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乏有人在背後说闲话,既然现在要在肖家争位子,当初为何信誓旦旦要单飞闯天下,结果现在还不是灰溜溜回来?
他不理会是谁去放的这些流言,只要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就对了。他没有告诉容安竹所有一切他的目的,但冥冥中他似乎知道容安竹知道。
终於到周末,争得半天闲暇,肖伦趴在床上,舒服地哼哼出声。
很多时候都想问问,容安竹是不是他人生中的金手指──这厮连按摩手法都这麽专业。
容安竹的双手温热,沾著精油,顺著肖伦背後的肌肉筋脉有力很缓慢地推拿。他当初学太极的时候,也顺道跟馆里的推拿大师学过几手。
“下个礼拜,我要去SZ市出差。”肖伦半眯著眼睛说。
“哦,去多久?”容安竹问。
“一个星期左右,我会尽量缩短行程。”肖伦回答,“这边公司里的事情多得要命,你不知道小杨快被文件给埋起来了。”
“他跟你去吗?”
“嗯,”肖伦偏个头继续趴,“不然我不放心。我不在,公司里有的是人整他。”
“他跟在你身边我也放心。”容安竹说。
又这麽闲聊一会,容安竹去浴室洗了手,拿了热毛巾出来,替肖伦敷了几分锺,才拍拍他屁股:“好了。”
肖伦爬起来,好大一个懒腰:“舒服死了,宝贝儿你真行。”
容安竹挑眉:“要不要再舒服一点?”
肖伦邪笑:“好啊,来呀!”
“那就继续趴著。”容安竹说完,将所有东西带进浴室收拾。
待出来後,看肖伦果然乖乖趴著,心想怎麽这麽听话,走过去一看,已经睡得嘴角湿润了。
容安竹笑笑,将被子拉过来给他盖上,拉上了窗帘,随後走出卧室,给肖伦一个清静。
给自己泡了一壶茶,容安竹打开笔记本电脑,收件箱里有几封邮件,一一点开看了,再挑了重点的逐一回复。
手机无声震动,容安竹拿起来看了,嘴角勾著弧度,接了起来:“你好。”
“你好,我找容老板。”那边传来阴测测的声音,让人听了心里凉飕飕。
“我是。”
“容老板,你要的资料已经发到你的加密邮箱了,请注意查收。”
“好的,谢谢。”
“甭客气,你客气我心颤。”那边说。
容安竹勾勾嘴角,挂了电话。
傍晚的时候,肖伦醒了,又是生龙活虎,晚饭吃著吃著就吃到床上,变成了吃容安竹。想著这段时间和接下来一段时间都没时间做,容安竹便也配合著他,什麽高难度动作都做了,最後揉著老腰将肖伦踢下床。
“喂,用过就扔啊!”肖伦从地上又爬上床,笑嘻嘻地搂住他。
“狗屁膏药似的,怎麽扔得掉?”容安竹拍拍他的脸,“闹够了?那就好好休息,你明天还要出差。”
肖伦满足地搂著人躺下:“你最近怎麽样?”
“你都在前面铺好路了,我还要怎样?”容安竹说。
肖伦一回肖家,便立刻和肖爷约法了三章,第一就是不要动容安竹和硗竺,第二第三暂时没有想打。
所以硗竺没有了肖家的例行打压,行事顺畅许多。
“你怎麽会不怎样。”肖伦说著绕口的话,“老爷子和我也是空口白谈,出尔反尔这种事他最擅长,只是现在忙著削我呢,所以你趁著现在有空间,要做什麽赶紧的。”
“要削你还用出动他老爷子本尊。”容安竹笑。
“是不用,唉……”肖伦叹口气。
肖伦带著杨特助出发去SZ了,容安竹落得清闲,每天半上午才到公司去。
硗竺公司真是一派乐呵,直到某日,容安竹被人踢了门拍了桌子。
“容安竹,你XX把话说清楚!”来人五大三粗,爆著粗口。
“林总,火气这麽大,小心伤肝。”容安竹笑笑,指著办公桌前的椅子,“请坐,待我给你泡壶茶。”
“呸,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男人脸红脖子粗,真真是肝都要气炸的感觉,“我平时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来招惹我做什麽?”
容安竹还是那副淡笑的表情:“林总的公司近年来发展不错,我只是想说是否有合作机会而已。”
合什麽作?!现在这厮明摆著要大鱼吃小鱼!
男人恨不得越过办公桌揪起容安竹的领子:“我告诉你姓容的,要是你真敢动我,我保证不会让你好过!”
“林总,大家和和气气地合作不好吗?”容安竹叹气,“我开的条件不会差,你不如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冷静下来後我们再谈?”
“我呸!”男人啐了一口,丝毫不买账。
然後保安来了,才把还在骂骂咧咧的男人“请”了出去。
容安竹摇摇头,拿起刚才被打断的文件接著看。
肖伦一到SZ的分公司就被人来了个无声的下马威。
分公司的李姓总经理亲自接待他们,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分公司各处,便拉著到了大酒店,好吃好喝一顿,下午接著去喝了港式下午茶,晚上便是金碧辉煌夜总会。
包房里灯光暧昧,穿著暴露的小姐投怀送抱,肖伦面上笑著,看似左拥右抱,但几乎没有其他动作。
李总看在眼里,笑道:“这些姐妹水灵灵的,肖总看不上眼?”
肖伦笑道:“哪里,只是我现在有家室的人,被知道了回去要让我跪主板的。”
李总大笑:“男人出门在外,哪里还要受那些女人的气。放心,你远在SZ,夫人哪里管得到?”
肖伦向一边的杨习瞥一眼:“这里有个他的亲信眼线呢。”
李总便对著杨习说:“杨特助不会这麽扫兴吧?”
杨特助面上无辜地,拿出手机来,对准肖伦拍了一张照片,然後按了发送键。
李总脸色立刻变了,但看肖伦并没有发作,便也不好发作。
肖伦的手机立刻响了起来。
一边“哎呀呀不好意思”一边站起来接了电话往外走:“喂,没有没有,李总做东我不好推辞嘛不是……唉你别生气逢场作戏而已啦,真的……你相信我……”
李总看著这一幕,不知作何表情,杨习仍旧那副无辜表情:“容总不高兴,肖总就不高兴,肖总不高兴,就不发我工钱了啊……”
“……”
大概半小时後,在洗手间的隔间里跟容安竹插科打诨够了的肖伦才又推开包房的门,进来就说:“不好意思啊李总,今天谢谢你的招待,不过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是和小杨先回酒店休息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我送你们。”李总站起来说道。
肖伦便和他握握手,招呼了小杨过来:“我们自己叫车回去就可以了,不麻烦李总了。”
第二天,肖伦让李总开了高层小会议,拿出了早准备好的去年年度报告、公司财务报告和各季度分析来,然後开始一个接一个部门经理汇报。
一圈下来,肖伦满意地点头,招呼大家说:“辛苦大家,今天晚上我做东,让大家好好地轻松一下。”
众人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连连笑著点头答谢。
然後肖伦便又在李总陪同下去打了一下午高尔夫,晚上直接和那些部门经理们在饭店碰头。
刚开席的时候,肖伦便带著歉意说:“实在不好意思,本来想要和大家好好喝一回,不过我前次才被医生诊断出慢性胃溃疡,家里那位三令五申我不能喝酒,不过你们不用顾忌我,吃好喝好。”
本来卯足劲要轮番敬酒的人立刻蔫了,经过昨晚那事,李总也不敢太较劲。
结果一轮饭局下来,大家都挺节制,肖伦又笑著说:“看来大家都没有放开嘛,难道是因为我的原因?”
“哪里哪里……”众人忙笑道。
“那我们再去夜总会玩一玩,大家不用拘谨,今天可是都算我的。”肖伦也笑道。
於是一干人等便又杀去夜总会豪华包房。
虽然肖伦说了不喝酒,但是酒还是要敬的,不过肖伦以茶代酒而已。
跳动的灯光,超大的液晶屏幕,肖伦接过话筒一曲高歌之後,众人立刻叫好,然後杨特助上场一曲,调子从南极跑到北极,大家笑作一团。
毕竟也都是年轻人,最终还是放开来,洋酒开了差不多十来瓶,肖伦最後刷卡的时候好几万,眉头都不皱一下。
第二天晚上肖伦又招呼大家玩了一圈。
散场的时候,醉醺醺的大家纷纷都说,这位钦差大人真真不错。
第三天,众部门经理还在宿醉的痛苦中时,接到通知,肖伦招呼大家开会。
这次肖伦又拿出一份年度报告,财务报告和季度分析,对大家说:“不好意思,刚才收到总公司的邮件,说前面那份文件有点问题,他们又给我发了一份过来。”
前面那几份报告是分公司自己做的,这几份是总公司自己做的,两份看似大同小异,但肖伦只提了几个问题,这些经理们包括李总便已经脸色发白了。
偏偏头又痛得要命,对於肖伦的那些刁钻的问题,几乎连语言都组织不起来。
煎熬持续了两个小时,最後从会议室出来时,各个都是面如菜色,脚步愈加虚浮无力。各个都在想,这下完了……
肖伦又和李总在会议室呆了两个小时。
李总出来的时候,不住地抹著汗。
肖伦给了他最後通牒,一个季度之内不把问题解决清楚,就让他回家休息去。李总本来还要挺著腰杆再战一轮,谁知肖伦直接拿出他挪用公司两千万公款的证据,要麽他们直接法庭上见,要麽他好好听话好好干活把亏空都补满。
李总脸色煞白煞白的,明白这个季度他要是把这些屁股擦净了,也至少是被发配边疆的命运,要是干不好,他就直接玩完了。
肖伦跟容安竹说好是一个星期,便是一个星期,最後一天的时候,他又请了那些部门经理吃饭。
即使这顿是鸿门宴,又有谁敢不从?
但是这次肖伦却是和蔼可亲的,并没有多谈公事,而是真诚感谢他们这些年为公司所作的贡献,最後一人送了价值万块的金表聊表谢意。
散场的时候,看著肖伦和杨特助坐车往机场的方向开去,一群人嘴角抽搐,这位太子爷大人,真真不好惹!
容安竹正在熟睡中,被某人一个饿虎扑羊,差点闪到腰。长腿一伸就要踹人下去,却被一把搂在怀里。
肖伦嘿嘿笑:“宝贝儿,想我没?”
“想死你了。”容安竹还在睡眼朦胧。
“来让大爷亲亲!”肖伦恁是闹著人不让睡,黑灯瞎火地摸著地方就亲下去。
“嘶!”容安竹吸了口气。
察觉不对,肖伦立刻打开灯,赫然看到容安竹乌黑的眼圈。
脸色立刻沈下来:“谁干的?”
“和肖家无关。”容安竹用手遮著光。
“那是谁?”肖伦追问。
“大爷,小的我两天一夜没有睡,可以明天再来逼供吗?”容安竹闭著眼睛嘟哝。
肖伦心疼得,连连哄著他说好,然後调暗了灯,自己去洗漱一番後,才回来床上,搂著男人睡下。
第二日中午的时候,睡到自然醒的容安竹一睁眼,便看到肖伦沈思的脸。
摸摸他下巴上的胡茬,容安竹凑上去吻了一下:“SZ之行还顺利吗?”
“顺利。”肖伦伸出手指点点他的乌青眼圈,“我还等著呢,这是怎麽了?”
容安竹疼得缩了缩:“被人揍了呗。”
“谁?”
“凤翔木业的林翔天。”容安竹回答。
“……”肖伦脑袋里转了转,瞪著容安竹,“该不会是你招呼都没打就收购了人家吧?”
“打过招呼。”容安竹无奈地说,“不过毕竟是一手做大的公司,难免心里介怀。”
“姓林的任由亲戚充盈公司,经营不善,已经亏了这麽久,你出手也算帮他,竟然还恩将仇报!”这位明显的帮亲不帮理。
容安竹笑笑:“我也这麽跟他说。”
“然後呢?”
“然後我就被揍了。”
“再然後呢?”
“再然後我就正当防卫,林翔天现在还在医院躺著。”
“……”
两人在家里甜蜜腻歪了两天,星期一肖伦神清气爽地回到肖氏,被肖爷召见表扬了一番。
“不过你莫得意,你的磨练还多得很。”肖爷手里拿著紫砂壶,慢条斯理地说。
“我知道,爷爷。”肖伦回答,不卑不亢。
待他走出办公室,肖爷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叹道,跟姓容的小子混久了,这番风骨倒是学了个五分像。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肖伦一眼看见肖俭坐在会客的沙发上等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肖俭也不让他失望似的,开口邀请他晚上出去,为他庆功。
“我谢谢你。”肖伦真诚笑道。
中国商场便是这样,酒场色场不离。
肖俭不像SZ的李总那样,用