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案齐眉 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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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案齐眉 完结+番外-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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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间的那些事儿,越少知道越好。

    “大少爷。”陶齐清福身行礼。屋里满满的淡淡香味。

    左元郎摆摆手,“说了多少次了,叫我元朗就好了,成了这么久的夫妻,叫少爷多身份。”

    陶齐清温婉的一笑,那张平淡无奇的面上绽出了光芒一般。左元朗眯起眼,把她拉到了怀里。

    “先吃饭。”陶齐清推了左元郎半天,锤着他的胸膛。面上的娇媚尽显。

    左元郎满意的啄了她的唇,打横抱到屋里,“对,先吃饭。”

    丫鬟们等了老久都没见屋里有动静,心知饭菜又要再热一趟了。

    一阵春宵过后。左元郎心满意足的去吃饭,陶齐清半会儿才撑起身子坐起来。在床下摸了半会儿,暗格咔哒一声,一个精美的小盒子就露了出来。

    把小盒里头的膏药抹在手上,闻了一闻只觉得脸红心跳起来。

    都道她陶齐清有本事,能把左元郎圈得死死的,本事可不是自个走到身边来的,陶齐清眯起眼,把衣裳拢了拢,扭着腰走出屋。

    …………

    阮成渊连着上了半月的文弘学堂,每日都是普普通通的度过,甚至比其余的那些官家少爷还要差些,比总是被罚站的吏部尚书家长子都差劲。

    阮秦风从期待到失落。

    回到府上,阮大夫人让人端了热茶过来,“老爷累了吧,这是春茶中的特级西湖龙井,长媳妇今日送过来的时候,我瞧着那芽长于叶,色泽嫩绿的模样心下都觉得清凉不少。”

    是齐眉拿过来的,阮秦风端起茶盏,果然茶色嫩绿明亮,凑近了,鼻息间都是嫩栗香。

    抿了一口,滋味清爽中竟然还毫不违和的带着醇厚。

    阮秦风眯起眼,“陶家的孩子倒都意外的心思细腻。”说着把茶盏放到一边的案几上。

    阮大夫人笑着道,“可不是,尤其是长媳妇。今日过来的时候还提起成渊,其实本也没错,成渊毕竟才恢复了两三个月,哪里那么快就能出类拔萃的,纵使长成高大的树木,也是要从小树苗开始灌溉,成渊起步就比别人要晚,能勉勉强强的跟上学堂已经是极好的了。”

    阮秦风看一眼阮大夫人,昨日他这位夫人还与她一起焦心忧愁阮成渊的课业,今日就转了心性。

    “是长媳妇与你说的?”阮秦风皱了皱眉头。

    “倒也不是,长媳妇今日回陶家帮忙,正好她大哥的信笺从边关送来了,陶大太太让她带上特级西湖龙井回来,是皇上赏赐下来的。长媳妇送特级西湖龙井过来的时候,很自然的就聊到了她大哥,越听我就越心慌,还好成渊不那么出类拔萃,否则如今他要真站在顶峰,我们还不得提心吊胆。相比之下,偶尔失望,偶尔又能有些小期许的生活才是最稳妥的。”

    阮秦风却是不同意,“妇人之见,男儿志在四方,岂能窝在一个小家里消极怠工。我们阮家的家底是摆在这儿,可成渊若是没有到满腹经纶饱读诗书的地步,将来我如何放心让他在朝堂上?”

    “再者让成渊进文弘学堂,已经有言官上奏直道我们徇私,好在是皇上亲允了的,不然又不知要如何善了。”阮秦风手一抬,齐妈妈立马就添了道茶。

    阮大夫人又软语劝了几句,便让齐妈妈去张罗晚膳。

    阮成渊一回到屋里就在床榻上躺平,满脑子全都是学堂里大家一起摇头晃脑念书的场景,天知道那些没有的形式书册,他都已经烂熟于心,看一遍就会了的东西,非要在学堂上一遍遍的背。

    文弘学堂如此,想必武弘学堂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皇帝执政几十年,最繁华的时刻早就过去,如今边关一直战乱,始终不能一举倒灭,而宫里的人和众臣却懈怠了起来。

    文武弘学堂是弘朝最高的文武两个学府,现下这个随便应付的模样,即使有心要学的人也学不到什么东西。

    还好文弘学堂只不过是避风港。

    阮成渊舒了口气,父亲今日倒是没责怪他,只是平淡的问了几句便让他回屋子去念书,若是平常,少不得一顿责骂。

    许是他前世今生的无忧孩童时期都过得太长久,已经是恢复了神智,却倒退了一般过着日日念书,被父亲责罚,母亲叹忧的日子。

    “很累吗?”温软的声音入到耳里,说不出的动听,阮成渊立马眼睛耷拉着,声音几分沙哑,“太累了,你给我捏捏。”

    手伸出来,齐眉无奈的摇摇头,坐到床榻边,阮成渊的手自觉的放到她腿上。

    一下一下的捏着他的手臂,习武之人都是如此,大哥的胳膊也是硬硬的,还有鼓起来的一块儿。

    “你为何要装着什么都不会。”齐眉见阮成渊心情很好,虽然不知为何,但也抓着这个机会说起来,“你的书房里摆着的那些书,可不比文弘学堂的书册要容易,都难了几个档次,到了文弘学堂倒是什么都不会了。”

    “如若你有什么想法,旁敲侧击的和父亲母亲沟通一下才好,他们虽不至于是老人,但你也不能让他们瞎操心。”

    阮成渊抬起眼,她竟是知晓,再一想,本就直白的承认过自己是装疯卖傻,齐眉猜得出也是自然。

    “我知道了。”点点头,翻个身子换了一只手让她捏,柔弱无骨的手按在他胳膊上力道却正好,十分的舒适。

    捏了两盏茶的时间了,阮成渊换了几轮胳膊,就是不肯让她停下来,齐眉看他耍赖的模样不由得抿唇笑起来。

    “你还是这个样子。”说出口后两人都愣了一下,齐眉笑着道,“小丫头们都说,大少爷原来就爱耍赖。”

    阮成渊松了口气,而后故意板起脸,“哪个小丫头说的,罚她月钱。”

    齐眉笑着起身,“饿不饿?我让子秋传膳。”

    “好。”阮成渊点点头。

    出了屋子,齐眉吐了吐舌头,和阮成渊在一起总会放松警惕,实在是太熟悉他的一举一动了,这次能蒙混过关,下次可不一定了。

    得管住这张嘴才好。

    用完饭,阮成渊说想吃点心,齐眉便去了厨房亲手做,易妈妈端着坐好的糕点进来,阮成渊笑着夹了一个吃下,“易妈妈要管着小丫头们才好。”

    易妈妈顿了下,“哪个小丫头又惹事了?”

    “倒不是惹事,怕那些小丫头们把我原先耍赖调皮的模样都说给大少奶奶听。”

    易妈妈笑了起来,“谁会去说,大少爷一直只许老奴我近身服侍,别的那些小丫头连见大少爷一面都不易,哪里还见过您调皮的模样。”

    “是吗?”阮成渊的筷子顿了下。

    下月中,入了初夏日子就开始明显热了不少。

    边关传来大获全胜的战报,陶齐勇月底就会带着胜利的军队回来。

    一时之间京城里欢庆一片。

VIP卷 第一百八十七章 谎话

    吊念济安公人已经都来过济安公府了,而寻常百姓没有名头进门,心存感激的人们摘了白花,捧成一圈,一起去到法佛寺,和尚站在厅内,敲着木鱼,咚咚咚地声音,超度着为国牺牲的大将军。

    每隔一个时辰,法佛寺的大钟就会咣地被守钟僧敲响一次,悠长的声音使人心境都会祥和起来,钟声飘散得很远。

    “哎……”齐眉伴着隐隐约约的钟声进了清雅园,老太太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祖母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齐眉加快了步子走过去,从祖父的尸骨被送回来,老太太的病愈发的时好时坏。

    听严妈妈说,上一刻还稳稳当当的,下一刻就能在地上撒泼打滚。

    换了前世,打死齐眉也不会相信老太太能有这样的时候。

    祖父的亡故并不是老太太刺激的根源,和她一样,是因得亡故还不能安息才会气血上涌,一下子新事旧事全都翻上心头。

    老太太这才撑不住了。

    既做了大将军夫人,也跟着他上阵杀敌,那种出生入死过的感情,和在战场上真真感同身受的英雄气概,才导致老太太落得这样的结局。

    齐眉隐隐的也知晓一些,老太太和老太爷之间的感情不比高门大户的谨慎陌生,也不比小家小户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季祖母是在老太爷征战的时候被救下的年轻女子,老太太在陶府持家,没有想到夫君被一个柔和的女子劫去了心神。

    纵使季祖母被带回来,老太太也没有那般怒目而视,或者大哭大闹。

    反而是平静地看着季祖母奉茶给她,接过去后摆手让她下去。

    而后坐在镜前整整一个白日。

    季祖母温婉柔和,带着江南女子的细腻。举手投足都是秀气有礼的。

    不像她,大大咧咧,不走深闺小姐的路,大胆的举动能吸引男子的注意,但一时的敬佩或者兴趣,只要一遇上了水做的女子,她这样的便成了块又丑又老的石头。

    陶府的下人没想到的是,主母那样火爆的脾气,竟然对季祖母的到来没有一点儿不快。

    更没有想到的是,老太爷从带着季祖母回祖宅。便再没能进去过老太太的屋子。

    到了老太爷要搬去京城,所有人都以为季祖母那样受宠一定是会跟着去的,却没想到急啊u在木被留了下来。

    初回京城的第一年。季祖母被接回京城的陶府过年,就那一次便有了陶叔全,生下了陶叔全后,季祖母连照顾的机会都没有,便又急急的回了祖宅。

    “姑奶奶是留下还是……?”严妈妈端着水盆进来要帮老太太净面。见齐眉坐了下来,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也没再问下去,水盆端到案几上,帕子浸得全湿,而后再拧得半干。老太太不喜欢太湿的帕子,也不喜欢太干的帕子。

    帕子刚覆到面上,本来还安安静静的老太太忽而大喊大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

    严妈妈被老太太推得往地上一摔,差点磕到了头。

    外头的莺绿、莺柳几个丫鬟听到动静鱼贯而入,齐眉正按着老太太,让她冷静下来。

    看清了屋里的情形,四个丫鬟两个去扶严妈妈。两个开始收拾打翻的水盆和弄脏的帕子。

    手脚利索动作迅速,很快屋里连水渍都被清理干净。可见四个丫鬟近日来都在做着类似这样的活儿。

    严妈妈没有磕到头,但毕竟年纪大了,比老太太只小上一岁,这么一摔腿都差点摔瘸了。齐眉让莺绿和莺柳把严妈妈扶到外屋坐下,起先严妈妈还死活不肯,说这样没有规矩,齐眉故意板着脸,扬声冲着外头,“你若是哪里出了事,老太太谁来照顾?”

    严妈妈心里叹息,隔着屏风也能看到老太太不停的动着,怎么都不肯让齐眉好好的扶着她,嘴里依旧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大老爷在朝中,日日都是早出晚归,大太太为了丧礼的事已经费劲了心神。

    严妈妈缓缓地坐下,疼得龇牙咧嘴,让莺柳和莺绿卷起裤管看脚伤。

    好不容易把老太太哄住了,齐眉越过屏风走出来,严妈妈咬紧牙关,额上都沁出了密密的冷汗,“老奴没事儿的。”

    “伤筋动骨一百天。”齐眉说着让莺柳去拿药膏来。

    老太太忽而又哼哼唧唧起来,莺绿忙入了内室。

    一会儿又安静了,严妈妈深深地叹了口气。

    “祖母实在是……”齐眉心里有股酸涩的感觉,管你是叱咤风云的人还是平淡无奇的人,临到老了都要受或大或小的病痛折磨。

    “老太太受的刺激过大了……别说老太太,老奴初初听到消息都觉得不敢置信。”严妈妈说着望向窗外,层层叠叠的云朵甚是美丽,“纵使是年轻不再,老太爷也总是挺直背站在人前,再没有那么可靠的了。而再是疾病缠身,也不过是闹闹脾气。纵横沙场多年,从来没想过老太爷会出事。”

    “临了还要面对这样的结局。”严妈妈自是指的遗体不能及时送回济安公府的事。

    齐眉叹了口气,“这些话府里也不要再说了,不然免不得被哪个丫头听了去嚼舌根,一传十十传百的。”

    严妈妈拍了拍胸脯,“这事儿老奴定是有分寸,从不对谁说起过。”

    “只不过听说老太爷逝去之前,嘴里最后念的名是姨奶奶……”严妈妈声音压得很低,齐眉却听得一清二楚。

    这时候莺柳很快地拿来了药膏,帮严妈妈细细的涂着。

    齐眉去看了一次老太太,已经睡得十分安详,齐眉神色复杂的坐在床榻边吗,帮老太太掖好被角。

    老太太这个人重情重义,性子又刚烈热情,从认识老太爷起便心知肚明他是在战场上厮杀的人,无论如何这么多年了,老太太心里多少会有准备。

    之所以后头总是好不了,是因得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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