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明明关大哥跟关缴是差不多高的,但他却觉得关缴要比关大哥温柔一点,气势虽然都很强悍,关大哥给人的感觉却要霸道一些。
隐隐透着一股匪气。
关缴默默地站到木子维前面,挡住大哥的视线。
“木子维,能帮忙泡一杯茶吗?”
“好!”
难得关缴会拜托他做事,木子维当然很乐意,小跑着去烧开水。
“怕我吓着他?”
关濯不由得又苦笑道。
他以前对道上的事务沾染的要比关缴多得多,身上戾气也要重得多。
“你挺护着他的。”
“你想多了。”
关缴朝厨房看了一眼,木子维现在应该正安安静静地在炉火边等着水开。
“木子维很单纯,不适合太多地接触我们这种人。”
像木子维这种一直活在阳光下的,哪怕是碰触到都像是在玷污。
他只要一直这样单纯地生活在阳光下就好,任何阴霾和灰暗的东西都不应该有机会接近他、惊扰他。
“二哥……”
关小瑾被惊住了,她从没想过二哥竟然一直是这么想自己的。
“什么这种人、那种人的,你和大哥不是早就洗白了吗?你怎么现在都想不通?”
“不是想不想得通。”
关缴语气淡然。
“发生过的就不能当作不存在。”
关濯和关小瑾都一阵沉默。
关濯忽然想到了自己那段失败的婚姻。
若不是当初的经历给他的性格带来了偏执易怒的一面,他和关关的妈妈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争吵和猜忌,最终以分手收场?
“……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就二哥你还记得。”
关小瑾强作出欢快的语气,但心里也是一片黯然,当初的事情也就她什么事也帮上,才会害两个哥哥糟了那么多罪。
“不说这个了!难道大哥没忙,也难得我们兄妹三个聚在一起,好好聊聊不行吗?”
“听丫头的!”
关大哥摸摸小瑾的头,微笑道。
关濯确实很忙,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每天为了一点业绩,都要一群人拼死拼活的折腾。
好在事业也算得上是蒸蒸日上,以他这种没什么背景,几乎是白手起家的人来说,已经算得上十分出色了。
但对家人却是亏欠得太多,先是关关他妈,再是关关,然后是关缴……
“阿缴,关关的事算是难为你了。”
关濯面带歉意,“一个人带小孩应该很幸苦吧。”
“还好,关关比较乖。”
就是时不时的会闹别扭,但小孩子的别扭也是来得快去得快,没什么好操心的。
“都困在家里没法去工作了也还好?”
关缴回国也有一段时日了,却不见他有一点要去找工作的意思。
虽然听说他在法国学厨师的那段时间过得还不错,也有一些积蓄,但坐吃山空总归是不好。
“不工作只是因为没想好,跟关关没关系。”
“那个……茶好了。”
木子维端着茶过来,听到了关缴那的句“不工作”。
“谢谢。”
关缴接过,冲木子维微微笑了一下。
“呃……不用。”
木子维呆了一下,又立刻低下头。
关缴实在是太好看了,虽然关小瑾和关濯的外貌也很出众,但最好看的那一个还是关缴。
好看到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忍不住对着他发呆的地步。
“那个……我还有事要做,嗯……明天的食材要准备。”
慌慌张张地走开,怕得是万一关缴再对着他笑一下,自己今天估计就快憋不住,露了相。
倒是关小瑾看着木子维离开,心情十分的纠结。
“对了,”关大哥又开口,“扫墓是定在下月初七?”
“嗯。你没空?”
“怎么会。不过哪几天确实会比较忙,不过再忙也得去。”
离开的时候,关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盒子。
“这是给关关带的礼物,本来想当面给他的……”
说到这便是一声叹息。
“我去拿给关关!”
看不下去大哥那副黯然的样子,关小瑾一把抢过,往屋里跑。
“小瑾还是这样,直来直去的。”
关濯看着妹妹的背影笑着说。
而目光回到关缴身上的时候却严肃起来。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木子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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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关关,开门!”
关小瑾跑进屋,对着门喊。
“门没锁,笨蛋姑姑。”
门一开,露出关关那张老大不高兴的小脸。
没锁门?
关小瑾记得关关是有随手锁门的习惯的,却没多想,讨好似地把盒子捧出来。
“关关你看哦!这是你爸给你的!”
“关濯?”
关关眼睛都睁大了些,不敢相信似的。
“关关,不能直接叫大人的名字。”
关小瑾一听到“关濯”,黑线就下来了。
“你先打开看看。”
关关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精美的盒子,里面是一个漂亮的蛋壳八音盒。
底部的金色三角支架,顶部也是金色的装饰,侧边有三扇小门,打开来便看见里面的旋转木马。
关关眼睛亮了亮,又抬起头:“他怎么不自己拿给我?”
“你不是生气躲屋里了吗?”
“我又没锁门!”
关关嘟着嘴,有些委屈。
“是他先不理我的。路上和叔叔说话,回来和姑姑说话。”
就是没搭理他。
以前就这样,现在还这样。
关小瑾有些无语:“你不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你是喜欢他,想和他说话的?”
关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漆黑的眼珠莫名地让她想起了小呆受。
「你不跟他说,他怎么知道……」
关小瑾猛地一拍手,抓住关关的肩膀,“关关,愿不愿意帮姑姑一个忙?”
“帮什么?”
“你喜不喜欢你叔叔?”
“喜欢。”
关关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喜不喜欢木子维?”
“唔……才不告诉你!”
“你不喜欢木子维的话,木子维以后就不给你做饭,也不陪你玩咯?”
关关的小脸皱了起来:“矮子才不会那样。”
“那可不一定哦。”
关小瑾脸上露出奸计即将得逞的奸笑。
“木子维以后要结婚,结婚以后就不会在这边住了,也只给他老婆做饭,不给你和你叔叔做饭了。”
“那怎么办?”
关关有点着急了。
“有一个办法。如果木子维和你叔叔结婚,他就可以一辈子给我们煮饭了。”
“真的?”
关关有些犹疑,“可是叔叔说过他不会娶矮子的。”
“啊?”
关小瑾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想了想,继续:“那我们就更得帮木子维了啊。帮忙让你叔叔喜欢上木子维,然后娶木子维,好不好?”
“嗯……好。”
关关歪着脑袋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头。
“那我们拉钩哦。”
小手指拉在一起,开始唱:“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
唱完,两人的大拇指对着摁了一下。
“盖章!”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码字的时候一定要断网!
不然太没效率了QAQ
其实,我很担心你们会不会看着看着,把关缴、关濯分不清楚
以后尽量管关濯叫关大哥好了
☆、拉郎配的最终奥义是献菊
关小瑾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干拉郎配的事,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直接跟二哥说……她不敢。
一是答应了小呆受,帮他保守秘密;二是怕二哥反感,知道以后会特意跟小呆受保持距离。
明的不行,就只能来暗的。
潜移默化总该行吧……?
“小瑾,你和关关这两天怎么了?”
吃过饭,见关小瑾又拉着关关往房间跑,木子维有些疑惑地问。
“我给关关讲故事,呵呵,关关看不懂故事书上的字,对不对,关关?”
“嗯——”
关关听罢有些不乐意,却还是配合地长长地“嗯”了一声。
关缴平静地看着关小瑾,“我给他买的书只有图。”
“额……”
关小瑾大囧,干笑着假装没听到,继续拉着关关往房间走。
“别教关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眼看着进了房间,却冷不丁地听见哥哥大人冒出这么一句。
关小瑾一僵,眼疾手快地把门拉上,靠着门抚着胸口嘀咕:“真是的,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吗?”
但瑾菇凉千方百计地给两人创造二人空间的良苦用心并未起到太大的成效。
相反,关缴和木子维的关系可以说是越来越僵。
“关关,你说怎么办?那两个人都快急死我了!”
关小瑾撅着嘴,把关关抱在怀里,头搁在关关的肩膀,十分可耻地冲着侄子撒娇。
关关用力扳她的头,“姑姑你好重。”
“不能说女孩子重的,知不知道。”
说罢就要去挠关关的胳肢窝。
关关怕痒,根本就不是关小瑾的对手,只能不停地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声。
“小瑾和关关的关系真好。”
木子维听着里面清脆的笑声,感叹道。
抬眼偷偷看着关缴,却发现关缴也正看着自己,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慌乱。
“那个……我去洗碗……呜哇!”
一着急就没顾得上看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身体都失去了平衡往前栽。
“小心!”
关缴和木子维的位子分别在桌角的两边上,眼看着旁边的木子维要摔倒,一时也顾不上别的,抓住他的手,揽住他的腰往就往怀里拉。
木子维惊魂甫定地拍拍胸口,一回神却发现自己已经坐到了关缴腿上。
“还好吗?吓到了?”
关缴安抚性地搂着他,轻拍他的肩膀。
低头看那个害木子维绊倒的“元凶”,竟是几块散落在地的积木,皱了下眉,“关关又把玩具乱扔。”
“啊?我没事……”
透过轻薄布料传来的另一个人的热度让木子维的耳廓都红透了。
挣扎着要起身,“我去洗碗。”
关缴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点暧昧,别过脸,把手松开。
木子维光想着快点逃开,结果一心急的结果就是,没跑几步又被电线绊了一下。
这次关缴想救都来不及了,眼睁睁地看着木子维摔倒在地。
“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连忙把人扶起来,搀到沙发上,蹲下去,看了看木子维的手掌,又小心地把他的裤腿挽起来,看膝盖有没有破皮。
“唔——还好……”
木子维咬着牙没喊疼。
刚才那一下虽然没有擦伤,但手掌和膝盖却是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地板,火烧火燎的疼。
“青了。”
关缴的语气有些沉。
“我没事……”
木子维低着头,盯着关缴的发旋出神。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居高临下地看关缴,感觉有点不一样。
“我个子矮,摔着没那么疼的。”
木子维小声地辩解。
一和关缴靠得太近他就忍不住的心思摇曳起来,但一想到关缴不是他的,也不可能是他的,胸口又开始闷闷的疼。
最后,尽管木子维反反复复的说了他没事,但关缴还是小题大作地拿来了冰袋给他冰敷。
“痛的话跟我说。”
关缴的声音没带什么感情起伏,但手下的动作确实温柔细致。
木子维闷不作声地把头埋得几乎贴到了脖子。
关缴很温柔,这明明是件好事。
但一想到这份温柔以后是专属另一个人的,心里就难过的要死。
木子维自己都开始讨厌自己的贪心。
明明决定好了只在一旁看着他就好了,事到临头,又老是在想:要是这个人是我的就好了。
反反复复、纠结得都不像自己。
“关缴……”
木子维的声音轻得像蚊子。
“我那天听到你说……你现在还没工作?”
“嗯,还没决定好要做什么。”
“哦。我以前还认为你是在家里工作的那种。”
还一直奇怪,就算做的是像自由撰稿人之类的不用去公司上班的工作,为什么也没见关缴忙工作。
“嗯……”
木子维又想了想,突然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关缴,这个房子是不是很贵?”
“不算。”
关缴抬头,正想问他怎么会想到这个,却看到木子维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一件很要紧的问题。
房间里面,关小瑾正打电话给晓萱求救。
“晓萱,我找你商量个事。”
『嗯,你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只受,喜欢一个攻,但那个攻是直的,他要怎么办才把攻追得到手?”
『嗯——』
电话那头,晓萱沉思片刻,开口:『献菊花吧。』
“额……如果小受是个很羞涩的人呢?”
『那——羞涩地献菊花?』
“你脑袋里只有菊花吗?亲!”
晓萱菇凉“嘿嘿嘿”的奸笑声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