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攻既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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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攻既狩-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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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曲起胳膊,手支着太阳穴,向下望了眼经过昨日的大战之后,养精蓄锐,颇有精神的小兄弟,再看了看近在咫尺,精壮有力的,浑身散布着旧日伤痕与昨夜吻痕的诱人身体,眼底昭然的欲/望,跃跃欲试。
  被骚扰至醒,偷袭成功的樊君奕起身下床去浴室清理股/间的白zhuo,而得手了的安塞尔则带着一脸餍足的表情,目送那挺/翘的屁gu消失在浴室门后。
  大浴室被人占领,安塞尔退而求其次,从卧室左侧的楼梯上了楼,借用了一下二楼最边上的客房的淋浴。冲洗清爽的安塞尔腰间围了条浴巾,下楼去厨房烧开水。
  安塞尔习惯喝冷水,开水壶是君奕从亚洲超市买来的。满满的一壶水烧开之后,安塞尔冲满一个半的水瓶,打开空水壶的盖子准备再接点冷水,被滚腾冒出的热水蒸气给烫了一下手,将水瓶里的开水倒入茶杯中的时候,他的手指碰到了滚烫的杯子,又被烫了一下手,在将茶杯拿去水龙头下冲凉的时候,又被烫了一下。
  其实,安塞尔做烧开水这件事情本身毫无意义,他用不着开水,接二连三被烫着的时候,他完全是在走神的状态。在被烫了三次手,他终于有所察觉,也只是脑袋放空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把手放在水龙头底下用水简单的冲洗了下。
  只有在目光触及到右手小臂上深红的齿印的时候,安塞尔才回味般的露出一抹心情甚好的微笑来。
  嘴角保持着上扬的角度,他拿烧开的水冲泡了一碗燕麦,而不是用牛奶。
  樊君奕穿着浴袍坦着肌理紧实的麦色胸膛与腹肌的小腹,赤着脚,擦着湿漉漉的短发走到厨房,就看见安塞尔坐在厨房与餐厅之间的大理石吧台上,而不是端坐于餐桌上,一脸明媚的捧着碗白开水泡燕麦吃的津津有味。
  樊君奕丢下手中的毛巾,探过头去叫安塞尔舀一勺让他尝尝,安塞尔从善如流的喂了他一勺燕麦。君奕嚼了嚼,然后绕过安塞尔,踱到橱柜前,打开上面的柜子,取出一小袋炒过的小麦粉,用剩下的开水泡了,再加了半块元宝形状的红糖。红糖是他这回从中国特地捎回来的,品质绝佳。
  他单手端着那只已经搅拌好了的大碗,从餐具柜里抽出一柄调羹,拉过最边上的高脚凳,坐在安塞尔的一侧。
  他尝了第一勺的味道,然后挖了满满一大勺,递到安塞尔的嘴边:“尝尝。”
  安塞尔斜着眼睛瞄了眼那团棕褐色泛红的糊状物,过了一秒钟之后,勉为其难的张开嘴。
  樊君奕舔着银勺上残留的麦粉,问安塞尔:“好吃么?”
  安塞尔将腻在口腔里,还有点细沙质感的一团给咽了下去,才给出评价:“红糖的味道很正。”除此以外,食物本身并没有多好吃。
  樊君奕倒是不指望安塞尔能习惯他小时候的口味,尝尝就可以了。他扬起笑容,嘴里还嚼着樊君奕明智的冲泡的麦粉,就伸过头来,与安塞尔交换了一个法式舌吻,舔去嘴角的痕迹:“那就多尝尝。”
  “挺甜的。”安塞尔伸出舌尖舔了舔殷红的上唇,如实说道。
  “安塞尔,你真的是……”君奕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未说出口的话语消散在他爽朗的笑声中。真的是,蛮可爱的。
  他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口。他可以想象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安塞尔看他的鄙夷眼神。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他的幸福和性福,他明智的三缄其口。
  樊君奕洗碗的时候,安塞尔正在卧室里换衣服,淡淡的嗓音从敞着门的卧室里间传出来,听上去有点模糊:“我上午去斯托克宅邸一趟,把斯诺接回来。”
  樊君奕洗完碗放入消毒柜之后,擦干净双手,去了卧室靠里的衣帽间。
  换上一身微领的安塞尔看了他一眼,边绑头发边说:“你要一起来吗?”
  君奕走过去替他扣好上衣的扣子,遮盖住白皙脖颈处与锁骨上的大片吻/痕:“等我换好衣服去开车。”
  安塞尔没有事先与斯托克讲,而是事先通知了在他府上的伊芙。
  站在豪华奢侈得令人发指的占了一整个山头的斯托克的宅邸前,即使不能开口说话,伊芙在见到安塞尔的时候,激动的欣喜之情也溢于言表。
  她在和安塞尔樊君奕都行了贴面礼之后,一路领着他们去了安置鹰的鸟笼。
  一团和气的伊芙虽然脚步不如几年之前那么利索,身体却依旧硬朗。老人家因高兴而染上红晕的脸颊红彤彤的像只苹果,一双灰蓝色的眼睛神采飞扬,飞快的比划着君奕看不懂也看不清的手语,与安塞尔寒暄。
  还未走到鸟笼的跟前,就听到几声高亢的鹰啸,欢欣激动。感受到多日不在一起的主人的气息,安静温驯的斯诺也难得的高兴地叫唤了两声。
  眉眼整个都温和下来了的安塞尔在见到同斯诺待在同一个鸟笼子里的雄性金雕之后,目光瞬间冰冷。
  身躯庞大的金雕一脸的凶狠。似乎是对被锁在这样一个狭小矮窄的牢笼里有着诸多的不满,它支楞着两只宽大的翅膀,挑衅的瞪着眼前的三个陌生人和匆忙赶过来的训鹰师。
  如若这只金雕不是斯托克为斯诺“特意”安排的“相亲对象”,安塞尔或许还会对它有所好感。
  可是现在。安塞尔凉凉的瞥了眼威猛凶暴的大型金雕,然后就转过脸不再看它,而是打开了笼子的门,对站立在笼子铁栏杆附近,同主人同仇敌忾的斯诺唤了一声:“过来。”
  就在斯诺出笼子的一刹那,雄性金雕展开它那对遮天蔽日的宽大羽翼,呼啸一声,朝笼门口处的安塞尔直扑而来。
  听到动静的樊君奕当即抛出手中把玩的一枚榛子朝凶神恶煞的大/鸟狠狠的砸过去,惊惹起大/雕一声刺耳的尖叫。
  在金雕扑过来的同一时间,安塞尔迅速的关上了牢笼的门。被铁链条拴住铁钩般爪子的金雕飞到一半,就被拉扯住了。
  训鹰师急忙对安塞尔道歉,朝金雕发出制止的口令。
  最后望了眼在牢笼之中暴怒的扑腾着的雄性金雕,樊君奕吹了声轻佻的口哨,跟在安塞尔的身后,离开了鹰舍。
  这只雄性金雕,比之斯托克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任意妄为,真不愧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樊君奕踢了踢地面上的石子。
  斯托克的月老之路,路漫漫兮其修远。
作者有话要说:  离斯诺生小崽还有很长一段的距离。。。墨墨一定要耐心等待!
  AND,Lin君这章尺度的描写很渺小很渺小,很微小很微小。。。看文的各位同胞请手下留情哦~~~(要不Lin君直接换上大尺度怨念版!)

☆、你感染我的心3

  斯诺攀在安塞尔的肩头,不时的拍拍翅膀,偶尔轻声叫唤两声,表达她的喜悦之情。
  安塞尔与伊芙比划着手语,樊君奕走在他的身侧,伸出手逗着斯诺,斯诺也很给面子地附和两下。
  【斯托克中午不回来?】安塞尔问跟在他身后的伊芙。
  【将军临时有事,一早就坐直升飞机走了。】伊芙回复他,【我还未来得及告知他你会过来。】
  安塞尔看了一眼隔着他的肩膀逗弄斯诺的君奕,伸出手臂,让斯诺站到自己的小臂上,然后将她交给了他。看着斯诺跳到樊君奕的胳膊上,安塞尔才重又开始与伊芙交谈:【不必了。我在这里吃完中饭就走。】
  安塞尔又补充了一句:【简单的家人之间的小聚餐。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坐在一起吃顿饭了。自从我那位烦人的兄长抢走了我最贴心的管家之后。】他说着,眨了眨眼睛,柔和了一张面孔,冲伊芙笑道。
  伊芙早已是斯托克安塞尔家族成员的一份子,她看着他们长大,她是他们的管家,是玩伴,是老师,也是朋友。
  这种亲情,早已超越了血浓于水的那份牵绊,多出一分尊敬之意。
  伊芙看着安塞尔成年之后少见的调皮举动,笑眯了眼,手势打得飞快:【我这就去叫厨房准备,我亲自下厨,烧你爱吃的那几个菜。】
  安塞尔搂了搂和蔼可亲的老人:【多谢。】
  在伊芙带二人去会客厅休息的途中,安塞尔问起伊芙她的孙子,伊芙笑道:【凑巧今天是周末,他有过来看望我。小家伙比四五年前长高了不少。他今年快十岁了。】
  安塞尔也只是想起来就问了问,他对小家伙的印象依稀止于他对于自己的畏惧。他说:【也就是在伊登小堡的时候看过他一次。他那时,】安塞尔比划了一下,【差不多只有这么一点高。】
  伊芙笑笑:【现在还是个小不点儿。小家伙喝不惯牛奶,饭量也很小,跟只小麻雀似的。我带你们先去会客厅坐一会儿,离午饭点还有一段时间,待会儿让他给你们送茶水上去。】
  主仆之间的比划樊君奕看不懂,他只是在安塞尔眨眼睛的时候,盯着他看了一眼,然后便继续跟斯诺互动去了。
  伊芙把二人送到会客厅,暂时离开,坐在斯托克府上豪华奢侈的会客厅的真皮沙发上的樊君奕胳膊揽过某人的脖颈,吻了吻他的唇,掠去贴在安塞尔下唇上的一丝碎发:“我以为你会像之前一样,一见到我与斯诺在一起的时候,就会皱起眉头。”回味着少将大人那时虽淡却着实存在的吃醋情绪,樊君奕嘴角勾了勾,一丝坏笑浮在唇畔。
  满意地看着安塞尔淡银灰色的瞳孔缩了缩,鼻翼微微扇动,樊君奕知道这是安塞尔掩饰被人戳破情绪的下意识动作。
  简言之,就是他的少将大人害羞了。
  安塞尔脸红的次数他几乎就没见到过,旁人脸红脖子红耳朵红的情况在安塞尔的身上基本不会出现,情绪波动再大的时候,安塞尔也只是泄露出像方才瞳孔张大和抽/动鼻翼的小动作,且如若不是仔细观察,就会被他脸上一如既往的淡漠给迷惑。
  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一个可以逗逗少将大人的机会,他樊君奕怎会轻易放过?他凑过去碰了碰安塞尔的鼻尖,眸中的神色悠哉,语气挪揄:“我不介意你吃醋。”反而很是享受,毕竟这种机会来之不易。
  金发美人下意识的睁大了眼睛,漂亮的灰色眼眸眨了眨。在差一点不小心咬到舌尖之后,安塞尔拉开了点与樊君奕之间的距离,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只是说话声稍许不如平日的那般流畅:“我也不介意。”
  樊君奕疑问的挑眉。
  安塞尔一边的唇角扬起,态度显然比上一句要从容:“你是我的人了,不是么。既然如此,我的就是你的,包括斯诺。所以我不介意你们两个之间的互动。当然,我还是她的主人,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他难得的好心情,多说了几句,“同时,你的也是我的。不过,让我想想,除了你自己本身,你貌似就没有能作为我们之间共同财产的东西了吧,这么一说,我倒是比较吃亏的一方。”
  望着安塞尔明显一副“看来你是被我包养的”那种大财主暴发户似的表情,樊君奕没忍住笑了出来,呵呵的笑着,一手抚上安塞尔的脸颊:“安塞尔,你没有那种粗犷的气质,不适合这种表情。”
  听到这话,安塞尔倒是与他认真了起来,摆出一副讨论的架势:“你是说我的表情不够像,还是我的语气不行?虽说我不是那种专门的间谍,但是为了执行行动的方便,我也曾经受过专门的训练,学习各种阶层不同性格的人物的神态动作与语言表达方式。”
  “不。从你刚才的表现来看,你学的很认真,”樊君奕一边笑,一边给他解释,“只是关键性的一点,你是个天生的贵族,这种骨子里的高贵气质是无法掩盖和泯灭的。”后天学习模仿的修养与贵气,在这样的天性面前,都要原形毕露,破绽百出。
  安塞尔的一言一行,小至一个眼神,一个手指的动作,都会让人从他的层层掩饰中,窥见他的高人一等的气息。
  不过显然,樊君奕这一从心的马屁正打歪着的拍在了马蹄上,安塞尔没有领他这份情,脸上露出了些微懊恼的神情:“贵族气质又不能当饭吃。”他在认真思索,在他当兵执行救援行动的时期,确实有过一两次被人识破的印象。
  现在想来,问题竟是出在自己的身上。不过好在他不必再为这种问题而烦恼了,他的休假还远远没有结束。
  樊君奕拍拍斯诺的翅膀,让她攀在一张椅子的椅背上,然后面向安塞尔,凑到他的耳边,小声的调侃:“贵族气质是不可以当饭吃,不过你,却可以。“说完还舔了舔他的耳廓。
  安塞尔感觉耳后的神经像是有细微电流划过,他不自觉的紧了紧下巴,抬起手拍掉了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扯出一抹堪称不怀好意的笑容:“谁吃谁,还不一定。”
  樊君奕握住他的手,在他的手掌一侧咬了个牙印,满意的举在眼前看了看:“那就,各凭本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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