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在青楼里也不是没有,一些女客人故意做男装打扮把自己当男人,青楼里为了配合也会故意装作不知对方女子身份。
显然,施容就是想要玩这个!
“但是……恬双一晚……。”要的钱不少。
施容顺手摘下腰间玉佩扔给恬双,恬双接过玉佩当即震惊,上好的老坑翡翠,油汪水碧,雕刻了细腻的鸾凤和鸣纹,只这一个玉佩,便足以买下整个绯玉堂。
震惊过后,恬双便沉寂下了情绪。
既然要玩,她陪便是,很快她就展开一个疏离而诱惑的笑容:“敢问这位公子贵姓?”
施容看着很快入戏的恬双,心头讶异,显然这是一个正常妓子的反应,配合客人的喜好卖笑,但是……她总觉得很是奇怪,这个恬双似乎有什么其他的不一样的地方。
施容缓缓的张口:“我叫琉玥。”
恬双的心脏整个一抖,嘴里却是很为惊讶的看着她:“琉玥?京都中似乎没有听过您的名号。”
她身为绯玉堂头牌花魁,对京中贵人了解深缜这也很是正常……但是,她知道施容在试探她。
世人皆知,落倾阁今任教主美艳非常,智计过人,而且用了一个女人的名字“妩沁”却不知……这位教主的本名,叫做琉玥。
“琉”这个姓氏,恬双至今也只知教主一人会有,所以她很快流露出深思的情形,显然是在思考:“您说您姓刘?是文刀刘的刘?”
施容眼底愈发狐疑,没错,这的确是舞姬会有的反应,她眼底光芒再闪:“没错,我来自东桑,近几日才到的京都。”
“而且,”施容展开一个天真到无邪的笑容:“我的姓氏,并不是文刀刘,而是琉璃的琉哦?”眼底的却深沉到没有一丝光,深沉黑暗的如一汪深渊。
恬双手指终于不受控制的抖了一抖,却因为宽大的衣袖遮掩没有被看到,她似乎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而为难的停下话头,显然很是无措,不是非常擅长应付这种事。
的确,一个头牌花魁,若是她不愿,老鸨绝对不会强迫她来应付这种恶心事儿,她对于这种情况的应付能力也表现出这种情况,若不是遇到施容,恐怕她一辈子不会遇见这样的女客人。
她自然不是很能应付这种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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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事后真章
而她更深层的试探是……落倾阁就在东桑地界,十年前落倾阁近乎覆灭,突然出现一位神秘教主奇计破困境,十年间让落倾阁恢复鼎盛……而这,最为可能的就是琉玥未死,更名妩沁。
不得不说,施容真相了!
当年,她背叛琉玥之时,恰逢他们的师父,落倾阁上一任教主身死,琉玥作为落倾阁教主唯一的亲传弟子,无论年幼与否,都会继任落倾阁教主,除非他死了。
施容无法确定琉玥就是妩沁,所以她借用这个机会试探恬双,她想知道琉玥死没死,想确认他还活着,并且活的很好。
可是,他活着又能怎么样?
难道她还有回头的可能吗?施容眼底的流光一闪而过,终于笑了起来:“恬双,你真的很美呢……”
纯净无垢,天真的近乎纯粹,这样的笑容却深深隐藏着阴冷的几乎可以冻结灵魂的森冷阴暗气息,令人恐惧。
有些情绪,不该暴露于人前。
恬双却在这样的笑容里恍惚了心神,撑大眼睛,瞳孔却毫无焦距,呆呆的盯着施容,任由她将自己扑倒在床上。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缝洒进房间,施容看着躺在床上一丝不挂的女子眉心褶皱,恬双兀自沉睡的欢,完全没有发现施容打量的目光。
没有任何问题,根本就是一个普通舞姬。
可施容总觉得有什么问题,暂时想不到,施容只好放下等到回去再想,这样思量着,施容转身离开房间。
“吱呀”一声,房门终于被关上,轻微的如猫一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床上的恬双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清澈漆黑的瞳孔没有迷茫,也没有呆滞,反而带着一种深思,显然她并不是刚刚清醒。
施容,这个女子……她有好多习惯让她一度以为自己见到的,是教主。没错,施容很像教主,比如那浅淡的漫不经心,比如一脸天真的笑容,比如轻轻勾起的唇角,再比如……优雅如猫一般的脚步。
房间的窗户被突兀的打开,凉风灌了进来,让恬双一个瑟缩,下一刻一个修挑的身影出现在床前,恬双抬头看去,是宁辞。
宁辞皱着眉头看着恬双,她对他展开一朵漂浮苍白的笑容,浅淡的如同即将凋零的花。他却心神稍安,最起码……还能笑出来。
“你……”还好吗?没有暴露吧?他想这么问,可是有一想随即哑然而笑,若是恬双暴露了,哪里还有命在。
倒是恬双笑了起来:“没事,只是内力消耗太大,精神支持不住。”
宁辞瞬间皱眉,以恬双的实力怎么可能对抗的了施容的内力,并且不被她发现?恬双倒是看出他的顾虑,再次笑了一下:“她想用幻术侵入我的心神套出消息,我便用幻术制造一个假的心神让她侵入,她没有察觉。”
宁辞当即瞳孔一缩,惊声道:“你疯了不成,若是一不小心被她察觉或者内力不支,你会被反噬内力甚至精神失常!”
恬双勉强扯开唇角:“最后我没事不是吗?”
宁辞恨恨的看了她半晌,终于一扯锦被将她包好然后抱起她从窗户跃了出去。而恬双,则安静的窝在宁辞的怀中,握紧了手中碧绿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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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容(愤怒):“作者!我什么时候才能见男主!你让我一直空相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某妞(悠然):“急啥,很快了,看一看读者的收藏吧。”
施容(耍赖):“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见男主,你要不让我见我就罢工妩沁!”
某妞(冷艳):“急着见他,好让他虐死你吗?”
施容/妩沁:“……!”
☆、第九章 难控心伤
东桑。
宁辞抱着恬双一路闯进桃花林,看到在林中的那个干净男人。
不过数日,原本繁盛清扬的桃花竟然已经几乎落尽了,满地残花粉粉斑驳,趁着江南湿润的梅雨天,阴暗的令人压抑,唯一有几分安慰的是光秃的桃花枝干上已经可以看到几缕青嫩泛黄的叶芽,平添生机。
宁辞看到那一抹素白当即加快脚步,抱着恬双就半跪下去:“属下见过教主。”
前方摆着一方棋桌,正对他左面的方凳空着,右面坐着妩沁,桌上棋盘黑白交错,竟然很是美丽。
妩沁正在手谈,自己一个人手谈。
听见他的话,妩沁抬起头来,看见他别扭姿势的跪在那里,小心护着怀中女子的样子,不过顷刻,原本很是温和的面色竟然变得异常冰凉,失去了那种浅淡的温暖的笑意,他过分瑰丽的容颜竟然带出一种极为诡异的妖气,越发轻盈到非人。
凉气也不过一瞬间,他又恢复那种浅淡美丽的笑意,转头专注于手上的棋局,声音也漫不经心的:“终于出事儿了?”
宁辞神色微微一沉,他很明白这完全是因为他前往绯玉堂被祁星发现才会引来施容的试探,才会害的恬双出事儿。
好在妩沁并没有再多说,只是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试了试恬双的呼吸,这才找出她的手腕开始把脉。
“还好,只是内息消耗严重,精神不支,去医庄找鸾姐姐吧,让她给你开服药,绯玉堂暂时不要去了,在这里好好休息。”
妩沁浅浅的嘱咐过后,便要起身,却被恬双抓住了手腕。
妩沁手腕一僵,下意识就要回首折弯恬双的手,却在片刻又极快的放松,至任由她抓住自己的手腕。
一双凤眸却是凉凉淡淡的低头看着她,恬双平日很少在妩沁面前做事,此刻看着他的眼睛却是下意识的抖了抖,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
那两颗乌黑的瞳孔如同浸了冰水的黑玛瑙,点点星蓝光芒流转带着说不出的诡异,恬双甚至看到了里面深深隐藏的嗜血的杀伐。
恬双不敢再看,递上手中的玉佩低声道:“那睿凝公主要求我同她玩一场,说她来自东桑名琉玥,并且给了我这个玉佩。”
妩沁接过玉佩,眼底似乎闪过一道幽光,之后便浅淡的微笑:“无妨,她只不过是试探你而已,不必多想,剩下的我来解决,这玉佩便暂时放我这儿。”
恬双有气无力的点头,宁辞便立刻带着她离开。
妩沁看着手中玉佩,眼底流光翻涌,终于失去了一贯的平静温暖,手中狠狠握紧玉佩,不消片刻,那玉佩便化作一片流沙滑落她白皙的指尖。
就连他身后青葱的桃林也暗淡下来,似乎一息之间就被噬尽精气,枯萎败落。
这只玉佩……是当年他亲手赠给她的,没有雕刻任何东西,只是磨得圆润光滑的一个玉佩,最后,她在这上面雕刻了背叛他得到的象征。
“师父……”
这一声低唤,如同叹息一般,还未脱离唇瓣便消逝于微风中,归于平静。
就像…。微红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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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这样吧
☆、第十章 彼非良人
走出招魂阁,施容站在门前回头看向阁楼上高悬的烫金牌匾上“招魂阁”三个大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施罗……这个她最开始唯一的依靠又毁了她以后的所有的女孩,曾经是她一切的孩子,有保护了她一切的姐姐,她最爱亦最为痛恨的女子。
她爱她,爱她爱到不惜背叛自己最喜欢的男孩,以爱她为支持到如今,走过最为黑暗的岁月并且在那黑暗中永不回头。
她亦恨她,恨她为什么没有保护好自己,恨她为什么这样死去给她背上一辈子不能放弃的重负并且用不能回头,她……恨不得杀了她!
然而,这里是她在十年里无数艰难日子里所能拥有的唯一平静的地方,唯一能够有些微放松的地方。
施容不再回头,走上这条路,她就永远不能回头。
回到千机园,侍人便回报说祁星来了,正等在大厅里。
施容抬步跨过门槛,就看到一身浅蓝锦袍的祁星坐在一边木椅上,正端着一杯茶水慢慢的抿了一口。
施容眼底阴暗闪过,随即又是一副冷淡的样子走过去:“怎么来了这里,等很久了?”
说完便不再搭理已经站起来的祁星,径直坐了下去,祁星看着她浅淡冰凉的样子面色带起两分失落:“听说我伤着的时候你去看我了?”
“嗯,”施容心不在焉的点点头:“那会儿你正在休息,不好打扰我便回来了。”
祁星轻声道:“抱歉,那女弟子不懂规矩冒犯了你,我现在才知道,不过我已经处置了她,你不要再生气了,以后去找我直接进去就好。”
施容还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敷衍的点头:“好,我知道了。”
祁星看着她的样子,眼底终于浮现两分怒气,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浊重,他就要控制不住心底泛滥而上的毁灭的欲望与恼怒的情绪。
却听得施容温温淡淡的问道:“你的伤可好些了?”
所有的情绪悠然一顿,就像一盆冷水泼在心头,焉得堵住所有的火气,祁星滞怒半晌,却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低声道:“已经好多了,毕竟我的内功都是秘法强行提升,有伤根本,恢复起来很是缓慢,只怕这些时日不能帮你做什么了。”
他明白,施容这浅淡的关心表示她并不想同他打一架,已是微末的示弱。因为,就算他真的恼怒的同她闹起来,也不过是被她狠狠修理一顿,并且没有任何理由讨回公道。而且,她会更加远离自己。
施容懒懒的点头,轻声反问:“还有什么事吗?”她很疲劳,已经不想再应付他了。
祁星停顿了一下,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只长方形盒子,递到施容面前,施容没有动,只是抬头看向祁星,却见他对她微微一笑:“打开看一看吧。”
施容拿起盒子,随手打开,却见是一支很是精致的玉簪,碧绿泛蓝的颜色,几乎流动起来,簪尾雕刻着一朵欲开不开的白玉兰花,竟是难得的少有。
祁星看着她的样子,浅淡的笑着:“我为你簪上试一试吧。”
施容“啪”的一声合上盒子,淡声道:“不必了,我回房要休息了,这簪子很漂亮,谢谢你。”
祁星期待的样子再一次消散,只能尴尬一笑:“这样……”
“还有什么事情吗?”此刻声音已经变得很是不耐,表示她已经没有了耐心。
祁星站起身来,声音里更是低沉:“没什么了,既然你累了便早些休息吧。”
施容点点头,没再多说,他便无声的离开,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