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那么朕就把拓拔明卉送给你,你们两个一起到月杨宫闭门思过。」
一听月杨宫,苏佾苹差点晕过去。「皇上,你不能这么做,臣妾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臣妾没有恶意……」
沈冲搂着纳兰瑶姬回过头,「安全?没有恶意?苏佾苹,你以为你做过什么事,朕都不知道吗?」
苏佾苹跌坐在地,「皇上……」
伤口的疼痛让沈冲不觉皱起眉头,额头的汗水也不住落下,但他还是勉强自己把话说完:「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在月杨宫好好反省反省吧!」
***
还来不及躺回床上,沈冲便因伤口迸裂而陷入一片黑暗中。
昏昏沈沈、半梦半醒间,沈冲老觉得有双冰冷的小手不住地轻抚他,且听到一阵低低的哭泣声。
沈冲从梦中惊醒,睁眼一看,不是别人,就是纳兰瑶姬。
沈冲以为自己在作梦,忙起身,只见纳兰瑶姬两个眼睛肿得桃儿一般大,鬓发濡湿,满脸泪光,显然已经哭了好一会儿。
他心疼极了,她是为了自己掉眼泪吗?
乍见沈冲醒过来,纳兰瑶姬脸上一喜,两行眼泪又掉下来,「你终于醒了,我以为你……」
他伸手替她拭去泪珠,「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是不是皇后还是其它人又欺负你?告诉我是谁,我马上派人整治她们。」
纳兰瑶姬拉住他,「不是,没有人欺负我,你别瞎猜。」
「那你为什么哭?」
「刚刚有虱子跑进眼睛里,弄得我好不舒服,所以才……」
「你胡说,你这小东西倔强得可以,怎么会为了虱子跑进眼睛里就哭成这样?
而且你从来不哭的,不是吗?即使在天牢里让人严刑拷打,你一滴泪也没掉;即使我那样粗暴地要你、对待你,你也不哭,为什么现在却哭成个泪人儿?妳知不知道妳一哭,我心都跟着碎了?」
纳兰瑶姬幽幽地瞅着他,一句话也没说。
沈冲双手捧着她的小脸,「瑶儿,你因为担心我才哭的,是不是?」
纳兰瑶姬没有回答。
「小傻瓜,我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别哭了,你哭得我连觉都睡不好,万一叉晕倒怎么办?」他打趣道。
纳兰瑶姬闷闷地看他,突然开口:「你为什么要救我?」
沈冲脸上漾着一片温柔,没有说话。
「我曾经想杀你,论理,我是罪该万死之人,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任谁在那种状况下,都会救你的。」
「不,那是一头猛虎,没有人会在那种状况下,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更何况是救一个想杀你的人?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妳真想知道?」
她点头,「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纳兰瑶姬目无君主,对你出言不逊,甚至几次想杀了你,你为什么还要甘冒众怒把我留在身边?刚刚又为了我把皇后关进冷宫,这是为什么?」
沈冲定定望着她,「因为我爱你。」
纳兰瑶姬一楞,「你……爱我?」
「知不知道我看到你的第一个反应是什么?我要你,我从没有第一眼看到一个女人就想据为己有,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所以那时候我就决定,无论要付出何等代价,这辈子我都要定你了。」
「可是我想杀你……」
沈冲微微一笑,不改狂妄地说道:「无所谓,我对自己有信心,我相信你会爱上我的;而且是从里到外、彻彻底底的爱上我,完完全全只属于我一个人所有。再说,你现在舍得杀我吗?」
纳兰瑶姬眼泪又滚了下来。这个男人,既狂妄又自大,既傲慢又无礼,竟然在杀了她全家以后,还妄想着她会变上他,她、她怎么可以爱他?他是杀人凶手,是杀了纳兰氏一家人的凶手啊!她能爱他吗?
想到这儿,她的泪掉得更凶了,她频频摇头,「不,我不能爱你,我绝对不能爱你,我怎么能爱你呢?」
「为什么不能?」
她哀怨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因为……因为你是皇上,而我是……我是钦命要犯,是想要杀你的人,我怎么能爱你?再说,朝中大臣、宫中嫔妃也不会容许我留在你身边,否则皇后怎么会……」
「我都不在乎了,其它人又有资格说什么?」他握住她的柔荑,吻去她的眼泪,「别担心,一切有我,你只要乖乖做我的女人,替我生几个小皇子,到时候母凭子贵,还有谁敢说话?」
「可是……皇后怎么办?」
沈冲一蹙眉头,「苹儿?这关她什么事?」
「她原本是你的嫂子,不是吗?」
沈冲本就舒展不开的眉头这下皱得更深了,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纳兰瑶姬。
「大家都说你为了她,不惜在仪和门发动兵变,窜夺皇位,还强占嫂子,封为皇后。我想,你、你一定很爱她,不然怎么会这样做?」
沈冲的眼神冰冷极了,「瑶儿,我不想谈我和皇后之间的事,我只能告诉你,不管过去发生什么事,现在我爱的人是你,想要的人也只有你,除了你,我不要其它女人,即使是皇后也一样。」
他凑过嘴吻去她的泪,「把眼泪擦干,替我跳支舞,解解闷。」
纳兰瑶姬有些诧异,跳舞?他竟要自己跳舞?他刚刚才还冷冰冰地谈着皇后的事,现在却要自己跳舞?他……他果真如传说中所说一般喜怒无常,任谁难以猜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抹了抹泪,「跳舞做什么?你还病着,怎么有心情看我跳舞?再说这儿又没有乐工,跳起来怪怪的。」
「我喜欢看你跳舞,不成吗?还是你要我弹琴为你助兴?」说着,他当真坐起身,打算命人拿琴来。
纳兰瑶姬忙阻止,「你别动,我跳就是。」
于是纳兰瑶姬脱下鞋子,在裙襬上绑着铃铛,赤脚为沈冲跳起舞来。
但见舞衣飘飘,舞影翩翩,如彩蝶飞翔,又闻铃铛叮咚悦耳,清响不绝,恍若珠落玉盘,动人极了。
沈冲起先一直强打精神看着,但不知是纳兰瑶姬有意,还是沈冲真的太累,只听得那叮叮咚咚的铃声宛若催眠般,教人不知不觉闭上眼睛,随着那清脆的回响逐渐进入梦乡。
***
纳兰瑶姬就这样衣不解带地照顾着沈冲,喂他吃饭、喂他喝药、为他沐浴净身、为他更换衣物,甚至天天为他跳舞,替他解闷。
有时候沈冲精神好些时,他会亲自为纳兰瑶姬弹琴,看着她翩翩起舞。
纳兰瑶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理智上,沈冲是她的仇人,她应当把握机会杀了他;可感情上,她不愿他吃苦受罪,更不要他再为自己而受伤,所以她心甘情愿照顾他,为他付出一切。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矛盾,可她又能如何?再说现在她已下不了手杀沈冲,唯一能做的,就是查出沈冲为什么要下令杀了三哥以及她的家人。因为在和沈冲相处过后她开始怀疑,纳兰家的惨案是否真是沈冲所下的命令?
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她都觉得沈冲没有理由下那种命令,因为三哥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人,如果他不信任三哥,又何必将大半的军队交给三哥?再者她对纳兰羿有自信,她相信他不会做出危害家人的事情来。
是以纳兰瑶姬就趁着沈冲身子还未康复的机会,一个人悄悄地进行调查。
她先从御书房开始,毕竟御书房是沈冲批示奏折的地方,沈冲做过什么决定、下过什么命令,御书房里应该会有蛛丝马迹。
这天,伺候沈冲喝过药,让他睡着后,纳兰瑶姬一个人悄悄来到御书房。
纳兰瑶姬并不太敢在御书房里四处翻找,毕竟门外随时都有太监经过,还有御林军巡逻,她不能引人注意,因此她直接来到案桌前,翻看着沈冲所批示的奏折。
在纳兰瑶姬以往的印象里,沈冲是个冷漠残酷的君王,凡顺他者生,逆他者亡,一切但以他个人的喜好为依归;不过在翻看过沈冲所批示奏折后,她的印象逐渐改变了。
想不到他竟勤政若此?不仅对每一本奏折都详加批阅,甚至做眉批、写心得,且不只一本,而是本本如此,这让纳兰瑶姬诧异极了。既然如此,为什么外界会对他有那种评价?难道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一面吗?
想着,纳兰瑶姬又看了好几本奏折,正以为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时,一张压在奏折底下的黄纸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抽出一看,那是一道手谕,手迹龙飞凤舞,甚是有力。上头写着……查纳兰羿食君俸禄,受君典宠,不知图报,以感天恩,竟私造兵器,纠结人马,意欲犯上作乱,甚至盗取国之重宝玉麒麟,罪无可赦。
纳蔺氏一族骄横专权,贻害地方,百姓怨声载道,论理当斩,以慰天心。
今令刑部尚书于成,率领五千精兵速速前往,不得有误。若有抵抗,一律就地正法,曝尸三日。
纳兰瑶姬顿时脸色惨白,这是……这是沈冲所写的手谕?
虽然她知道当今齐国,只有沈冲有权力、也有能力调动御林军围杀纳兰家,但在经过一连串的事情后,她开始告诉自己,说不定那不是沈冲的意思,而是有人上奏中伤,蓄意想置纳兰家于死地,嫁祸给沈冲。
如今看来,这命令不但是沈冲亲自下的,连曝尸三日也是他的意思。
老天,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
纳兰瑶姬摇摇晃晃的,几乎站不住脚。她一次又一次的看着手谕,一次又一次对着奏折和手谕上的字迹,希望能发现这两者的笔迹不同,但是她失望了。
那千真万确是沈冲的字。
纳兰瑶姬死心了!
那个人说的没错,沈冲确实杀了她的家人,毁了她的家;可是他也救了她,还为她受伤,她该怎么办?
就在纳兰瑶姬不知所措时,御书房的门突然打了开来,纳兰瑶姬闻声,急忙躲到帘幕后面把自己隐藏起来。
她刚藏好不久,就听到有人讲话的声音传来。
「你说沈冲会把那东西藏在哪里?」
纳兰瑶姬浑身一颤,这声音是……这时,又听得一名女子说道:「你急什么?我都跟你到这儿来了,你还怕找不到东西吗?」
纳兰瑶姬更是诧异了,苏佾苹?她到御书房做什么?
第五章
纳兰瑶姬躲在帘幕后,竖起耳朵听着苏佾苹和那名男子交谈,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会被发现。
只听到那男子问道:「我问你,你确定沈冲把玉麒麟藏在这儿?」
苏佾苹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定定地瞅着男子看,「或许吧!以沈冲谨慎的个性,如果他不把玉麒麟收在库房,就是放在御书房里。」
男子冷冷一笑,突地伸手掐住苏佾苹的脖子,「你想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沈冲早没玉麒麟了吗?」
苏佾苹不避不闪,只是睁着一双美目看着男子,「我骗你做什么?我亲眼看到沈冲把玉麒麟收在御书房里,这难道会有假?再说我人是你的,命也是你的,为什么要骗你?」
说着,苏佾苹在八宝袼上东模西模,突然,整排八宝格竟喀喀地往两旁移动,露出一个一尺见方大小的方盒,她从方盒中拿出一样东西递给男子,再把八宝格恢复原位。
男子接过东西后一哼,「今天你虽然把玉麒麟给我,但谁不知道你为了沈冲,不惜下毒谋杀亲夫,好让他篡位夺权,顺利当上皇帝?」
苏佾苹幽幽地说:「沈冲?你以为沈冲还会要我吗?尤其当他知道我把玉麒麟给了你以后,他还会要我吗?」
「沈冲不要你?他为你将整个大齐国弄得翻天覆地,怎么可能不要你?」
「他自从有了纳兰瑶姬那个贱人以后,就视六宫粉黛如无物,又哪会看得见我?」
男子哈哈大笑,「报应!你为了他拋弃未婚夫,又谋杀亲夫,只想从此和他双宿双飞,想不到他却爱上别的女人,这真是报应!」
苏佾苹脸色顿时惨白,「你……你竟敢这样说?我会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
你居然……」
「为了我?如果是为了我,只要早早拿到玉麒麟就可以了,何必让自己变成人尽可夫的娼妓?或者……」男子把脸凑近苏佾苹,恶毒说着,「沈冲把你调教得让你只记得他,不记得我了?」
「你……」
「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沈冲是怎么调教你的!」
「不成!这儿是御书房,随时有人会进来,你不能在这儿……」
「是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沈冲在这儿做过什么丑事吗?他可以我就不行?」男子不由分说的扯下苏佾苹的衣衫,露出她美丽赤裸的同体,大手不客气地揉捏着那丰润的雪白。
苏佾苹忍不住发出一声申吟,双手抓住他,「沈淕,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那是这样了?」
这个叫沈淕的男子将苏佾苹按在桌案上,俐落地扯下她的衣衫,再分开她的双腿,粗鲁又无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