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古老爷叹口大气,不发一语。
这时连管家张大爷也上前附和道:“老爷!其实小姐说得没错,小姐的身手可抵得过好几个大男人,不如就让她试一试,何况路程并不太远。”
“这——”古老爷再看了玉儿一眼,在内心深处,他不否认玉儿的确强过儿子不知几十倍,只是平常不愿意将这种看法挂在脸上,这次遇上这种突发事件,若推掉保镖就会失信于人,若中途被劫更会令镖局的名誉扫地,以后的生意也甭做了。
于是他用着不确定的口吻再问一次:“玉儿,你真的行吗?”
“包准没问题的,爹!”
“老爷!您就答应吧!我们兄弟一定会好好听从玉儿小姐的话!”小胡也上前为她求情。
古老爷深吸了口气,终于下定决心。“好吧!小胡、杨豹,你们待会儿和小姐讨论一下,明日再向我禀报。”
“是的!老爷!”两人齐声回道。
晚上,玉儿随小胡到库房查看要护送的宝剑。
不看还好,这一看可把玉儿震住了。
这哪是寻常的宝剑?它是由苏州最有名的铁匠打造出来的,刀柄上缀满宝石及金饰,最引人注目的是刀柄上的字——“尚方宝剑”。
“这剑是皇帝御赐的!”玉儿忍不住叫了出来。
“嘘——小姐,小声点,这次是秘密行动,对方才特别找我们送去给巡抚大人的。听说他这次要处决一个皇亲叛国事件,所以要特别保密。”小胡解释道。
“这样子呀!”玉儿边用着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道,边打量着宝剑,发现刀头刻有一行小字——御赐巡抚大人郑向。
原来这人就是他们将前往会面的人。
“好了。”小胡忙把她手中的宝剑拿过来,放在剑盒内。“小姐,你早点歇着吧!明日我们就要启程了,这次要出门半个月,你得养足了精神才好上路。”他叮咛道。
玉儿随即走出库房,望向满天星斗。
终于能出任务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知这一路上会发生什么事?她的心中充满了兴奋及期待。
玉儿终于达到她多年来的愿望了!
第一天,情况十分顺利,天气晴朗,沿途风光明媚,除了令她大饱眼福之外,更享受到前所未有的逍遥与自由,让她差点忘了有要务在身。幸好一路上有小胡盯着,才没让她野得太过分。
第二天晚上,他们投宿在郊外的一家客栈里。
难得离开古老爷的监控,玉儿忍不住放开拘束,和兄弟们豪爽地干杯、划拳。
“小……少爷,你别喝了!万一给老爷知道,我怕连我的头都要保不住了。”小胡急着劝道,一边用眼色向身边的弟兄们示意,众人立刻放下酒杯。
“小胡,你怎么比我老爹还难缠,真受不了!”玉儿不悦地嘟起嘴。“到底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喝点小酒又不会误事——”
店小二不知何时已站到玉儿的身后,并客气地递上两盘小菜。“客倌,这是本店特别招待的。”他搓着手客气道:“这位小哥说得是,这附近常有劫匪出没,保持清醒点是好的。”
“店小二,此言可当真?”玉儿闻言不觉提高了警觉。
“嗯。”店小二热心地提醒他们。“这里只有一条路,再过去些,就是有名的‘风沙崖’,只要是白日,那条路都是满天风沙狂风,不见天日,这是峡谷地形造成的特殊地理环境,因而也给了当地的士匪有了很好的掩饰,至今那里已经出事不下百次了。我看您是打外地来的,特地提醒你们一声。”
“是吗?”小胡和玉儿互望一眼。一时间,紧张肃穆的气氛笼罩了每一个人的心田。
“希望你们可以平安度过那段路程。如果没事的话,小的先去忙了。”店小二礼貌地欠个身,走开了。
“少爷,你别担心,这路我曾随大师兄走过几回,应该会没事的。”杨豹想令玉儿安心些。
“但愿如此。”不知怎地,玉儿心里就是轻松不起来,隐隐有股不祥的预感。“今晚大伙早点歇了吧。”说完,便拿起桌上的长剑起身离去。
是夜,玉儿辗转难眠,一直到天空露出了鱼肚白,才缓缓睡去。
一早在楼下集合时,玉儿还因睡眠不足而有些精神恍惚。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出任务,紧张之情自不在话下。
“看好东西。”她在启程前再次叮咛。
果真,才出发不到一个时辰,他们眼前忽然狂风大作,卷起漫天风沙。
“小姐!当心点。”小胡凑近她身边道。
“嗯。”玉儿点点头,并握住了刀鞘,准备应付任何突发状况。
近晌午时,风沙已大得连身旁的人都快看不清了。玉儿这时已无早先游览山水的心情,直叹,这差事果真不是好当的。她的心情也一点一滴的紧绷起来。
“杨豹!还要多久才能通过这段路?”玉儿一开口,马上含了满嘴黄沙,呛得她连吐几口。
“大概要一天——的——路——程——”杨豹声音在狂风中显得缥缈而遥远。
正当两人出声时,旁边忽然传来一阵惨叫声。玉儿一回头,模模糊糊中看到几个绑着头巾的人影冲入他们的队伍中。
“啊!”风沙堵住了她欲开口的嘴巴。她火速拔出长剑。
“小姐!小心!”
另一头传出小胡的声音,但她看不清小胡的位置。她当下反应是护住宝剑。 宝剑此时已由杨豹带着。
“杨豹!你在哪?”
她着急喊道,但风沙淹没了她的声音,漫天风沙中只闻刀剑交接的声音。
忽然,一把亮晃晃的大刀朝她砍来,玉儿连忙挡开,双方迎战数回合后,对方才中剑倒地。
这时,一个锦盒飞到她脚边,上头沾满鲜血,玉儿心头一惊,她看得出那是装宝剑的盒子。
杨豹?她顿时泪水盈眶,就在那一瞬间,一只粗壮的手已将盒子拾起。
是土匪!玉儿连忙一剑刺过去,对方俐落地闪过,接着两人过了几招。那人不似一般土匪,不但力大无穷,而且刀法、反应都不在玉儿之下。突然他用力一击,玉儿即不支倒地。
对方大喊一声:“到手了!”旋即掉头就跑。
玉儿见状,毫不考虑便追了上去。
风沙令她视线模糊、举步维艰,须臾,对方在风沙中扬起的头巾已越来越远。
玉儿几乎在看不清路况的情况下,只凭着那忽隐忽现的红色头巾作为目标。
天呐!千万别消失,我不能丢了宝剑啊!她使出全身的力气追着。
突然,她一脚踩了个空——
“啊——”
玉儿只觉得身体不断往下坠,她伸出双手试图抓住些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在那一刹那,她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卡!卡!卡!”
摄影机旁一名长相俊雅的男子正用力地挥着手臂,并把帽子用力扔到地上。他双手插在腰际,吼道:“你在干什么?”
他对着镜头前的女主角吼道:“我们广告片里要的是女侠,不是千金大小姐,你比那几招是在干么?扑蝴蝶吗?”说话者,正是奇大广告公司的艺术总监——黄河生。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黑粗框的眼镜,隐隐透着一丝文化气息,却和他浮躁易怒的情绪形成强烈对比。他这次是为一家知名的家电品牌拍摄新推出的电视产品,看来似乎承受着一股莫大的压力。
这时一旁的制片助理小朱急急赶过来,哈着腰说道:“黄总监,她还不太熟,我再叫武术指导教她多套几招,你别生气。”说完,回头交代道:“小黑,你再多教她几遍。”
黄河生拿出了根烟点燃,用力吸几口,借以平复情绪。
“总监,你先降降火气,这女主角是这次广告商亲自挑中的女明星,打算捧红她,我们拿人钱办事,还是别得罪客户比较好。”制片助理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我知道。”语气中仍有股火药味。“但是这女的实在笨手笨脚,根本无法将女侠的精神表现出来,怎么能把这次广告片中要传递的‘历史真实重现’的精神表达出来?”他焦躁地抽了第二根烟。
“眼看交片期限就要到了。”黄河生不安地在原地走来走去,内心焦急不已。
“啊……”玉儿趴在地上,慢慢醒转。
她勉强撑起身子,发现除了身上有点酸痛之外,竟没有一点外伤。她还以为自己这次逃不过一死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四下张望一下,发现自己置身在一条巷子里。
这是哪里?我不是在“风沙崖”吗?她脑海里充满了问号。
她漫无目的地走出巷子后,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条热闹的大街,不少人在她面前走来走去,这些人的穿着十分奇怪,但她就是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她一路走着,发现商店里卖的东西,都是她从未见过的新奇玩具,有打鼓的小猴儿、一些青青红红的怪东西,以及圆圆的盘子……看得她眼花*乱。
她不禁兴起一股念头——难道,自己来到天堂了?
第二章
忽然,玉儿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住了!
一名上半身穿戴古装的人,明明头上梳着整齐的发髻,但是,他的下半身却穿着一条短裤,而且露出一双长毛腿来,双脚还穿着她从未见过的拖鞋,最恐怖的是他似乎在大力咬着什么。
冷不防,他往墙角吐了一滩血水,而后大摇大摆地走向前去。走之前,他发现玉儿死盯着自己看,还骂了一句:“×××,看什么?有什么好看!”
玉儿一紧张,握住剑 柄倒退几步,准备一有状况立刻拔剑防身。
蓦地,背后似乎撞到了什么,她一个反弹,跳了起来,立刻旋身拔出长剑,架势非凡。
原本在一旁连喊几声“卡”,正待发飙的黄河生,见到闯进者竟是个看来武艺高竿的女子,不禁张大了嘴巴;她弯弯的柳眉下的杏眸怒中含嗔,紧抿的朱唇欲语还休,英气逼人却又不失女性的娇媚,活脱脱像从武侠小说里跳出的人物。
定神一看,玉儿才发现,她的剑正顶在一部怪东西上;它长着四只脚,架住一个黑铁块,铁块上还有圆圆的玻璃片。
这是什么怪物?原来她刚才撞到的就是这个东西。
玉儿当然猜不到这是部摄影机,更没想到自己其实正不小心撞入了拍片现场。
她睁着一双疑惑的大眼瞪着那个“怪物”,倏地一出招,便直刺向镜头,没想到那个怪物后方竟传出一阵惨叫声。
接着,她看见从怪物后探出了一个长头发、满脸胡渣的“野人”,冲着她喊道:“大哥!你在干什么?别毁了我的摄影机!”接着回头对围在一旁的工作人员吼道:“快阻止那个人,把他赶出去!别影响我们拍片!”
几名执行制作欲走向前。
由于刚才过于专注在那个“怪物”上,玉儿被这一喊,才望向四方,发现连一旁的人的穿着打扮都“怪怪”的。有的人戴着怪形怪状的“冠冕”,也有人像刚才吐血的男子一样露出毛毛腿来,衣服更是奇怪得可以,不但没有扣子,前面还印了骷髅的图案。
莫非——自己真的遇上野蛮人了?
这到底是哪里?为什么有人和她穿戴一样,又有人如此稀奇古怪?
在玉儿还未思索清楚之前,一群人已朝她逼近。
玉儿立刻出招,只见她腿一提,长剑在空中舞弄,反射出一道慑人的光芒,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划向一人的袖口。
“啊!”对方大叫一声,发现手臂上渗出血丝。玉儿只是想吓阻他们,因此下手不重。
但是一伙人却已是脸色发白,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其中一人轻呼道:“哇!他是来真的啊!”
这时,一见到血就濒临歇斯底里状态的制片助理小朱,抖着唇拉住身边的人,不断念着:“我们遇上疯子啦!快叫警察!快去叫警察呀!”他急得泪水都快迸出来了。
玉儿偏过头,望向这个胆小如鼠又娘娘腔的男人,忽然想起了大哥——对了!他简直和哥是同一个德性,没想到,这种“怪胎”除了她大哥外,还被她撞见第二个,她有点想笑,但随即一想“大敌”当前,岂可失去威严,于是脸色立刻又是一凛。
“住口!你这个番人!你说谁是疯子?”她向前两步。
登时一伙人全倒退好几步。
而一旁的女主角,吓得晕过去了。
“等等。”这时一直站在原地不动的黄河生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透出无比的威仪,一出口,所有人几乎都将视线投向他身上,像等着他决定所有人行动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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