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事。皇帝的身体,如何能与别人相同呢?所以救起皇上之后,荣华也被带到了乾清宫的偏殿,因为荣华到底是安亲王府的格格,倒是只派了侍卫严加看守,且没有请太医来看,只往床上一丢。毕竟大家都忙着关心皇上呢,谁有空顾及荣华那身子呢。不知道这些人,要是知道那时候待在那句身体里的竟然是皇帝陛下,不知作何感想。当然,只怕他们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事儿了。
惠妃宜妃都急坏了,和荣妃一起守在乾清宫外,与惠妃宜妃不同,荣妃可不担心荣华冲撞皇帝一事,甚至有些儿幸灾乐祸,要不是皇帝也出了岔子,她只怕就要笑出来了。
惠妃和宜妃在乾清宫外站了没多久,就见李德全出来了,忙上前去问,没奈何李德全现得了皇帝的命令去领荣华来见,自然顾不上三位后妃,只说了一句:“皇上已经醒了。”便匆匆走开去了。
没多久,惠妃和宜妃就看到了荣华气定神闲地跟在李德全身后,她身后还跟着四个御前侍卫,那通身气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皇帝陛下呢。却不知道自己居然阴差阳错的猜对了,如今这浑身散发着王霸之气的荣华,身体里装的,正是皇帝的魂魄,以至于李德全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竟然在荣华格格面前硬气不起来。
惠妃和宜妃见了荣华,只以为皇帝要处置荣华,自然紧张万分,如今情况却又容不得她们去问,那心真是七上八下。宜妃对荣华更加熟悉些,因此很疑惑,难道李德全与荣华说了些什么不成,那丫头片子怎么这么镇定,一点儿也不惊慌?毕竟这次可是冲撞了皇帝,不是撞了小太监小宫女的小事儿啊。
更让三位后妃惊讶的是,李德全领了荣华进去后没多久,竟然领着其他伺候的人都出来了,连牛太医都不例外。皇帝甚少有避开李德全的时候,就是平常召见大臣,李德全也是在内伺候的,更何况现在不过是与荣华见面,怎么就需要屏蔽左右,连给皇帝看病的牛太医也被遣了出来呢?皇帝这是要发怒还是另有要事呢?
只是眼下就容不得三位后妃在此想入非非了。李德全微微行了个礼,惠妃忙请起了李德全,知道他是有话要说,忙客气道:“李公公,是皇上有什么吩咐吗?”
“回惠妃娘娘的话,皇上请惠妃娘娘、宜妃娘娘、荣妃娘娘三位娘娘先回宫歇息,皇上身体无碍,请各位不必挂念。”
宜妃向来是个冲动藏不住话的,自然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李公公,可知皇上秘密召见荣华格格,这是要?”想从李德全这探一个消息,虽然知道这基本无望,但总要试一试的。
果然李德全回道:“回宜妃娘娘的话,奴才不知。皇上的心思,怎么容得咱们做奴才的猜测呢?”这话回绝了宜妃也暗暗警告了她。
宜妃无法,和惠妃对视一眼,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那请李公公转达皇上,臣妾就先回去了,请皇上一定要保重龙体。”
“娘娘放心,奴才一定会转达的,娘娘慢走,老奴就不送了。”李德全招呼了一个小太监给三位娘娘引路,自己就退开了去。
………【【第二十一章 皇帝的疑心】】………
【第二十一章皇帝的疑心】
乾清宫的正殿里,荣华正紧张地等待自己的身体进来,这种感觉,真的是十分微妙。
荣华在正殿后方的内室的龙床上坐等着,屋子里点着只有皇帝才能用的龙涎香,那纯正和田玉打造的万寿无疆香炉上飘着一缕缕的香烟,给这个冷清的屋子添了一丝生气。
“吱呀”沉重的木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断了荣华的思绪,紧接着她就听到了李德全那有些尖细却平稳的声音:“荣华格格,请,皇上在内室等您。奴才也告退了。”
那“荣华”只是“嗯”了一声,却十分有气势的样子,荣华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起来了。只是她还来不及等到“自己”走近,就突然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她是被人唤醒的,荣华感觉没过多久,就感觉有人站在她的身前唤着她的名字,一点儿都不温柔,反倒带着沉重的压迫袭来。
睁开眼睛入眼的还是那双金黄色绣着黑色龙纹样的软靴,荣华真是头疼,这状况,应该是各归各位了吧,这这这可怎么像皇帝交代?
掌握生杀大权的那个男人居高临下的站着,再也没有小时候对她调皮之后的那种纵然和宠溺的笑容,神色复杂,皱起的眉心似乎在表达他对这次事件的疑惑。
皇帝蹲下身子,眼神里全是凌厉,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就这样问还保持着昏倒前姿势——躺在地上的荣华,语气说不上是疑惑还是诱哄:“荣华,你说,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
荣华不敢答,也不敢不答。心里生气的很,从小到大,谁都没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儿,他知道皇帝位高权重不能得罪,可忍不住心里的委屈,不由抽抽搭搭地顶了一句回去:“我怎么知道!”
荣华的突然撒泼或者说撒娇,本来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情况的皇帝突然没辙了。敢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女人可真没有,女儿们哪个不是规矩的要命,后妃嘛再怎么撒娇装可怜也不敢真的哭,犯忌讳遭人嫌。
“哎,荣华,怎么哭了?”皇帝话虽如此问,荣华再傻也不会平白去答,总不能说是皇帝欺负自己吧。虽然自己是小辈,可皇帝到底是皇帝。
“行了,别哭了。朕不说你还不行么?”皇帝什么大事儿没见过,如今倒叫一个丫头片子给弄得手足无措了。到底眼前哭的那个身子,好像自己也呆过那么几刻钟,皇帝觉得自己的感觉有些复杂,到底还是伸出手拍了拍荣华以示安慰。
荣华倒是停了哭,眼里却还是含着泪的,眼巴巴的看着皇帝。这会儿她倒是有些犹豫迷茫了,不知道自己走到这一步,到底应不应该,也许嫁给八阿哥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吧。
倒是皇帝让眼前的状态弄得有些糊涂,想起安亲王对自己所求,想是荣华看上了自己家老八。本来还想着这事儿自己总要思量思量,虽答应了,却没想那么快给两人指婚的。只是如今荣华可怜兮兮地跪躺在地上,皇帝鬼使神差就想起了这事儿,于是竟说了这么句:“朕知道你心系八阿哥,今日朕就允了与你指婚。只是这今日之事,朕不希望再发生,也不希望有人提起!”言语之间,竟是打算以此威胁荣华了。
荣华觉得自己快要呕得吐血了,具体原因不明,总觉得自己吃了个亏。但此时也不能不应,不然自己玛法阿玛不是白求了?倒连累宜妃惠妃不说,还让人看自己笑话。
只是皇帝说今天的事儿不希望发生,荣华却是想:这个我又没什么办法,又不是我学了妖法,能控制你的身子,要是这样,我也不用愁着想要靠八阿哥夺位了。
皇帝自然是想到如此,荣华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自然对她有些了解的,因此也不将那些怪力乱神的事儿往她身上想。
皇帝的话说了,自觉已经无话可说,荣华倒是没什么别的反应,就是不哭了,低着头也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
皇帝将自己身上的帕子扯给了荣华道:“得了,甭哭了。朕还是第一次见你这小霸王哭呢,倒好像是朕欺负你似得,赶紧起来吧。”
荣华接了帕子起身,听见皇帝的话,自己也觉得自己哭有些丢人。自自己记事以来,就未曾哭过,骑马出去玩儿摔疼了,手臂破了一大片也未曾哭,如今为了这点小事就哭,倒有些故意的嫌疑了。
如今两人都有些尴尬,荣华正处于自我厌弃阶段自然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从容与皇帝相处,更何况这事儿怎么听着都有些诡异,看皇帝无话,也就准备退下了。
谁知道皇帝却喊了李德全进来:“李德全,拟旨。”
李德全应了,请了皇帝到前面正殿的书桌上,将笔墨纸砚准备妥当了,等着皇帝下旨。
此时没有臣子在场,却是皇帝亲自写的诏书,荣华站在一旁,皇帝也不避她,倒是将皇帝的旨意看得一清二楚。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皇八子胤禩,年已长成,时及加冠,理合婚配。京师有女辛郭络罗氏,明尚额驸之女,年方十四,良起民间,父母行止端庄、家法整齐,其女容貌端洁,德性纯美,言动威仪,咸合礼度,今赐婚予尔二人,服此荣恩,永光闺阃……
圣旨嘛都是一个样,荣华看到写自己行止端庄,都忍不住有些想笑,但转念一想这圣旨一出,这以后的命运就此决定,已无退路,因此也不禁有些迷茫。
写这诏书却要分拟两份,一份满文一份汉文,一份拿去八贝勒府宣旨,一份拿去明尚额驸府宣旨。
拟完了旨,皇帝对荣华说:“你下去吧,收拾收拾东西,出宫接旨去吧。”
这圣旨规矩就是多,还要去额驸府摆排场,荣华有些无力,却明白这是规矩,早日出宫也好,正是心烦需要人出主意的时候。于是荣华向皇帝告了退,由顾顺领着回储秀宫收拾东西。
还未走出乾清宫,却听得皇帝的声音:“李德全,这宫里燃的是什么香?”
“回皇上的话,是去年那传教士进宫面见皇上时的献礼,说是那法兰西皇宫珍品——龙涎香。”
“不过是龙涎香,我大清也不是没有,换了吧。”
“是。皇上,昨日里八阿哥才刚送了些印度来的天竺香,香气倒是清新,味儿也多,可要点那个?”
后面的话,荣华因已经走出了乾清宫,倒是没有听清,也不知道皇帝答应没有。
………【【第二十二章 不想嫁人?】】………
【第二十二章不想嫁人?】
储秀宫倒是安静,原以为发生这样大的事情,这些秀女们免不了要互相嚼舌根套套八卦的。没成想荣妃一回来就将气撒在了那一众儿秀女身上,于是原本要搬地儿的宫女都被打发去整理屋子收拾东西了。
和荣华一屋的已经收拾了东西被送出宫了,因着事情这一闹,荣华倒也不记得那秀女分的如何了。
顾顺走后,倒是早晨儿被荣华拉住套问消息的那个洒扫的宫女又来了,十分客气的说帮荣华收拾屋子。荣华被人伺候惯了,自然留下了她,大不了到时候多给些银子就是了,怕是那宫女也是知道荣华这儿赏钱多,才巴巴儿赶来帮忙的。
“仔细着点,我出去走走。”荣华吩咐了一句就出门了,也不担心这宫女手脚不干净,这宫里没脑子的可活不下去。
“是,格格。”小丫头脆声答了,手脚也麻利。
荣华打开屋子的门,一抬头,刚好看见八阿哥胤禩站在门口。
“小八,你怎么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魂魄离身的时间有点儿久,这次荣华又和当初一样恍惚。只是当时是自己下了苦力去寻思怎么回事儿。这会儿虽说不准,到底咂摸出个味道来,只是还迷茫着,身体的精神儿气却不足了。
“我听人说,你今儿个摔着了,可没事吧?”八阿哥俊秀的脸上显出一丝担忧来,倒像是真心实意的关切。可惜荣华这会儿根本无力去观察他的表情,也就无从得知这略显平淡的语气是不是带有真情实意。
“我没事儿,你怎么没去看皇上?”荣华看了眼八阿哥,既然已经知道刚才发生的事儿,那么一向以孝为先的八阿哥怎么可能不去探望自己的皇阿玛,而跑到这儿来了呢?
“我才刚从皇阿玛那儿回来,听李公公说,皇阿玛无甚大事,倒是你,被皇阿玛单独召见,可有什么不妥?”八阿哥有些着急,听说皇上独自召见荣华,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也难怪他有些心神不属。
荣华本就心情烦躁,听他这话倒像是来探听消息的,顿时有些不快:“我当你怎么今日如此热心,原来是皇上根本不见你,怎么,想来我这里套消息?”
八阿哥微微变了脸色,却还是好言相劝:“荣华,你这是什么话儿,我怎么会如此想。只不过担心你罢了,听闻皇上也未曾替你请太医,也不知是否怪罪了你?”
“如今我好好站在这儿,你就该知道没事儿了吧。谁知道你心里想点什么?”乾清宫的事儿,八阿哥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要说担心荣华的伤势,荣华是打死也不信的。这空手儿就来了,可不就是惦记着那无第二个人知道的消息罢了。
只是与皇帝的话却是不能说的,说了只怕八阿哥也以为她的说胡话敷衍于他吧。
八阿哥仍是好脾气的笑笑:“怎么今日不开心,是皇阿玛责罚于你了吗?别担心,一会儿我就去求皇阿玛,想必皇阿玛一定不会怪罪于你的。”说着想去拉荣华的手,却被荣华一下子闪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