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仰八叉他也八叉四仰,我使胳膊支着地打算爬起来他也做着同样打算。往中间看,俩人的腿却缠麻花一样搅在一起,他的左腿压着我的右腿,我的右腿压着他的左腿。
这么大叉着腿,还真是赤诚相见了,他家小弟跟我家老二正好儿面对面行个礼。
刚才他没对付我家老二,大概是没想起来,这会儿倒是琢磨过味儿来了,蜷起他压在最上面的左腿就要宰杀我家半软的蘑菇头。
这可不成。
我胳膊一使力,整个儿腰身抬起来往边上一个侧翻,他那一脚就只踹了个空。
这一下翻身,我就占据了先机。
“跟我打?还是先回娘胎里多待两年吧。”我扭住他俩胳膊,扯过角上他那条好用的腰带,就又给他绑了起来。
其实他就这么老老实实,大家相安无事我也不想再把他怎么着,谁知道他趁着我刚绑好他手,一蜷膝盖,就给了我鼻子一下儿。
小时候爱打架留下的伤,鼻子总爱流血,因为这个还经常闹笑话。
我低着头,就觉得鼻子一热,本能用手去捂,没捂住,一大滴红艳艳就掉下去印在了他身上湿皱得不成样子的白衬衫上,第二滴还没掉下,第一滴就被飞溅的水滴晕开,染了一片。
“你他妈!”我随便抹了一把鼻子,啥也不想就把他从淋浴房拖了出去,扔到床上,“纯粹自找!”
他趴在床上,头抵着枕头,两手被捆在身前。
我拉紧那皮带多出来的一段,把他的手从脖子左侧向后扯,而后按住他后背,让他保持一个低头跪趴完全适合被操的姿势。
然后用手指在他仍透着红带着血腥的入口处逗弄,揉搓按捏。要知道,除了这次跟他莫名其妙杠上大打出手之外,我在床上的表现一直有着不错的口碑,只让自己爽不顾小零感受的事儿,我是不会做的。
从小就知道一句话: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要把中意的419对象变成长期炮友,不付出一些时间和技巧是不行的。
“喂,舒服么?我刚没给你前戏,让你欲求不满了是我不对,现在补上哈,你爽了可别再给我瞎他娘的撒泼了。”说完我一边拆了第二只绿色薄荷味套套,一边将手通过他两腿间,向下握住了他那小兄弟。
“哎,看来还是舒服的哈?反应不错嘛。”
他喘粗气,身子上下起伏,大概是被气得,接着我手指环包住他那小兄弟,就又开始一下一下往里刺。
这次他反应比上次还大。一阵磨牙声音,我听得清楚。
接着他喊:“你真他妈恶心!恶心!你他妈就一人渣,畜生吧你!真他妈让我恶心!!”
我挺身刺入一半,他正骂我骂得起劲,忍不住就大叫了一声,接着又开始憋着不吭声。
“你倒是接着叫啊,我上过的人里面,就他妈数你叫‘床的词儿有创意!”说完我放开他前面那根,仍是一手扯住捆绑他手的皮带,一手揽过他的腰,就开始抽送起来。
比第一次进去轻松了点儿。
这会儿在床上,没有水声干扰,就听得里面搅动的声音粘稠淫靡,灯光下他近乎完美的身材腰线尽显,让我更是兴奋不已。
只得一提的是,他有腰窝,被称为圣涡的稀罕物,这家伙身上居然有。我手在他背上摩挲,在他腰窝处揉‘捏,一次又一次深入,更深入。
他呼吸声越来越重,背部起伏的弧度逐渐加大,腰肢也随着我一次次大力的撞击而前后摇摆,皮肤上水迹干后出现汗珠,汗珠由小变大又随着动作震落在白床单上。我能感觉到他身子越来越热,从腰到后背顺着浮现出一片红色来,让我越发觉得亢奋。
仰头甩甩湿嗒嗒的头发,我咬着下唇,呼吸也跟着抽送的频率一起变乱。
“你真他妈的和我胃口!真的。”我胡言乱语之后抱住他的腰身一刺入底。在极致的紧热中射出来。他也随着我的动作闷哼出一声。
可是还不够,我接着换上最后一个套,把他的身子翻转过来。
他被我折腾到现在,终于是没什么力气跟我硬碰硬,脸上现出疲惫倦怠。
刚刚都是后位不觉得,这会儿把他反过来,看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爆着红血丝我才觉得有点儿心疼,明明很中意这人,怎么就搞成现在这局面了?
哎,反正都这样了,记恨就让他记恨到底吧。
他那双眼睛紧盯着我,把我上上下下活生生刮过千刀剜过万遍。
不过即使这样,从正面看着他做还是更有满足感。
我把他的腿扛在肩上,他也没什么反抗,就任凭我把他的腰身往自己身前拖拽,似乎是真的精疲力尽,只剩那双眼睛还很有神采,充满不可征服和恨意。
我扳过他的腿,俯身压下,近在咫尺了他还是那么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
8、空虚寂寞冷8 。。。
“怎么着?看上我了?”
我说完突然想起他的那句“no kiss”,把嘴巴一抹就低头,强压上他那弧度好看,一看就薄凉寡情的嘴唇。
温软可口。他居然没怎么抵抗就任凭我入侵,难道是真的妥协了?
妥协了当然是最好。我含住他舌尖吮噬,然后,出乎意料,他竟然以十分出色的吻技跟我唇舌厮缠。兴许是之前退去不少的酒劲儿又上来了,我觉得有点头晕,有点懵,一边跟他火热交吻一边又把挺直的小伙计递到他入口处。
色字头上一把刀,我知道我无药可救了。
他身子一僵,接着我就尝到了满嘴的血腥。
嗯,我被他咬了。被人咬的滋味,特别是被咬在嘴角上,跟小时候被野猫叼到的感觉可是完全不同的。
虽然看不见,但根据嘴上黏糊糊腥热热的感觉还是能判断出,这下被他咬得不轻。
他吧,肯定觉得我被咬一下必定松口,没想到我却死缠着他不放,和着一嘴铁锈味儿对他穷追不舍。他明显乱了方寸,扭过头想躲开,我还是不放过他,死死压着。
脑子里回响着他用好听的声音说过的话,淡漠的轻蔑的愤怒的。我不要命一样跟他唇舌纠缠,一边又一次进入他的身体。
这次不止是进入,手上也不住寻着他可能的敏感带揉搓爱抚,而后顺理成章握住他跟我一样直立的小兄弟,在手心儿里把玩套弄。
拥有一样的身体结构,有几年的实战经验,我自然知道,怎么握用什么力道什么频率更能让他舒服让他爽,让他即使心里一万个不乐意身体却依然欲罢不能。
这种时候,我跟他,不过都是愚蠢又可悲的男人,被身体的欲望吞噬埋没了而已。
之前的激烈对抗渐渐被一种奇异的气氛取代,我深吻他,爱抚他,我身体最热的一部分在他身体最脆弱的部分进出,同时我也给他最敏感的部位带去安抚和快感。
他呼吸混乱,我呼吸混乱。
竟像是在做爱。
原本的泄愤惩罚征服,居然莫名其妙演变成了一场像模像样的欢爱。绕了一圈,居然又回到了我开始时设想的轨迹,甚至更好。
自我存在的感觉渐渐模糊,记忆和现实也虚幻起来,好像是一部散场已久的电影。空荡荡的放映厅,只剩下咸湿的汗水,放浪的撞击声和越来越高的温度以及越来越稀薄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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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光着身子坐在床边,把头发挠成个雀巢。大约呆了半个钟头,把昨晚的破事儿前前后后回忆了不下十遍。
其实第十遍和第一遍比起来,完全没有区别,能想起来的部分第一遍就想起来了,想不起来的就是再想十遍也想不起来。
我们俩昨晚上怎么来这旅馆的,还有完事儿后我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什么时候睡着的,甚至什么时候完事儿的我都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不过这些还不是能让我不厌其烦想十遍的理由。
我看着他腿上的淤青、红褐色的干枯血痕……脸上的表情是尴尬的,是充满了愧疚不安写满了良知的。估计再想一百遍也不能明白,我昨晚咋就这么不依不饶,龟毛易怒。
姑娘有大姨妈,我又没有大姨夫,也不是十几岁孩子了,虽然喝了点酒,但也不至于啊。不就被他骂了几句么?多大的事儿啊?好好的419变成了sm,这是做了什么孽啊,真是暴殄天物。
我爬起来,下床,光脚漫无目的绕了一圈,再看极品男才觉得他姿势不对。走过去推他一把,没反应。
最近室友在看柯南,我也多少受了影响,他没反应的一瞬间我脑子里就闪过无数个发现尸体的经典画面——路人甲走到似乎睡着了的路人乙身边,不经意把他翻到正面,路人甲尖叫,路人乙露出一张死人脸。
现实永远平静。我把他翻过来,看到的只是一张睡脸。平静而不平淡,下巴上虽然有一条枕头印儿,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也不影响这是一张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好看的脸。
我没工夫欣赏他的睡相,因为我很快发现,这家伙之所以趴着睡,八成是因为这个,手腕上紧紧绑着的那根腰带。
我一脑门儿的黑线,麻溜给他松绑,松开后就看到他手腕上的瘀痕,啧啧,上帝啊,原谅我这个罪人吧,阿弥陀佛。
往下看,还能在他胸前看到七零八落的吻痕。得,看来我想不起来的那段比能想起来的还刺激。
我给他胡乱盖了被子,然后去洗手间胡乱拉了屎刷了牙,胡乱收拾了一片狼藉的淋浴房,洗完脸胡乱穿了衣服又跑到床边看。见他还睡着,我就又把被子掀开,找了条毛巾湿了水给他把身上抹抹干净。就这么折腾,他居然也没醒,我都有点羡慕丫的睡眠质量。
无事可做到了八点半,我看看手机,九点开展,我还要赶回学校。
本想着等他醒了多少客气客气的,至少请他吃顿早饭什么的,油条豆腐脑补充补充体力也好,这下子没时间了,那就算了吧,一夜情这种事儿,天亮了谁还记得谁去。
我对着镜子理理头发,推推眼镜,抄上脏兮兮的上衣刚开了门,刚迈出的半条腿又原路退了回去。到床边转上一圈,我从地上找到他当时扔给我的那根钢笔,往桌上扫了一眼,居然没有便签。索性把他那件搭在床脚上已然报废了的白衬衫扯过来,在领子上写起来。
13654421661,关关,昨儿对不住,有机会请你吃饭。
把衬衫和钢笔放在床头,我回忆起极品男那小兄弟的手感,别说,这小子还真不是钢笔尺寸,混血混得还挺是地方。
临出门回头再看他一眼,这家伙皱着眉头,兴许在做什么恶梦,兴许正在梦里追杀我。哎,不过都是大男人,不打不相识嘛,该不会真的记恨我吧?哈哈,搞不好以后还能变成好炮友。
安慰了自己一通,心情还不错地出了旅馆,眨眨眼,我就不由自主骂出一句,“我操。”
这他娘是什么鸟地方!
回头看一眼那旅店,一水儿的木石结构,挺别致挺养眼。再四下看,却都他妈的是树,脚下的路又窄又弯,视线所及居然没有半个活人。
9、毕业展1 。。。
我又钻回旅店,问前台,“这是什么地方?”
前台小伙子长得挺好看,一双细长眼睛直上下看我,目光虽然经过掩饰还是透着鄙夷。
“谢谢,这叫工字背心,”我扯扯衣服,“你们这是什么地方你倒是说话啊。”
“先生,我们这里是一家私房菜酒店,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我问的是,这在什么位置,我要去五道口,我赶时间。”
“那先生是需要出租么?我可以帮您叫车,您可以坐那边沙发稍等一会儿,或者去天台试试我们的早餐。”他倒是悠闲。
“谢谢,我赶时间,麻烦告诉我从这儿出门该怎么走,我自己去打车。”
他认认真真说了一通,我倒是听明白了怎么走,但……这也太复杂了吧?
“我说你该不会告诉我咱们现在在山沟里吧?这么走出去得多长时间啊?”
“只是地形比较复杂,其实距离不远,走路的话,大概要半小时,叫车过来的话,大概需要等十到二十分钟。”他笑容可掬,我满头黑线。
得,赶不上开展了。
“那行你帮我叫车吧。”
“好的。”
我窝进沙发里,想着还睡在楼上的极品男,就觉得十分怪异,有那么点想上去看一眼他醒了没,如果醒了,我道个歉再请他就地吃顿早饭,握手言和,搞不好还能交个朋友?
美好的愿望在现实面前总是脆弱的,脑子里闪过几个昨晚的画面之后,我就消停了,枕着胳膊仰望天花板。
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倒还算有优点,安静得很。
天花板也是木结构,我看着看着就补了一觉,然后被前台叫醒爬进出租,“师傅,五道口综大东门儿。”说完钻后座,横在那儿又补了一觉。
与其说是睡觉,不如说我只是闭上眼睛躺着,昨儿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