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或然说:“蔡书记吗?哎呀,你老兄真是大忙人,我起码打了十次电话,才跟你联系上。最近在忙房地产吗?”
蔡锦辉说:“没有,我们这些农村干部,还不是天天访贫问苦,忙个不停。哪有你杨会长老人家那么舒服?”
“我问你个事,我们的金融服务社最近被人民银行停业检查,你的看法怎样?”杨或然问道。
“我看人民银行介入不一定是坏事,我这块地盘,就喜欢银行证券的单位介入。你看,我那么多房地产项目都被银行搞去了。我弄个300万股本金给湖贝金融服务社,还不是想沾点银行股东的财气?能指望赚多少钱回来吗?”蔡锦辉笑着说。
“我算服了!”杨或然怏怏地说,“碰上个财大气粗的老板,我是一点招儿都没有。”
“不是!会长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你多忙一点。我这头是顾不上了。”蔡锦辉解释说。
“好的。”杨或然打完电话,心里想:“从这些人的想法看,现在一下子要换掉庄宇的话,时机还不成熟。不如弄两三个项目让他出出血。”
主意一定,杨或然叫了一个马仔,又打电话叫在湖贝金融服务社的董事会秘书伍梨园在金融服务社等他,他会过去。然后钻进他那辆有点年代的公雀王轿车里,往湖贝金融服务社开去。
这天下午,夏天按照人民银行的要求,约了深圳三八股份有限公司的陈善为,开了两套湖贝金融服务社的法人代表证明书和委托书要去办理公证手续。夏天担心金融服务社的琐事缠身,在委托书上写着夏天和欧忠诚的名字。这样方便一点,谁有空,谁都可以到公证处和国土局办理手续。
夏天心里想:这贷款虽然贷出了800万元,但是,公证机关能不能认可,还是一个问题。因此,这天虽然庄宇通知了,下午杨董事长要来,到时要接待他,但夏天还是抓紧时间与欧忠诚、陈善为到了罗湖公证处办理公证手续。
在公证处,夏天的科机响了,是庄宇的留言:“董事长已到,速到会议室。”但夏天还是坚持到看完公证员审查完材料,判断没有多大问题时,才离开罗湖公证处。
当夏天赶回到湖贝金融服务社会议室时,看到杨或然坐在椭圆型会议桌的主宾席上,好像没有看见夏天似的,仍在吹嘘着他的项目:“……大铲岛、小铲岛经过千百年的海水清洗,那里的石头要多好有多好,这个岛也是挺美丽的,改天,有机会我带你们到小铲岛上瞧瞧。我跟你们说,不是谁都能上岛的,也不是什么时间都能上岛的,我还要作特别的安排呢!”
杨或然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众人,感觉到大家都在听他吹牛。于是,他更起劲地说:“话说我这个石场,那石头是生产给香港赤腊角机场用的。这个机场的建设,当时,我们国家与英国人斗争得多紧要。所以,建设这个机场的材料的质量就不能含糊了。我们把石头开采出来后,运了几船过去,这英国人办事,就是严肃,你送什么东西都没有用的,就是要质量好。这不,过五关斩六将才定下我们。真的不容易呀!”
“杨会长关系真广。”秦现虹说。
杨或然当作没有听见,继续说道:“说实话,现在向我要股权的人不在少数。我跟他们说:‘我自己都寻蛇打,哪有黄鳝出骨卖!’话是这么说,但是碰上市里的领导要,你敢独吞吗?所以,现在,石场的股权十份开的话,两份是岛上的地主的,两份是深圳翰海实业公司的,两份是永红实业有限公司的,两份是深圳姹紫嫣红有限公司的。那么,现在仅留两份,为什么呢?我是想着我当董事长的下属的你们要发财——湖贝金融服务社要发财。我天天想,我一个人富了不算有能耐,只有我带着你们一起富了那才叫有本事。怎么样啊?敢不敢跟我出海挣钱?”
王抗日说:“董事长敢赌一把,我们为什么不敢?”
杨或然立即把脸转向旁边的庄宇,问道:“老庄,是不是?”
庄宇红着脸说:“可以考虑。”
杨或然又说:“手快有,手慢无啊!哈哈哈。”
大家笑过之后,杨或然好像突然想起正事似的,问庄宇:“人民银行查得怎么样了?”
庄宇轻描淡写的介绍了一番,最后说:“有一些贷款手续不健全,包括你上次介绍的揭鹏公司的贷款,贷出1000万了,抵押手续还没有拿回来,人民银行也有不同意见。”
“手续要办好啊!”说完,杨或然看了一眼夏天,说道:“小夏,包括我的客户,不要难为情,不要日后向我要还贷款。今天上午,建材集团的陈总又向我介绍一个客户,要做担保贷款,我说,你过来吗!我看看再说。你看,我都没有把话讲死。明天早上他们就过来给你们判断。”
也不知道杨或然说的是要求严格把关,还是他又有一个朋友想贷款,要给他办的意思,杨或然对夏天如是说。
夏天说:“好的,我帮你把关。”
杨或然喝着茶,有意让别人说话。过了大约十来分钟,他继续说道:“说实话,我们投资这个金融服务社以前,大家没有多少认识,所以,我的为人你们都不是很了解。我这个人做事,喜欢看到与我相处的人好起来。就像一首流行歌唱的那样:‘希望你过得比我好,过得比我好。’小伍,这个歌名叫什么?”
伍梨园红着脸,笑着说:“那还不就是‘希望你过得比我好’吗!”
“是啊!”杨或然继续说道:“就说我在清水河搞的那个微利房项目吧!在半山腰上,能看到整个深圳,2500元一个平方米,关外的价格,关内的享受。事情说开了很简单,就是在二线关的铁丝网上挖一个洞,大家进出就方便了,房价就省下来了。你们看,我只建四栋,现在图纸刚出来,司法局就要了一栋。我想,我们金融服务社有那么多人没有房子,如果你们再定一栋,解决大家的住房问题,那是多大的善事啊!我不讲迷信,做这种好事,按乡下的话,起码延寿十年。你们要看图纸的话,小伍那里有啊。”
……
这天晚上,杨或然破例邀请庄宇、秦现虹、夏天到东湖山庄海鲜酒家吃饭,并坚持叫他的马仔李小果掏钱买了单。
吃了这顿饭,湖贝金融服务社是要付出代价的。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天,稽核组的信贷小组提出要到安延汽车城公司和岸尾经济发展公司实地看一看,沈科长带队,金融服务社方面由徐东海、夏天陪同,安延公司方面由肖一林协调岸尾村一起接待。
上午十一点多,沈东平一行看完汽车城的工地,与岸尾村的刘森林村长交换了看法,心中已经有数。
徐东海看看时间已近中午,赶回去吃午饭来不及了,提议在宝安吃完午饭再走,沈、李两人考虑到应该从肖一林嘴上套出朱赤儿的更多情况,也没有反对一起吃午饭。于是,大家和肖一林一起来到宝安的一个酒店,准备吃午饭。
话说这肖一林能够得到朱赤儿的重用,自然有他的长处,那就是协调功夫了得。他那长得敦厚老实的外表也让人看了十分受用:很多话经他的嘴上说出来,就使得人们愿意听;复杂的事情经他自己做出来,那分寸也拿捏得恰到好处。
肖一林到了饭店,准备点菜时,问沈东平:“沈科长,喜欢喝什么酒?”
沈东平忙说:“不喝酒!我们工作期间不能喝酒。”
肖一林说:“我尊重您的想法。讲到点菜,我介绍一款菜给你们尝尝?”
徐东海说:“肖工,你有什么拿手的,就说吧!”
肖一林说:“我们今天来个‘和尚抱尼姑’,怎么样?”
李辉好奇地问:“怎么个抱法?”
肖一林笑着说:“我告诉你们,弄一个上好的新鲜猪肚,约两斤重,不要切开;弄一个不超过一斤半重的姑娘鸡。……”
这时,李辉问道:“什么叫姑娘鸡?”
“简单地说,没有结婚的小母鸡,就是姑娘鸡。”肖一林认真地解释道。
夏天笑着打断肖一林的话说:“肖工,你怎么知道,鸡群里哪个是结了婚的老母鸡,哪个是姑娘鸡?”
“这你都不懂?”肖一林用右手推了一下他那架在鼻梁上的近视眼镜,得意地说:“你看它的屁股呗!我再说得简单一些:结过婚的母鸡屁股上的洞大,没有结婚的洞小。明白了吧?”
大家听了肖一林的话都大笑起来。夏天笑着抬起右手点了点肖一林,由衷地说:“肖工真是博学多才。”
“我还没有讲完,”肖一林接着说,“姑娘鸡也不要切开,把里面的内杂掏掉洗干净就行了。另外,买上30克春砂仁,100个白胡椒,都用沙网布包好,放在猪肚里,再将完整的姑娘鸡也慢慢塞进猪肚里,用文火煲上一个小时,切片,再回炉煲十分钟,就成。”
李辉说:“有点意思。”
肖一林继续说道:“大家想,姑娘鸡比作尼姑好理解,但是,猪肚为什么叫和尚呢?它是取意于和尚穿着袈裟抱东西的样子。你看,和尚化缘来的、顺手牵羊的、甚至偷来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藏在袈裟里面了。我告诉你们:这款菜,效果果然不同凡想,吃后连放的屁都是干脆利索,不留尾巴。”
大家听后又在“嘿嘿”直笑。
沈东平听肖一林说完,想道:“这个菜要一个小时来做,我正可以用这个时间问他一些问题,是个好机会。”便说:“我看就抱一回吧!大家愿意吗?”
夏天笑着说:“好!”
于是,肖一林马上叫厨师先动手做这个菜。
李辉好像听出了兴趣,问道:“还有谁点有地方风味的菜?”
徐东海说:“我点一个怎样?”
夏天说:“你说吧!不要跟肖工说的姑娘鸡一样。”
“看你说的!”徐东海先回敬了夏天一句,然后说:“我点的这道菜没有肖工说的那么复杂,菜名叫‘乱箭穿心’。”
沈东平说:“说说看,怎么个乱法。”
徐东海说:“取材:5厘米x5厘米白豆腐15块,每块一分为二,切成三角形,备用。生猛泥鳅二斤,养净,然后在即将下锅前半个小时,在盛装泥鳅的盆里倒进半斤花雕酒饲喂。此外,另备砂煲一个。制作方法是:将豆腐放进沙煲里,放上必须的料酒、高山茶油、胡椒粉、味精、鱼露等,然后,加水500克,将生猛泥鳅倒进砂煲。接着,打开炉火,慢慢升温。随着沙煲温度的上升,这泥鳅借着酒劲,急急如笼中之虎,忙忙若网中之鱼,为了生存,它们纷纷钻进温度比较冷的豆腐里面。在一块豆腐里,有的钻进了一条,有的钻进了三条,形状各不相同,就跟箭靶上插着的乱箭一样。随着温度上升到极限,但看那泥鳅,结果是一样,都慢慢的死去。它满身白里透红的颜色与全白的豆腐形成强烈的色差,刺激看客的食欲;而菜品中清甜可口的品质,则让吃过一回的人永生不忘,啧啧赞为嘴中佳肴。这款菜鲜甜可口、滋阴补肾。不但成人吃了效果明显,就连经常遗尿的小孩吃了也立马见效,再也不梦尿了。怎么样,来一款怎样?”
“价格不贵,可以尝尝。”沈东平说。
“其他就是例排了。”肖一林吩咐服务员快做、快上菜。
席间,沈东平按照自己的设想,问了肖一林不少问题。
在离开酒店的时候,沈东平走在最后,他私下对夏天说:“夏经理,我知道我是你的学弟,我比你低六届。我毕业的时候,我的命运在你同学的手中捏着。我现在到你们这里处理问题,人民银行其他人也在看着我。而深圳又是人才济济的地方,稍有不慎,后果难料。这点,你要谅解。”
“我理解你,也支持你,说开了,我们日后是朋友。”夏天说。
“夏经理,”李辉在一个一对一的场合对夏天说:“我问你一个问题:深圳浩荡股份有限公司好像是你们实际上的股东。你们贷款200万给它,用岸尾公司的股权抵押。贷款利率是18‰吗?”
夏天吃了一惊,说:“它是不是金融服务社实际股东的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但是,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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