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提女娲如何崩溃,长琴又开始解释了女娲石为什么能够帮助紫萱,还有紫萱这个女娲后人又为什么是工具:“阿鲤可还记得紫萱身上不断消逝的生命力?”
长琴见锦鲤点点头,微微一笑,接着讲了下去:“那是被女娲夺走了!紫萱继承了女娲的称号‘大地之母’,作为大地的母亲,地上的生灵生生不息,这个做母亲的又怎么会死?哼,说什么被子女吸收了灵力,我却没见过子女如水蛭一般吸收母亲的生命力的!女娲绝对是遇到了伤及她根基的灾难,才不得不隐匿,躲在暗处慢慢谋取气运、大地的生命力。也许是防备着天帝,也也许是为了其他……”
讲到这里,长琴向洞口处瞟了一眼,似笑非笑:“怎么,还不出来么?”
锦鲤听长琴说出这句话,觉得自己解放了有木有,一直把头闷在怀里神马的也是很累的好不好?
一身白衣的青年从洞口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娇小柔弱的小姑娘,虽然有点衣衫不整,但是看着姑娘打扮,绝对是非富即贵!锦鲤注重第一眼的眼缘,妹子虽然可人,但是也不是每一个每个妹子都喜欢的。所以对于刚看到的这个少女,锦鲤觉得她们之间的气场应该很不合,就如当初的杨婵一样!
白衣青年紧紧盯着长琴,半晌才出声:“在下,太子长琴!”
长琴没有半分的惊讶,知道这山洞的,也只能是‘太子长琴’了。
“我说的,你都听见了?”
“是!”
“看你的这具身体也没几年可以给你寄身了,又要渡魂了?渡魂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无尽的绝望与痛苦,是不是想灭了那个女人?如果不是,你现在这么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瞧长琴这么欠的直挖别人的痛苦,锦鲤就觉得有点同情这个冒出来的‘太子长琴’,被长琴这么毒舌对待的人,也是蛮可怜的。
“你……”
“你怎么能这么说?这位公子是好人,好人就应该有好报!”一边的妹子不甘做隐形人,开口反击了。
姑娘这么傻白的一句话,锦鲤就笑了:“姑娘,你家人喊你回家吃饭了!”‘好人有好报’这句话,用来形容‘太子长琴’,绝对是个笑话。
然后一挥手,姑娘飞了……囧,就这么飞了!
巽芳小姑娘觉得自己冤死了有木有,今天难得出来玩却遇到危险,很好运地被一个白衣少年救了。英雄救美,都想以身相许了有木有!哪知道天下暴雨,少年把自己带到他生活的山洞,然后听到了一大串听得她头疼的对话。看见救命恩人被那个很儒雅的青年羞辱,她本能的维护救命恩人,然后就被扇飞了?
被扇飞的巽芳不知道锦鲤这么一扇其实还真的让蓬莱躲过了一劫,曾经多次派人找寻救命恩人不过之后,巽芳再也不待见外面的世界来到蓬莱的人了。可喜可贺,巽芳姑娘那天真的逻辑还是找个蓬莱的汉子嫁了比较好。
“你……”
“我,我什么?我把那姑娘送回家了,帮你省了一个大麻烦,难道你不感谢我?还是,你觉得那姑娘说的很对?”锦鲤才不愿意相信这个‘太子长琴’是与刚才那小姑娘一样单蠢的人。
‘太子长琴’明显想到了那一句‘好人有好报’表情扭曲了一下:“那位姑娘是蓬莱公主巽芳,与我有大用!”
“你想渡魂到她身上?!”锦鲤惊呆了有木有,这位居然还有变成女人的癖好?
‘太子长琴’觉得锦鲤这姑娘脑袋回路真的不能理解,但是她说起‘渡魂’二字一点感情的浮动都没有。看了这一山洞的壁画之后,还能对‘渡魂’这么平淡的反应,那么锦鲤也不是那种烂好人的存在。
长琴眼睛扫了一下四周,心里暗暗决定:还是不要告诉阿鲤其实我也渡魂到女人身上的事情吧!
长琴刚做好心理建设,锦鲤就好像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盯着长琴看了一会儿:“阿珏,你是不是也变成过女孩子?”亮晶晶的眼睛,直接让长琴扶额,然后很真诚的说了一句:“乖,我才没那么没下限,所以不要瞎猜了!”
没下限的‘太子长琴’被梗了一下:他才不相信眼前这位也叫长琴,也经历过渡魂的人没渡魂到女人身上过!到了生命的最后关头,只要有合适的身体就行,那管你是男是女?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家禽也照样渡魂!可是,‘太子长琴’还有好多问题想要求教觉得还是直奔正题的好,这两位脑回路都是一样的,扯开话题的功夫太厉害了。
“不知两位,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太子长琴’从两人的对话中只能感觉到长琴和锦鲤与女娲是不对付的,但是不对付到了哪种程度,还有青年为何也叫长琴,这些都是疑问。
“正如你所听,我乃太子长琴。如果不是那次东海的意外,我也不会遇见阿鲤,摆脱了既定的命运。”说着,长琴在墙上指出了让自己命运出现转折的那次渡魂。
这壁画上的图,哪一副又是‘太子长琴’不知道的呢?但是,在他仅剩的记忆中,当初东海渡魂的记忆已经不那么完整,但是他清楚地记得……“等等,我记得我是渡魂到一个离我最近的渔翁的身上,又哪来的机缘?”
“所以,这是我家阿珏的机缘,不是你的。”话说到这儿,锦鲤终于弄明白了眼前这个人和长琴有什么关系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两个人可以说是同一个人。但是,就像是一部电影一样,如果在中间出现了分歧,那么不同的人就将拍出基调完全不同的后续电影。很不幸的是,‘太子长琴’的命运显然是悲剧,而不是长琴的喜剧。
这命运,当然就是你现在正在经历的即使不断渡魂,最终依旧会化为荒魂的宿命。不仅如此,我还补全了缺失的残魂。”
最后一句才是最让‘太子长琴’在意的:“你是说,残魂能补全?”是‘补全’而不是找回原来的残魂合成一体。
“当然!既然魂魄能分离,又为什么不能够补全?”其实长琴也不清楚自己当初的魂魄怎么就补全了,但是现在他用得着这位‘太子长琴’,所以又开始了老本行——忽悠!
锦鲤扯扯长琴的袖子,咬耳朵说了一句:“阿珏,你刚刚说……女娲不知为了什么躲在暗处不出来,是不是因为要补全你的魂魄的原因?”
锦鲤如果不说,长琴还真就忘了这一茬了。以天道四九对长琴的各种看不顺眼,才不会用自己的力量来补全长琴的残魂,绝对是从与他有因果的人身上夺取能量。至于这个人么,除了女娲还会有别人么?因果是循环的,长琴当初欠女娲的因果绝对没有女娲欠长琴的因果来的大。而且这因果在长琴一次次渡魂越积越多,最后导致女娲欠长琴因果越来远大。
也许女娲也想不到凤来化灵的太子长琴求生欲那么强烈,不惜忍受渡魂的痛苦,也要活下去吧?!
当然,简单的来说就是:女娲玩大发了,捅娄子了,最后还是得自己兜着!
这么想来,长琴觉得四九还是做过一件靠谱的事情的。如果补全一个自己的灵魂,就能让女娲龟缩一隅,再来一个女娲欠因果的‘太子长琴’,女娲会不会就这么被玩没了?
这样想着,长琴乐了:如果女娲真的这么憋屈的没了,绝对是人生一大乐事!
对于这个‘太子长琴’,长琴有点同病相怜,也存了利用的心理:“你应该知道你剩余魂魄的力量所剩无几了吧?”
☆、第59章 (九)
不提‘太子长琴’怎么混进天墉城,锦鲤和长琴一路上却玩得开心,拖拖拉拉近一个月猜到了南疆紫榕林。
紫榕林,顾名思义就是以榕树为主紫色的藤条为为辅构造而成的一个地方。成片成片的绿色和紫色相得益彰,一点也不显单调。
在迷宫一样的紫榕林找桂树?长琴觉得紫胤若不是逗锦鲤玩,那绝对是太闲了,才能跑来紫榕林里找到成精的桂树。
“阿鲤,你能找得到那株桂树?”锦鲤的本体也是植物,还是混沌中就已经存在的混沌仙草,相当于植物中顶尖的存在。因此,只要锦鲤愿意,一草一木都能成为她的工具、探子。可是姑娘太懒了,到现在运用自己的天赋异能只做过催熟果实这种小事,白瞎了她自身的逆天技能。
锦鲤鼻尖动动,耳朵扇扇,左拐右拐,终于停下,然后抱起一团白色的小绒毛:“咦,这是…什么东西?闻着还香香的!”
小东西缩在锦鲤的手掌心,湿漉漉的鼻头先碰碰锦鲤,再用勾起的大眼睛盯着锦鲤看了一会儿,觉得锦鲤长得颇合它意,才娇娇俏俏的舔了舔锦鲤的手心,还不时发出‘嗷嗷’的细小叫声。
长琴从绒毛团子舔锦鲤开始就脸黑了:魂淡,怎么畜生都来和他抢阿鲤?
“这是一只九尾狐狸,不过血统不纯,不知道被谁丢在这里的。”长琴很自然的把狐狸从锦鲤手中拿走,一点都不顾及小狐狸还很小的事实,一甩袖抛入草丛中。
锦鲤还没反应过来绒毛团子就被长琴抛了,这么久没碰到有趣动物的锦鲤还是蛮稀罕这只狐狸的:“阿珏,绒毛团子……”
“乖,狐狸精身上的味道太大,别碰。”
锦鲤完全被长琴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打败了,明明这只小白狐身上带着类似水果般的清香,哪里不好闻了?
‘嗷嗷’小狐狸很坚定,终于看到一个自己感觉亲近喜欢的人了,在紫榕林呆了好久好久的它好希望看看外面的世界。但是听说外面的世界很危险,所以它的榕树爷爷一直不愿意放它出去,所以它决定跟着眼前这个红衣少女。
每个女孩子都喜欢小小的,毛茸茸的宠物,就算再怎么喜欢奇葩生物的锦鲤也不例外。看见小狐狸的这样子,锦鲤很小心的抱起来,温柔的摸摸它柔顺的皮毛:“阿珏,很可爱,对不对?”
长琴怎么看都觉得还是锦鲤最可爱,对于白狐一点感觉都没有,懒懒的看一眼:“没有阿鲤可爱。”
锦鲤对长琴的回答很满意:“那是当然!”正笑着,小狐狸不甘自己就这么被忽略,直起身子在锦鲤的脸上舔了一下,留下一点口水的痕迹。
锦鲤在‘咯咯’发笑,长琴握紧的双拳在‘咯咯’作响,双眼微眯,盯着小狐狸:不要太得寸进尺!
然后……小狐狸用绒绒的大尾巴对着长琴才不理他。聪明的它知道,只要讨好了这个女孩子,看着凶巴巴的青年才不会对它怎么样!
一直目睹这一切的老榕树放心的发出‘沙沙’的声响,对于小狐狸的选择也放心了:这两人瞧这就不是池中物,襄铃跟着他们是绝对不会有危险的。紫榕林在不久的将来会迎来一场灾难,老榕树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护住襄铃,所以才默许了襄铃自动寻主的举动。
“姑娘,小姑娘……”植物之间有独特的联系方式,它们枝叶发出的‘沙沙’声也许别的五中听起来是千篇一律,但是同为植物的它们却能读出不同的对话。刚刚锦鲤发散开来的神识让老榕树知道,眼前的红衣少女也是植物化形。
植物好啊,植物不杀生,心底善良,热爱自然,崇尚和平……老榕树对于锦鲤的好感真是一发不可收拾。至于长琴……老榕树能感觉到长琴很强,但是瞧着对锦鲤的深情,还有锦鲤对长琴的依赖。即便是长琴毫不怜惜的扔了小狐狸,老榕树也只是认为这是长琴对于小狐狸吸引了锦鲤的注意的一点吃醋的小动作而已。
锦鲤四处看了看,目光定在老榕树上:“你要说什么?”
“你可知道你手上的小狐狸的身世?”
锦鲤不喜欢老榕树说半句留半句的对话方式,而且小狐狸的身世与她有关么?即使小狐狸很讨人喜欢,锦鲤觉得她暂时还是没有收养宠物的想法。
“与我有关系?”
无所谓的态度与老榕树所设想的不一样:“姑娘,看你这么喜欢小白狐,你就不好奇这么弱小的小狐狸……”
“你好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看你一抖就那么多叶子掉下来,我都替你心疼得慌。”
锦鲤说话太直接,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老榕树觉得是不是自己太长时间没有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这外面世界的人怎么说话都这么直接了?以前明明就算一句‘回家吃饭’,那些人都要说上一大段‘之乎’此类的修饰词,难道,他真的老了?
老榕树不想错过锦鲤和长琴这两个这么好的托付人,看两位真的没兴趣知道小狐狸的身世,也不再卖关子:“这只白狐叫襄铃,是青丘之国国主与人类生的孩子,国主托我照看。可是,老朽自认为自身难保,保护不了襄铃的安危,还请两位把襄铃送到她江南的母亲的身边。”
老榕树对于未来的危险只是隐隐有感觉,什么自身难保都是希望引起锦鲤的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