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地威廉在最后依然没有放弃努力。他又骑马来到了他最后的目地地一一皇宫。但是威廉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根本不可能说服下定决心的安必信三世放弃与教会决战的打算。
当威廉见到安必信三世的时候,这位野心勃勃的至尊正微笑着在卧室给一位美貌的情妇画素描。
“嘿,威廉!”安必信三世的心情依然非常不错。再过几个小时。他就会在皇宫礼堂里宣布希沃帝国的皇长子与拉芙蕾的婚事。而光辉联盟与希沃帝国共同对付教会的合约也将在那之后由他和普林斯秘密签署。在他眼里。一切的确都“非常顺利”。
“尊敬的陛下。”威廉向皇帝行了个跪礼。
“这么晚了,你不会是来找我聊天的吧。”安必信笑着把威廉扶了起来。
“陛下,您知道教会在集结军队吗?”威廉知道时间宝贵,他单刀直入的问道。
“当然知道。”安必信三世对威廉的忠诚十分满意。“你不是掌管军事的人才,所以我并没有告诉你。怎么样?司法部的工作还顺利吗?听说你在生意方面十分有天赋。要不要我把你调到财政部去试试?”
“谢谢陛下的关心。但是,陛下。您有想过与教会的战斗牧师团和光辉骑士团发生正面冲突的结果吗?”威廉很有说话的技巧,他并没有直截了当的说由自己的担忧,而是先旁敲侧击的询问安必信皇帝的忧虑。
“当然想过。”安必信三世显然已经成竹在胸,“圣都可能会被破坏,光辉联盟可能会在一段时间里动乱不断,但是这都是可以接受的。只要没有了教会,没有了那些只吃饭,不工作的蛀虫,我们的人民会比现在富裕十倍。国库也会有足够的钱重新修建十个辉煌圣都。”
“是的。这我知道,陛下。但您想过会发生意外吗?”
“意外?你是说我会战败?那是不可能的,威廉。”安必信三世大笑起来。
“不,我不是说您会战败。”威廉回答,“而是其他的意外。比如说,您有没有想过,光辉教或许会在某个边缘的行省制造一场大规模的叛乱。如果这场叛乱再得到某个敌对国家的支持,我们就没有足够的实力平定它。”
“我当然想到了!”安必信三世笑着说,“你的忧虑我十分清楚,但是你不必担心。在我对教会采取行动的时候,所有行省的总督、领主以及军事长官都得在那段时间里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圣都。只要这些人没办法行动,那些小规模的叛乱只是无关痛痒的琐碎事而已。”
“……既然您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那是我多虑了。”安必信三世的话让威廉没有继续说下去。虽然他很清楚,如果西南总督有希沃帝国魔法师的帮助,安必信三世不可能有办法把他困在圣都城里。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是的,陛下。据我所知,教会的法艾特主祭似乎已经把庞厄主祭和我教父的权利架空了。他们两个现在几乎处于被软禁的状态。而且,我今天拜访卡门教父的时候,他认为法艾特主祭的行动似乎并不是他一个人的意愿。他说,那位主祭大人一开始似乎并没有与陛下正面对拉的意思。”
“哦?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他改变了主意呢?”安必信三世饶有兴趣的问。
“一个神秘的访客,陛下。”威廉回答,“庞厄主祭是智慧之神的主祭,他可以从预言里看到一个神秘的访客正在对分艾特主祭施加影响。”
“哦?还有人可以影响到那些脑袋里长了石头的主祭?”安必信皱起了眉头,他很不喜欢听到关于法艾特地事情。
“这只是庞厄主祭托我转告您的,陛下。”威廉硬着头皮想安必信三世撒谎。“或许法艾特的行为是出自别人的指使,而那人为什么会指使法艾特主祭做出以卵击石的自杀行为……请您恕累,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是吗?这倒是很有意思的预言。”安必信三世也思索起来。
威廉知道自己已经达到了拜访的目的。进一步地说明只会让这位自信过度地至尊反感。让他自己思考,他反而会在潜意识里把威廉晚上说的两个问题联系到一起。至于他能在什么时候想到威廉的所指,那就只能企求光辉神保佑了……安必信三世并没有辜负威廉的期望。威廉还没有走出皇宫地大门,他就已经想到了威廉想说的问题。
一个神和地访客与教会达成了协议,然后教会的主祭便决定用他们不可能取胜地力量与他做正面的战斗。那名访客的目的是什么?毫无疑问,是叛乱。只有想发动叛乱的人。才会希望教会用全部的力量缠住安必信三世的军队;也只有有实力发动叛乱的人。才有足够的资本让法艾特相信,与他合作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到底是谁会有胆量叛乱呢?安必信三世人陷入了沉思。他的脑子也开始混乱起来,一个个让他不能信任的人名纷纷从脑海里跳了出来,搅的他心烦意乱。
“马上把菲特烈和马歇尔叫来!”皇帝对着守在门外的宫廷总官大喊了一声。
威廉才刚刚跨上自己的马。便看到两位信使打扮的骑手骑着从皇宫马厩里牵出来的快马向两个方向疾驰而去。
“看起来这位陛下也不是那么笨的。”骑在马上的威廉微笑着自语了一句。
虽然安必信三世没有办法确定到底是谁想在他的皇位最不稳当的时候再推他一把,但菲特烈和马歇尔却都是老谋深算的极品政客。他们采取排除的方法。
很快就把目标定在了西南总督卡宁公爵和另外一位领土与神圣帝国接壤的总督身上。而西南总督与希沃帝国勾结的可能性也被分析出来,摆在了安必信三世的面前。
“陛下。看起来希沃帝国的和平诚意并不那么值得信任。”马歇尔看了看尴尬的菲特烈,知道他在希沃帝国的问题上不方便发言,于是便替他说道,“我建议我们先拖住那位可疑的普林斯。等到查清了到底是谁在策划叛乱之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安必信三世愤怒的从鼻孔里挤出了一句。
“陛下,请您息怒。”
“息怒?你在开玩笑么?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时候,突然跳出来一个小丑说,他已经把我的剧本全换掉了。”
“陛下,威廉他……”菲特烈以为皇帝是在生威廉的气,他赶紧上前为威廉说好话。
“不!我不是在说威廉!”安必信三世依然暴跳如雷的喊叫着,“我是在说那个想发动叛变的混蛋。我发誓,无论他是哪个!只要让我抓到他,我都要把他的骨头全都拆下来挂在我的医学实验室里!”
“陛下……”
“好的,好的。我知道。我不应该说这么没意义的话。”安必信三世捂着胸口让自己安静下来,“还有两个小时就到宣布拉芙蕾婚事的时间了。你看,我们什么都还没准备。算了!告诉普林斯,我病了。他期待中的订婚仪式将会推迟到三天以后。马歇尔,菲特烈!三天!你们只有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要你们站在这里告诉我,到底是哪个婊子养的,混蛋想造我的反!我累了。安德鲁!把我放在医柜第三格的药丸拿来!妈的!我讨厌吃那玩意!”
累了整夜的安必信三世念念叨叨的从会客室走回了卧室。在吃下他亲手制作的药丸之后,他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病态的潮红,体温也略微上升了一点。在盖上厚厚的棉被和顶上袋装的冰块之后,安必信三世就变成了一个十足的病人。
第九章 噩耗
得到了安必信三世皇帝的命令,马歇尔立刻离开了皇宫。而菲特烈则留了下来,帮安必信三世拖延普林斯。
希沃帝国的大使十分准时的来到了皇宫,不过他见到的并不是夹道欢迎的人群和铺满皇宫的红地毯,而是菲特烈大公的笑脸。
“这是怎么回事?”普林斯难充不理解的对菲特烈大公问道。
“我很抱歉,普林斯大使阁下。”菲特烈大公用很遗憾的语调说,“陛下昨天晚上突然得了重病,不能主持今天的婚礼。他又不愿意让别人代替他来宣布这项对我们两国都极为重要的消息,所以我不得不很遗憾的告诉悠,陛下决定吧订婚仪式推迟到三天以后进行。”
“哦?陛下他竟然病了?”普林斯的表情无懈可击,即便是菲特烈也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对皇帝的病产生怀疑。
“是的,前段时间陛下也曾经出现过相似的情况。不过陛下已经为这种病症准备了药物,相信用不了几天病情就会好转。陛下说他可以向你保证,三天之后,如果他的病情没有好转,就指定另外一位重臣来主持订婚仪式。”
“好吧。”普林斯略微思索了一会便点了点头,“既然陛下已经做了决定。我也没有异议。”
普林斯合作的态度让菲特烈大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两人就像认识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肩并着肩走出皇宫。
普林斯脸上的笑容在他回到自己马车上的瞬间就凝固了。紧紧关上密闭的车门,普林斯满面寒霜地看着一直在车上等待自己的因森魔导师。
“看起来安必信三世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蠢。”普林斯的声音里也透着冰冷的味道。
因森魔导师是一名出色的气系魔导师,在法师塔里,他的实力已经可以稳稳的排进前十名。而且因森魔导师在气系魔法地旁支——空间魔法地领域里也有着非凡的造诣。事实上,即使称他为大陆最强的空间魔导师也并不为过。这也正是希沃帝国派他来保护普林斯的原因:在必要地时候。他可以用空间魔法带普林斯逃离圣都。
“他怀疑你了?”听到普林斯的话,担任着护卫任务地因森魔导师有些担心的问。
“是地,他已经怀疑我了。不过,他还没有确定。”普林斯冷冷的说,“不过即便他还没有弄清楚真相,我们也得做些准备。”
“是的,殿下。”因森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小巧的魔法卷轴,“如果您感觉到危险。请展开它。它会把您带到圣都南郊外的一个安全地点。我会一直带着逃走的马匹在那里等您。”
“嗯!”普林斯慎重的接过因森递来的卷轴。将它小心的揣在上衣口袋里。
普林斯原本想找机会通知西南总督,安必信三世已经对他们产生了怀疑。
可是当他经过西南总督在圣都的府邸,看到那栋房子周围密不透风的监视网时,又不得不放弃了这个计划。
虽然普林斯的小心避免了他与西南总督的计划立刻就被识破的危险。但是菲特烈大公和马歇尔却不是省油的灯。在两人的直接授意下,劳艾尔秘密的将每一个与西南总督和东北总督相熟的官员都请到了司法部的小房间里。
在那里。他用尽了所有的方法让那些人吐露出两位掌握着实权的大人物在圣都时期的所作所为。当每一个接受审问的人都众口一词的承认,西南总督的儿子比斯特子爵与普林斯关系格外密切的时候。事实的真相就已经很明显了。
在请示了躺在病床上的安必信三世之后,比斯特子爵便在一个黑漆漆的夜里突然失了踪。当然,他其实是被两个突然冲上马车的黑衣人给打晕,然后快速的拖进了另外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当比斯特子爵眼前的黑布被揭开的时候,他看到的正是城卫军长劳艾尔那张熟悉的面孔。
“劳艾尔?”比斯特愤怒的低吼了一声。接着他便发现,自己已经被牢牢的绑在了一张椅子上。“马上放开我!你没有权利这么做!”他继续用力的挣扎着。
“你不用威胁我。”劳艾尔面带微笑,一样样的将用刑的刑具放在比斯特面前,“我既然会请你来,就绝不会因此而被惩罚。你有力气骂我,倒不如省着它们等一会用来惨叫。相信我,那会让你感觉好过很多。”
“你想干什么?是皇帝让你这么干的?”比斯特终于心虚了,他停止了动作,喘着气问道。
“这里轮不到你来问问题。”劳艾尔笑着说,“该问问题的是我。那么第一个问题,你和希沃帝国的普林斯大使很熟,对吗?”
“当然!”比斯特毫不犹豫的回答,“希沃帝国就在我父亲管辖的地盘旁边,我们当然经常会和希沃帝国来往。”
“很好。”劳艾尔高兴的说,“你看,这样回答问题就绝不会吃苦头。”
“那么,希沃帝国的情况你知道的很清楚喽?”
“那要看什么方面,我又不是希沃帝国的贵族。我们只是在外交上有来往而已。”
“没关系,我想,希沃帝国的皇长子是谁你应该知道吧。他是普林斯吗?”
“我怎么知道?我可没见过希沃帝国的皇长子。”比斯特冷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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