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笑着,病房的门被推开了,罗鹤鸣走了进来。
“罗总。”珍妮忙站了起来。
“醒了?感觉怎么样?”罗鹤鸣将手里的桶式饭盒放到床头的柜子上,很自然的用手摸了摸婉儿的头。
婉儿将头一扭,想避开,但还是被他抚上了额头,只好用眼睛狠狠的瞪着他。
“退烧了,孟珍妮,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他一付命令的口吻。
“啊?我……”珍妮一愣,她看看婉儿,本想说要留下来。
“你回去吧,我没事了。”婉儿怕罗鹤鸣再说出什么下流的话,也不敢让珍妮留下。
“可是,我不放心你。”珍妮担心的说。
“没事了,你回去好好睡觉,明天再来陪我。”婉儿送给她一个宽心的笑。
“走吧。”罗鹤鸣不容置疑的说。
“那好吧,婉儿,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
“嗯,噢,珍妮,别告诉我家里人我在这。”婉儿叮嘱着向外走的珍妮。珍妮无奈的看了她一点,点头说:“知道了。”
“我哥要打电话,就说,说我出差了。”出了这种事,婉儿可不敢让家里知道。
“嗯,我知道,你好好休息。”
珍妮和罗鹤鸣走了出去。
婉儿看了看还有大半瓶的点滴,疲惫的闭上眼睛假寐。
迷迷糊糊中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婉儿以为是护士来拔点滴的,所以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把扎点滴的手往外挪了挪。
“不饿吗?”一个男性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婉儿徒然睁开双眼,罗鹤鸣那双带有玩味的眼睛出现在她面前。
“滚开!”婉儿轻启朱唇,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陈婉儿,不要以为上了我的床,就有和我对抗的资本。”他冷俊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嘲讽。
“混蛋,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告你。”婉儿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焰。
“告我?哈哈,这种事说出来,损失更大的好象不是我吧。”他狂傲的笑声里嘲讽更浓。
“我不在乎,只要能告倒你,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她陈婉儿可不是被吓大的,这一套对她来说无用。
“噢?好,那让我们看看谁更在乎呢?呵呵。”他手里的电话突然传出一个女子求爱的声音。
婉儿愣住了,没想到他录了音。
“你真卑鄙。”
“更卑鄙的还有呢。”他把手机凑到婉儿的眼前,超大屏的手机屏幕上正是婉儿身无寸缕淫荡的画面。
他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你说这些要是发到网上,会不会有超高的点击率啊?”
“你……”婉儿气得浑身发抖,双目似乎要喷出火来。
“不知道你家那两位如日中天的局长大人是否也象你一样什么都无所谓啊?”
“你……你到底要怎样?”婉儿的小脸变得煞白,小手握成了拳头。
正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嘘……”恶魔男人将食指放到唇边,邪恶的笑着,然后真起身子,平静的说了声“请进。”
护士小姐推门走了进来,手脚麻利的拔掉婉儿手上的点滴针,用一个小棉球按住针眼,交待着:“按一会,不出血就可以了,今天没有了,早点休息。”
她抬头发现婉儿小脸煞白:“咦,怎么脸这么白,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
“那早点休息吧。”她又对罗鹤鸣说:“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按铃。”
“好,谢谢。”罗鹤鸣一脸的温顺,让婉儿感到恶心。
送走了护士,罗鹤鸣把门上了锁,又回到婉儿床边。邪魅的笑又回到他的脸上。
他拿过刚才带来的饭盒,里面是他在洪记粥店买的皮蛋粥。他盛了一碗递给婉儿:“吃点吧,有了力气才能和我斗。”
婉儿拉过被蒙住头,不想去看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要我喂你吗?”他抻手去拽蒙住头的被子。
“滚开呀,混蛋!”婉儿死命拽紧被子,发出沉闷的怒吼声。可她哪里是他的对手,被子被他大力的拽开了,他冷戾的望着她:“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惹怒了我,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婉儿用贝齿咬住双唇,忍住要流出的泪水,怒视着眼前可恶的男人。
“你是在勾引我吗?”他一手拿着粥碗,将身子倾向婉儿,色迷迷的眯起双眼。
“你到底想怎么样?”面对这么无耻的男人,婉儿实在无计可施。
“吃了它。”
婉儿翻身坐了起来,接过粥碗,赌气的往嘴里倒去。然后将碗递还给他,以无比厌恶的口气对他说:“麻烦你离我远点,看见你我实在恶心。”
“那你只好继续恶心了。”他将碗放到柜子上,一翻身躺到她的身边,兀自闭上了眼睛。
“啊?你、你还真是无耻呀。”婉儿气得连忙将身体往里挪了挪,以免和他有碰撞。好在高级病房的床是双人床,就是为了方便家属照顾病人时能休息。
病中的婉儿本就身子虚弱,和罗鹤鸣斗了一气后更感疲惫,暗暗观察了一会,没发现他有什么恶意举动,也就慢慢放松了神经,很快睡过去了。
罗鹤鸣听着婉儿日渐平稳的呼吸声,睁开眼睛看看她。见她弓着身子,用后背对着他,虽然盖着被子,却看出凹凸有致的曼妙曲线,卷卷的秀发散落在枕头上,一只露在外面的胳膊随意的的搭在凹下去的细腰上。
忽然有一股热浪由他的小腹升起,罗鹤鸣咽了一口唾液,翻身坐了起来。怎么一见她就冲动?真是邪门。
“妖精。”他嘀咕着,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
第二天早上,护士来打针时,婉儿才睡醒。她扫视了一下屋里,没发现罗鹤鸣,暗暗松了口气。可马上,她就又瞪圆了狭长的凤眼,因为罗鹤鸣正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醒啦?想吃点什么?我去买。”他若无其事的问,好象他们之间很亲近似的。
“不用了,没胃口。”婉儿落败的闭上了双眼,真是懒得多看他一眼。
罗鹤鸣耸耸了肩,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听着他走出去的声音,婉儿睁开双眸,有些无助的盯着天棚:怎么办,得想个办法对付那个混蛋,让他这么堂而皇之侮辱了去,还如此嚣张,可不是她杜婉儿可以忍受得了的,可是他手里的东西实在让她头痛。如果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大不了鱼死网破,可是那混蛋竟然拿她父母威胁她,虽然和父母积怨很深,但那毕竟是生她养她的父母,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丑事影响到父母的声誉。
就在婉儿一筹莫展时,珍妮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饭盒。
“睡得好吗?”看着婉儿皱着眉头,她关心的问,并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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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有你真好
“还好,你怎么来了,不用上班?”婉儿看见珍妮心情好了点。
“不上了,今天我是你的了,嘿嘿。”珍妮得意的说。
“周扒皮能同意?小心他又给你小鞋穿。”婉儿调侃她。
“婉儿,你和我说实话,你和罗总怎么回事?今天早上罗总亲自给我请的假,你没见周扒皮那衰样,就象我是他亲娘似的。”
“我和他能有什么事?”婉儿翻身坐了起来。
珍妮把一个枕头放到她背后让她靠着,打开饭盒,盛了一碗粥递给她。
“吃吧,真不把我当朋友了是不,还瞒着我。”
婉儿喝了一口,把玩着汤匙,垂着头没出声。
“现在公司都传开了,都说你攀上了罗总,连周扒皮都说,都说……”珍妮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吞吐起来。
“说什么了?”婉儿抬起头。
“周扒皮能说什么好话呀。”
“不是好话也是话呀,说什么了。”婉儿更烦燥了,追问着。
“没说什么。”珍妮搪塞着。
“说呀,说什么了。”婉儿突然提高了声音,吓得珍妮一愣。
“说、说你以前假正经、装清高什么的,也就是那些难听的话呗。”珍妮委屈的说。
婉儿咬了下嘴唇,将汤匙扔进粥碗里,眼里流露出愤恨。
“婉儿,你和我说实话,你和罗总,真的……”珍妮犹豫着问。
“他就是个混蛋加流氓,以后别跟我提他。”婉儿恶狠狠的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倒是说呀,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呢。”珍妮也有点急了。
婉儿垂着头,小脸阴阴的。急得珍妮直跳脚:“说不说呀,不说以后就别再理我了。”
“珍妮,那个混蛋,他、他毁了我。”婉儿委屈的说,眼泪迅速涌上眼眶。
“啊?什、什么意思?”珍妮一惊,她不相信的追问了一句。
“他给我下了药,然后,然后强暴了我。”想起那天屈辱的场面,婉儿现在还心有余悸,她握紧了拳头,指尖深深的扎进肉里。
“天啊,怎么会出这种事?”珍妮完全震惊了,一时惊慌失措。
“我不会放过他的,就是死,我也要拉着他一起死。”婉儿凄厉的说,眼里全是深深的恨意。
“可是,他拍了当时的录像,他用那个威胁我,说要发到网上,还说,还说要让我爸妈知道,让他们抬不起头。”
“啊?没想到他这么卑鄙。”珍妮想不到会出这种事,同时也对罗鹤鸣有了深深的鄙视。
“我得想办法拿到那个录像,我倒不怕他,大不了鱼死网破,可是,我不能让我爸妈搅进来。”婉儿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无助。
珍妮和婉儿从小学开始就是死党,她了解婉儿的倔强和执着,她急急的抓住婉儿的手:“婉儿,你可不能做傻事呀,咱们慢慢想办法,肯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婉儿搂住珍妮,将下额抵在珍妮的肩头,忍了多时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珍妮,我该怎么办,呜呜……我好恨呀……”在珍妮面前,婉儿无须再隐藏内心的苦闷,她放声哭了起来。有时候,有种人比父母还要亲近,许多不敢和父母亲人说的话,却可能对这个人说,这个人可以站在你的立场上,陪你伤心,陪你难过,而不是埋怨、批评、责骂,这个人还会帮你出谋划策,这就是朋友,真心可贵的朋友。在朋友面前,你不用掩藏你的内心,不用怕丢人,不用怕难堪,也不用怕尴尬,婉儿和珍妮就是这样的朋友。
“婉儿。”珍妮抱住婉儿,忍不住也跟着哭起来。
两人相拥着感伤了一气,才止住了哭声。
“婉儿,你打算怎么办?”珍妮抹着眼泪担心的问。
“还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婉儿消沉的说。
“我看,现在你不要太激他,以免把他惹怒了,再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来。”
“嗯,我尽量吧,可是我一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一刀捅了他。”
“先忍忍,得想办法把那东西偷来,留在他手里终究会有麻烦。”
“是呀,唉,一想起来这事我就头大。”
“你可别冲动,别再把事情搞大了。”
“嗯,说出来轻松多了,憋在心里都要把我憋疯了。”婉儿看着珍妮,苍白的小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你呀,怎么说你呢,以后有什么事就告诉我,两个人抗总比你一个人抗轻松一些呀。”
“呵呵,有你这个朋友真好。”
“现在知道我好啦?早干嘛啦?呵呵。”
时间在两个人说说笑笑中过得很快。下午,珍妮去了趟公司,婉儿则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
“婉儿。”珍妮从公司回来,一进门就叫。
“怎么了?”婉儿揉着惺忪的眼睛问。
“罗总出差了,去杭州了,说是要四五天。”
“真的,太好了,哈哈。”婉儿开心的要蹦起来了,罗鹤鸣的离开让她觉得轻松起来,真是感谢老天给她喘口气的机会,四五天哪,应该可以想出个好对策来吧。
婉儿只住了三天院,说什么都要出院,她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医院里。珍妮拦不住她,医生更管不了,只好给她开了一大堆吃的、补的药,叮嘱她许多注意四项,放她回家了。
出了院的婉儿精神好了很多,她回家洗了个澡,然后去手机店,找到罗鹤鸣那款昂贵的手机,装作要买的样子,然后让人家仔细讲解了手机的用法,当然主要是删除录音和影像的方法。婉儿天生丽质,气质高贵,售机人员也没怀疑,讲得唾沫星子乱飞,那叫一个细呀,最后,婉儿说她去取钱,马上回来买。急得售机人员在后面直喊:“刷卡也行,刷卡也行。”
婉儿窃笑着跑到街上,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婉儿落寞的走在街上,忽然有种孤单的感觉。由于七年前的堕落,使她和父母的关系拉开了距离,虽然哥哥一直很关心她,但哥哥有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