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燿不服气的道:“这种事情有谁能忍着不解决啊?瞧慈师父把主子讲得跟神一样!”虽然他承认天亦玄在自己心目中强得跟神一样,可是主子并不是神跟大家同样要吃五谷杂粮和喝水才能活命,他才不信这种事情有人能忍着不去理会它!
说完瞄了身前的大树一眼敬畏的退后几步,两手合什朝树头拜了拜道:“失礼、失礼,神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小子计较。”为博取感的冲着大树直傻笑。
慈鹰和他身后的大军听得直笑,慈鹰道:“你大师兄早把内功练得出神入化,光吸空气都可以活得比你健康,还吃啥劳子五谷杂粮喝哪里门子水啊?”天亦玄当然没有这么神奇的力量,不过是牠信口胡扯免得这个傻弟子一路上都为了不堪入目的事情哀哀叫。
西门燿信以为真的张大嘴巴,道:“原来主子已经快修练成仙了吗?”接着两眼发光无比崇拜的道:“什么时候我才可以达到那样的境界啊?”
偷偷接近一人一鸟的倪晓岚和北浪惊珂闻言,恶劣的在心底应道:“等你死的时候就办到啦!”两个姊妹淘心有灵犀的互视一眼,吃吃直笑。
沉溺在自己情绪里的西门燿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逗笑了所有人,兀自喃喃道:“主子做得到的事我也能办到,不过是个小小的生理需求算得了什么!”挺起胸膛昂着头,顿时觉得自己伟大不少。
西门燿曾经被人视为不知人间险恶的纨绔子弟,又总是伤害着受人尊敬的姊姊,在众人心中的地位俨然贬得一文不值,让人怎么都瞧不顺眼,但自从有了肯尼·爱德华斡旋后,众人才渐渐与西门燿亲近。
之后他们偶然发现西门燿相当的单纯,很容易就相信别人说的话,可是在他听到会使自己权益受损、或是让自己人得到不好结果的话时,他却又能果断的全盘不予采信,起初众人以为他只是在讨好他们,后来才知道他本质上仍是单纯的,但是他拥有极佳的判断力,不过这个判断力适用的范围显然不包括于他无害的事情。
近来,某些性格存在恶作剧因子的人找到捉弄他的诀窍,经常骗得他团团转,致使他成为行军路上的开心果,间接减少了众人心理上的压力,也让这一路上充满欢笑声。
西门燿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日子,在觉得新鲜而且能够和大家更加融合的情况下,他乐得不去计较某些人的玩笑行为,毕竟他只是单纯可不是笨蛋,很多事情他都看在眼底却不愿去揭穿罢了。
慈鹰用翅膀拍拍他的头,道:“乖孩子,你有这个信心想必会让你大师兄感到高兴,师父们也对你感到骄傲啊!”牠眸子里盛载着足以融化钢铁的柔光,让人一见之中几乎以为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被软化了。
突然,一阵响彻云霄的鹰唳打破慈鹰的魔力,慈鹰刻不容缓的拔地而起,在空中与缘鹰会合后望见远方有着四道人影,其中两个人胁下挟着另一个人急速掠近。
听到缘鹰的示警,武苍云尽避身着几十斤重的铠甲依旧身手俐落的跳起身,随后众人纷纷站起或蹲低身子向外成扇形散开来,响铃军则分散在武苍云等上级人物的周遭,隐隐将他们保护着。
“哈哈哈!”
震耳欲聋的笑声漫天覆地的传过来,武苍云觉得耳里一阵疼痛,他心想不能让大军伤在这种情形下,太不值得了!当机立断的喝道:“悲振!”
悲振不需要武苍云告诉他该怎么做,收到他的喝令后让马人立起来,举高长矛用丹田发出一声大喝。
“喝!”
在悲振动作的同时,他所带领的响铃军自动的跟着他动作,九十九人同时发出喝叫,将笑声硬生生的挡回去,马蹄落地后马颈上的铃铛“铃铃”作响,交织成一片诡谲的音乐。
“好!”言道儒左肋下带着惜惜彷佛仙人般翩翩然从天而降,傲然笑道:“几个月不见各位的能耐增进不少,只是想对付老夫似乎还差得远呢。”他松手让惜惜得以自己站好。
言道儒话才说完钱彬带着红袖飞掠而至,一语不发的使红袖站在惜惜身旁,自己也跟在旁边好保护两个弱女子。
武苍云星目圆睁面无表情的道:“两位千里而来是为敌?还是为友?”他根据悲振的描述一眼认出他们正是文狂武痴。只要是聪明人都不会想跟两个武功深不可测的老不死作对,在未明白是否值得大动干戈之前还是谨慎为上。
言道儒哈哈笑道:“小子,你看我俩个老头子象是来找你聊天喝茶的吗?何必多此一问。”
武苍云皱眉道:“在下此行责任重大,绝然不希望发生任何不必要的损伤,两老并非不明是非之人,为何要阻拦我们救助扬舞国?”
言道儒道:“当一天和尚便要敲一天钟,我们不过是听人吩咐的喽罗,这番大道理你应该对堂主说去才有用。”他嘲讽的扬扬嘴角,道:“我俩个老头子也不想做得太绝,只要你们乖乖让咱们伤几个人好使我二人交差了事,我二人便不会太为难你们,倘若不好好配合可别怪咱们不客气。”
武苍云迟疑了下,北浪惊珂已经抢先怒斥道:“枉费你们身为江湖耆老竟然助纣为虐,先是夺我意舒国,现在还想让扬舞国沦陷吗?”她双目皆红,尽避并不喜欢自己生长的国度,但那里毕竟是自己的家,若不是绝煞堂、若不是文狂武痴她怎会失去自己家园?变成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言道儒昂首狂笑,道:“文狂武痴重来就不是好人,江湖辈份更是可笑得紧,我兄弟二人都是死而复生的人了,这天底下有什么值得我们在乎?意舒国为谁所有干我底事?扬舞国是否沦陷之于我何干?”
北浪惊珂上前道:“怎会不相干?只要是候风大陆上的人民都该注意到扬舞国沦落的严重性,一旦天朝重新回到这块土地,谁能够保证不会死在天朝雄师的铁蹄下呢?!”
言道儒扬眉道:“那又如何?旁人的生与死老夫从不放在眼底。何况,就算是天朝人也不配成为老夫的对手,除非天宗亲自出手否则天朝之中无人能令我兄弟二人感到畏惧。”
“未免太狂了些。”倪晓岚皱皱琼鼻,喃喃自语道:“这种话连我娘亲都不敢说呢。”文狂,果然狂得可以。
言道儒望了她一眼,对着武苍云道:“你做好决定了吗?这些人的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他自信满满的模样彷佛已经知道武苍云的决定。
武苍云大步上前,抱拳道:“请恕在下无法同意,要让在下平白使伙伴受伤我办不到,在下愿领教前辈的武功,只希望前辈莫要再为难其它人。”
言道儒摇首道:“这岂不让你们占尽了便宜,只有一颗人头想害我们回去找骂挨吗?”他从腰间解下灵蛇软鞭,道:“想来是谈不拢了,出招吧!”
他的长鞭在头顶上环绕一圈往武苍云抽去。
武苍云经过双鹰的指点后,武艺大进已非从前的他,大刀自背后撤出力贯双臂的使劲垂直劈出,一道刀气划空激起无数草屑准确的击中鞭梢后,刀气从中化分为二仍朝言道儒扑去,而言道儒的鞭亦不曾收回的往他胸口点去。
言道儒左手凝注内力捉住上方的刀气转往下方化去两道劲气,此时他的鞭子已经欺近武苍云。
武苍云不慌不忙的回刀挡在胸前,“当”地一声他两手震得发麻握不住的大刀跌落草地,他亦受不住反震的力道倒退数步。
“看剑!”
倪晓岚突地一声娇喝,跃上武苍云的肩头足尖轻点借劲跳到半空,她在半空中一个翻身以一式‘乳燕穿林’连人带剑射往言道儒的喉头。
同时,北浪惊珂解下一条红色的缎带,那条缎带在她手中就象是有了生命一样,随着她的手法如灵蛇般吞吐穿梭,绕满天空的缎带使人瞬间彷佛以为自己置身于仙境,朦胧氤氲的仙境中仙子正翩翩起舞着。
言道儒灵蛇软鞭缠上倪晓岚的紫晶剑,一振长鞭将她往外甩开,熟知她早料到他会这么做,真正的紫晶剑旋即露出只让他甩出假剑,她挺着短匕使出‘剑影盖天’,无数虚虚实实的剑影罩住他的全身。
他冷嗤一声,道:“尽使些花拳绣腿,难道不怕令你母亲蒙羞吗?”灵蛇软鞭毫无罣碍的护住全身,左手从怀中掏出数枚天衍币以‘天女散花’的手式撒了出去,一枚枚钱币均打中实体的剑尖。
倪晓岚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硬是将袭来的劲力卸到一边使她周遭的草屑飞满天,饶是如此她依然从手指麻到肩膀处,狼狈的喘着气飞身退开。
这时北浪惊珂使出她过人的轻功,踏着她布出的缎带阵与一片火红融为一体,言道儒没有机会弄懂她在玩什么把戏,因为武苍云已经重拾大刀挥发凌厉的刀劲,似虎豹般飞扑过来。
言道儒抽动软鞭卷起一朵朵伴着绿草的鞭花,大脚步步跨近武苍云,凛然道:“自不量力的小子,老夫成全你!”一叶叶绿草上贯注着他浑厚的内力,宛如削铁如泥的宝刃般划向武苍云。
武苍云不敢轻视将大刀舞得泼水难侵,那片片绿草打在刀身之上发出“当当”的声音,转眼间他手里的大刀已经变得如同破铜烂铁,而草叶仍象是倾盆大雨毫无休止的征兆。
“哎哎,武大哥你的刀真不耐打!”
倪晓岚抱怨的说道:“都还没有休息够又要出手了,万一受了重伤你可要负责喔!”她右手反握紫晶短匕,左手自腰际摸出六支寸长的短匕,将六支短匕抛到头顶上,以左脚为轴心旋转娇躯。
紫晶剑划出一环环紫色莹光,六支短匕随着一环环莹光飞绕,她发出一声轻喝两脚交叉微蹲,紫晶剑朝言道儒一指,道:“莹牵六道!”六柄短匕爆发尖锐如鬼嚎的破风声,呈一个正品字和一个倒品字型射出。
言道儒朗笑道:“这招还算上得了台面!”右脚向前跨出脚前的草成弧形朝后方倒去,左掌掌心朝上抬起后反掌向下压,正是天地八式之一的‘翻天覆地’。
倪晓岚挫败的看见六柄短匕掉在地上,然后出人意表的弹跳起来,她心中倏然一惊急急跃起,愕然发现脚下的草地从二指长变成仅一指节的长度,背脊窜过一丝寒意,她吞咽着香唾安抚自己的恐惧。
这一刻她真切的明白自己的功力恐怕不及‘文狂’言道儒的三分之一,她在凤凰王朝行侠仗义尚不曾遇过对手,到了候风大陆却老是对上令她自尊心受创的高手,到底是两老武功太高?还是她武艺太差劲了?
倪晓岚的出手使武苍云得以喘口气,他瞪着自己手中残破的刀,发现虽然自认为把刀舞得密不透风,但是身上布满了细小的伤痕显示他的功力还差得远了。
言道儒正想一举收拾他们,北浪惊珂适时制止道:“慢着!”
随着北浪惊珂的出声,她同时收去布下的缎带阵,众人凝目一看心中均是震惊无比,她竟在不知不觉中将惜惜五花大绑押在身前。
钱彬瞪大一双凶狠的眼睛,怒道:“快放了她!”
言道儒则是毫不显露真实情绪的问道:“你是怎么办到的?小泵娘。”
“放了她,然后让我们死在你们的手下吗?”北浪惊珂凝声道:“管我是怎么捉到她的,你们两个人现在起最好听我的话,否则……”她作势捏住惜惜的喉头。
惜惜害怕的神情让文武二人感到一阵不忍心,言道儒道:“好样的,原来你们一开始就在打这种下流的主意。”撇一眼被点倒在旁的红袖,庆幸她看起来毫发无伤。
倪晓岚嘻笑道:“那是当然啦,对你们这种高手中的高手,不耍点小手段怎么有活命的机会呢?”她觉得不是自己武艺差劲,而是文狂武痴无论在武功或是经验方面都高明的不像话,想来她实在不用太沮丧。
武苍云实是不明究理的配合两女行事,此时也被眼前意料之外的情形惊得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轻咳着质问道:“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尽避多对一也不见得有多光彩,但至少比掳人威胁要好多了!
北浪惊珂不屑的道:“收起你的浩然正气吧,生死关头那里还顾得了可不可做!”绝煞堂的每个人都跟她有仇,她可不会对任何一个人手软,也不愿将道德仁义浪费在跟绝煞堂有关的人身上。
言道儒眯了下眼,叹气道:“好吧,你放了她,我们不为难你们就是。”惜惜不仅仅是两老疼爱的乾孙女,更是魏开拓的掌上明珠、狐媚女的心肝宝贝,相较之下砍些不值钱的人头也比不过她的一条命,这个险可冒不得。
北浪惊珂学他眯起眼睛,道:“你们要发誓绝不会再对我们出手,还要立张单据给我,否则我信任不过你们。”此刻她生意人的精明冒出头来,打死不受骗不吃亏。
言道儒重重的叹口气,道:“这荒郊野外没纸没笔,你让老夫如何立据画押?”
北浪惊珂露出一抹奸臣式的微笑,道:“这可要两位自行想办法解决了,反正你们何时完成我的要求,我就什么时候放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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