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回家了啦!这是什么鬼地方嘛,我……哇!”
“唉哟哟!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呢?告诉我,是哪个不知好歹的浑小子欺负你,我去教训他。”
听到苏菲奶奶姗此仗义执言,她破涕为笑。
“苏菲奶奶对不起,我身上现金不够,可是这里又不能刷卡,我想我势必要到雅典市区,领了钱之后再将住宿费寄给你,好不好?”
“唉哟,谁要你的钱呀!我去跟wind商量看看,看他能不能先借你一点钱,让你先度过难关。”
“不用了啦!我还是先到雅典,苏菲奶奶,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我会记得你的好,再见了,多保重。”
苏菲奶奶眼神流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牵着她的手,不停地拍着。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不然船就要开了。”
“急什么!我去跟wind说一声.让他等你一会儿,来,我送你到码头去,唉!好不容易有个人来陪我,没想到又要走……”
苏菲奶奶一个人嘀嘀咕咕,陪着她走到码头,驶往雅典的船早在那儿等着了。
靠近船边,怎么又是他!
这个人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难道不能让她清静一点吗!
她看见眼前有座小帆船,浅蓝与浅绿的线条相交,混成清新的颜色,最后在以深粉红滚船边。
怎么好女生的颜色?该不会擎风也是gay吧?
“wind,我们的纱英要离开,你要好好照顾她喔!”
啊!他是船长!
他、他、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呀!连想离开都逃不过他的视线范围。
跟苏菲奶奶拥别之后,船张帆开了。
一阵凉风吹来,轻拂她的脸,海天一色蓝到没有边界,说实在的,这里是个渡假的好地方,不过要有个美好的心情和足够的现金。
“等—下可不可以麻烦你在船上等我,我到银行领了钱给你再走,这样我就不欠你。”
纱英向他拍胸脯保证。
她可不想给他留话柄。
wind看都不看她一眼,一个人逞自掌着方向盘,开心地吹着口哨。
“那么开心呀!”纱英瞪圆了眼眸。
吹什么口哨!开心什么?
刚才那样恶毒的骂人。
大概是高兴她要离开吧!终于可以摆脱这个麻烦女孩。
不过,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她还是决定要离开那个荒凉的“圣淘维尼岛”,虽然有一点点小小的可惜,不过她还是觉得自己适合待在像台北、东京那样的文明区。
船开不久,他不只吹口哨,还唱起歌来了,蛮耳熟能详的歌曲。
她是娱乐主播,有什么歌曲她不晓得的,是首叫“往日情怀”老歌。
“不要唱,好难听!”纱英捣着耳朵。
事实上不是难听,是她不喜欢听这首歌。
“你要唱就唱点好听的!会唱叫‘告诉萝拉我爱她’吗?”
她还点歌呢,就不信他有多会唱歌。
这首歌的是“告诉萝拉我爱她”,是非常有名的老歌,而且许多电影插曲都会用,尤其是经典的爱情画面,这首歌对来她来说,也是爱情的经典。
不久耳畔传来美妙的音乐,wind浑厚的嗓音缭绕着整个碧海蓝天——
萝拉和汤米是一对恋人
他想要给她一切
鲜花、礼物还有珍贵的一只结婚戒指
他看到一张赛车告示
可以得到一千元的赏赐
他无法在电话里告诉萝拉
所以请了她的母亲转告
告诉萝拉我爱她告诉萝拉我需要她
告诉萝拉我可能会迟列
我迫不及待的想做这件事
好棒!
好好听、好感人,比安培唱的还好听。
记得他们第一次在录音间约会,安培就是自弹自唱这首歌,就是这首歌让她的心定下来的。
如果这首歌是安培唱给她听该多好!
安培骗走了她的心之后,就留个充满影子的空间给她,无论她走到哪里,都跟到哪里,在台湾——在希腊——形影不离。
船只晃动的厉害,船身像一叶扁舟在海上飘呀晃的。
纱英开始觉得胃有点不舒服,按着肚子有种想吐的冲动。
是晕船吗?
不会吧!纱英素来以大胆英封号,她连“大怒神”都能坐到掸修的境界而且视“高空弹跳”为无上享受,怎么会有晕船这事发生在她身上。
她一直忍一直忍,但人生中有很多事情就是忍不住的,就像现在。
纱英抱着肚子,皱着眉头,再也忍受不了摇晃,飞也似的跑到船边大吐特吐,酸味不停地往嘴里窜,呕吐的滋味让她难过得掉下了眼泪。
原来怀孕害喜就是这种滋味,真是太痛苦了吧!
还有人比她更可怜吗?
莫名其妙地怀了一个gay的孩子,还一个人漂流异乡,忍受这种痛苦,天呀!平山纱英是招谁惹谁。
她又哭了!一个人蹲在船舷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有个人拿了条手怕递给她。
“你不要管我,让我昏死算了。”
“进来船舱休息吧!外面风大。”
是Wind!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递给她的手帕还飘呀飘地握在手中,想想自己现在的丑态,不禁停止了哭泣,这个人还算有点良心,于是接过了手帕。
“谢谢!”她直觉的将手帕递给Wind,想想又觉得不妥尴尬地笑着,“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没事了?”他孤独的眼神有一丝温暖。
“嗯,好多了。”纱英低下头咕哝着。
看着他高大挺拔穿着短热裤的身影走开,纱英心上添了一份无名的落漠。
现在她的状况是最脆弱的,最需要人在身边陪伴照顾的,而且一个怀了孕的女人千里迢迢跑到地球另一端的不知名地方,所有的盘算,只为了要去掩盖一个错误的开始。
平山纱英真是厌恶透了这样的人生,她一向最讨厌做作,她在萤光幕前所标榜的形象就是自然,做自己,尽管如此,她还是必须要为自己做错的一个小小决定付出这么惨烈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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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轮靠岸,她拖着一大箱行李站在港口边,海天一色的蓝和娇艳的阳光,却和她现在的心情格格不人,说真的,她真的不知道下一个落脚处在哪儿。
“你等我喔!两个钟头之内我就领钱回来还你。”纱英边走边喊。
现在唯一肯定的,是去银行提领现金还给擎风。
才在船上吐过的身子走在阳光下还有点虚虚的,像神游太虚的轻,不行,这个时候决不可以晕倒,她如果再出粮,就没人可以帮她。
才想完,她就听见身后有一阵突兀的跑步声。
正想回过头看。
猛然地全身被一个强力推撞,在扑跌在地之前,她肩上的皮包被抢走了,但,她来不及喊救命,只感到一阵天再地暗,就没知觉了。
悠闲的码头上,三三两两的游客,Wind原本在甲板上收拾东西,本想等船整理好,在下一个船班开动之前的这一个小时之间,到街上买一些日常用品。
缆绳收着收着,也不知道哪来的冲动,突然想闷头看一看那个有点无厘头的东方女生,不看还好,远远的一个寄着鲜黄色衣服的男人靠近了她,用力地将她狠狠一推,抢走了她的皮包。
她一个气都没吭,整个人就扑倒在地,动也不动。
Wind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丢下了手边的工作,以他闪电一般的飞毛腿,往抢匪那儿冲了过去。
他神勇的英姿,拼了命的追,尽管使出全力,还是让那个抢匪给跑了,弯了腰,大口大口的喘气。
“啊!有个女人!”一群人正围着倒在地上的她议论纷纷。
他转身义跑回码头,穿过了人墙,按了一下她的脉搏,松了一口气。
嗯,还活着,不然他麻烦就大了。
“有人愿意帮个忙吗?叫一下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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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一个很高很高的舞台上,天顶的月光和星星都是舞台的背景,奇怪的是,虽然是晚上,但是太阳却在很远的别外一边散发着不太刺眼的亮光。
“各位娱乐新闻的朋友们,我是你们的纱英主播,今天我们在一个最特别的舞台为大家报娱乐新闻……”
回头看了一眼,看见自己美美的宣传照被放得极大极大,大到天的一边都被遮住了,看着照片上的笑脸,她不知怎么的失控地一直笑。
人呀!她跟本不想笑,竟笑得如此虚伪。
“好了。我今天要跟人家报一个大独家,大、独、家喔!保证别家听不到的,那就是,请看……”
身后诺大的萤幕播出她挺着大肚子在餐桌前大块朵颐的馋样,肚子愈吃愈大,她也愈长愈胖……
观众们看着眼前这一幕幕惨不忍睹的画面,开始发笑,也有人发出嘘声,随后一阵规律的叫喊声传出来。
“纱英下台!”、“纱英下台!”、“下台!下台!”
台下观众的反应让她吓了一跳,为什么让她下台呢?观众要看的不就是她最真实的一面吗?
一时之间她乱了方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抚台下的人,失声大叫柴姐。
“柴姐救我呀!伟宗哥,伟宗哥,你们在哪里,我该怎么办!救救我呀!”
看来她的求救似乎无效,台下的观众已经开始骚动,一波波的人潮带着戏谵的脸往舞台的方向走去。
“啊!不要过来呀!这不是我的错,走开,柴姐、伟宗哥,救命呀-…”
不停地挥动着手,想跑却不知怎的,两腿像结了千斤重物,怎么用力都不动,让纱英痛苦地挣扎菩。
“醒醒呀!纱英,没书了,快醒来。”
“救我啊!”纱英还在哭喊着。
咦,行人来了,快救我!
摇晃之中,行人摸着她的手,她感觉到了一丝温暖的感觉,眼睛霎地在一瞬间张开。
嗯,还活着。
纱英醒来的第一个感觉。
苏菲奶奶泣不成声说道:“太好了,我可怜的孩子,你终于醒了,没事了。”
苏菲奶奶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已经离开圣淘维尼岛了吗?该不会是还在作梦吧?
纱英闭上眼睛,努力地回想。
苏菲奶奶大叫:“快呀!她刚刚眼睛行张开一下子,我以为她醒了,可是一会儿眼睛又闭了。”
有人用指头用力地支开她的眼睛,拿着细细的强光照着她的瞳孔,让她很不舒服。
“应该没问题了,我想她等一下就会醒过来了。”
是一个熟悉男人的声音。
纱英很纳闷,她现在究竟在哪里,为什么她满脑子空了,唉呀呀!全身酸痛得不得了。
“唉哟!好痛呀I”
她终于喊出来了,天花板是粉红色的,这是什么地方?
“嗨,小姑娘,你醒了吗,我是苏菲奶奶,还记得我吗?”
“我现在在哪里?为什么躺在这边呢?”
纱英努力想起身,但被苏菲压下。
“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要起来,唉……”苏菲奶奶话还没说完就叹了一口长长的气,然后就浙沥哗啦地哭了起来。
“你,你真是太可怜了……哇……”
她才从昏迷中苏醒,一见苏菲奶奶的眼泪又迷糊了。
“怎么了,苏菲奶奶,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呢?我现在在哪里?”
“你在医院呀!小姑娘。”
“我为什么在医院?”纱英一时想不起来。
“唉,你,你被……”苏菲奶奶说得含糊,她有听没有懂。
这时候那个冰山美男子进来,苏菲奶奶见到他,抱着他哭得呼天抢地的。
“wind你看看,她好可怜呀!头上都是淤血。”
她摸摸自己的头还真的肿一大块:“好痛!”
wind脸上带着微微的惊讶,凑近床边看着她,还将手心贴在她的额头上。
“只是淤血难免会痛,过几天就好,其他还好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告诉我。”
纱英难得看他这么温柔,让她孤寂已久的心稍稍触动了一下,额头上的温暖让她想哭。
对了,看到wind她想起来了,她记得才下船没多久,本想搭计程车到市区银行的,可是好像破人狠狠地撞了一下,她就,就到这里来了。
呀!她一定是出事了!
“你已经昏迷二天了,要不是wind和我照顾你,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苏菲奶奶抽着鼻涕,哽咽地说着。
呀!她已经昏睡三天了,真是不可思议。
这时候医生和护士又进来了,帮她量体温和血压,满脸温和笑着,转头对wind和苏菲奶奶说话。
“一切都没问题了,肚子里的孩子状况也都还不错,你们可以放心。”
医生转头过来对着她说:“哪里不舒服吗?可以告诉我。”
“我、我……”她结结巴巴了好一下,才发现自己全身虚软无力了,“我肚子好饿。”
一阵露天响的咕喂声从肚子里传来,大家一听都笑了。
“好好,肚子饿了就好,没事了,小姑娘你告诉我想吃什么,我让wind买给你吃。”
苏菲奶奶开心得不得了。
“什么都好,我现在饿得可以吃下一条牛。”
话一说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特别是wind的笑容。
他笑了。
她第一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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