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向大公和庞厄主祭说声抱歉。”威廉满是歉意的对三人点了点头,扶着米尔慢慢的走了出去。
当威廉赶到教会的时候,求会的晚间弥撒正在进行中,偌大的教会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他先将米尔送回了她的房间。将睡美人放到她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然后又沿着那条熟悉小径一路来到教皇地房门外。
除了威尔斯的身边多了一位戴着绿色礼帽的生命女神的牧师之外,几个月地光阴几乎没有让教皇的小屋子产生任何变化。扰像威廉上次来到这里时一样,威尔斯祭祀默默地为他打开房门,让他独自进去见依然躺在病榻上的教皇。
教皇与三个月前威廉离开地时候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了一些。看的出来,他的寿命已经快要到达尽头了,即便是生命女神的信徒也没有办法继续维持他的体力。
“教皇陛下。”威廉礼貌的脱下帽子。几步走到外曾祖父的面前年膝跪下。
“有新收获吗?”教皇的体力让他每说一个字都显得无比艰难。一次说出七八个字就已经是他的极限,所以他只能尽量让自己的话更加简短,“是的。”威廉低下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再过一段时间,陛下就会对教会采取行动了。您恐怕不能指望那三个国家帮助教会度过难关。他们的目的绝对不是帮助光辉教。”
“我知道。”
“那您希望我怎么做呢?是他们给皇帝陛下施加压力反而会让他加快行动的脚步。现在我根本做不了什么。”威廉十分苦恼的说,“如果能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倒是可以建立起一些势力,让皇帝有所顾忌。”
“叫威尔斯进来。”教皇疲倦的说出最后几个字,便不得不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威廉一打开大门,威尔斯便走上前来。他了一眼闭上眼睛的教皇,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去,附耳到教皇嘴边。教皇的喉节上下蠕动了一阵,然后威尔斯便抬起头来。他将威廉领出屋外,让生命女神的牧师快步走了进去。
“如你所见,教皇陛下的寿命已经快要到尽头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威尔斯的表情并没有发生半点变化,“一个月或者两个月之后他就会死去。所以即使皇帝陛下给你足够的时间,教皇陛下恐怕也没有办法坚持到那个时候。”
“你的意思是我反倒应该感谢那些人逼迫皇帝加快对付你们的脚步喽?”
“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合情理,但事实正是如此。”威尔斯很认真的回答,“他们给了你最好的机会,只看你如何把握它而已。”
“可我现在做不了任何事情啊!”威廉苦恼的抱怨起来,“皇帝陛下并没有完全信任我,我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影响到中间派的倾向,更不要说那三个该死的外交官了。”
“依然是那句老话,做你认为应该做的事情。教皇陛下并不是强求你完成超出你能力之外的任务,只是要你在时机来临的时候做出正确的选择。光辉神的光辉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成功而存在,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失败而消失。”威尔斯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让威廉静静的思考了一会。
“请你离开吧,而且以后请不要再来打扰教皇的休息。他不会再见你的。”威廉的思考还没有结束,威尔斯便对他下了逐客令。
听到威尔斯语气强硬的要求,威廉明白继续留在这里也是徒劳,他行了个礼之后便默默的离开了。
小屋子里的光芒闪烁了片刻之后便停了下来,生命女神的祭祀疲惫的走出房间。他来到威尔斯面前,摇了摇头说:“陛下最多还能坚持一个半月。”
“是吗?”威尔斯虔诚的合上双手,喃喃自语着,“希望时间还能来得及。”
第九章 审讯
就像菲特烈大公昨天在家里告诉威廉的那样,对四名威廉从法尔考镇带来的犯人的审判很快就开始了。就在菲特烈大公家里的狂欢舞会还没有从脑海中褪去的时候,威廉就拿到了有皇帝陛下亲笔签名的司法部一级审判员的委任状以及一份让他按时出庭的通知。
作为皇帝钦点的审判官,威廉与另外一位皇帝的内阁成员,一向负责圣都治安的劳艾尔城卫长一起坐在了,法官的位置上。劳艾尔城卫长依然保持着他与威廉第一次见面时的军人风范,不过在经历了法尔考的一场大战之后,威廉已经多少习惯了他身上的血腥味道。
第一场审判的主要目的是公开犯人的罪行,在公众面前显示新成立的法庭的公正。所以它举行的地点被定在了司法部专用的大会场里。在审判的时候,法庭的大门就这么敞开着,任由贵族和平民们入内观看审判的过程。
当然,为了防止营救犯人之类的恶性事件发生,在法庭的周围和法庭里到处都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穿着便服的密探也混迹在围观的人群之中,只要发现任何人稍有异动,他们就会立刻悄悄的围上去将对方逮捕。
在一般的公开审判中,大部分罪犯都会有一位十分能言善辩的律师在一旁为他们开脱罪名。如果他们能说服公众认定罪犯无罪,那么在第一场审判结束之后,他就会被当场无罪开释。不过在威廉主持的这场审判中,律师的存在显然毫无必要。
对于几个已经被证实了曾经密谋暗杀领主,并且效忠于一个带领盗贼团进攻领地的叛国者的军人来说,无论再怎么能颠倒黑白的律师也没有办法为他们开脱罪责。
还没有用到牛天工夫。百分之九十九地到场者都已经认定了被告有罪的判决。在阵阵群情激愤的怒喝声中,第一场审判很快就落下了帷幕。
不过确定租人有罪只不过是审判的第一步。与在上午的第一场审判结束相比,下午进行的第二场审判就要艰难的多。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起来,让罪犯在一群围观者的面前交代自己地犯罪行为都是一项不容易完成地任务。好在城卫官劳艾尔是一位十分有经验的审判长,在他的主持下,第一天下午的审判也顺利地完成了。
威廉从头至尾几乎没有说上一句话。在下午的审判结束地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坐到对面的旁观席上去会更加合适。
“你不用觉得难堪。”劳艾尔笑着对威廉说,“我刚开始担任这个职务地时候也和你差不多。做多一点就会慢慢的习惯了。”
“我只是觉得自己像个木头似的坐在上面有点无聊罢了。”
“从明天开始审判就不再公开进行。你也可以稍微放松一下。反正这也只不过是走走过场。他们的结果你心里不是应该早就有底了么?”
“您是什么意思?”威廉没听明白劳艾尔最后一句的意思。
“我是说,他们干了什么,你不是应该很清楚么?你难道还从来没有审问过他们?”
“这个……我以前还真的没有审问过他们。”威廉回答的时候有些尴尬,“我的确盘问过几个主犯。不过他们就……”
“啊。这也可以理解。”劳艾尔笑着拍了拍说,“要是每个小角色都得关心一下的话。恐怕散领主的就要累死了。没关系,后面你就像在自己的领地上那样盘问他们好了。必要的时候。用一点暴力的手段也无所谓。”
“我明白了。”威廉点了点头。
第二天的审判的确与第一天完全不同。不但没有如潮的观众,就连审判的地点也从宽敞明亮的大厅换到了一间幽暗的小屋子里。屋子的大小就和威廉在法尔考的那间小地牢差不多。而全部在场的人员除了威廉与另外一位审判长劳艾尔之外,就只有一位由教士担任的记录员、几名卫兵和他们的犯人了。
在审判室的左右两侧把着很多在地牢里常常能见到的刑具,不过在这场审判中它们并没有派上用场。几名已经地威廉的地牢里被关押了几十天的叛乱者在审判中士气全无,无精打采的模样让人一看像可以联想起即将在路边倒先的癞皮狗。
无论威廉和劳艾尔问他们什么问题,几人马上就毫无隐瞒的回答起来。可是长时间的关押和恐惧已经让他们的神志处在崩溃的边缘。在回答问题的过程中,自相矛盾的观点和时间、人物与事件错位的错误层出不穷。但威廉和劳艾尔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他们回答的结果,两人都很清楚,对于这种已经被吓傻了的家伙,就算杀了他们也没用。
不过一整天的忙碌并不是毫无收获。比如当威廉问起关于自己第二次遇刺时的那个会在手里发出奇怪红色光芒的魔法师时,几个参加叛乱的军官就似乎想起了点什么。
“他们是在法尔考镇北边不远的一个水源区和那些巫师联系的!”其中一个叛乱者恐惧的大叫起来,“不关我的事,每次送的信都是艾威德他们交给我的!”
“他们交给你的信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记号?”劳艾尔厉声问道。他已经在之前的审问中知道,巫师是一种十分厉害的魔法师。如果他们能用金钱雇佣的话,那么这样的一批人无疑将在皇帝陛下与教会的战斗中起到相当重要的作用。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的叛乱者恐惧的向后挣扎着,“我真的不知道。我每次都只能拿到一个牛皮纸的信封,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吧,好吧。”劳艾尔无奈地挥动着右手,“那你们和那些巫师联系的时候,要经过什么中间人吗?还是你们把信拿去之后就可以直接见到他们中的某一个?”
“我们从来都见不到那些巫师。每次我们都只是到那个水源的旁边。然后把信放在一栋小房子的废墟里面。过几天他们就会自己去找迪费克特或者艾威德了。”
“根本不是小房子的废墟!是鬼屋!是被诅咒的恶魔!光辉神会惩罚你们的!”另外一个囚犯突然冲着他地同伴大叫起来。
“算了吧。我看再这样下去不等我们吓唬他们,他们大概就自己把自己疯了。”威廉对劳艾尔耸了耸肩膀,“巫师地事情先搁在一边,问下一个问题好了。”
“好吧。”劳艾尔无奈的对书记官打了个手势。后者立刻将记录表翻到后面的一页,然后把一个新的问题放在劳艾尔面前。
不过在整个审问地过程中,像巫师的问题这样能让叛乱者们回答出一些内容地情形并不太多。大部分的问题最终都是以罪犯们神经质式地喊叫而告结束。
被罪犯们的喊叫声和卫兵们的呵斥声吵闹了整整一天之后,威廉感觉自己的脑袋似乎都在隐隐做痛。他把向陛下汇报审讯进度的任务交给了劳艾尔城卫长,自己则用最快的速度跳上了回旅馆的马车。
可是才一打开房门。满心期待着能在旅馆里寻回片刻安宁的威廉就被吓了一跳。乔安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房间里。而且竟然堂而皇之的躺在他的床上。她的上衣和裙子被随意的丢在地上,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
“乔安娜,你怎么回来了?”威廉目瞪口呆的看着同样盯着他的亲王小姐。
“哼,虽然昨天你对我十分无礼。不过我还是打算给你一个机会。”乔安娜一盘腿在床上坐了起来,像一只看见了老鼠的猫一祥盯着威廉不放。
“什么机会?”在经历了一天的劳累之后。威廉实在没心思和乔安娜再来一场唇枪舌剑的大战,他苦恼的问着。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亲王小姐不提出太过分的要求,就满足她那点可怜的虚荣心。
亲王小姐看见威廉示弱的态度,气势立刻更加高涨起来。她抬起头,眼睛向下翻着对威廉继续说道:“向我道歉的机会。”
“好吧。我道歉。”威廉随便向亲王小姐欠了欠身子。然后立刻站到一旁,做了个请她离开的手势。
可亲王小姐却没有因为这点小小的胜利而满足,她显然将威廉的妥协当成了获得更大胜利的资本。她仗丝不动的端坐在威廉的床上,用吩咐仆人般的语气傲慢的说:“这就是你的道歉?威廉,你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亲王小姐的态度终于让威廉对这场游戏感到厌倦了。他低下头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了一声:“蕾格罗丝!”
尽职的女卫队长在几秒钟之内扰出现在威廉的面前。“帮我请乔安娜公主殿下离开我的房间。”威廉向房间里挥了挥手。
乔安娜的把戏威廉实在是太熟悉了。赖在他的房间里不走,并且不停的激怒他。等到他忍耐不住怒火,冲进房间试图把她扔出去的时候,亲王小姐只需要随便撕破几处衣服,然后无辜的大叫起来,威廉就百口莫辨了。
不过这样的把戏对同属女性的蕾格罗丝显然毫无效果。所以当蕾格罗丝走进房间,站到亲王小姐面前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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