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错(要用身体吗) 蓝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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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错(要用身体吗) 蓝白色-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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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王书维正在向胡骞予报告着什么,声音刻意压低,尽量不让身后的人——也就是,我和李牧晨——听见。
  不能出声,这一不利因素,似乎还不足以断了李牧晨想要继续和我沟通的念想。
  李牧晨看向我,只出口型不出声。
  ——你晚上几点下班?我等你。
  ——我晚上有……
  刹那间,我前方的胡骞予侧了侧身。使得一丝光影在我眼前晃了晃。
  抬头看时,胡骞予的视线正在我的脸上逡巡。那道视线,隐藏着什么,我来没来得及看清,它却已经转移到了李牧晨身上。
  “牧晨,3点钟到我办公室来,有个case要交给你。”他面无表情的说。
  李牧晨立刻点头称是。
  胡骞予这才回过身去。
  眼睛在掠过我的时候,刻意忽略。
  我晚上没赴李牧晨的约。
  确实没空。
  我在清水阁包了只船,邀请黄浩然。
  黄浩然,应该算是董事会里唯一和总裁看不对眼的股东,上一辈是朴质无华的渔民。我选在清水阁,就是看重这里气氛不错,一艘渔船,悠哉游哉,船上的人雅情宜趣。
  当然,我可没空弄这些“雅情宜趣”。
  我们谈的,只与利益相关。
  “每股我多加三成半,而且不剥夺你反购的权利。怎样?”
  我的双手在矮桌下紧紧相绞。我这样做胜算不大。心里没底。可这些,统统只能藏在桌下。
  黄浩然的股份来自他妻子,虽然他妻子已经把股份过渡到他名下,但实际控股权,还不在他手里。
  而他此刻的表情,不是一个想谈正事的人该有的表情。
  我端起茶碗,喝一口。雨前龙井,苦。
  不期然,黄浩然蓦地捉住我的手。
  “林小姐,还有没有更诱人的条件?”他似笑非笑。
  我试着不动声色地抽出被他抓住的手,却不料他执拗异常。
  “对不起,我想你误会了。”我看着他的手,笑一笑,“我不是妓女。”
  狠话我是撂下了,他见我较真,悻悻然放开手:“林小姐,我也并非嫖客。我们……我们真是牛头不对马嘴,讲不通,讲不通。”
  黄浩然下了船。脚步带了怒气,弄得这小小渔船在水面上晃晃悠悠。
  很快,服务员上菜,我看一眼一盘盘精致的餐前小菜,趴在桌上,脸埋在手臂里。无声地笑。
  男人,全都肤浅。女人在他们眼里,只是付出身体的货色。区别只在于,贱价与否。
  胡骞予,黄浩然……之后不知道又会碰到多少这样的人。难不成我真得去做妓女?
  ******
  回到家。陌生的,又一个的,家。
  行李已经送到了。我忍着困意,一件件收拾。家里有储物室,足够我放这些衣服。化妆台快放不下。书架上也终于被书排得满满当当。
  我抱着一摞CD,到了CD架前,打开。
  里面有个缎面盒子。湖蓝色的婚戒盒。我取出盒子,打开。钻石对戒,男式,女式。钻石很大,女式的有十卡左右,分割匀称,八星切面,价格不菲。
  不禁忆起,这间公寓,原本是新房。只可惜婚礼现场,新郎临阵脱逃。空下这套房子,便宜我这外人。
  鬼使神差一般,我取出那枚女士钻戒,套在右手无名指上。刚好合适。钻石的光芒晃眼异常,使人陡觉心虚。我忙不迭脱下它,放回盒里。
  等到一切摆弄妥当,我才得空看看今天的今天大盘各股。
  这几天光电类新股一路飘红,成为拉动大盘的主力军,我已经观察其中一支很久,明天一开盘就准备买进,赚它个短期高位。
  而恒盛,走势一直平稳,我以vivi Lin为法人的证交公司,正以缓慢、不易令人觉察的速度购进部分散股。
  而在期指领域,则大力买跌。
  虽然我名下的公司注册资金远不及恒盛财大气粗,但只要恒盛的市场运作员没有还没有发现这一注资漏洞,我便有迹可循。
  看着电脑屏幕,眼前突然冒出一个人的脸。
  黄浩然。
  今晚和黄浩然的会面弄得很僵,他无心跟我谈收购,我只好另择道路。
  他的资料我找侦讯社查过,但那时还没想过要用阴招对付他,也就查得不细,只是想弄清他对恒盛的股份,底线在哪,方便我出价。
  我对别人的私生活没兴趣,可小辫子,偏得从这方面抓。
  看来和侦讯社的负责人再联系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 *******************
  这个侦讯社的负责人,办事效率一流,可就是讲话过于慢条斯理,和他说话,想简单几句话就搞定,不可能。
  刚挂电话,铃声又响起。他可能又漏了什么忘讲。我不假思索地接起。
  “和谁讲电话讲那么长时间?”
  我花了些时间,才反应过来。这个声音——胡骞予。
  “胡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胡总?”他嘲弄着这个称呼,不期然间,声色一凌,“胡总要你现在开门。”
  我觉得不可思议,可还是走到玄关,透过猫眼,我真的看到了门外这位不速之客。
  对他来说,我的行踪,似乎处于全度透明的状态。再次被他找到,我除了惊讶外,一时找不到其他情绪。
  我在门前迟疑了一下。手握在门把上,迟迟不动作。
  胡骞予忽地凑上前来,眼睛对准猫眼。他的瞳仁就这么蓦地在我眼前放大。
  我的心,被瞬间揪起。
  他,明明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可这个动作……
  我突然萌生一种无路可逃的自觉,索性开了门。
  “胡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相较于我的肃然,胡骞予反倒一副痞像,抬着的小臂靠着门框,身体前倾,额头抵住我的。
  他身上,一件格子衬衫、一件宝蓝色滚金边毛衣、一条牛仔裤,休闲打扮,应该刚从pub里过来。
  “我来履行契约。”他的额头,抵在我的额上,轻蹭。
  我闻到了酒味,“你喝酒了?”
  他点头,看我。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无辜的眼神:“嗯……否则,不敢来见你。”
  我叹一句。手伸到他的腋下,环住他,驾着他进玄关。
  他迟疑了一下,看着我。
  “怎么了?”
  他视线移到他的脚下:“……鞋……”
  我快崩溃。
  他喝了酒,思维方式就变得奇特。
  “不用脱鞋。进来。”
  他听我这么说,这才肯合作,任我扶进屋。
  我把他放置在沙发上。之后进厨房给他弄醒酒汤。
  天知道我怎么会这么好心,照顾一个敌手。
  不太清楚他醉到了什么程度。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偏要跑到我这里来发酒疯。他连路都走不稳,可是,那双眼睛,没有一点迷蒙,亮得惊人,视线一直追随我。
  我在汤里弄了两片姜,心思难免恶劣了点。这人,对姜过敏,他害我手忙脚乱,我小小报复一下。
  醒酒汤弄好,我托起他的上半身,试着把汤灌进他嘴里。
  他不再乖,头乱动,不肯喝。应该是受不了这姜味,鼻子才皱起来:“难喝……”
  这还没喝呢,怎么就叫难喝了呢?
  他看看我,不确信的眼神,随后,他赌气似的别过脸去。
  “不会,味道不错。”
  我见他不信,舀一调羹进口,喝给他看。
  就在这时,他突然挣开我的手,不等我反应,箍住我右肩,凑上来。
  软软的唇,一点冷,冷里还带了点酒气蒸腾出的热气。口唇一吸,将我口中的液体吸走。
  他咂咂嘴,躺回去:“嗯,不错,味道。”
  我真要怀疑他这醉酒是假,轻薄是真。
  正欲发表不满,胡骞予却又像小狗一样窝进沙发,背对着我。
  我的火气得不到纾解,只得闷闷地端起碗。其实,那时也没多想,手上有什么就喝什么,等到突然感到嘴里的浓重姜味,戚戚然看向手中的碗时,那一整碗的醒酒汤早已被我喝得精光。
  等了许久,胡骞予仍是兀自睡着,没一点动作,我试着推开他起身。他要在这沙发上睡,随他,可是我,可不想就这么呆坐着陪他。
  可他真重,一只胳膊有意无意搁在我身上,便让我寸步难移。
  我真的是困,可是又走不了,最后只得找个折中的法子,找个舒服的姿势窝进沙发里。
  *************
  再醒来时,我已回到了卧室,我温暖的大床上。而我的身边,已经没了人。
  我用手肘支起身体,斜躺在床上思考:应该是胡骞予抱我进来的。我那时大概睡得很沉,只记得沙发太小,我只能蜷缩着身子,窝在胡骞予怀里睡,因着这睡姿,我的手脚不得伸展,只得紧紧贴着他。
  而之后的事,我完全没有印象。
  只能叹一句:胡骞予这个人,实在是来无影去无踪。
  我要应付他,真是不得要领。
  恒盛在马来的分公司今早上传了本季度报表过来。我从下午一直忙到了现在。
  等到终于把报表的事解决了,我看看表,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晚上10点多。我赶紧收拾了一下堆得乱七八糟的桌面,提包走人。
  到了电梯口,看见经营部那边还亮了灯,这么晚还有人在工作,实在是太过尽职。好奇心促使我过去看看那个比我工作得还晚的工作狂是谁。
  股经部亮如白昼,敲击键盘的声音一直没停。我到了半掩着的办公室门口,就听见急速持续着的键盘声。
  透过门缝,我看见那个沉浸在这堆极具生命力的数字中的男人。认真的,沉静的。
  我推门进去:“你怎么还没回去?”
  李牧晨闻言抬头,看向我,神色疲惫。笑起来也没有往常的那种力度:“你不也还没回去?”
  我过去,坐到副位上,探头过去看他的数据。
  见我有兴趣,他把自己的座位往旁边挪了挪,让点位置给我。
  我看了许久。
  真是令人头疼。这支股票走势极其不稳,前几天才是股市跌幅榜前五,然而在几天大面积的恐慌性抛售后,这股票却奇迹般止跌反升,今天更是突破百分之九点六涨幅。看样子,一定是有大财团在幕后操作,玩弄股民与鼓掌之中。
  “胡总叫我三天内在这支股上赚足6千万。我都快烦死了。”
  “这明显是在刁难人。”我有些无奈的说。
  希望他胡骞予不会是因为我的事为难人家。
  他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脸色除了苦涩,还是苦涩:“我上次碰见胡总和外务部的Miss Xu一起。很不幸,Miss Xu的前男友,正是鄙人。不过,经此一役,我倒觉得他有点像正常人了。会吃醋,多了点人性。”
  听他这么说,我笑。别过脸去,不让他看见。连我自己都猜得到,自己此刻的笑容,不好看。
  自作多情——
  原来这个次也会出现在我林为零身上。
  他的醋,不是为我而吃。我原本巴不得自己跟这没关系,可真的是这样,心情却不怎么好。
  我逼迫自己看进这数字之中,而不是吃不吃醋的问题。
  “可以在这里买进。3万股,上限。” 我指着屏幕上,1700位置。
  李牧晨看看我所指,再抬首看定我,眼睛里有赞许:“和我想得一样。”
  之后他出去。回来时两杯咖啡在手。一杯送到我面前,一杯欺近自己的嘴。
  他站在我身后,呷一口咖啡,把杯子放到桌上,空出的手绕到我面前,敲键盘。很快他便调出另一支股票的走势图。
  “再看看这支。我观察了半个月了,还是没敢进。你有什么意见?”
  他咨询我意见。
  抛物线的走势。令人头疼的参考数据。
  我调出其上市公司今季度的业绩。国家控股企业,股改之后,去年上市。
  他见我犹豫,笑开了:“怎么?为难了?”
  “……”
  “你之前从未接触过这种典型的亚洲式股票,为难也是理所应当。”
  “听你口气,你应该心里应该已经有数了。”
  他被我料中,笑笑:“带你去看样东西。”
  他突然拽住我的手臂,想要拉我起来。这样突如其来的靠近,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反射性地挣了挣。
  他放开手,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女士,容许我带您去见识一下我们恒盛的宝库。不知我有没有此等荣幸?”
  ***********
  33楼。
  整个恒盛大楼,30…35楼,员工是不能进的。恒盛的调研部就在其中。
  走廊里空无一人,抬头便见暗自墙角四处夸张的摄像头。
  进门时使用的是李牧晨的身份识别卡。从门里看,整个玻璃墙体,采用单反玻璃,里面外面,两番景象。
  整个空间,像个档案室。书架并排而立,卷宗排码起上。
  他找了很久,找出一个档案袋,递给我。
  我取出档案袋里的东西。一叠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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