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设置了一些条件,其中一条就是,当员工的基本生存条件不具备时,考核停止。”
夏天的讲话引起了在场人的震撼,陈了万人处长外,其他人好像都在本子上写着什么。这时,宋精英说:“夏科长,你把上个月的计划报表给我找来。”
夏天看了他一眼,没有起身,而是继续说道:“我再说一件事,你们也许更能了解我们员工的精神面貌。我这个科各个岗位设置都像的士司机一样,为了生存,有个主班、副班之分。我们叫做主岗位、协补岗位,也就是保证高效运转和互相监督的意思,但在设置的目的中,也不排除有保持竞争的因素在里面。去年,我们的信贷内勤汪洋被查出患有浸润型肺结核,也不敢公开治病,星期一至五要上班的日子里,她处理完公事后到罗湖区慢病站处理一下就算完事。到了星期六、日,才到离家较近的南山区慢病站作详细治疗。你们看,我们员工的精神压力可见一斑。”
这时,宋精英瞪着他的两只大眼看着夏天,不高兴地说:“你是不愿意把报表给我是吧?”
夏天分别看了王显耀和万人的神情,他们没有什么反应,夏天也就对宋精英作冷处理。
这种冷处理对宋精英来说,无异于是一种羞辱。他经此一役后,最终没有在市民银行站稳脚跟,几天后,他拾叠好他那袋本来不多的走四方的行李,像云游的方丈一样去了珠hai,看看那里有没有他的立身之处。——这是后话。
恰恰在这时,韩小妞来到行长室,对夏天说:“夏经理,你办公室已经有三批客户在等着。”
“好,我马上来。”夏天首先回答了韩小妞。
夏天觉得自己已经把漏子捅开,应该由王行长出台了,自己可以走了,便对大家说:“不好意思,我先出去处理一下。”
夏天回到办公室,分别与等在那里的北j云祥(深圳)开发公司的王云总经理拟还250万元贷款、深圳宝安顺鹏工贸公司陈大明清还100万贷款事宜和深圳哼哈纺织有限公司乔中尉商量做借新还旧200万元贷款的三个客户做业务洽谈。
在谈到深圳哼哈纺织有限公司的问题时,夏天打了电话叫主管信贷员舒光荣来办公室参加商谈。
谈完后,夏天说:“你要的那个治灼烧型胃痛的方子,拿给你试试?”
舒光荣说:“好!我是求之不得。”
夏天将写好的药方交到舒光荣手上,说试服四剂,看看有没有效果。
舒光荣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舒光荣,成年
沉香木30克, ;枳实10克,
白芍9克, ;茯苓9克,
没药6克, ;川朴9克,
香附9克, ;砂仁4克,
丹皮6克, ;炙甘3克。
四剂,水煎服,早晚空腹各一碗。
舒光荣走后,夏天想:万人那一摊子事情自有王显耀、陈作业在那里协调着。自己不用去了,乐得清静。(未完待续。。) 下午,王显耀对陈作业不慌不忙地说了两句,两个行长便一起来到夏天办公室。
两人坐下后,王显耀说:“老夏,你把总行已经批准的借新还旧的材料拿出来推敲一下。”
夏天随即叫汪洋将国际物业园林公司、深圳花花儿公司、深圳蛇口海陆运输贸易公司的材料送来。
两个行长看后,王显耀表态说:“就这施云里的企业比较虚,我赞成信贷科的初步看法,暂时不要出帐。”
陈作业说:“那就先放一放吧!”
然后,两个行长分别谈了送到法院的拟起诉企业情况,安延汽车城公司做贷款的难度,最近的存款问题。
夏天觉得两个行长下午的话特别多,是不是与上午贵z方面的案件有什么关系。
这时,陈作业问道:“老夏,上午贵z方面问到支行的小帐了吗?”
夏天笑着说:“他问了,这个钟冠军可是一个老公安,问得非常委婉。他问我知道不知道黑河证券在哪里,可能想了解卜一定搞的500万三个月存款的利差问题。我回答他说:‘有关存款户方面的问题,我们银行一概不问,做贷款的时候就不想知道。’”
王显耀说:“那姓钟的对你评价好像还不低。”
夏天解释说:“估计邵华在里面说了什么,我把当初的工作台帐摊出给他看,他还能说什么?”
两个行长似笑非笑地应答着。
第二天一大早,夏天刚刚打开办公室的门没多久,王为夫便笑容满面地站在门口。夏天说:“你来得那么早,营业部还没有搞出来呢!”
王为夫说:“不碍事,没有搞出来就与夏科长聊聊天。”
两人坐下后,夏天说:“你俩这次来好像走了不少地方。”
王为夫说:“本来我们上次回去后。以为就可以交差了。但后来,邵华在北j的业务与b京市原来的领导的案件有牵连,中央指示要加大力度查处,结果重新成立了一个专案组,要把邵华所有的公司都查清楚。这样任务就重了。”
夏天说:“想不到邵华还真能折腾。”
王为夫说:“他父亲有人脉。不瞒你说,我们在搜查邵华财务室的时候,查到了他做贷款时的一些收据,和一本送过礼的通讯录。凡是开过收据的单位,我们都去过,但是效果不好。”
夏天问道:“在邵华的通讯录里。我们的庄总有反映吗?”
王为夫好像很善解人意地说:“庄总最后有没有事要问过他才知道。你没有在本子里。倒是有一个叫曾行长的人,写着十万元,我们也要落实一下。”
夏天也跟他交心说:“贵z招商(深圳)公司是这个曾行长带来给庄总的客户,我们作为下属给它做贷款,连一顿饭都没有吃上的。只是在贷款出帐以后。那个被你们抓起来的财务总监和深圳公司的会计,邀请我和信贷员小欧到南方大酒店的二楼大厅吃晚饭。当时吃了一盘猪脚、一盘牛柳铁板烧。四个人一顿下来共花了268块钱。老实说,在当时,不是说我的架子大,我是谁要请我吃饭都要事前商量的人,不是谁都可以随便请到我的。吃了你们省的企业花钱买的猪脚,可以说是我对得起山区省的表示。你看。我们行员工每天两顿饭是不用掏钱的,但没有多少人能看到我吃这种不花钱的饭。”
过了一会儿,王为夫说:“你昨天说的邵华的贷款,陈行长他们参加了研究。我们问过他。他说不清楚。”
夏天问道:“他真的这么说?要是在党内可以说他党性原则不强,不敢承担历史责任,好在他不是党员。要是在战争年代,这种人不就成了叛徒?要我看,事情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有什么大不了的!”
看官!夏天说的话可谓一针见血,陈作业为人品德的劣根性目前刚刚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早着呢!若假以时日,他也许会更让人们失望。
眼看九点钟了,营业部还没有把王为夫要的材料送来。王为夫说:“夏科长,你的电话借给我打一下。”
夏天说:“可以,可以!你要打长途短途自便。”
王为夫说:“就打给深圳的一个朋友。”说完拨通了电话,用贵阳话说:“大姐,你好。我是为夫。”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好,几时过来的?”
王为夫说:“过来几天了,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女的说:“要吃饭过来呀!你现在在哪里?”
王为夫笑着说:“我现在在银行夏科长这里。”
女的说:“到了银行,还愁没有饭吃?”
王为夫说:“夏科长不请我吃饭哪。”
王为夫讲的虽然是贵阳话,但因为是与女人讲话的原因,他既放慢了节奏,又有点缠绵,夏天好像基本上听得懂。
他说的请饭的事,夏天是比较敏感的。这些承担着办案任务的人,是最不好接待的:你如果热情一点,他会把你往坏处想,以为屁股上真有屎;你如果完全不理他,有可能他在内心跟你过不去。所以,跟他们打交道必须把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当然,也许王为夫是一个例外,夏天接触他两次,都看到他非常客气,脸带笑容。也许就是因为这种笑意,他并不容于他那个圈子,没有过多久,他就被人蹿出了专案组,失去了一而再、再而三到深圳出差兼旅游的机会。
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营业部的吴冬梅将王为夫要的材料送到了夏天手上。夏天到了行长室,跟王显耀通了一下气,便到许爱群处盖了行章,交给王为夫。
这就是贵z方面的邵华专案组对深圳的第二次调查。
却说夏天与王为夫握手道别后,在心里说:“看来这案子是没完没了的了。记得在适当的时候问一下庄宇,看他们找了他没有。”
话说王为夫、钟冠军花了几天时间,把公事忙得七七八八后,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叫了几个老乡,把他们带着到了华侨城,走进了世界之窗的大门,在里面推敲起人与自然的造化来。正是:
谁说专案苦差事?出访深圳是乐事;
办了公差奔景点,长了见识美滋滋。(未完待续。。) 夏天回到办公室,一方面对王显耀行长的善意表示感激,另一方面也迅速查了工作台帐,看了贵z招商(深圳)公司和泰山工贸有限公司贷款时的利差收取情况与存款配对的单位,心里已经坦然了不少。
夏天在心里想:好在我办事心细,对应的工作底稿和存款对应台帐完整保留,要不然,几年以后的今天,别人东一铁锹,西一榔头的敲下来,谁有那个记性?
是的!这以后的几年间,夏天得益于自己的记录,不仅应对了像贵z方面这种锲而不舍的对手,而且还游刃有余地对付着深圳的黑白两道的穷追猛打。几经波折,风波迭出、险象环生。——这是后话。
夏天注意到:在他们两个公司的总贷款中,有一半是用金融服务社的富余存款做的,那么利差便全由金融服务社的小帐收了;另一半是由社会上的存款配套出帐的,金融服务社除了收取他们五厘外,剩下的利差便由存款方或引进存款的中介方收了。这里涉及到作为中介方的华侨公司、特区仪表公司、嘉兴电子公司、黑河证券公司等等。另外,还有一两笔是个人存款。
正是因为存款来源复杂;有的利差不得不拐一个弯转换成现金支付给存款方或中介人,这就为贷款经办人带来了一定的风险和是非。
上午十点钟,王为夫穿着便装出现在夏天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笑容满面地等待着夏天的回应。
夏天听到敲门声抬头望去,看到王为夫及他后面还站着一个人,便有礼貌地点头,让他们进来。随即问道:“又来了?”
王为夫说:“是啊。又来了!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同行钟冠军科长。”然后,他面向钟冠军介绍说:“这就是我们的夏经理。”
钟冠军看了夏天一眼,矜持地点了点头。
夏天看这钟冠军,大约四十左右的年龄,可能因为经常办案的原因,从脸庞上看去,显得比较焦悴和苍老,但这并不影响他作为长期在政法战线工作的老同志所积累的经验的发挥。
他坐下后,王为夫便成了配角。拿出询问笔录在准备做记录。而他则开始与夏天交锋。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在夏天不经意间展开,随即压在桌上。
反观夏天真有点像心底无私天地宽的样子,除了看对方的脸部表情,注意他的说话外。并没有在意他手上的小动作。
然后,钟冠军开始问一些与贵z招商(深圳)公司和深圳泰山工贸公司贷款有关的问题。夏天都一一作了回答。
后来。钟冠军问道:“邵华把贷款做下来后。不断地把钱打走,你们管过吗?”
夏天说:“开始时,贷款贷下来以后,我们并不管他怎么用;后来,金融服务社说要加强监督,才有了大额审批制度。我们会批一下。”
钟冠军又问道:“听说有不少款项打到邵华不情愿的地方去了?”
夏天严肃地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作为贷款经办人,从来没有要求他打一笔资金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