意,王大疤瘌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这几个月,王大疤瘌早就打消了自己的顾虑。他不信有哪个记者能在这黄沙漫漫的西部荒漠呆上那么长时间。
“哦,小张啊,要支钱啊?你看这事,剧组的劳务费还没给呢,要不你再等几天?”王大疤瘌皮笑肉不笑的说。
“没给?我昨天问了那个王副导演说是给了,怎么会没给?”张欣秋疑惑的说。
听他这么说,王大疤瘌知道瞒不了了,横了起来,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往桌子上一拍,“没钱,就这五百,要就拿去,不要算完,拿了钱马上滚……**操的……”
张欣秋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听了王大疤瘌的话,气的跳起来,抄起了桌子边的椅子,指着王大疤瘌骂:“**的大疤瘌,我干了三个月你就给我五百块钱?说好了的,你抽百分之三十,我算了算,除去我原先支的三百,你还得给我四千六,你妈个逼的少给一分,我弄死你个逼养的……”
“吆嘿,你他妈还挺狠啊?你再怎么骂也没用,我***一分也不给你,这五百你也别想要。”说着将桌子上的钱收了起来,坐下来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架势。
“好你个大疤瘌,这是你逼我的……”张欣秋怒吼一声,一椅子照着王大疤瘌头上就砸了下去。
王大疤瘌没想到张欣秋真的敢砸自己,被一椅子把头给开了。他这才害怕起来,一边笨拙的躲着,一边嘶哑着嗓子叫:“快来人呐,杀人啦……”
听了他杀猪一样的喊叫声,几个壮汉从西屋跑了出来,领头的是王大疤瘌的表弟二奎。他看到自己表哥的头被砸破了,也红眼了,抓过墙角一根扁担,直奔张欣秋去了。
张欣秋早就看到二奎了,二奎平时没少打院里的群众演员,有两下子,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张欣秋却一点不害怕,自以为自己是占理的。但是占理归占理,也不能吃了亏。看着二奎砸来的一扁担,他拿着椅子迎了上去。就在椅子迎上变得一刹那,椅子应声而断,可见这一扁担的力道有多大。
看着二奎又砸来了一扁担,张欣秋一偏头,扁担砸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张欣秋吃痛,没站稳,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几个壮汉围上来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张欣秋抱着头,坐在那里,耳边听着王大疤瘌的叫嚣,“砸死他,砸死这个逼养的……”却是一动也不能动。
也不知是谁,对着张欣秋的脖子蹬了一脚,张欣秋弓着身子,去捂被蹬麻了的脖子,就在这时候,二奎又是一扁担下来了,不偏不斜正好打在了张欣秋的后脑勺上,张欣秋脑子嗡的一声,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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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三个坐台小姐】………
张欣秋醒过来的时候,张开眼的第一感觉就是黑。他不是在感叹演员这行黑,也不是感叹王大疤瘌黑,更不是感叹二奎那一扁担黑,而是眼前一片黑暗。
张欣秋勉强动了动,真的很勉强。除了感到手心有点火辣辣的疼并没有感觉到身上还有哪里疼,可就是提不起劲来。
张欣秋确定自己不是在医院,因为他感觉自己好像在飘,好像是被人提在半空中走着。他马上打消了自己可笑的想法,这怎么可能,也许自己是在救护车上,也许自己头上被那一扁担给把脑子敲坏了。
“大哥,二亮那边船已经到靠上了,我们快走吧。”正在张欣秋想着的时候,他听到一个公鸭嗓的声音用粤语叫道。因为喜欢黄家驹的歌,张欣秋以前学过一点粤语,勉强能听懂,疑惑的继续听着他们的话。
“嗯。”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来,吓了张欣秋一跳。他感觉那声音好像就在自己头顶发出来的。
“那三个女的的资料都在我这里,放心吧,由他们抚养怎么也比送去孤儿院强,以后找起来也比在孤儿院被人认领了简单些。再说现在这个情况谁也信不过。还是走吧,大哥……”先前的公鸭嗓又叫道。
先前低沉的声音似乎是犹豫了一下,“那三个坐台小姐知道吗?”
公鸭嗓回答道:“谁也不知道,我留下的风声是大嫂难产死掉了,小孩也没活成,我只是私底下收集了这三个坐台小姐的资料,至于他们会不会送人,会不会送孤儿院,我也说不准,不过总比被向家斩草除根了强吧?”
“那……走吧。”那个被叫做大哥的吓了决心。张欣秋感到眼前一亮,强烈的光线让他眼前一花,依稀看到一个英俊的青年男子盯着他一眼,眼中满是不舍,接着往他怀里放了个什么东西,还没等张欣秋看清男子的长相,便感到眼前又是一黑,随后便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远去了。
张欣秋终于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了,感情自己是在一个纸箱子里,而且不知道怎么了,自己的身子好像变小了。
也许真的脑子被敲坏了。张欣秋自己安慰自己。可惜四周太黑了,要不然张欣秋真想看看那个青年男子在自己怀里放了什么,用手摸了摸,好像是一封信,还有一个硬硬的卡片。
想着,张欣秋感到一阵倦意袭来,他打了个呵欠暗想:睡一觉也许一切就好了,也不知道王大疤瘌哪去了,像那样的人最好是被抓起来判刑,还有那个逼养的二奎……
想着想着,张欣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张欣秋再次醒来,是被几个女孩的声音吵醒的。勉强的转转头,他就发现已经被从纸箱里抱了出来,正躺在一张床上,床边站着三个女孩张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因为房子里很亮,张欣秋这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变小了,小的不能再小,变成了一个小婴儿。
这是怎么回事?张欣秋苦着脸看着自己粉嫩嫩的小手,实在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看着他苦着脸,旁边离张欣秋最近的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小丫头紧张的喊起来:“大姐二姐不好了,他要哭。”
一头长发,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女孩想必就是大姐了。听到小丫头的叫声,她趴到床上,看着张欣秋的小脸,“嗯,大概是饿了吧?”
剩下的那个染着黄头发的肯定就是小丫头嘴里说的二姐了,她听了大姐的话,不以为然的将衣服撩起来,把奶罩往下一扯,亮出一对雪白的**,大大咧咧的说:“饿了还不简单?我来喂喂他……”说着伸手就去抱张欣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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