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他竟然一上来就撇清关系,柳云川倒不觉有些诧异,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他两眼,心道:听他口气,倒似与墨让不和。
明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道:“柳公子将我方围困在此十日,既不强攻亦不放行,在下冒昧请问,贵教这是什么意思?”
柳云川不动声色地将绣球反抛回去:“少府主觉得我教是什么意思?”
“贵教若是指望以在下为饵引我宗明府精锐来救,恐怕是打错了算盘。又若是想用在下换得什么好处……”明玥浅浅一笑,“估计也只会令贵教失望。”
“哦?”柳云川摇着扇子,脸上一抹诧异似假还真,“若我没记错的话,少府主乃是前府主的唯一骨血,宗明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这般尊贵身份,少府主这话不大令人信服啊。”
“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明玥冷笑,“你认为宗明府当真会要一个不会武功的府主?别忘了,他们若真拿我这个少府主当回事,你们怎有可能将我围困在此?围困至此?”
“少府主的‘他们’不知说的是谁?”
“你我有共同的敌人,为何不能携手合作,却偏要拼个你死我活?”
柳云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共同的敌人?”
“你敢说你不想找墨让报仇?”
柳云川失笑:“少府主,墨让是我的仇人不假,但他却是你宗明府重臣爱将,如何竟成了
你我共同的敌人?”
明玥哈了一声,冷冷地道:“是我宗明府的重臣爱将还是狼子野心的谋逆者姑且不论,但我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却全是拜他所赐!柳公子,若非他给我虚假情报称你等埋伏在山上,我焉能如此大意步入谷中落到这般田地?就凭这一条,你认为他不该是我的敌人?”
柳云川眨了眨眼睛,微微颌首:“原来如此……”
“若我脱困,待得我叔父出关,我定会将他的罪行告诉叔父,你认为我叔父会轻易放过他吗?到那时,他便成了天一教与我宗明府共同追杀的对象,柳公子要报血仇岂不比现在容易?便是要将东南再度交还你手,亦不过是一句话罢了。”
柳云川笑了:“少府主这是在贿赂在下吗?”
“不敢。”明玥微笑道,“我只是在和柳公子分析最有利的发展。”
“亦是少府主唯一的生机。”
明玥并不否认:“对于我的提议,不知柳公子意下如何?是继续为我这个没甚用处的废人浪费时间精力,还是双方团结一致,先对付共同的敌人,这个选择,我想并不太难。”
柳云川沉默了一下,然后摇扇:“于公于私,似乎我都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不过,”他突然笑了一笑,柔声道,“但不知少府主能拿出多少诚意。”
那笑容亲切温柔,但明玥却只觉背上的寒毛都直竖了起来,他费了不小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仍然保持平静:“不知在下要如何表现才能让柳公子觉得拿出了足够的诚意?”
“人之相交贵在坦诚,而最坦诚的便是人的身体,因为声音会说谎,身体却不会。”柳云川悠悠地道,“我想,去掉衣物的遮蔽裸呈相见,或许更有利于验证少府主的真心。毕竟就像我刚刚说过的,声音会说谎,但身体却不会。”
明玥的脸色沉了下来。
“人嘴上说不要,但心里却其实想要,比起上面这张嘴,往往还是下面更为诚实。你看,这话听你说的多了,想不记住都难。”
“你他妈有空记这些废话,倒不如多记记老子是怎么□的!你这技术……啊…哈……真他妈有够……逊……”
“抱歉……”白妙低下头,在他绯红的耳廓上又吻了一下,轻声道,“我本不想伤到你的。但你这人危险的很,谁知道什么时候你会突然翻脸……”
“所以你就想趁现
在我不能动先把老子做个半死是吗?”墨让一口气说完这句话,立即又因他一记过深的撞击□出声,他被卸开关节的双手软软的垂在身侧,光洁的肌肤上因为q欲与疼痛密密的布了一层细汗。
鲜血和JY使一开始尚嫌艰涩的交合变的顺畅,白妙几乎每一下都顶到最深处。
这个人就算是这种时候仍是这般张狂。白妙想,倒像他才是在上面掌控全局的人。
虽然一直以来他确实都是身处上位掌控全局,但至少今日,掌控这场□的人不是他。
膝盖被折到胸口打开到极限,这个姿势有多辛苦白妙相信自己绝对比墨让更有体会,毕竟这些年来在二人的□间他们孜孜不倦地尝试过各种体位,这种正面的交合是最令白妙觉得难以忍受的姿势。
并不仅仅是因为腰背的压力,最重要的是,这个姿势能让两个人无比清楚地看清对方的神情,是沉溺、享受、抗拒还是单纯的发泄,从每一根睫毛到趾尖的感触都无法隐瞒。
在墨让的目光下,他觉得自己从里到外,无所遁形。
即使是现在,分明身处上位的人是他,掌控全局的是他,身下这具身体的每一个反应都来自他的动作,每一份快感都得自他的施舍,但为什么……为什么看着墨让沉溺在□中的神情,他却觉得被取悦的人并不是自己?
虽然变换了位置,但自己的身体却仍然和从前一样循着本能去取悦对方,察觉到这一点,白妙感到一阵难以遏抑的愤怒,就和他先前想起墨让那句话时尖锐的激怒一样,在意识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提前对对方展开了惩罚。
突然加重的力道与变快的节奏让墨让产生了瞬间的窒息感,他从不是个压抑自己的人,但确实有那么一小会儿发不出半点声音,几乎跟不上对方的节奏,甚至因为白妙难以控制的力道带动他的双手滑下桌沿,脱臼的手腕一次又一次地撞在厚重的紫檀木上。
白妙注意到他的目光因□与剧痛的交织折磨而逐渐涣散,断断续续的□里终于带上一丝破音,这让他身体内部涌起难以言喻的甘美,强烈的快感从被湿热肠道紧紧裹覆的x器直到身体的最深处,层层累积,终于在一个极深的推进后达到顶峰。
JY喷射而出的那一刻,他不由自主地发出愉悦到极致的□。
几乎没有任何男人能在此刻保持清醒,白妙也不例外,所以当他感受到骇人杀意的时候,冰
冷的刀锋已吻上了颈脖。
杀气刺破表皮,带来针刺般的尖锐疼痛。
那个刚刚还被他压在身下的男人慢条斯理地坐起来,目光清朗得仿佛前一刻的迷乱涣散都不过只是他的错觉。
“我数三下,你若不下令撤兵,我就杀了你。”墨让微笑着道,“三、二……”
“隋喜!”他想也不想地唤出心腹的名字,在人影出现在门口的同时下令,“通知柳云川,立刻撤兵!”
刀锋几乎是擦着明息的鼻尖划过!
向后急退,却不想坠入一团迷雾之中,等到明息醒悟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困阵中。
四下茫茫不见敌踪,却又有无限杀机潜藏其内,明息心中焦躁,明知阵势内中必有变数,却哪里定得下心去细想,脚下一点,移形换位,竟朝阵眼直扑了过去!
东振林见他这打法竟似不要性命一般,心中不由大惊,然而他此时自顾不暇,却哪里腾得出手去援助明息。下一刻突听得雷霆巨响风声大作,四下里景观突变,狂风阵眼中只见刀光如雪飞溅,惊人杀气狂卷,四下景物似被刀光撒裂般急速变幻,便是东振林这样的高手一时间也不禁深受其扰,身形摇晃急运玄功抵御这空间错乱,心中不禁暗惊:这种武功,难道竟是传闻中的……
一时风停雾散,明息站在当地,脸色惨白,突然身形晃得一晃,唇角滑下一缕血线,他不及擦拭,沉声道:“不知哪位高人暗中相助,可否现身一见?”
东振林心头一动,目光疾掠,只听一个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自前方传来,道:“跟我来。”
东振林心中尚有迟疑,明息却不管不顾地大步追了过去,他稍一踌躇,也跟了过去。
前方那人身形飘忽,引得一行人东折西转,如此行得一阵,眼前突然一亮,翠柏青枝溪水潺潺,一人焦躁地站在水边,听得脚步声响霍然回头,可不正是钟坚锐?
相见来的太过突然,一时间三个人都呆住了。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明息,他目光一掠不见明玥踪影,急步上前,开口便问:“阿玥呢?”
钟坚锐见到二人又惊又喜,饶是他素来自抑,此刻也不免心神激荡失了清明,明息问了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只惊的险些跳起来。
“糟了!他和柳云川……”
话间未落,北面
突然升起一支响箭,尖锐的呼啸之声划破晴空,在这空谷之中激起一阵回响。
东振林脸色大变。
明息疾问:“怎么?”
“这是退兵的信号。”东振林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喃喃地道:“长老会……下令退兵了!”
少年解着衣钮的手指虽有些颤抖,但动作却很坚定,神情也依然沉静,就连直视着柳云川的目光也未有丝毫动摇。
这个孩子将来必成大患。柳云川面上仍是一派风轻云淡,暗暗却自心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坚韧狠辣敢做敢搏,即使阅历尚浅,但若假以时日,这个孩子必将是个难缠的人物。
也是个难得的美人。
呈现在他面前的是具近乎完美的身体。
因为未曾习武,明玥的身体并没有什么肌肉,但柔和圆润的线条与无瑕的肌肤却让这具身体呈现出诱人的美感,从趾尖到发丝都美的令人心碎。
与容貌一般诱人的身体。原本的目的只是试探,但当真对方裸呈相见的时候,柳云川却发现自己有了反应。
他忍不住想,要不要再进一步逼迫一下呢?这个不会武功的少年能够退让到哪一步?反正不管接下来怎样发展,他横竖都不会吃亏不是吗?
然而世事就是这么难测,正当柳云川露出微笑准备试行下一步的时候,响箭的声音破空传来!
错愕自柳云川脸上一闪而过,然而他很快便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他重新换上最温柔动人的微笑,以最优雅的步子朝那个少年走过去,直到二人相距不到一尺。
没有忽略少年眼中没有完全掩饰住的一丝惊惶,他微笑着弯腰将落在地上的衣衫捡起来,温柔地为他披上。
“少府主。”他柔声道,“希望你不要忘记你的承诺。”
然后他风一样轻柔地离开了。
明玥一动不动地站了好一会儿。
结束了吗?他想:结束了。
钟坚锐带着明息和东振林赶过来的时候,他正在系外衫的带子,明息的手臂环过他的肩膀,他将脸贴在那温暖的胸膛上,轻轻唤了一声:“息哥哥……”
白妙感到脖子上有微弱的湿意。
墨让也发现了,他有些歉意地道:“不好意思,手有点抖,不过你放心,只破
了点皮,没伤到血管。”
白妙的目光顺着他握刀的手往下看。
白皙的肌肤上尽是他留下的青紫印迹,两腿间也是一片狼籍,然而墨让并没有刻意收敛身体,两条光裸的长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悬在桌沿,似当那腿上流淌沾染的红白液体全不存在。
然而白妙可以确定,淌在桌上的血更多的来自他后腰的伤口。
从他的角度看不太清他腰上那道伤口的样子,先前沉溺□中时也没注意到他后腰有那么道伤,即使摸上去的时候是有些硌手,但因并未扎上绷带是以还以为是道旧伤疤,但此刻看那血流的样子,竟似是处极深的伤口。
“谁能伤了你?”直到此刻他的声音仍是那么温柔娴静,似乎二人间的所有敌对都是另一个空间的错觉。没有得到答案,他顿了一顿,终究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那两颗药是货真价实的醉扶归。”
“嗯。”
“我知你这人难以预测,是以要你吃了加倍的量。”他轻声道,“按理说,你至少该有三个时辰功力尽失动弹不得。”
“按理说是。”
“但你现在却能冲破我点的穴道,还有气力制住我。”他道,“我不懂。那两颗药你吃了。”
墨让承认:“这么近的距离要骗过你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确是吃了。”
“为什么?”
墨让沉吟了一下,似是在思索如何措词,稍过了会儿,他道:“白妙,你是个很小心的人。要骗过你,不容易。所以在之前那会儿,我确是功力尽失无法动弹。”
白妙注意到他话中的意思:“之前那会儿……那之后,你是什么时候恢复功力的?”
“嗯…大概在你开始做第二次的时候吧。”墨让笑了一笑,那笑容很有些不怀好意,“我之前不就和你说过了?把我压在下头,滋味很美妙吧?足以让你失去足够多的警戒性。”
白妙没有反驳,只道:“醉扶归并不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