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很明白这个白眉小子在师父心目中的地位,师父很看重他,甚至将他看得比自己还要重,子夜也很希望白眉小子能够早点醒过来,正是因为如此,子夜刚才才会克制自己的羞怯心理,大胆地抚摸他,甚至是看他的身体。
这不是欣赏,子夜可从没想过,自己会去以这种方式欣赏一个男子的身体,所以,从慢慢地褪下他的裤子开始,她便从没有过赏心悦目的感受,她原本以为,既然并没有欣赏人体的心情,也没有任何的邪念,只是想救醒他,那么,只是这么看一下,对自己的冲击应该不会太大,但是,事实是那种冲击实在是太大了,虽然明明知道对方是闭着眼睛的看不到自己,做这样的事情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但整个过程他都是面红耳赤,心乱如麻。
在抱起白眉小子的时候,她甚至感觉到了白眉小子的身体有了一些温度,平时的时刻,白眉小子是没有体温的,他的身体永远那么冰冷,但这一回抱起他的时候,他的身体朝外面散发着一丝丝难以察觉的体温,自己是鬼,对体温很敏感才能感觉到,一般人,可能是感觉不到这种体温的变化的。
她其实,想多抱一下这白眉小子,她知道这样抱着对他有好处,但是,抱着他便像是抱着一个心脏起搏器,他在自己的怀里,自己的心砰砰跳着实在是乱成一乱麻,更可怕的是,就在自己感觉到他一点点的体温变化的时候,这个家伙,居然好像是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嗯”声。
这声轻轻的叫唤,可比头顶上突然打了一声炸雷更让子夜受惊,她的双手就像是弹簧一样,在那声“嗯”声发出后的百分之一秒,他便将他扔进了药桶里。
药桶中的水沸腾,比以前五次都要沸腾得厉害,以往只要将这白眉小子一扔进去,沸腾的水便会变得安静,但这一次,将白眉小子扔进去后,沸水不仅没变安静,反而更加疯狂地沸腾地起来。
这小子,要活过来了,真的要活过来了,他在呻吟,到了桶里面他还在呻吟,那“嗯”声虽然很轻,但子夜还是能听得到,她虽然有些羞怯,但她生怕这小子出现了什么意外,所以,在一旁小心观察着桶中小子的一举一动。
药桶很大,白眉小子的身体,突然仰面朝上地浮了起来,这时,她看到了,她看到了,那个男人才有的东西,竟然,竟然……
于是,她张大口咬着自己的双手,紧张地望着这药桶中的一幕,直到,那东西缩退回正常状态,沸腾的药水变得安静,她还像木头一样地,保持着刚才张大口咬着自己的姿态。
直到药水冰化,药桶“卟”地一声被吸向内部的冰块吸塌,她才反应过来,要给这家伙穿衣服了。
她从储物囊里取出洗好的衣服,用法力击开包裹白眉小子的冰团,麻利地帮他穿好衣服,将他靠墙壁搁着。
做完这一切,她便朝外面跑,她边跑边叫:“师父,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她一时太急,竟忘了和王洪的约定没叫王洪爹,而是叫成了师父。
这几天,王洪都在废墟中忙碌着,此刻王洪的周围,已经砌出了一块地基,地基上面的石砖,也已经齐腰了,他从石砖后面立起身子:“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王山的……”子夜硬是没说出口后面那几个字。
王洪倒是一副没什么了不起的样子,他问道:“他的下体?”
子夜点点头。
王洪见怪不怪道:“这有什么?你要帮他泡澡,当然得看到啦,你别说你还是闭着眼睛帮他泡澡的!”
子夜脸微红:“不仅仅是那个啦,我还看见他的,他的,他的那个,那个,那样,那样子……”
王洪心中暗惊,看子夜这样吞吞吐吐的样子,难道是这小子刚才出现了那种现象?这事情非同小可,如果真出现这种状况,那说不定他真的能醒过来了。他知道,这样的事情,自己一定要装作没什么大不了的,要不然,子夜就更会感到羞怯了,于是他大大方方地问道:“他的那东西起来了?”
子夜点完头,脑袋便再也没有提起来,她此刻的脸红得像火一样,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钻进地底。
………【第五十三章 歧王让女】………
这是第六天了,圣医石蓝只给自己带回了七副九转还阳丹,也就是说,明天只剩下了最后一副药剂,如果这白眉小子还不能醒来,也许永远都醒不来了。
王洪又想起了自己和圣医石蓝的对话。
“如果要我说的话,破这小子身的女子也不要另外找了,你的门下正好有一个人选。”圣医石蓝说。
“你的意思是——子夜?”
石蓝点点头:“就是她。你看你这女徒弟,虽为鬼,却是满身的灵xìng,而且,长得也很出sè,最关键的是,她和这白眉小子患有相同的病,白眉小子三魂七魄只剩一魂,子夜姑娘三魂七魄,也还有七魄中的根轮与心轮残缺不全,就算是我用植魂大。法植入其体内的人魂,也需要有念力激发才能更好地与她的身体合为一体。”
七魄指的是从人的头顶到胯下的七个灵力场,它们轮转不息,所以又被称为轮,从胯下往头顶分别为根轮、腹轮、脐轮、心轮、喉轮、额轮、顶轮,它们在人体内运转不停,供给人生生不息的能量,人死之后,它们会跟着一起消亡。
“你的意思是,在子夜用yù念激发白眉小子本能生机的同时,子夜也会被白眉小子激发出女xìng的本能,从而促进其根轮与心轮的复苏,并且让她的假人魂朝着真人魂的方向发展?”
石蓝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治这小子的病,不适宜在我们药王寺,更适合在侯爷的枫林,现在枫林那里僻静无人,没有烦杂之音打扰,子夜也才能更大胆地做那事。明天,我会将配好的七副药剂给侯爷带回枫林,每天一副,成与不成,就看这七副药剂了。”
“为什么是七副?难道这小子只有七天的期限?”
“没错,这小子脉搏已止,血脉不行,按照正常的说法是已经死了,再强大的灵魂,也不可能在已死的躯体内永远寄居,这小子已经多rì不醒,七天之内,如果再不能醒来,那他就再没有活过来的希望。”
王洪想,不能让白眉小子在自己手中死了,今夜得跟子夜好好谈谈。
夜深了,正在打坐入定的子夜,被一阵篝火的毕剥声惊醒。
她睁开眼睛,白眉小子就躺在自己的身旁,义父说过,白眉小子体寒,得借她的热气续命,所以她才会将白眉小子靠自己身旁放着。
是谁在烧火呢?难道是义父怕冷吗?自从找到这个三墙破房开始,义父就很少进这个破房,平时就是自己和这个白眉小子在这里面,义父则像是躲着自己两人一般地站在废墟中找建房子的材料。
子夜站起身来,看到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篝火,义父正坐在篝火旁边烤火。
王洪看到了子夜,朝着她直招手。
子夜走到篝火旁边,问道:“爹,有什么事?”
王洪倒是不紧不慢,道:“你先坐下,让爹慢慢地给你说件事。”
子夜需跟师父学道三十年,但却从来没有像今夜这样秉烛夜谈过。她靠着篝火坐下,感受到篝火那熊熊的暖意,她惊喜道:“爹,我感觉到了火的热,我的感觉比以前更灵敏了。”
王洪点点头,道:“不错,相信你很快就能变身为真正的人了。”
王洪把话题一转:“那白眉小子只剩下最后一副药剂了。”
子夜点点头:“我知道。”
王洪接着道:“这小子虽然没有醒过来,也没有叫我一声师父,但我早已有心,将他也收为徒弟,我的传承,会毫不保留地留给你们两师姐弟,我已经不行了,魔侯红叶的名头,将来得靠你们两师门姐弟发扬下去。所以,这小子,我不能让他死!”
子夜没有说话,义父果然对这小子看得很重。
“圣医石蓝告诉我,这小子体内有仙界才能生长的绝品红雪莲,这样的红雪莲只会在大圣大贤者出世的时候才会发芽生长,也只有天地间的大圣大贤者,才能吃到他,而且,从他的佩剑,以及顽强不息的生命力,我都能感觉到,这小子不同寻常,他虽然现在落魄,但我相信他将来会是一位大圣大贤者。”
他?子夜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三墙破房,那小子能成大圣大贤?那自己不就成了大圣大贤的师姐?子夜心里的怪念头没有说出口,他将头转回来,静静地听着王洪的话。
“我给你讲一个典故吧!”王洪的话突然变得激昂,他站起身来手指着夜空,“三千年前统一天下的大圣人泰世安还未发迹的时候,是一个名声并不太好的乞丐,除了长得脸比别人方正耳比别人长以外,别无是处。
“歧王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王侯,那rì他摆宴款待佳宾,宴中三千佳宾饮酒狂欢,腹中饥饿的泰世安装作是一位被邀请入宴的佳宾,在那里大吃大喝。
“刚开始时,看他那大大方方吃喝的样子,大家只是悄悄议论他是哪方的豪俊,到后来,议论的人多了,眼熟的便认出了他并非是哪方的才俊,而是街上骗饭吃的泰世安。
“家丁们于是将他架住准备叉出门外暴打,这时,只见歧王从座上奔走了过来,他不仅叫家丁松了泰世安,还叫他在筵席上敞开肚皮大吃大喝。”
子夜听着王洪的话,心想世上的怪人还真的多。
“原来,歧王会相面,当众人的眼光集中在泰世安身上的时候,他也在一旁悄悄地打量泰世安,他与别人的眼光不同,别人是看泰世安衣衫褴褛便在心底贬低一番,他看泰世安是看泰世安的将来,面方耳长,正是统一天下的大圣大贤相。”
子夜道:“难怪,反正歧王家里有的是吃的,既然是大圣大贤,就让他吃个饱也没关系。”
王洪道:“还没有完,宴席散后,泰世安正准备走,歧王却将他留在了府里,大家都在想歧王的饭菜不是那么好吃的,将他留下来便是要让他付出代价。
“歧王府外的人正在猜测着泰世安在享受着怎样的酷刑时,府内的泰世安却享受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待遇。
“歧王吩咐家仆们给他倒了满桶的热水,将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洗得白白净净。他洗干净身子后,歧王又让下人将自己的一件极品棉纱衣给他穿上,外面又套上绣有灵鹿的锦锻外衣,还安排他睡歧王府东边最高位的客铺。
“睡在软得像白云一样的棉被里,金丝灵鹿衣就挂在衣挂上,望着被红烛照亮的富贵房室,摸着软滑温暖的锦锻棉被,泰世安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这些还不算。
“就是他浮想连翩的时候,一个少女推开房门,钻进了被窝里……”
听到这里,子夜忍不住低下了头,义父还真是什么都说得出,刚开始还以为是一个什么典故呢,说到这里,原来讲的是这个。
王洪的话没有因为子夜的羞涩而打住,男欢女爱,这其实本就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
“好sè是男人的本xìng,何况还是身康体健的大圣人?行完夫妻之事,泰世安才想起问这个美妙女子是谁,不问则已,一问吓一跳,这个女子,竟然是歧王唯一的女儿黄雉。泰世安天大胆子到此刻也吓出声来,说要是被歧王知道了,自己可怎么办。黄雉告诉泰世安,自己正是被父亲指引来服侍他的。
“泰世安变惊为喜,问歧王怎愿将女儿送来服侍毫不相干的自己行男女之事。”
子夜一方面将头埋得深深的,另一方面却恨不得将耳朵竖直,她也想知道,歧王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洪接着说:“黄雉告诉泰世安,父亲说那是因为:英雄惜英雄。”
“英雄惜英雄,好一句英雄惜英雄!天地之间,能够真正被称之为英雄的,实在是太少了。在世人眼里,可能会觉得,大英雄便是风光无限,但只有英雄的心里知道,所有的英雄都是孤单寂寞的,所有的英雄都需要有人怜爱疼惜。正是因为少,当英雄见到英雄的时候,便会自然而然地,产生相怜相惜之感。
“义父我当年,豪气干云天,也自认为是英雄中的一员,我的法力不是天生就有的,我也是经历了人生的低谷,才成就了后来的魔侯之名,那低落之时谁也知道我是英雄,但我多么渴望,有一个人来怜悯我疼爱我,像对待英雄一样地对我。
“正是因为明白所谓英雄的处境,我一看白眉小子,便产生了怜惜之情。这小子,我认定了他将来要走的便是一条英雄路,所以,我不能让他死在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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