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杨小九两条粗粗的眉毛一挑。这小子皮肤偏黑爽朗健康,一点也不c,算是我喜欢的类型,可惜年龄太小,床上也毫无技术可言。
“当然假的。”
“切。”
“大好的猎物近在咫尺,关二爷我岂能做贼走空?”
“哼,那你就去。我祝你成功,成~功~被~他~上!”
我重新调好一杯奶豆伏,拿在手里起身,揽住杨小九肩膀,凑在他耳边吹气,他到底年纪小脸皮薄,忽然就变了脸色。
我说:“小九……”
他斜我一眼,三分责怪中带着七分柔情,“干嘛?”
“跟你说,是gay三分零,你等着关爷爷我去拿下那小子,让你瞧瞧厉害。”
杨小九“呸”了一声,掉头就走。
是gay三分零,原话不是这么说的。
我们班有个跟我玩得很投契的妞儿,是个t,这话是偷了她的一句话改的。她原来常说“是拉三分t”,意思是她们les不论tp都还是有些中性倾向的,当时她说这话是抱怨她那个原本乖巧可人的媳妇儿后来总是变着法儿的想反推她。我一听这话有趣,就改了改。
确实,即使是一,大部分gay还是比直男细腻。
只不过,我似乎是个特例。
极品男桌对面的位置空着,我把装着奶豆伏的杯子放到桌上,坐下前先问:“喜欢Beatles?”
极品男也不知喝了多少酒,眼神那叫一个迷离一个诱人,天可怜见,我费了不小功夫才勒令自己不要盯着他看以免引起他反感。但那双眼还是印在了我脑子里,啧啧,清亮的浅棕色瞳仁。
他抬眼道:“是。”
尼玛还真是惜字如金!不过好歹没立刻拉下脸,也算是个成功的第一步。
“Beatles一直是我的最爱,尤其欣赏Lennon。”我露出自认为温文尔雅的微笑,带着七分书卷气,三分忧伤。这不是我说的,是前面提过的那个t给我的中肯评价,她说我这人如果收敛收敛,改改禀性,脱胎换骨一番,就凭这笑也能俘虏大群不明事实的红尘男女。
极品男虽然刚刚已经抬头看我,但我觉得他这会儿才算是真看见我了,他说:“喜欢他的人很多。”语气平淡到不能再平淡。
这句该怎么理解?是你也喜欢他呢还是说我这人品味太大众?其实我听歌一般不关注歌手,这会儿拉出列侬来搭讪不过就因为他比较大众而已,其实要真说起来,我还是喜欢McCartney多一些。
“你不喜欢他么?还是跟我一样,比较少关注歌手,只把注意力放在歌曲本身?”我边说边在他对面坐下。心中感慨,这人果真是我的菜,居然搞得我这么一本正经说话跟个傻逼似的。
坐下去,就离他更近了,酒吧的桌子都不宽,方便对面坐的俩人交流,也方便培养感情。我这么一坐下,就又忍不住看他,从那一双眼看到比东方人稍微立体却恰到好处的眉骨、鼻梁,再到嘴唇、下颌曲线、脖子……
尼玛,这回不止是气沉丹田,老子的小兄弟已经越来越不老实了。要不是这里是公共场合,我不敢保证我不会做出什么禽兽行为来。
初中读的就是艺术类学校,那时候教语文的女老师就说过——你们这些男孩儿,迟早会变成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比如现在的我。
“我只是突然想听这首歌,对Beatles或Lennon都没什么偏爱。”声音也好听,真是造物不公!
他继续道:“真要说起乐队成员,我倒是比较喜欢McCartney。”他看着我,我看着他。然后他嘴角微微一扬。
我就实打实地硬了。
然后我在心里狠狠锤了自己一拳,早知道实话实说!让他有那么一点心有灵犀的感觉也好啊!
心里郁闷归郁闷,我还是面带微笑,“嗯,yesterday就是他写的,其实他才是乐队灵魂人物。”
极品男转头看了一眼乐队主唱,又回过头,语气有些无奈,“我只是突然想听,这会儿他唱了,反而让我觉得……”
“扫兴?倒胃口?”我咧嘴一笑脱口而出,说完就有点后悔,我的形象啊,我难得一本正经温文尔雅的形象,哎……
“算了,回去再听吧。”他端起酒杯,我立刻注意到他左手中指的戒指,有点眼熟。
“要不我唱给你听?”看着他那完全当我开玩笑的眼神,我又补上一句,“别小瞧我,我当年可是凭着这首歌拿了校园歌手大赛第一呢。”确实是第一,虽然参赛者不多,也不算我吹牛。
“那好,有机会一定听听看。”他微微笑,礼貌谦和,却透着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性感,无比性感。看得我那叫一个心痒,有点得意的同时又觉得不对,他对我是很礼貌,但好像完全没有兴趣,或者说,性趣。难道我装得太乖让他觉得虚伪了无趣了?
得了豁出去。
“都说捡日不如撞日,这不就大好的机会么,我唱给你听,免费的哦。”我俨然已经换了战略
他还是礼貌地答:“有机会吧,这里太吵。”
“那怕什么,”我一手端起自己杯子,一手拽过极品男,“我知道个地方,你跟我来。”我力气很大,他也似乎有点兴趣,就这么被我一路拽到了酒吧员工通道后面的一道小门前。
推开门,人就觉得清爽。
4、空虚寂寞冷4 。。。
小雨还飘着,这只有三四平米的阳台对着楼与楼之间的一个死角,很是安静。曾几何时,我百无聊赖地等着杨小九下班,那之后,就是在这里跟他幕天席地大干了一场。
我把杯子放到窗台上,杯壁上的水珠就滑落,濡湿了砖墙。
“Yesterday; all my troubles seemed so far away……”
小风吹着,阳台上种的花草摇摇晃晃,我卯足了力气,尽量发挥出最好的水平,声音也跟着风啊草啊一起晃。
“Yesterday; love was such an easy game to play
Now I need a place to hide away
oh; I believe in yesterday……”
其实这歌唱完了,我自己还真有点感慨,本来今天答辩和毕业展就有点说不出的憋闷,虽然老早就当腻了学生了,这么冷不丁要毕业,还是有点……舍不得,这不活脱脱的作践么?
天天骂着学校不好,还舍不得。
这会儿小雨偶尔飘来一两滴,怀旧的小歌一唱,我就更是想起当年大一刚入学的时候,青葱岁月啊,年少时光,尤其军训时候的满眼桃色无尽春光。
极品男就是极品男,对气氛情绪把握得当,陪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出了声打破小伤感的氛围,“我刚刚就想问了,你喝的这是……百利甜?”
我低头看见他修长的手指指着我的酒杯,中指上那枚戒指此时近在眼前,就着头顶不亮的小灯泡我也想起了,这是Versace范思哲回形纹系列的一款男戒,古朴大气,我在杂志上看到它的时候曾经多扫了几眼。
“不是百利甜,”我边回答问题边打量他的手指和戒指,“这是伏特加加甜豆奶,我自创的,叫奶豆伏。”说完打量完,我又把极品男粗略扫视了一圈,根据他的穿着,普通白色休闲衬衫配旧仔裤可以判断出,这戒指该是中国制造。
哎,都说只要人够气质,戴上假货也像真的,这话果然没错。
“奶豆腐么?”他笑了,我发现他笑起来嘴边有酒窝。
“不是豆腐,是伏特加的伏,奶豆伏。”我特意强调了二声,说完也笑了。
两个人笑在一处。其实挺傻一事儿,我却觉得很有气氛,也很开心。
后来的事儿,我就真心记不清了,大概就是喝了好些酒,扯了不少淡。他尝了我的奶豆伏,我跟他说了我怎么连夜做毕设,怎么答辩怎么布展。
大概我也喝了太多,只记得他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好看,记得他对我笑,嘴角有可爱的酒窝,记得他站在路口打车时的高挑身影和干净的白衬衫。当时我兴许骂了一句,真他妈高,矮一点得为国家节省多少布料。
后面就几乎完全处于混沌状态,直到我发现自己被他按在下面,他动手解我的腰带,才算是醒了一半儿。
“干嘛呢?”我喝高了,有点窘迫有些急。
他不说话,抽出我的腰带扔在一边,然后开始对付我的上衣。
“喂喂!干嘛呢!”我一把拽住他的领子。
看上去干干净净的白领子上粘着酒味,我这会儿头晕的厉害,闻着就觉得难受。
他还是不说话,一双迷离的浅棕色眼睛映着昏暗灯光很是煽情。
我瞬间就被点着了,从那股热流下窜到小兄弟高高立起不过几秒时间。
虽然动作有些不灵便,我还是准确抱住他的腰身,晕乎乎不知怎么折腾了一通,然后头一晕,接着听到“扑通”一声,两个人就从床上滚到床下,薄被子也从床上扯到床下,乱糟糟一团。
再看清楚时已经换我在上面了,极品男被我压在身下。
我为刀俎君为鱼肉,这才是该有的感觉。
灯光不明不暗恰到好处,我看着他,他看着我,然后我就开始动手。他白色的衬衫已经开了几个纽扣,露出一片诱人好皮肤,我只是顺势把剩下的纽扣解开而已,不过人醉了手就不怎么受控制,解着解着就变成了扯,然后噼噼啪啪纽扣崩落。
我看他,从脖子一直看到小腹,脑子里的念头就只剩下从哪里开始,怎么开始占有这副身子而已。天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居然还有闲情逸致琢磨这些细枝末节,实在不符合我一贯作风,算是个不好的开头。
也不知是我没出息地留了口水还是目光过于淫猥,或者动作太重把他弄疼了,反正还没等我想好从哪动手呢极品男就不乐意了,身子使劲儿一扭支楞起一条腿就要踢开我。
其实从我把他弄到床下压上他扯开他衣服到他踢我,也就是几秒时间而已。不过我这会儿觉得时间过的无比缓慢,每个动作都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我能看到他慢慢皱眉头,看到他抬腿准备踢我,然后我自然而然挡住了他的攻击。
两腿跪着抵在他大腿上,我体重上虽然没什么优势,但现在俩人挤在床和墙壁之间只有一人半那么宽的一块儿地方,动一动就碰到墙,想翻个身都难。他被我这么压着很难再有反击机会。
他见没踢到我,就试着支起身子,我只是压在他大腿上没按住他的手,所以他就这么支撑着坐起了一半,然后他的脸瞬时就离我近了。脑子里嗡的一声,我也不管打算从哪里下手了,俩手抱住他的脖子就朝他那张漂亮的嘴上亲了过去。
亲上去的第一感觉不是香滑软嫩什么的,居然是一股子浓烈酒气,可不是么,他今天可是比我喝得多多了,我亲他的时候兴许是忘了我们都喝过酒这一点,竟然觉得有那么点小小的遗憾,这可是我的初吻(今天的),就这么浪费在了酒精味儿里面。
然后就当我想深入进去弥补遗憾的时候,觉得头上一疼,反应过来才发现是这小子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扯成了一个仰头的姿势。
“放开,老子最烦别人动我头发。”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是出乎意料地平稳,颇有大将之风。想必先祖关二爷遇到这种情况时也一定跟我一样,洒脱镇定。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好听的声音在我被酒精泡过的脑子里转啊转,好像带着回声。
我甩掉他拽住我头发的手,居高看他。
他说:“首先,我只做top,其次,no kiss,你觉得行就继续,不行就滚。”
5、空虚寂寞冷5 。。。
“操!”
我直接又亲上去,他没反应过来呢就被我在舌头上咬了一口。然后我抬起头,有几分得意,“滚可以,不过要等我操完你之后。”
“fuck!”他骂的同时就拿拳头往我身上招呼。
速度是够快,可准确度差点,我轻松躲过,脑子里想的居然是——操和fuck比起来果然还是操说起来比较有气势,可见国产有国产的好。
都说乐极生悲,果然至理名言。我正笑着,有些没留神,也没预料,就那么半秒的功夫,我就又被他揪住了头发,那半秒中,我兴许想了这人为啥这么爱揪人头发,然后下半秒就听到“砰”地一声响。
不是别的,正是我这颗脑袋被他狠狠撞到了墙上。
声音在空气中和液体固体中的传播各有不同,这一声响我通过耳朵听见的同时也结结实实通过整个脑仁儿听到了。
“就你这样的也想操我?”他推开我站起身,格外轻蔑地笑了一声。
我捂着嗡嗡作响的半边儿脑袋看他,他不急不忙捡起地上的白衬衫,抖了抖,套上一只袖子,“房钱我付过了,你可以待到明天再走。”
上大学以后我就消停了很多,青春期时需要通过打架发泄的那些个情绪,大部分在床上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