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短信的来信署名是郭晴晴:钱聪聪,你给我记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为什么要让我难堪?!
“这是晴晴发来的短信,她好像很埋怨你?你是不是跟哥隐瞒了什么?”
“确切的说,她是该恨我怨我,因为我伤害了她。”
“什么?”
“本来我以为会没事的,可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后果。晴晴,她好像很喜欢我,所以今天才会打电话找我过去陪她,而我拒绝了她,不放心她一个人我才让饼饼去陪她的。也不知道后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晴晴就在刚才给我发了这条短信。”
“别管了,你也不要再和他们纠缠在一起,这里面就是个深水井,搅和不得。你把自己跌进去,只会给他们给自己徒增伤痛和烦恼,听哥的,不要再和他们来往。”
“哥,我怎么可能做得到这么无情?他们毕竟是我的朋友。”
“是朋友就该理解你的难处……”拿在钱乐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是条新的短信,署名是饼饼:钱聪聪,多谢你的好意,但我不稀罕你的施舍,呵呵,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兄弟?
钱聪聪倒抽一口凉气,整个人僵冻住,果真结果变的很不理想。钱乐愤愤不平的把手机关机,摔在地毯上,指着手机怒道:“别不识好人心!”
“哥,我挺难受的,我真的一直把他们当作最好的朋友,我没想过会变成这样。”钱聪聪人生第一次因为朋友的关系,心里像塞着一块石头,沉重的鼻翼酸楚,几乎落泪。
钱乐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合适,好像现在自己说什么都不适宜,只能把他揽过来,让他沉痛的脑袋稳稳靠在自己肩窝里,小心的说:“没关系,至少哥会理解你。”
“哥,我真是……蛮恋兄癖的。”钱聪聪眼里还饱含着热泪,噗哧的说道。
钱乐心里难受,亲吻着他的额头,一只手环在他的发上,掌心控制着他的脑袋:“哥喜欢,恋兄癖代表我们情比金坚,恋兄癖才是我的弟弟。”
钱聪聪啼笑皆非的抽了抽肩膀:就算全世界误会我,哥一定是最理解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29】
国庆后开学,钱聪聪依旧是和钱乐一同并肩骑着自行车回了学校,一早的教室里就飘溢着浓厚的火药味。
钱聪聪刚走到座位上,从书包里拿出课本,身后的椅子就被人一脚勾倒在侧。他回头瞧着闯进来的饼饼,欲言又止。
饼饼看来是不依不饶的主,在大部分同学的驱逐下仍不为所动,怒瞪着钱聪聪:“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清楚?”
钱聪聪转回身,继续整理自己的课本:“我没什么可说的。”
“你没有话说,我有话问!”满身的戾气,冲上去拎着钱聪聪工整的衬衣领口,拉近彼此鼻息间的距离:“那天你究竟对郭晴晴做了什么?为什么她要哭着骂你?为什么她会突然投向我?”
钱聪聪始终保持平静的面容:“我什么也没做,你有功夫在我这里胡闹还不如多陪陪她。”
“钱聪聪!你……”
“有什么话我们放学再说,上课铃响了,你该回你的教室去。”钱聪聪指着外面响起的上课铃。
“我不会轻易放过你。”饼饼愤怒的甩开钱聪聪,眼神里充满毒火一样的恶意,那便是仇恨的火苗吧。
这一天的课,钱聪聪终究没有听进去什么,心思都在他前方突然空出来的课桌上。已经向郭晴晴发了十几条短信,都没有回复,电话也无法接通。
中午吃饭的时候是钱乐过来找的钱聪聪,去食堂吃了半碗面,他就闷闷不乐的回了教室。
放学的铃声刚刚响起,饼干兄弟就冲到他的教室后门,目光紧紧锁住钱聪聪的后脑,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老师一声“下课。”全体起立恭送,钱聪聪收拾着课桌上的文具,饼饼已经站在他身后,好像一个捕快生怕他的犯人逃逸似得。
还是第二篮球场,三个人在球场边成三角对立的形式,和往常不同的是,这一次没有带球。
沉闷的气氛云绕在身旁,钱聪聪选择打破僵局:“那天是你陪在晴晴身边,你知道她今天为什么没来学校吗?”
饼饼恼怒的无声无息就上来一拳,对着钱聪聪的左边唇角,看着他打晃了两下才稳住身姿:“你还问我?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为什么晴晴突然就跟我说她要转学?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钱聪聪吃痛的捂着嘴角,感觉到口腔里一股甜腥的浓烈味道,顿了顿才说:“晴晴转学了?”
“你不信是吧?这是她昨天给我发的短信,她说她转学了!还有,你可以去看看她的家里,已经空了!”饼饼红着眼睛把手机拍在钱聪聪身上,直到他拿着手机。
“钱聪聪,亏我还把你当做兄弟,难道你就是这样对待我们从小到大的友情吗?你明知道我喜欢晴晴,为什么你要插进来捣乱?现在她走了,你满意了吗?”
钱聪聪看着手机上犹如寒冰一样的简约字句:饼饼,我马上就去别的地方上学了,请帮我转告聪聪,我们……再会。
钱聪聪不想解释什么,因为根本没有可解释的余地,当事人那么恨自己,又怎么会容许自己心安:“或许只有这样她才会不再痛苦。”
“你!全是因为你,因为你!钱聪聪,我们友情已尽,以后你别想我再帮你什么。”
“好!那你也走,都走!我没事可求你,我也不需要你帮我什么!晴晴的离开并不是只有我的错,是你自己没有把握好机会,是你畏畏缩缩好吗?喜欢却又不敢说,为什么要藏着掖着?为什么不敢说?”钱聪聪忽然情绪激动起来,扑上去抓着饼饼的衣襟,怒斥道。
有些话说服不了别人也说服不了自己。
饼饼更加愤怒,觉得眼前所看见的钱聪聪也不过是个不负责任的小人,当即和钱聪聪扭打起来:“明明是你的错,如果你不招惹晴晴,如果不是你乘人之危又不敢负责,晴晴怎么会走?钱聪聪,你就是个小人,品行卑劣,龌龊!只会做你哥的跟屁虫,晴晴说的没错,你就是恋兄癖!变态!”
面红耳赤后彼此掀拳裸袖,在球场上滚作一团,扭打的不可开交。干干急急忙忙上前试图拆散两人,可是无足下手。
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大家看的看笑话,拍的拍视频,却无人上前帮忙拉开扭打的二人。钱聪聪听着那些刺耳的话语一时来了劲头,猛然翻身骑在饼饼身上,朝着他的左脸一拳下去:“过分!过分!过分!”
饼饼又一个使力把他翻倒在地,骑坐在他的肚子上,对着他帅气的右脸落下一拳:“胆小鬼!小时候被人打了就只会尿裤子的胆小鬼!小人,卑鄙!”
“不许你说!”刚才已经使完力气,钱聪聪翻不过饼饼,只能伸手掐着他的脖子,自己却满脸通红。
饼饼心中不解气,自是要打个痛快,也俯下身掐着他的脖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就只会狐假虎威惺惺作态,如果没有你哥,你这些年早就堕落了。恋兄癖,哼,恋兄癖!”
“我不是!我不是!我……我……”钱聪聪忽然松开了掐着饼饼的双手,眼角不知何时划过一滴眼泪:我是,那是因为我喜欢那个人,可我也是胆小鬼,我不敢承认更不敢说。
“饼饼你在干什么?快放开我弟弟!”在学生会办公室看见这一幕,钱乐飞似得冲了出来。拎着饼饼的后衣领,将他脱离钱聪聪的身上,紧接着就是抡拳要往饼饼脸上砸过去。
“你敢打我弟弟?”
“哟,说曹操,曹操到。我打了你弟,心疼了?你怎么不问问你懦弱只会依靠哥哥撑腰的弟弟,为什么我要打他?!钱乐,你们两兄弟都不是好东西!”饼饼迁怒于钱乐,而钱乐的拳头被干干截住:“不要打我哥。”
钱乐看着眼前鼻青脸肿的家伙,恼怒的放下拳头,甩开饼饼和干干:“饼饼,如果你不甘心,你就朝我来,我替我弟弟把情分还给你!”
扶起地上有一瞬自甘堕落的钱聪聪,把人护在身后,挺着胸膛,斩钉截铁的说。
干干在后面抱着饼饼的腰,想全力阻止他继续闹下去:“哥,不要再打了,会被处分的。”
饼饼不听劝,一腔的热血恼怒就在此时完全爆发,吼道:“钱乐,你就只会包庇你弟弟,你难道能够包庇他一辈子吗?他也是会有不需要你的那天!”突然带着身后的干干一股脑扑向钱乐,拳头不偏不倚砸在钱乐的鼻梁上,当即就给砸出了一行鼻血。
围观的同学倒抽口气,唏嘘的指点着他们,这时才有赶来的几个男同学把饼饼和钱乐分开距离。
钱乐随意的擦了下鼻血,嘲讽的笑了笑:“见血消灾,你满意了……聪聪,我们走。”钱乐拉着同样鼻青脸肿的钱聪聪,洒脱的离开了球场。
只剩下饼饼高昂的吠吠之声荡漾在球场上:“钱乐,你和你弟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弟就是个娘*,小白脸,卑鄙无耻的小人!”
钱乐把钱聪聪拉到医务室,校医一看这状况就明白过来,百见不怪的自然而然拿出消炎水和药瓶:“呵,看来打的挺凶残的,输了还是赢了?”
钱聪聪鼓起半边脸,钱乐不理会他的调侃,明白人都知道他那是幸灾乐祸。拿着沾了消炎水的棉签在钱聪聪受伤的脸上抹了抹,钱聪聪立即疼的龇牙:“嘶嘶,哥你轻点。”
旁边的校医自觉无趣自己撤了,钱乐白了眼钱聪聪:“现在知道疼了?那你还跟他打架?我不是告诉过你你要再和他接触吗?”手上的力度果然放轻缓不少,一点一点为他上药。
钱聪聪头疼的抽了口气:“我并没有招惹他,而是他气不过晴晴突然转学的事实,把错都怪在我头上。是他先找我,先打我……嘶!”
“晴晴转学了?”
“嗯,但她没说去哪。”
“你也在心里自责是自己把她伤透了,所以她才会走的?”
“是有那么一点点自责。”钱聪聪举起一只手,在钱乐眼前比了比一小段距离。
钱乐哭笑不得拍了他一下额头:“就算她是因为你而转学,你心里自责,你也没必要和别人打架。饼饼那人的脾气就是死磕到底,你这一次和他闹不和了,以后你这日子就别想安宁。”
“可我不还手的话,让他白打吗?况且……”他骂我的那些话是有多过分。
“好了,打都打了,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被处分的心理准备,你想没想过这一打架会让你和他受到什么样的处分?”
“什么处分?”
“学籍上一个打架大过,不用上晚自习的特许也会撤销,每晚你得九点半放学,说不准你要开始读寄宿,爸是不会放心你一个人晚上回家的。”
“有这么严重吗?那还有没有其他的补救办法吗?”对于一向散漫的钱聪聪来说,这等于是剥夺了自由,要天天埋首于书业当中的煎熬日子。
“有,学习成绩连续两年保持全校百名之前,全班前三,学籍上的大过就会被老师自动消除。表现好,多得奖,高三的时候就能恢复你不上晚自习的特许。”
“这简直是要我命,我能保持现在的成绩已经是优异了,要我在上千名的学生中挤进全校百名之前,那干脆让我退学吧。”
“这种泄气的话你还是跟爸说去,他要是同意了,你就能退学。”
“哥你别逗了,我刚刚还情绪低落着呢,当心我真的跟老爸说我要退学。”
“难道你自己也承认自己是懦弱的娘*?”
“哥!”
“不想承认就拿出点成绩来,别让现在憎恨你的人看扁你。”钱乐刷的撒开一条创口贴,让他帮自己贴在鼻梁上,也不管有没有药效作用。至少现在不流鼻血,只是鼻梁骨有些疼。
“哥,因为我害你被打了一拳,你心里一定不爽吧?”
“哼,我认了。”钱乐斜眼瞪着他,仰头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好在没有打歪。
果然,当晚回家就被气冲冲的钱学拦截在进门的玄关上,钱聪聪鞋子还没有脱下来,钱学就拎着他的耳朵拽进客厅,指着沙发旁边的地毯:“跪在这里好好反省。”钱乐紧紧跟在后面,担心的看着父子俩。
原本还在公司里忙活的钱学,突然接到学校的来电,得知这恼怒的事情后随即就黑着脸回家里等着钱聪聪。方好劝了他几句,让他先把事情问清楚再发火,可他气昏了头。
钱聪聪低着头,规矩的跪在地毯上,细如蚊音的唤道:“爸……”
钱学咬紧牙根,又松开:“说,你为什么在学校打架?你看看你这脸上的伤,你就不疼吗?从小我就教育你,不要和同学打架,和大家和和气气相处。你怎么就学不会呢?”
钱聪聪难以启齿自己为什么打架,想了想说:“爸,我再也不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